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辰戚眉“這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就因爲葉青青要找蕭樂雨,你就得來送命鋪路?”
昭辰該怎麽說她嫁作人婦其實是權宜之計?她那丈夫現在經商娶小老婆在外花天酒地的,又和她有半毛錢的關系?
許世安見她啞口無言,便以爲說中了她心坎裏,接着道“不如你留在大瑤,我保證南裕澤找不到你。”
昭辰往後退了幾步“将軍自重。”
許世安冷哼“你就這麽不知好歹?你可知若不是我把你接到将軍府,太子能活活打死你。”
“我甯願被太子打死。”昭辰想也不想就嘲諷他“你接我回府,多此一舉且不讨好。”
許世安自認爲長久的付出得不到回報,就很憤怒,惡狠狠的沖她說“我會把你送給太子的,他這時候正需要你。”
許世安不懂什麽是愛情,他認爲他對昭辰是一見鍾情,但昭辰看的開,他不過就是大魚大肉吃慣了,留戀一盤青菜而已。
昭辰涼涼白了他一眼,就想回房睡覺,許世安氣不過,扼住她手腕,順着胳膊往上點了兩個穴道,打橫抱起來“走吧,别氣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像許世安這樣花言巧語的男人,許敏都不要,可見皇權不一般。
昭辰被他摔在床上時,借力沖開了穴道,手邊沒什麽尖銳物品,她就用指甲抵着自己脖子“别靠近我,不然我死給你看。”
許世安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理所當然的冷哼一聲“你以爲你死了就能保住節操了?”
昭辰還從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怎麽着,你還要奸屍?
許世安脫了外套,一甩一陣風,吹滅了蠟燭,門前的侍衛都很自覺的離開老遠,昭辰也不知是心慌還是怎麽,喊起了救命。
雖然她知道這并無卵用,許世安一怔“我不要你的命。”
說着,他手伸向昭辰的衣領,昭辰早已喝下他每日都送的軟骨散,那還有武功内力可言,如今就是一個常人家的姑娘,隻知喊救命。
許世安已經脫了她外套,昭辰牙上浸了血,用了勁兒的咬舌頭,許世安不高興,掰着她下颚命她張開嘴來。
口中一片猩紅。
昭辰狠狠的盯着他,許世安沉下心來“來人,找大夫。”
侍衛急匆匆趕來時除了帶來一名大夫,還帶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說尚書大人與太子在府中打起來了。
許世安臉色跟開了花一樣不可思議,命大夫好好醫治的同時,他跟着侍衛出去了,這時才剛剛入夜,太子府外圍着一層一層的禦林軍,那場面極壯觀,連皇後的車駕都在外停着。
皇後?許敏來了?許世安腳步又急促了許多,太子府的大院裏空前的熱鬧,尚書大人被反押,見皇後跟太子臉色都不好看,許世安進門先請罪,無論關不關自己事,先說自己玩忽職守,沒有保護好太子殿下的安全吧啦吧啦
的說了一大堆。
皇後見他來了,臉色也緩了幾分“不怪将軍,将軍請起。”
待許世安問清緣由,不禁對尚書大人刮目相看,雖然此刻他狼狽的被人反押跪在地上,但是許世安還是覺得他賊厲害。
他家七小姐幾天前出門,來太子府上拜訪,然後就一直沒回來,他寵愛女兒心急如焚,命人去尋,在小胡同裏尋到了被封穴的侍婢,侍婢險些因血液僵硬而死過去。一番救助後知道是從太子府出來人就被劫走了,脾氣火爆的尚書大人就來找太子說理了,太子沒做過的事不承認,尚書大人氣的臉紅脖子粗就動手。豈料還沒碰到太子衣角,先被侍衛拿下,然後引發了這
一場禦林軍和皇後都出動的大事……
簡直是沒誰了,許世安責令“押到大理寺去。”
尚書大人不服“我隻是見太子殿下衣角上有灰塵,想拍打下來而已。”
太子聽到這理由就想笑“愣着幹嘛?押到大理寺去。”
一幹侍衛一哄而上把人給捆了,這事兒不大,卻鬧的很大,大小官員都驚動了,估計都等着戲。
尚書大人被押走後,皇後深覺這樣不妥,問許世安“現在緻兒在他父皇那裏并無留有好感,不宜多生事端,将軍你看尚書大人這一案,該如何判?”
“以下犯上的罪名,關一夜明日在放出來就行。”許世安一副老奸巨猾的态度。
這樣不僅體現了太子的寬容大度,還體現了太子的寬容大度,總之就四個字,我們太子殿下寬容大度。
太子卻不依“那等冒犯本太子,怎能說放就放?天威何在?”
