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落世千問起時,才發現他們錯不在十七腦殘,錯在十七的手勢和毒門的手勢不是一個意思……
阿彪忿忿怒道“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麽同我說話!”十七下意識的看向落世千的方向,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落世千當時就暴露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漫步出來,呵斥十七道“誰讓你這麽跟阿彪先生說話的?你真是厲害了啊?我都不敢這麽
跟阿彪先生說話。”
十七被他這麽一吼,吼得懵逼“有,有錯嗎?”
“你說呢!”落世千白了他一眼,把他拽到自己身後,嬉皮笑臉的迎上阿彪,伸手想與他握手言和,但阿彪不給面子,跟黑臉包公一樣道“你們倆給我滾回去!不準出門半步。”
“滾!當然是要滾的,隻是有點事必須要跟阿彪先生您說一些,然後我們再滾也不遲是不是。”
“說。”落世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那個……這個關系到阿彪先生您的隐私,實不相瞞我祖上三代算命師,步明華知道不?大瑤前國師大人,那是與我爹師出同門的。今日我見阿彪先生,目測印堂發黑臉腮發紅身
體發福,乃于今夜子時有無妄之災!”
阿彪一臉迷茫“哦,那怎麽辦?”
“不如你移步與我尋一個僻靜處,我仔細告訴您。”
阿彪冷哼一聲“你拿我當小孩子騙?”
“不敢,不敢!”
“那你有沒有算出你在不從我眼前消失,你就會有生命危險?”
“阿彪先生不信?”
“自然不信。”
“那我在屋中靜候,您若是今晚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盡快來找我。”落世千裝了一通逼之後拽着十七灰溜溜的回去了,十七還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那裏出了問題,導緻他們今天出不去這個門。
落世千踹了他一腳“愣什麽?”
十七“……在反思。”
落世千從包袱裏拿出一身白衣來,幸虧平日裏有穿白衣的習慣,遞給十七道“去拿給昭辰,讓她扮鬼吓吓阿彪,吓到阿彪來找我。”
十七想嘲笑他這個辦法,但是沒敢笑出來,就一本正經道“其實像影衛這種職業,入門第一課就是鬼神說。”
“我知道,我又不是沒培養過影衛,麻煩你用你腦袋裏的漿糊想一下,這裏是皇陵,下面埋的是死人……”
落世千想當場踹死他,越說越氣,十七心裏越來越怵,抱着衣服撒丫子跑掉,氣的落世千簡直絕望……
昭辰沒問爲什麽,習慣性的她隻是照十七的意思去做,散了頭發撩到前面,她打算在白衣服上塗了自己的血,十七怔了下“這樣會留下證據的。”
“要不然用你的血?”昭辰冷冷看了他一眼,十七噤言,默默轉過頭去,讓她趕快換衣服。
夜裏的山上風很涼,初秋裏的樹正繁茂,枝葉也都唰唰的往下掉,偶爾誰踩了一腳,咔嚓咔嚓的響,阿彪剛剛巡視了一圈,看了看月亮随口問了一句“可是快子夜了?”
“頭,你莫不是信了那個囚犯說的話?”
阿彪端着酒壇子冷笑一聲“怕什麽,我在這裏呆了多少年了都沒出事兒。”
一陣涼風過去,吹的人心裏發毛,汗毛都豎起來,幾個人聚在一起喝酒暖身,一邊嘀咕這上面怎麽還不把秋裝送來,士兵們穿着夏裝到夜裏都凍成什麽樣子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發着牢騷,十七在暗中遠遠的盯着,落世千悄悄過去拍了拍他肩膀,吓的他差點沒一刀子捅死落世千。打哪兒以後,落世千在也沒有在背後拍别人的習慣了,十七心驚肉跳的收了刀子,那邊一群人已經開始騷亂起來,昭辰一身白衣,踩着賊厲害的輕功飄來飄去,她本就行蹤詭異,這場面看的縱然是落世千
也慫了起來。
慌亂中,那個阿彪不見了,十七拍了拍落世千的腿,想告訴他阿彪不見了,應該是去後院找他了,讓他這個神棍做好忽悠人的準備。
誰知突然回頭,入目是黑長直的頭發,昭辰伸着蒼白的手正準備去撩,十七一聲慘叫,手裏的刀子不由分說的捅出去。
昭辰“……”
阿彪跌跌撞撞的跑進去,落世千正擺着很牛逼的樣子坐在屋裏打禅,見阿彪這個樣子,他邪魅一笑“你來了?”
阿彪指着門外上氣不接下氣道“那個,那個,我在那裏看到了,看到……”
“這位施主,你喝口水慢慢講……”
“喝你老母,我看見鬼了。”
落世千“哦?那說明你跟這個鬼有緣。”
“說吧,要我出多少銀子你才能幫我?”
