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壺水太後的侍者也碰過!
太後腦羞成怒,怒火越翻越漲,便喝令手下将葉青青以沖撞之名押到大理寺去……
葉青青“……”
她縱使一肚子怨言和理論在這個非法治的人治社會場面上,也說不出來啊,待太後出手,南裕澤才默默站出來“此事不妥!”
“今日有些事耽擱怕是來晚……我來早了?”南皓成一身惹眼的绯紅色官衣,一派王子風範,隻是到了這宴席上,有點懵,人呢?
太子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把玩這手上銀勺,做足了看戲的姿态,太後怒火都燒到腦袋上了,那鐵闆的石青臉色,南皓成打了個寒顫“皇祖母您……”
“放肆!如何不妥?”太後理都不理姗姗來遲還一臉懵逼的南皓成,沖着南裕澤橫眉怒目。
“今日是孫兒大喜之日,雖是側妃之喜卻也如此隆重,若是此刻在把正妃打入大理寺,街巷民衆該如何看待我皇家嫡庶尊卑的規矩?”
“哦?那就是缺個正當理由了?”太後鳳眸一戾,向前邁了一步,逼近南裕澤,那身影在高日透窗的斜照下,将南裕澤整個人都罩在一片陰影沉重之中。南裕澤不說話,太後又逼近了一步,離他很近,但是那目光确實看向葉青青“來人,傳哀家懿旨,越王正妃悍妒驕橫,跋扈不知所雲,側妃入門之日便狠下毒手欲除之,實是枉爲王妃之名,辱我皇室之尊,
現廢爲庶,三日後于午門處以鞭刑一百,越王你可有異議?”
笑話,你當太後是幹嘛的?吃素的啊?還吃齋念佛贖往日罪孽?開什麽玩笑?畢竟後宮混上來的女人,和外面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葉青青擡眸,一字一頓道“我有異議!”
太後驚了一下,随之淺笑,笑得老謀深算,笑出在場人一陣冷汗,南皓成默默的提着自己帶來的伴手禮往一旁靠了靠,坐太子身旁乖乖學着太子看戲。
“哀家沒問你,來人,掌嘴!”太後隻是瞪了她一眼,然後連話都不許她說,直接下令要打。
南裕澤側步護在她身前,一米八的個字比太後高出大半頭,葉青青臉色沉了沉,緩緩站起身來,夫妻倆一前一後胸貼着背,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被人家欺負到要動手了,誰還能淡定?眼看氣氛緊張的要爆炸,太子和清王倆人不約而同的喝了口茶水,而清王在抖,他抖的厲害,太子也不計以往與他敵對的身份,輕聲問道“你抖什麽?”
“我内急。”南皓成看也不看他一眼,随口應到。
“那去啊。”太子指了指側門,那裏出門岔路右拐就是廁所。
“我不想錯過……”南皓成轉身,給了太子一個很認真的眼神,他倆都是在葉青青手上栽過一次的人,言論上是完敗的人,這種撕逼大場面,尿急算卵?必須憋着!
太子慎重的點點頭“我也是……”
太後身邊的老嬷嬷力氣很大,盡管南裕澤護在身前,還是毫不猶豫的一巴掌乎上去了,南裕澤微微靠後斜了些,那老嬷嬷的手沒碰到絲毫,卻因爲太過用力,慣力使然,她自己被自己手掌帶翻了個跟頭。
衆人“……”看得出你很敬業,過年必須送你敬業福啊。
太後老臉又挂不住了“簡直是放肆!”
南裕澤躬身硬冷的作揖道“皇祖母莫生氣,王妃善妒之理我想是祖母您誤會了,那茶水并無驗出不妥之處,無憑無據,何來善妒下毒之說?”
他話音剛落,那邊太後身邊的公公便捧着茶壺回來了,瑟瑟的跪地連連磕頭“太後娘娘饒命啊,這茶壺中水無殘漬,無異味,陳太醫也無能爲力。”太後臉色鐵青,既那太監之後,一個老者匆匆忙忙的提着個藥箱子上來了,對着太後高呼千歲後,連忙請罪“太後息怒,微臣突然知曉檢驗此壺之前的水是否有毒之法了,剛剛太後您的人走的急了,沒聽到
微臣……”
“那就驗啊!”太後呵斥,老臉褶皺都聚到一塊兒了。“是,是是!”陳太醫立馬奪過太監手上的茶壺,銀針取壺壁殘漬拿試毒石來驗,衆人都摒了一口氣懸在半空,南裕澤眼角餘光瞟了眼不遠處的房梁柱,那上面赫然落着一道黑影,那黑影沖他打了個手勢,
便翻身不見了。
太子見南裕澤不正常,随着他目光也看向了那根房梁柱,隻看到一晃而過的黑,然後一片寂靜,他狐疑的看向南裕澤,卻見南裕澤已然恢複正常的繼續盯着那顆試毒石。
大概半盞茶時間還沒反應,就是沒毒了,畢竟皇室的東西不是打水漂的,質量都是杠杠的,眼看沒毒的事實就要落定,葉青青一臉不出意料之中……
她用的是從大瑤淑妃許敏給的毒藥,不,現在該說是皇後,前段時間沒少從她那裏坑毒藥,同是皇室的東西,大瑤皇家與毒宗又走的近,曾是親家關系,這毒藥随你怎麽驗,你要是能驗出來,算我輸……
豈料那陳太醫瑟瑟擡眸,指着那塊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絲反應的試毒石道“有毒!”
