什麽該挖出的東西,可能要打起來。”
葉青青很迷茫“既然蕭樂雨指的是一個人,你們還指望着從墓中挖出什麽曠世絕書嗎?”
南裕澤居然無言以對,但蕭竹書的墓是一定要挖的,江由也是一定要去的,這幾個人現在其樂融融一道走,到地方也肯定要打起來的。
南裕澤分析的很有道理但然并卵,那塊兒墓地在大瑤淮陽水渠一帶,四面都是草原,連綿不絕的山河湖海。蕭非比他們都先到,到了才知道,是空歡喜一場。
茅鱗隻是指了大概一個地方說蕭竹書的墓葬在這裏,卻沒有指明從那裏開始挖,這特麽舉目四處都是草,擡頭望天都是山,空曠的叫喊都有回音的地方,難道要全挖了嗎?
愚公移山也不是這麽個移法。
蕭非爲了給茅鱗提供資源,從黑市裏高價采買了火藥,但爆破力度極小,沒什麽大的成效,倒也不至于把這地方炸的坑坑窪窪,不過馬車剛來,車轱辘陷坑裏出不來倒是真的。
皇帝這時候正在通往閻王老子的路上垂死掙紮,自然沒空管他們這群人去泡自個老婆的墳,既然是野葬風水葬,就沒什麽人看守,茅鱗在地上擺了陰陽五行的卦象,神神叨叨了半下午,蕭非尚還能在忍。
南裕澤來了有一會兒了,跟着葉青青四處看了看,葉青青蓦然覺得這地方似曾相識,好似來過,但一晃就沒了這種感覺,南裕澤指着不遠處的山峰問“這是什麽山?”
葉青青雖生爲大瑤公主,卻不曉得大瑤地脈,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什麽,方清峰悠悠晃過來“你倒是好眼力,這山叫萬裏,到不是山脈有萬裏,你立于山頂往前看,能看到此山以北的半壁大瑤。”
是在指這山高嗎,葉青青來了些興趣想登上去看看,畢竟閑的無聊,卻也不想在這沒膝的長草裏喂蚊子。
登高而招,舉目眺望,能看到天地混合,未嘗不是一件消遣的事,回頭看過去,江由拜了蕭非,正同茅鱗看那條八卦……
“其實我不怎麽信道家的這些東西。”葉青青待在南裕澤懷裏,他輕功不錯,耳畔呼呼的風聲,吹的眼睛都不願睜開。
“爲什麽”南裕澤似随口應付她,葉青青搖搖頭,并不說原因。
這山是高,半路的山腰種了許多梧桐,隐隐沙沙的風吹,山背鑲了一層金光,算着日頭,看深藍暗色的天幾粒芝麻大的星星“是趕不上日落了。”
“無礙,趕的上日出。”
一輪半月的勾牙璀璨,嵌在高空,舉目去看,黑漆漆什麽也看不到,掃了不少興緻,南裕澤背對着她,向南看,山腳下就是那片草原。
葉青青正想說山水的格局有些是要站在高的地方才能瞧見,南裕澤伸手指了下面那條湖,這時候也就指甲蓋大小,問葉青青“那湖,是不是比較亮了點?”
他們偶爾點的火把,倒似天上的明星,那條較亮的湖,來時竟味發現,就是個月牙形狀的,這是粼粼的水,亮的如同頭頂上的月,此時擡頭是天,低頭也似天,星月而已,無甚不同,倒是奇景。
那湖……就是太亮。
夜裏溫度降了下來,兩面環山,兩面穿風的淮陽水渠,風一吹,碩長的草如波浪,一陣陣向前,推在那月牙湖畔,像極了海潮。
生氣充盈的地方,可不就是個好地方,說茅鱗是個算風水的有點不合時宜,他能找到這個地方,勉勉強強算是個盜墓的吧,畢竟不是光明正大來遷墓的。
萬裏山山脈氣勢磅礴,連綿不絕,向南推出遼闊的草原,以北踏立于半壁江山,在山龍氣的起伏影響下,諸多大河也穿草原而過,形成了豐美肥沃的草地。
南裕澤冷笑,這地方要是埋了蕭竹書,那麽江由身爲後代,做皇帝是遲早的事。
南裕澤爲了常出去忽悠人,對各種書都稍看過,各行各業淺顯的,深度的都能掰扯上兩句,便攜着葉青青指了那月牙湖很肯定道“看到沒?那下面埋了陪葬品。”
葉青青翻了個白眼“若在水下鑿洞,需要的人力物力非一朝一夕所造,可蕭竹書生前,朝廷并沒有往這方面花費銀子。”
“南朝北郡,幾百年前的大瑤一朝三郡,并不是隻尊現在帝都你個皇城中的皇帝。”葉青青偶爾想起來這些,作爲一個公主,這些曆史她記得尤爲清晰“淮陽水渠是個草原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以往這裏是河,一朝三郡戰亂時在河裏投了不少死兵,染成了血河,後來皇室姓了葉,舉國隻尊這
