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摸出一塊令牌來,與鐵制的不同,他的是玉制的,來回兩邊端詳幾下,在稍作修改找找感覺,應該是可以了吧。
老太監見到這令牌時大吃一驚“見你人生的溫和,這鑄鐵的手藝倒是不錯。”
他是沒怎麽見過江湖上那種信物的,所以見到這高仿的令牌很是驚訝,覺得是見到新鮮玩意兒了,落世千打了個哈欠“如此便好了,人質那邊你們自己處理,我能睡覺了嗎?”
外面都夜半三更了,晚飯沒怎麽吃的他顯的更疲憊了。
“那你好生歇息着,明日與我去見太後娘娘。”老太監滿意的拿着令牌出去了,落世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又睡不着,身上那塊玉烙着腰了,他便拿出來,就着燭燈仔細看了看,眼珠子一轉翻身就不見人了。
他自然是看到這令牌就想起葉青青了,那個女人确實挺特殊,作爲一個公主她能這副德行自然是讓人刮目相看的。
被流放可不怎麽好玩兒,落世千順着囚車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一輛空的囚車,這裏好像發生過一場惡戰……
皇家禁衛軍正在收拾殘局,看那些人死的方式好像是……程辰澈幹的,他居然更快一步來英雄救美?
郊區荒外還是樹林比較繁多的,遠遠的看着那裏在鬧着,裏面的人都跑空了,不禁有些失落,一轉身身後一道黑影閃過去,這動靜大到那些侍衛都察覺到了,随即大喝一聲“抓住她。”
那些人鋪天蓋地的全來了,落世千一個緊張上了樹,蹲在樹杈上瞅着那個躲進草叢裏面的人,他好像是逃不掉了呢。
轉身想走,蓦然覺得草叢裏的那個人長的好像葉青青啊,果然那些侍衛生擒活捉了她,她根本沒有反抗,像是逃走了很遠又自己跑回來的,這人是不是智障?
落世千忍不住從樹上跳下,想帶她逃跑,很巧,一個男人從天而降落在她身前,又一次出手大殺四方,葉青青怔了一下,衛毅在一旁吐了口小血,落世千一副大義送死慷慨盎然的吼“青青快跑。”
葉青青“……洛升!”情深深雨蒙蒙的一幕,戀人相見不易,倆人感動的滿目淚水,相擁而泣然後在攜手浪迹天涯。
當然有衛毅在這些都還沒來的及發生就胎死腹中,不怪衛毅太狠心,隻怪你們太沒有節制了。
一直躲在暗處監督王妃的衛毅蹭的一聲竄出來,蹭的一下把落世千給擄走了,這邊侍衛正打着,突然就沒人了,隻剩葉青青一個人抱着頭蹲在地上。
落世千和衛毅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爲了擄落世千還被他打了一掌,噗噗吐血的衛毅死都不放人,拉着他道“那是王妃娘娘自願回去的,你别亂插一腳。”
“那也叫自願?”“這事你還是别亂插手的好,畢竟我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衛毅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身子跟他談判顯得有點可笑,但他不是孤單一人,這裏看管葉青青的影衛豈能隻有他一個?葉青青那種人是随随便便一
個影衛就能打發了的嗎?口口聲聲對十二說會老實,結果十二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溜……
幾個人把落世千圍了起來,這就很沒意思了,身份在那裏端着,他不好暴露太高的武功,隻能給衛毅比一個大拇指“好,那你做的很棒。”
衛毅“還可以吧,你也不錯。”
落世千“……好!”
越來越覺得南裕澤是個人才,他手下的人全都是人才,這一點程辰澈很認同,并且一臉操蛋“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跟我談這事兒嗎?”
南裕澤平淡的躺在被窩裏,也不知道脫了沒有,怎麽着也得穿了個裏衣什麽的,目光炯炯的盯着程辰澈,無奈道“你知道其實我也不想的。”
“所以呢?大半夜我不睡覺我還是來了。”程辰澈很憤怒,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
“與你商量一下今後。”南裕澤坐正了身子,盡管很想睡覺。
“給你鋪好了路,我有一百種方法能讓闵氏一族絕路,且行且看吧。”程辰澈一副哥我以後罩着你,出事報我的名字妥妥的大哥樣。
“我……”南裕澤緩了許久,一直說不出下文來,他這個态度讓程辰澈驚了一把,感覺這一趟沒白來,挑眉笑道“你竟也會這樣?你想說什麽?”
