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落世千點點頭,講真他還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第一他不是沒見過,第二他把小家夥當女兒來養,第三,她隻是一個比較小的正常人而已,雖然她不是什麽正常東西……
能被稱之爲寶物的東西,自然要非同一般的也無需俱它,葉青青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你就不覺得這樣對小家夥很不公平嗎?”
“沒有啊,她也看過我洗澡……”落世千一臉很公平的樣子,實在是沒覺得自己那裏做的不妥。
一說到洗澡,葉青青目光深沉了幾分,她怎麽就沒機會看到别人洗澡?這時她有點感覺自己這系統連透視功能都沒有實在是太垃圾了。
落世千能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是幾個意思,畢竟是在江湖上混出名堂來的,這點兒意思還是了解的,臉色就微紅了一下,僵着臉問她“你想什麽呢?”
葉青青忽然上下打量他兩眼,湊近了道“我……記得你和南裕澤水火不容,你怎麽就甘心給他辦事了?”落世千欲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葉青青偏偏就逼着他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個對自己有利的機會,就立馬裝作一臉生無可戀可是還要撐着微笑活下去的模樣道“自從我知道南盛要将皇位送
給南裕澤後,我就覺得我可活的日子不長了,畢竟越王殿下他說過,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可我能怎麽樣?一朝涉政終身不出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越王殿下不會容我的……”
說到這裏,落世千簡直像是想到自己死去的爹娘一樣,那眼淚唰唰的往下掉,看的葉青青整個人都糾結在一塊兒了,咬牙又靠近他,勾肩搭背的勸道“嘿,爺們兒點兒,說說那個賤人是怎麽欺負你的!”
落世千“……他……他就逼我……”
滿滿的逼良爲昌的節奏,好似南裕澤逼逼他賣身了一樣,現下他已經落淚哭的慘不忍睹,嘿!你們毒門的節操在那裏?在!哪!裏!
原以爲隻有程辰澈那種人不要節操,果然你們同根生……
但是葉青青不知道這是裝的啊,雖然覺得他有些掉節操,但從他叙事的紋理中,聽出了南裕澤逼良爲娼的事,他該不會逼着洛升去……去……給他暖床了吧卧槽!
葉青青突然激動起來,畢竟洛升長的又帥,而且還帥,還很好看,還非常好看,那氣質那談吐那容貌是給你鬧着玩兒的?
落世千“……”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雖然我很生氣但是還要保持很委屈的樣子真的好氣哦。
落世千算是承認了自己被南裕澤給逼良爲娼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比如……獻身給南裕澤。
因爲在葉青青的角度來看,洛升能拿出來的沒有什麽深厚的家底和什麽牛逼的背景,有的也隻是那張臉和高智商反社會人格的大腦。
說來這件事他們兩個有了共同點,就是南裕澤的對立面,倆人一時覺得無比親厚,相見恨晚!
“他很花心,但對人絕對稱不上真心,他雖也有很多無奈之處,但你若認真你就輸了,将來注定是被一腳踹開的。”落世千基于表面來講對南裕澤這個人分析的很有道理。
葉青青作爲深受其害的人便想起了他爲了事業将自己拱手送與人解剖的那件事,忍不住咬了咬牙“你應該堅守你的底線的。”
嗯,你不應該屈服,男子漢大丈夫甯死不屈!越發覺得南裕澤是個人渣,落世千肝腸寸斷的編了自己如何如何忍讓,如何如何命苦,如何如何……自然而然的,葉青青就說出了她今日看到的那封信,信是大瑤的嘉甯公主寄給南裕澤的,大緻内容是嘉甯說她有與葉青青一樣的基因和一樣的本領,隻要是取葉青青的血肉融進火裏練丹,便能讓嘉甯獲得
和葉青青一樣的本事,且嘉甯本身的身份比葉青青尊貴的多。并且這封信裏還有一個重要的骨節點,就是南裕澤答應了這件事,那個信封裏是幾次來回的信件合在一起寄送的,葉青青看到了交易的全部經過,就是南裕澤又賣了她一回,上一次是解剖,這一次是火化
,簡直不能好了。
落世千“……”很明顯這信息是假的啊,聰明如你葉青青沒看出來?
