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南裕澤搶來的,偷來的,他都不敢去追問。
這事縱然他好奇,也得回去和太子說,讓太子去徹查這件事,讓太子去追查這一千萬兩的來路才是上策!
南裕澤見他不說話,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拽着葉青青就走了。
“你把我接回來幹什麽?”葉青青腦抽的問,也不知道爲什麽要這麽問,他那麽吊,願意咋滴就咋滴自己問了也是白問呗。
這麽想着,覺得自讨沒趣,所幸不等他回答,默默的就轉身要離開,南裕澤開口攔着她“怎麽?不想聽本王的回答?”
葉青青驚詫回眸“這麽說以後我可以住寝房,不用睡樹上了?”
呃……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南裕澤額頭突突的跳“呵,你覺得呢?”
葉青青白了他一眼,懷着不想搭理他的心情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前天那麽得罪他,現在當然是少在他跟前晃悠的好。“因爲這裏是越王府,你是越王妃!”南裕澤盯着她的背影,她一身衣服褶皺肮髒,那背影消瘦的可憐,個頭又不太高,發絲很亂,她那一隻邁出門檻的腳頓了頓,豁然興高采烈的回頭,三兩步撲上南裕澤
,跪地緊緊抱着他大腿,閃着星星眼仰頭沖着他閃阿閃“這麽說我真的可以睡寝房了?”
南裕澤“……不可以!”
葉青青臉色沉下去,慢悠悠的站起身子拍拍土“那你還不如不原諒我,讓我住地牢來的舒服!”
“地牢舒服?你就那麽賤?”南裕澤忍不住的嘲諷。
葉青青一臉認真“講真,比你家樹杈和恭桶房的下人鋪舒服,而且那裏的獄卒長的都比你可愛多了。”
南裕澤一肚子嘲諷的話憋在喉嚨裏說不出來,噎了半天,葉青青瞅着他越來越生氣的樣子,無奈的兩手一攤“沒辦法啊,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我瞅我自己都上火,何況是你呢!”
“上火不能憋着,要發出來,要不然一個不小心被我氣死了那得多虧啊,你一個死人,怎麽能配上我這麽花容月貌的王妃?”葉青青萬分惆怅的給他分析人生道理,隻不過分析完了南裕澤更生氣了。整個人矗立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隻是望着葉青青握緊了拳頭,事實證明那些言情小說裏面霸道總裁喜歡上小白兔的故事都是瞎掰的,不然你明天可以去潑你老闆一身咖啡試試看,葉青青親身求證了這
個事實,然後她就被南裕澤綁在寝房柱子上拿鞭子抽了半時辰……那是真的往死裏抽,後來還抽不死她,氣的南裕澤心髒疼的厲害,葉青青迷茫着,忽然發現自己身上沒有了疼痛感,以往傷口自己複合後,會留下部分疼痛,咬咬牙也就過去了,現在居然一點都不疼,可
是百科系統依舊打不開,滿腦袋刷着英文字母。
可是她不疼了,仿佛如虎添翼,導緻葉青青更得瑟了,正想說些什麽來打擊一下南裕澤,迎面一鞭子下來,她身上赫然一溜血槽,濺起滿地鮮血,随即複合,她一開口,突然就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南裕澤估摸着這時候是快要暈了的,果然她就暈了,然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聽說王爺把王妃娘娘拖到寝房抽了半個時辰,十七扛着尚在睡覺的程辰澈回府,安置好他後,十七就開始糾結,要不要去找主上報到?
盡管這時候主上可能脾氣不太好,十七還是硬着頭皮去了,南裕澤在寝房放了一張桌子用來看書辦公,進門時,先看見床上躺着的王妃娘娘,其次才看見了他。
王妃娘娘……很好啊,面色紅潤有光澤,一點兒都不像被抽了半個時辰的弱女子。
十七斂眸收了心思,走近了沖南裕澤輕輕喊了聲殿下,他太專注看一張紙,像是沒聽到有動靜,十七在一旁跪的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昨晚的事主上有沒有知道,不知道主上現在心情怎麽樣,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回禀這件事,心裏正如一團亂麻,上面淡然吩咐“過來,替我研墨!”
十七一怔,立刻站起身給他研墨,手上的毛筆觸到紙張時,那顔色不正的墨汁讓南裕澤眉目越來越緊,他道“你心思果然不在這裏。”
“屬下知錯!”十七跪地,他心思确實是不在這裏,他從剛剛進門到現在,腦子裏隻有放大了的那一幕,昨晚那一幕。
南裕澤倒掉那些墨汁,冷冷吩咐“繼續!”