“其實我不想登基。”南裕澤還算得上是認真的,程辰澈拉出他的手号脈,又探了探體溫,嘲笑道“你沒病吧?”
“你自從出宮設了越王府開始,便将登基作爲目标,如今近在咫尺,你說什麽胡話?”程辰澈正經起來坐在床邊,很是迷茫不理解。
南裕澤輕輕搖搖頭“沒什麽,我要睡了,你走吧。”
神!經!病!
南裕澤确實是有話要對他說的,隻不過臨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麽與他解釋,算了吧,他知道與不知道又不礙什麽事。
第二天午時三刻時,朝廷當衆斬殺了一個人,那人穿黑衣,一派江湖風範,腰間垂着毒宗的标記,行刑處的地方貼了一張皇榜,寫着他是那日追殺太子的其中一人,已查實是毒宗的人。
很好的洗白了太子與毒宗之間有聯系,大街上很快傳起了這件事來,趁着這件事的散播,太後也推出了另一件事來,就是太子有兒子。
先王南旭陽,曾經的太子殿下有一個私生子,南盛。
按規矩,先王死後傳位是要傳給其子嗣的,若是無子嗣才可傳系兄弟,太子有私生子,那還有南裕澤什麽事?怪不得太後敢把人給發配到邊疆去。太子私生子的謠言很快與太子洗白的那件事一同傳開了,很快壓下先前南裕澤爲天受神權命定皇帝的那波謠言,輿論是能推導大事的,傳着傳着就是真的了,任憑這話傳了兩三天,太後便又下了旨意封南
盛爲太子,暫時監國。
南盛這個突如其來的人就這麽上了皇位,朝堂上鬧得也很厲害,但左不過是質疑這個私生子的真假,隻有少數人要求南裕澤回朝。
“聽說太子那私生子長的很是不錯。”枝桠感慨的說了一句,秦玉瓊面不改色的煮藥,向窗外看了一眼,見到那抹身影越來越近,她也忍不住感歎一句“真是苦了那越王殿下了。”
南裕澤正好走到門前聽到這句話,問道“你惋惜什麽?”
秦玉瓊急急忙忙站起來“枝桠看了外面的皇榜,說太子一脈有傳承私生子名南盛,我便惋惜南沼越王殿下此生不能在爲帝了。”
“嗯,好像是這樣的。”南裕澤微微勾了勾唇角“我的藥可熬好了?”
枝桠突然警戒起來,南裕澤看出她反常,秦玉瓊倒是沒什麽發覺,在那裏仔細濾着藥湯。
算算日子是該找到這裏來了,秦玉瓊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汁遞過來,枝桠忙去攔着她,卻又不太敢暴露,隻能說“小姐小心。”
秦玉瓊淡笑“端個藥碗還能燙了我不成?”
這話音剛落,一柄飛刀貫穿碗底,瓷片碎了一地,那湯藥撒一身,秦玉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南裕澤已經進屋了。
枝桠連忙關上門,連帶着窗戶都關的緊緊的,秦玉瓊一臉迷茫“怎麽了?”
南裕澤臨窗負手而立,看着外面環院種的幾顆樹上起伏的黑色身影,戚眉起來,看來又要死一次了。
“噓,小姐别說話。”枝桠壓低了聲音,拉着秦玉瓊往桌子底下鑽“外面來了刺客。”
秦玉瓊一驚“刺客?”
南裕澤身上不适,本是來讨藥的,這時氣血有些不穩,身子更不适了,自個濾出鍋中殘餘的藥湯來喝掉順了氣,才吩咐道“找到機會要往外跑,不然他們會燒房子的。”
秦玉瓊往外探了探身子“這些人是來找你的?”
南裕澤已經開了房門,一個人往外走,也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他,多少飛刀已經瞄準了他,出了門下了台階在往前一步,一柄刀貼着腳踝入地,下意識一連幾個空翻,所過之處下的都是刀子。
一人從樹上越下,一句廢話都沒有持刀就上,他是單槍匹馬的來的,是來測南裕澤底氣的,剛剛喝了藥,精神還不錯,交手未必占下風。
南裕澤一拳打上他臉頰處,打碎幾顆牙随着血沫噴出來,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兒很快站起來,反手一抹血迹沖他冷笑“你若是就這麽點兒本事,今天就非死在這裏不可了。”
這些人也真是大膽,是做着必勝的準備來的,連個面紗都沒戴,南裕澤一個閃身突然一腳把人踹到臨近的樹幹上,晃了幾晃掉了不少葉子,那人嘔了兩口血。南裕澤冷冷與他對視道“還要在堅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