一臉操蛋,落世千連裝都沒興趣裝下去了,淡淡的安撫她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多喝點水。”
葉青青“……”
落世千完成任務完成的這麽漂亮,南裕澤簡直是不服不行,知曉了問題的關鍵,對症下藥就好了。
落世千覺得他不該這麽做,便勸道“皇上,依臣之見,您應該給予王妃娘娘一個皇後的名号才能讓娘娘安心啊。”
南裕澤微微戚眉“這事容後……”
“您難道要讓嘉甯公主嫁來之後才封嗎?要知道現在嘉甯公主已經準備進境了,這事絕對拖不得,發生如今這樣棘手的誤會,完全是因爲青青……娘娘她沒有安全感。”
南裕澤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今日下午他審過王公公,問葉青青爲何出宮,王公公說是他身邊一個影衛傳下來的命令,他審問影衛時卻沒一人承認,讓王公公與影衛對峙也沒對出個所以然來。
很顯然那個與王公公接觸的影衛不是南裕澤的人。立後是遲早的時,且是大事,這事不能說來就來,先前得做很多準備。
落世千知道他在猶豫什麽,繼而勸誡道“立後儀式可以草率,但一定要有,我相信皇上知道該如何向百姓交代的。”
就憑洛升今日插這一腳,就憑剛剛洛升口誤說了一聲青青,南裕澤就應下了這事,左右做了一場風險評估,他立青青爲後,利大于弊。
于是在第二天早上開始着手準備這件事,坤甯宮就那麽稀裏糊塗的送進了鳳冠霞帔,跟婚嫁大娶一樣的禮服,宮外貼了皇榜,此時此刻葉青青才明白什麽是真正的退無可退,真正的無奈!
皇後也是需要走祭祖儀式的,那天天氣不錯,晴好的天空藍的漫無邊際鋪展開來,沒有一絲雲彩,踏上那轎攆時看到南裕澤端正的坐在裏面。
沖他扯扯嘴角“你得不到我的身也得不到我的心,你就盡情的捆着我卵用沒有!”
“捆着你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盡管我得不到你我還是很開心的,因爲程辰澈說情到深處腿自開。”
葉青青“……”
立後的儀式一切從簡,但皇家佛寺還是做了很充足的準備,今日恰好是立春,南裕澤還傳出了美名,一葉青青,許世清平。
聽說這佛寺有一間佛堂,常年無人打掃卻很是幹淨,甚至連房頂都一塵不染,主持說是得了神佛庇佑,左右是這裏住了神仙的意思。
那佛堂裏面有一尊觀音菩薩的雕像,修的很精緻,眉眼間盡是溫潤,普渡天下的溫和,但是因爲年久失修有些破損,葉青青好奇多嘴問了一句“爲什麽這佛像沒有修繕?”方丈立在一旁,聽葉青青說起這佛像立刻滿滿的自豪感,佛寺自然是無比信佛的,也信那些個奇聞怪談,便解釋道“這間屋子原本因地處偏僻而少有顧及到,日常打掃也多有怠慢,偶然一日我路徑此地見到
這間房,門上鐵鎖生鏽,庭院卻一幹二淨,房頂也一塵不染,葉綠蔭濃,微風不燥,便猜測是神佛真身在此,定是不染世間絲毫穢物的。”
他說的這些在外面都廣爲流傳了幾十年,這些年裏這尊佛像一直沒有動,甚至連粉飾也沒有,但自此這佛像出了名,來往祭祀的皇室子弟總要前來拜上一拜。
南裕澤略有心虔,便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拜上一拜,佛這種東西它作爲一種信仰,自然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任何觀點都論證不了它的真假,出于恭敬,葉青青也随之彎腰拜了拜。午時在佛寺大殿有一場法會,小沙彌來請人,葉青青實在不想去,但架不住身份在這裏放着,便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一臉的愠怒,偶爾瞥見那間古房,它背後臨大樹卻不茂盛,風來風往不受阻,心下豁
然開朗,知曉這間古屋的一塵不染多半是風刮的。
嗯……風吹的。
縱然得到這種結論,葉青青也隻能獨自承受這個沉重事實,這幹淨的古屋幾乎已經成爲一代人的信仰,她可不願做那個多事的人。
法會照常舉行,南裕澤或許也覺得無聊,湊近了葉青青問“你剛剛可有在菩薩那裏許了願?”
“願國泰民安。”葉青青來時背了不少這樣的說辭,畢竟這種盛大的場合容不得一點差錯。
“可有爲自己許了願?”
葉青青慢慢端起面前的茶,卻一不小心灑在手上一些,便叉開他的話題,看向他華麗麗的龍袍問“你這衣服可要洗?”
“要洗。”南裕澤頗迷茫。卻見葉青青毫不猶豫的把自己染了茶的髒手往他身上抹了兩把,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