落世千挑眉“這個好說,五十兩一次,五百兩永久。”
“你怎麽不去搶啊?”
“那施主不如坐下來喝口茶……”“喝你老母!”阿彪從懷中抖出他存了好久的私房錢,落世千随意收拾了下揣進自己懷裏“施主莫慌,這個降鬼是需要時間的,再者你剛剛大喊大叫都把鬼吓跑了,我要捉的話是有難度的,等天亮我自會給施
主一個交代。”
言罷他就要出門,阿彪忽然想到了什麽,想要出言阻攔,落世千回頭“阿彌陀佛,施主放心,老衲……老子覺對不會拿錢不辦事的,施主你洪福齊天你就在這裏呆着吧。”
落世千拖着渾渾噩噩的十七問“你是丢了魂了?怎麽這樣子?”
十七一本正經的與他說“我剛剛一回頭,看見鬼了,我就捅了她一刀,我發現鬼也是會流血的。”
“哦,你估計捅的是昭辰。”
“我捅的就是昭辰。”十七立馬變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那眼神中泛着死灰。
落世千“……”
荊姑姑的住房離這裏不遠,三兩裏地的樣子,半夜三更熄了燭火,看着周圍一片黑漆漆的。
落世千吩咐“你去搜首飾盒。”
“是!”
做慣了偷偷摸摸這種事的十七做起老行當來毫不費力,落世千輕功也不錯,倆人行動頗快,十七說首飾盒裏并沒有什麽貴重的東西。
落世千也沒搜到什麽暗格之類的,問十七“若是你與程辰澈獨處一室時,南裕澤突然來了,程辰澈會把你藏在那裏?”
十七想也沒想“認罪。”
落世千臉色一黑,十七就知道得罪他了,勉勉強強的說了句違心的話“房梁上吧。”
落世千就翻身上了房梁,結果什麽也沒搜到,他又問“第二次獨處一室正要做些什麽的時候,南裕澤又來了,那麽程辰澈會把你放在那裏?”
“床下。”
落世千就蹲下身子鑽進了床底下,結果也是什麽都沒搜到,正要第三次問十七時,十七道“事不過三,主上會打死我的。”
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落世千就換了一種方式“若是我跟程辰澈獨處一室,想要做些什麽,衣服脫到一半,你突然破門而入,但是發現程辰澈不在房間,你會從那裏找?”
十七還是想也沒想“我不會那麽不守規矩。”
落世千橫刀相向,十七支吾了一下“衣櫃裏。”
落世千接着便搜查衣櫃,從衣櫃最裏面搜出一個小匣子來,很陳舊破爛,上面落着灰,在這擺滿潔淨衣服的地方,看起來尤爲突兀。
十七一驚,頓時很服落世千。
那匣子裏面放着來來往往的信件,都是荊姑姑與許敏之間的通信,她這時候還放着這些,也不知道是爲什麽還放着這些。
聽說昨晚阿彪尿褲子了,十七還竊喜,覺得這個阿彪膽子真小,落世千白了他一眼“那昨晚是誰捅了昭辰一刀?”
昭辰臉色現在還白着,還好十七慌亂中,準确率也降了很多,沒有捅到傷人性命的地步,刀片又薄,傷口不深,好好包紮在将養些時日,應該差不多了。
葉青青一臉茫然“你們昨晚做什麽了?”
落世千說起荊姑姑衣櫃裏的匣子,葉青青心裏咯噔一下,沒在說話。
若是衛毅在,十七這麽捅了昭辰一刀,那十七估計這會兒子被打的在床上哼哼唧唧躺着。
荊姑姑全然不知昨夜裏發生了什麽,阿彪爲了不讓自己尿褲子那件事暴露出去,也什麽沒敢說,悄悄去了大理寺刑部查了南宮世一,發現他不是個算命的,就處處針對處處找茬刁難了。
去刑部拿南宮世一資料的不止阿彪一個人,還有太子,他從程辰澈口中審出來的,現下程辰澈在床上躺着,整個人虛的跟一攤泥一樣,眯着眼睛喝他喂來的白粥。
太子第N次問他“你哪天夜裏爲什麽去見南宮世一,還連夜把人送去皇陵?”
顯然是程辰澈不招,但是大理寺卿招了啊,程辰澈不禁暗罵大理寺卿是個混蛋。
此刻他穿好了衣服處理好了傷口,什麽也不想說,就想安安靜靜的睡覺,奈何太子不允,非要他喝粥不可。
他就隻喝粥,不回話。
太子道“難道你非逼我親審這個叫南宮世一的人,你才肯說話嗎?”
程辰澈還是不說話。太子冷哼“來人啊,押回南宮世一,重申謀殺朝廷命官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