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事想必也不是你的錯處,你就尋個機會,帶弟妹登門緻歉!”
南裕澤點點頭“那就多謝太子哥哥體諒了。”這事兒就這麽三言兩語的說清了,慕容複元當場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久經沙場一米八五的大漢子看樣子就要發怒往前沖,太子輕輕擡臂,攔在他身前,他立馬跟乖了的貓一般憋着怒火,憤憤不平道“那就擇
日不如撞日,今日必須道歉!”
他已經退了很大一步了,要按往常,他非來抽死葉青青不可!
南裕澤有些爲難“這樣啊,那你先回吧,今日本也是三日回門的大喜,本王稍後帶足了禮自會登門……”
“本将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慕容複元闆着臉盯着南裕澤,那根本就不是問你這話該不該說你要不要聽,就是在說我現在有事通知你你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的意思。
一慣的不知禮數頤指氣使,脾性長的随臉,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打兩巴掌!
“你說。”南裕澤做足了忍氣吞聲的姿态,一如既往的還原了别人口中的廢物王爺。
“本将奉命迎娶您的王妃,途至路半,大瑤送親許世安将軍圖謀不軌,多次觊觎,在士兵中傳出許多醜聞,無風不起浪,還請王爺小心一些,這事可馬虎不得。”
慕容複元這番話往大了說是栽贓陷害,口出狂言,往小了說撐死了就是給越王戴個綠帽子。
南裕澤不介意,聽他說完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默默的嗯了一聲,該反應的人沒反應,不該反應的人瞎反應,比如太子,他當時是很驚詫的,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葉青青在後堂與衛毅偷偷聽着,衛毅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葉青青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看什麽看?說的又不是我!”
“屬下知錯。”衛毅吞了口口水,戰戰兢兢的别過頭去,慕容複元口中的葉青青,估計就是昭辰了。
說起這個,葉青青也有幾分好奇,随口問了一句“那幾天假扮我的女人是誰?”
“昭辰!”
“跟許世安暧昧不清是怎麽回事兒?”葉青青問,作爲兩輩子加起來活了快四十歲的老處女,這關乎她終身的清白。
“這事說來話長……”衛毅正想用簡短的話三言兩語把這事兒給解釋清楚,葉青青突然打了個響指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劫走昭辰的那個人就是許世安!”
衛毅驚的立馬卷人跑掉,堂前太子耳聰目明,三人正唇槍舌劍的打竹杠,他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七弟真是有意思,将弟妹藏在後堂做甚?還怕調虎離山?我用那下九流的手段綁了弟妹?”
南裕澤臉色微變“太子哥哥說的那裏話……”
“我聽得真切,你還想抵賴那就是真的可笑了。”
“我是來告訴兩位,慕容複藍醒了。”葉青青默默的從堂後走出,衛毅扮作小厮緊随其後。
衛毅本來是卷了人跑了的,但是架不住她非要回來撐場面。
她怎麽就知道慕容複藍醒了?
慕容複元騰的一聲站起來,整個人都沸騰了,這時沒空管葉青青如何,直接闖進後院去,直奔自己妹子房間。
太子啞然,用不着跑這麽快吧?南裕澤對着葉青青勾了勾唇角,幹的漂亮,不錯,還是那樣的不長記性。
“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萬安!”葉青青微微屈膝,笑眯眯道“那簪子不錯,一直沒找到合适謝禮,今日既然太子登門……”
“不必了,我還有事,告辭!”太子黑着臉,冷冷的瞪了一眼夫妻倆,轉身就走了。
人家鬧家事,他來摻和惹一身爛泥?你們見面就說簪子的事換誰誰能受得了?誰都能看出來太子不高興……
走了一個後院還有仨,南若琪一早就奔去慕容複藍的房間問東問西去了,慕容複元下手沒個輕重,又心急,一腳把門給踹開鬧了好大的動靜,吓得滿屋子侍者嘩啦啦跪了一地。
慕容複藍坐在床上抹眼淚,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委屈倆字可都寫臉上了,見到自己哥哥,她哭的更厲害了,南若琪一時間手足無措。
慕容複元沉着的臉軟了下來,語氣也軟了下來,特别想上前去抱抱她,但是身份有别,他還是忍了,又不服氣,緩緩斥責道“先前我就勸你,你非是不聽!”