葉青青“……你?智障?”
陳太醫看都不看她一眼,恭敬向太後磕倆頭解釋道“這塊試毒石比常石奇特,若是有毒,這石頭沒有反應,若是沒毒,這時候會變爲深藍色。”
你……你怎麽可以醬紫?葉青青一臉驚詫,原來這樣也可以?這他媽就像是剪刀石頭布,如果你輸了就誰輸誰刷碗,如果你赢了就誰赢誰刷碗?你怎麽可以這麽刁蠻任性蠻橫無情還無理取鬧!
南皓成在一旁看的抖得越發厲害,不知道還以爲他高潮了,太子無比崇拜的看着自己奶奶,祖宗就是祖宗,就是比外面那些妖豔賤貨更妖豔賤貨。
太後滿意的點點頭,沖葉青青淡淡輕蔑問“你還有什麽話說?”
葉青青“……”媽賣批媽賣批媽賣批你祖宗十八代都媽賣批……
南裕澤沉默了一下,慢悠悠的吩咐侍衛拿一些砒霜來,侍衛幾乎是秒回的送來些砒霜,南裕澤捏起一點粉末,灑在那塊神奇的不講道理的試毒石上面,太後臉色一變“你幹什麽?”
陳太醫臉色瞬間慘白慘白的,抖得厲害,此刻隻有他能一巴掌拍翻試毒石,可他被隔空鎖了穴,不能動,幾乎是稍稍一會兒,那塊瑩白的試毒石,就泛起藍來,仿佛蒙了一層藍霧,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南裕澤頗爲尴尬的擡眸,一副長見識了的樣子調侃道“這砒霜居然沒毒?來,陳太醫,來嘗一口試試。”
葉青青也頗爲尴尬迷茫的推波助瀾“剛拿來的還新鮮着,有病去病沒病防身,一口提神醒腦,二口永不疲勞,三口長生不老,哦……耶!”
對不住了,不好意思我們真的不是有意拆穿你們的騙局的……
清王“……”卧槽忍不住了要尿褲子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太後漲的通紅的一張老臉轉了一圈到底是沒地方放,到最後沖太醫發了一頓脾氣還下令斬首,卻非要以沖撞之名把葉青青給關到大理寺去,眼看場面要失控了,宮裏突然來了人,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匆匆
忙忙的對着太後耳語幾句,太後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和葉青青較勁兒,忙趕着就起駕回宮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我們沒有一點點的心理防備,太後就走了。
南裕澤倒是意料之中的不驚不喜,太子起身,用特别欽佩的目光有規有矩的沖他倆抱拳一禮“七弟自重,本太子告辭!”
南裕澤回禮“恭送太子殿下。”
南皓成在一旁抖得都抖傻了,人散了後他飛一般的沖去茅房,南裕澤回禮之際,就隻看到太子身後一道黑影,然後,就沒人了。剛剛還人滿爲患無比精彩的一場宴席就這麽沒了人,空蕩蕩的桌子上那些美味佳肴隻是稍稍動了幾筷子而已,葉青青如釋重負的尋了張椅子坐下,膝蓋還疼着呢,椅子還沒暖熱,澎湃的心情還沒有緩和下
來,迎面一丫頭翠色煙羅衣衫,長的頗爲标志水靈的丫頭款款走來……
南裕澤也累,他所幸也拉了張椅子坐下,倆人就這麽默默的望着那丫頭走過來……
昭辰瑟瑟跪地道“……禀殿下,王妃娘娘,有客人在後院廂房等候,說是王妃娘娘的至親。”
你們倆剛剛鬥過太後的那股子嚣張氣焰還沒壓下,就這麽雙雙盯着奴婢,奴婢很慌的好不好……
至親?葉青青腦子秀逗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南裕澤,南裕澤整個人歪歪的躺在椅子上,拿着自己剛剛那副筷子夾個菜吃,簡直不要太淡定。
“我至親?”葉青青詫異。
“隻剩一個蕭千回了!”南裕澤很認真的開口,難不成還是邵骞?葉青青随即恍然大悟,鄙夷道“他怎麽這時候想起找我來了?”原意是他怎麽還有臉來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