十七便開始認真的磨……
“近幾日盯緊了程辰澈,寸步不離。”南裕澤說着,語氣又重了些“記住,圍帳内也要盯緊了。”
十七點點頭,輕聲應了聲是,到底是沒敢把昨晚的那事說出來。
晚上起了涼風,房間的窗戶沒關,程辰澈往被子裏縮了縮,把自己團成一個球一樣,悶悶的難受道“十七,我渴了。”
有人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清水,程辰澈隻露了跟指頭,摸上杯壁,便戚眉“我要喝涼的。”
十七無奈道“這就是涼的。”
程辰澈傻乎乎的笑着起身,接過那杯水,上下打量了幾眼十七,無論在哪裏,這幾年,他每次出去喝醉了還是怎樣的回來,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十七。
第二日是個好天氣,萬裏晴空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曬的人暖洋洋的,一路喜樂吹打起來,将軍府嫁大小姐這事沸沸揚揚的,雖然沒有正妃入府時那樣轟動,卻也是人盡皆知的喧鬧。
衆人多少也要給将軍府幾分薄面,慕容複元一整天都黑着那張臉,喜轎喜時起程,皇太後匆匆的趕去了越王府。
越王的母親是南沼先皇後,是因難産而死的,先皇後死後兩個月内闵氏即位,闵氏是太後的親侄女兒,現在皇子中隻尊獨一無二的闵氏皇後的嫡太子殿下,太後見越王的次數,隻是屈指可數的兩三次。
現在一個側妃就這麽巴巴的趕過來,全是因爲慕容複藍,那丫頭的母親和太後是閨中密友,又是太後的救命恩人,太後念着這份情,對将軍府這兄妹兩個是當自己親女兒親兒子的寵。
自打進了越王府的門,太後臉色就沉着,俨然一副肅穆莊嚴,高貴典雅,持着歲月沉澱下來的戾氣狠毒,沖着王管家吼“越王呢?還不快出來接親!”
南裕澤磨磨蹭蹭的慢悠到大堂,一跪二拜就差燒香點蠟的禮儀過去,太後擺着那張臭臉不讓起身“王妃呢?那個晦氣廢公主在那兒?此時不來,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皇奶奶莫氣,王妃她身子抱恙,實在是起不來……”
“那就給我擡出來!”太後老臉一橫,簡直比母老虎還兇神惡煞。
側妃進門,正妃必須在場,這是規矩,也是太後用來幫慕容複藍下馬威的第一步。
随後趕到的南若琪剛進門就慎怪道“奶奶,您可不知道,這位王妃越王哥哥可是寶貝着呢,聽說昨天啊,爲着提她出獄,沖大理寺卿發了好大的火呢。”
南裕澤持沉默态度……
“不像話!擡也要給我擡出來!”太後一拍桌子,她帶來的侍衛立刻就去圍剿後院,硬是真的把人給……帶了出來。
她一大早就被吵醒,自愈能力内裏外裏都很高,雖然系統尚在藍屏,但是從昏迷時間上來看,是真的一路直線飙升。
押到大堂,小太監一腳把她踹跪下,葉青青揉了揉膝蓋,見主位上的人确實不一般,張口就高呼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種眼力見她還是有的,如果看不出來這老婦人是太後,她就自斷南裕澤龍根,自斷下半生性福!
南裕澤很驚訝她醒這麽快,在這麽下去,她真的就要無敵了啊……
葉青青沖他抛了個小眼神兒,南裕澤立馬就心塞塞。
“真是大膽,果然是大瑤蠻夷之地養出來的,竟是這般不懂規矩!”太後嚴詞戾色,葉青青立馬的就想到了容嬷嬷……
“罷了,回頭藍兒入府,你便要有些自知之明,好好讓她教教你規矩!”
說話間,喜轎便到了門口,葉青青一直很懵逼太後是什麽鳥?人家娶一個側妃她跑這裏幹嘛?
葉青青還真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先前南裕澤也沒說,趁南裕澤去接親,她就想偷偷找個借口溜了,隻是這太後在上壓着,她實在是動也不敢動,心中無比操蛋。
一丫頭手上拿着件薄的大紅披風,偷偷摸摸的跑她身側給她穿上,低聲道“奴婢昭辰,是您的貼身侍女!”
她微微福了身,太後隻向這邊瞄了一眼,沒吭聲,一雙鷹勾似的眼睛緊緊盯着大堂門口,見到慕容複藍一身火紅的嫁衣與南裕澤進門時,那老臉才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來。
“側妃入門其實是沒資格讓王爺親自去接親的。”昭辰說話似千裏傳音一般,這句提醒的話隻葉青青一個人能聽到。葉青青頓時大喜,天降外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