慕容複藍一聽哥哥罵自己,哭的跟個淚人一般,她那從小養成的傲嬌的性子容不下一點瑕疵,在越王府這幾日更是委屈,沒有親人安慰還好,親人一來,她哭的越發厲害。
聽着屋子裏的哭聲,葉青青一臉懵逼,腳步頓了頓,質疑道“我……有這麽欺負她嗎?”
南裕澤也跟着她停下了腳步,學着她的語氣質疑道“你什麽時候能學乖一點?”
“我……”
房門大開着,慕容複藍抽噎着看到了哥哥身後的那道身影,是越王,頓時喜出望外“王爺?”慕容複元一肚子勸谏的話憋在肚子裏,就她這麽個勁頭,吃在多苦對她講再多理她也不會明白這些人的苦心,他像一個年邁的老父母一般,看着妹妹滿目滢滢的淚水,孑然挂着強裝出的笑臉,他心酸也無
奈,一甩衣袖歎了口氣,一改常态沖着越王作揖道“妹妹還得您多費心。”
南裕澤回禮“那是自然。”
慕容複元走後,南裕澤隻稍稍在那裏坐了會兒就走了,葉青青在那裏呆着也沒人搭理她,自覺無趣也走了,這麽一來二往的,她好似犯了大錯的孩子一般,垂着眸子在回房的小路上踢着石子。
南若琪抿着小嘴戚眉深鎖,還是不相信的意思,慕容複藍擦幹了淚水“我還能騙你不成?”
“葉青青那裏會醫術?你要說她會些權術難對付還說的過去。”南若琪還是不相信,她也是在意南裕澤的人,對于葉青青有過一番徹底的調查,她手不長,隻知道她是被大瑤後宮嫔妃許敏給害的。
“那你怎麽就相信她能從地牢救二虎呢?她住的是我的院子,埋的都是我的眼線,我還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叫衛毅的下奴會使刀劍。”
“救不救的活還不一定呢。”南若琪給她掖了掖被角,像照顧病人一般照顧着她,隻是有些心不在焉,說是不相信,其實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
南若琪在這裏陪了她許久,直到快晚飯時才回宮,臨走前,她怎能不去看看南裕澤?
南裕澤在書房看書,畢竟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書房裏,南若琪沒有下人引路,照樣找得到他人,侍衛攔不住她,南裕澤嫌外面吵鬧,怒言斥責幾聲。
“哥哥?是我。”南若琪喊了一聲。
“進來吧。”
她高高興興的福身行禮“來的雖早,還沒來得及給哥哥請安,哥哥勿怪。”
南裕澤笑了笑“哪裏話?怎麽能怪你。”
南若琪走到他身邊,嬌小的臉蛋紅紅的,下意識的給他磨起墨來,墨色不淺不淡,她感慨道“像往常那樣,你要是沒有搬出王宮,那該多好。”
南裕澤沾着濃墨的筆頓了一下,淡淡道“多想也徒然。”
南若琪咬着下唇,看着他,他很專注的在紙上抄寫佛經,字字句句珠玑肺腑,很工整,每當看見他的字,就會想起與他是同一個教書師傅,用過同一個毛筆,吃過同一個饅頭,走過一段同樣的路……
“你習慣抄佛經,說能靜心,你說的都是對的,我也試着看這些,可是,我隻能看的進去你親手寫的,卻發現不能靜心。”她聲音極輕,很顫,像是一句期待答複的表白,很害怕沒有回複。
可是沒有回複就是沒有回複,南裕澤不給絲毫回複,手上的筆沒有停,經文爛熟于心,說抄,不如說是默寫。
過了許久,她磨墨的手都酸痛了,放下磨石,她又道“藍姐姐真的很愛你。”“嗯。”南裕澤寫完那張紙的最後一個字,整理好了那段金剛經,南若琪等了這麽長時間,就是想開口要他抄好的經文,話卡在喉嚨裏,南裕澤卻随手将它燒掉,将燒到一半的紙扔進灰盆裏,那裏有厚厚的
一層紙灰,他每每下午這時候若是閑暇都會抄經文,抄完了在燒掉,成就感,就來源于創造,和毀滅!
創造,和毀滅……南若琪勾了個極淡的笑容“時候不早了,皇奶奶會擔心,我回去吧。”
“嗯。”南裕澤說出自她進門時的第二個字音,她點點頭就走了,很失望。
“路上慢點。”南裕澤又道,她剛剛到門口,驚喜的轉身,見他看着自己,不知怎的,她就是從那目光裏看出了擔憂來,可南裕澤的目光真的不帶任何情感,依舊清冷。“好!”南若琪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