許世安看了眼皇後許敏,悠悠道“若殿下執意在此關頭糾結,失皇威事小,失天子事大。”
他要是在皇帝跟前蹦哒幾下,他這太子遲早玩完,許世安充分說明了這個問題,有時候人就是作死的!
許敏怕太子受了驚吓,就讓他早早的休息,太子又說大半夜的不安全,要送她回宮,她看了眼許世安,許世安斂着眸子不說話。
許敏低低笑了笑“本宮自己走就好,你早早歇下吧,你父皇還擔憂着呢。”
許世安看許敏離開,漠然轉身回府,卻在半道上看到許敏的宮女,好像是走小路來的,等了他許久,許世安不解“可是皇後娘娘有事吩咐?”
宮女就遞去一封信“娘娘說,在讓我代她來看您一眼。”
許世安接過信封,哧拉撕開,一目兩行,看完時冷笑“我沒空。”
這回答似乎出乎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宮女還想勸,但不敢勸,隻能由着許世安走掉。
許敏讓許世安幫忙,除掉霍青玄,霍青玄肚子裏可以有孩子的。
許敏大可以自己動手,但是霍青玄的背景好像很硬,下毒什麽的都不奏效,搞不好還會被反咬一口,她試了多次實在沒轍,隻得寫信求借助。
許世安一回房,昭辰就把從大夫那裏搶來的針戳在喉嚨處,許世安不禁心頭一緊,緩下來時又覺得心煩意亂,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朝堂上說起昨夜尚書大人冒犯太子府時,太子說這是一場烏龍,是自己誤會了尚書大人的本意,尚書大人連連應是,跟鬧了個笑話一樣,大家笑笑就過去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李夏瑞回來了,白曼親自送她回來的,剛下朝的尚書大人高興的眉眼都擠在了一起,忙賜坐奉茶問起緣由,白曼說見小姐被壞人擄去欲強暴,自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尚書大人不禁心有餘悸“是那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對瑞兒不軌?”
白曼有些抱歉“那些人武功高強,大抵是行走江湖的混混,已經逃了。”
尚書大人一拍桌子“老夫定不會放過他們”。白曼勾唇笑了笑,問李尚書可知程辰澈是誰?
李尚書言語中嘲笑“不就是一個被皇上看重的地痞流氓嗎?”
“咳咳。”白曼随他勾了勾唇符合笑着“太子看重啊,不是讓他去審南宮世一那案子嗎?”
李尚書眉目一緊“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哦,實不相瞞,程辰澈是我一位故友,經常與我通信,前幾日忽然沒了消息,我才來這裏尋他,怕他出事兒。”白曼怎麽會不認得大名鼎鼎的程辰澈,他在南沼也是混出了名堂的花花公子,有一段時間與南裕澤關系不錯,絲絲縷縷的,他還和南沼的潇湘玉樓,七層酒香樓,以及南沼國相洛升有些關系,前幾日着重
查了些許,在黑市中,他還有販賣藥品的店鋪,走過刀劍兵器銷路,倒騰過糧食玉石,珠寶錢莊,妓院都開,往下越查越深,往上查他是背靠着毒門做大了生意,可謂财源廣進。
尤其,他和南裕澤的關系走的特别近!這樣一個人,在大瑤南沼兩國的官僚圈子混的風生水起,又主審了南宮世一與葉青青那案子,南宮世一可是南沼的國相,葉青青可是南沼的皇後,送她們倆上皇陵,定是爲了蕭樂雨,那麽程辰澈就跟這件
事脫不了關系。
李尚書捋着胡子說,眼中還憤憤不平“他輔佐太子終究輔佐出了事,太子因處理南宮世一襲擊朝廷命官一案觸怒了皇上,皇上便責罰于程辰澈。”
“爲何觸怒皇上?”
這茶坐越聊越隐晦,尚書大人因着對七小姐極其寵愛,對白曼尤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樣,就如實道“那一案太子交于程大人辦理,豈料程大人送上皇陵的是昔日裏的嘉青公主。因此觸怒了皇上。”
“那依尚書大人看,程辰澈與葉青青關系匪淺?”
“定然不淺,南宮世一可是跟嘉青公主有勾結。程辰澈幫嘉青,就是在幫南宮世一。”
白曼點點頭,将插在李尚書脖頸處的銀針拔出來,道了聲謝謝便離開了。李尚書可是一個尚書大人,怎麽會那麽肆無忌憚的與一個不曾相識的女人聊朝政?說出這麽多當然都多虧了白曼的毒針。李尚書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