獨一無二的帝都皇朝時,這河被填平了,爲安撫民心,這地方撒了草籽,結了現在欣欣向榮這一面。”
南裕澤微微戚眉“我是說,那随葬品,是投入湖中而非埋在湖底。”
“那墓呢?”葉青青問,她倒是不知道南裕澤什麽時候學會了這種本事。“蕭氏一族是南沼人,随毒宗一脈遷進大瑤,你外公蕭千回就是遷徙典範,你們祖上有習俗,族中尊貴的女人死後以懸棺而葬。”南裕澤眼角餘光看了正對面那兩座山的夾縫,黑漆漆的其實什麽也看不到。
這局面,南裕澤看的出來,茅鱗自然也能看的出來。
萬凡眉目稍稍舒展,聽茅鱗一番話覺得在理,就打算派人下湖底去看看,一轉頭看見江由睡了,就慣性的給他蓋上被子,摸了摸手覺着有些涼,就脫了自個外套又給他蓋了一層。
蕭非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冷冷清清的咳了一聲“你對他照顧的倒是無微不至,是要搶了夏宇的活嗎。”
萬凡一怔“主上說笑了,他身子不好。”
“那就是夏宇玩忽職守了?”
夏宇一旁聽到這邊在議論他,湊了耳朵過來,一聽蕭非說他玩忽職守,臉色霎時白了大半,萬凡心下一沉“屬下有罪。”
蕭非不言語,白了他一眼就去了湖邊。
夏宇兩三步磨蹭過來“萬護法,怎麽了?”
“沒什麽?照顧好江由,他受不得涼風。”
夏宇點點頭,又把自個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了一層,一旁看完全程的方清峰似笑非笑的搖搖頭,還真是日久的兄弟生了情。
蓦然一回頭,看到程辰澈黑着那張臉一臉疲憊,不禁挑眉“你怎麽才來?”說着拉着他往别的地方走去,說起來茅鱗給批的風水墓葬,程辰澈四下看了看沒瞧見南裕澤,就随口問了他一句,方清峰說在山頂上,程辰澈緊趕慢趕跑來摻和一腳的,曉得南裕澤在這裏就行了,也沒想
爬上去找他,看那邊噗通噗通幾個人跳河,他略戚眉“若說陪葬品扔水下,這麽些年過去,那蕭樂雨若是本書,不濕了嗎?”
“不一定是書,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反正是要挖出來的,萬一什麽都沒有,那指的十成十是江由了。”
“青青呢?”傳女不傳男啊。
方清峰白了他一眼“她死活不說,看樣子是真不知道,難保蕭竹書違了祖命給了江由,或是這預言本就有誤差,指的就是江由。”夜裏什麽也看不出來,河深是挺深的,看陣勢,這次是鐵定錯不了了。
今晚試水,明早下湖撈。
蕭非同南裕澤及程辰澈早上相視談了幾句,蕭非道“既然是大家都想要的東西,我也不該藏着掖着,既然南沼皇帝都能把毒屍拿出來,那麽我們是不是該等等大瑤皇帝,和晉臨的陛下還有醫宗的白宗主?”
“不必,找到以後在說不遲。”南裕澤緊緊盯着湖面,及岩山峭壁。
蕭非冷笑,他可沒南裕澤那麽大方把毒屍貢獻出來,這次挖墳,若不是因爲江由的前途,他又怎麽會搭理毒門那幫家夥,還有南裕澤?
湖深,人潛不底,江由命人撒了網,一來二往的不僅什麽都沒撈到,倒還丢了一張網,這辦法實在行不通,便有人問是不是找錯了地方,茅鱗橫眉怒目的呵斥“那你有本事你來算!”
投湖悶聲,水花不大,葉青青推開南裕澤“我下去試試。”
她會潛水,習過潛水,放眼這裏,她覺得自己确實有這個本事,系統空間裏有潛水裝備,還有雷達等東西,就是不知還能用不能。
南裕澤抓着她衣袖“你會潛水?”
“略會。”葉青青點點頭“放開。”
南裕澤臉色一黑“不準去,回來!”
不曉得這湖到底有多深,這特麽如果葉青青屍體浮上來,那是不是就有點兒得不償失的驚恐……
程辰澈也拉了一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鬧什麽?”
江由搖搖頭“少添些亂。”蕭非一腳把葉青青踹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