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這次茶杯準确無誤的砸在葉青青身上,砸在鎖骨處,胸前濕了一片,凹凸感頓現,葉青青濕了幾縷發絲,頭微微偏了些,瓷片劃出的血痕很快消逝……
南裕澤咬牙切齒的命令道“給本王說重點!”
“你不是說你不是越王?”葉青青詫異的看向他,有一種揭穿别人謊言的優越感。
而南裕澤簡直要瘋了,葉青青見氣氛不太對,幽幽的往後撤了撤,她勉強腳尖可以碰地,在地上摩擦出些聲音……
“我說的就是重點啊,你聽不出來嗎?我說了你打我,我不說你還是打我,你到底要不要我說?你要是真的想聽我說就安靜點兒别亂扔東西,關鍵是别向我扔,萬一打到我,把我弄疼了,我說不了,那怪誰?如果你不想聽,又何必把我吊在這裏?還搞這麽大架勢,萬一把我吓死了,那又怪誰?”
南裕澤驚愕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不要命花樣作死的蠢女人,心中怒火都快燒到腦門上了,他緊緊的握着手指,指骨分明,他難得忍氣吞聲的問“那怪我啊?”
“對啊,沒錯啊,就是怪你啊,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你非要把我吊在這裏?還砸我,我這麽誠實你還拿東西砸我……”
葉青青老委屈了,那模樣,蠢萌無辜的傻孢子即視感啊有木有!
衛毅和十七分别站在南裕澤身側,此時,他們兩個,想笑,但是出于職業操守就沒敢笑出來,對于葉青青,服,整個大瑤,我隻服您。
講真,跟着越王出來混了幾十年了,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葩,不禁感歎一句,江湖官場遍地,奇葩林立,數千古牛逼人物,那必須是我青姐排老一……
跟程辰澈這種人渣在語言表達上有的一拼,怪不得程辰澈看見她就想上了她,原來是同性相吸啊……
南裕澤嘴角微抽,默默的又倒了一杯茶,面無表情的緩緩的站起來,報複心理暴露無遺,葉青青身子一顫,下意識往後蕩去……
南裕澤一把拽住她手上的鐵鏈,一把撈過來,葉青青也跟着飄過來,南裕澤把茶碗抵在她唇下,問“你渴不渴?”
南裕澤下毒的功夫太渣,所有人都看見他從懷中拿出的管狀玻璃瓶,把裏面的乳白色液體倒了進去,連晃勻都沒有,就那麽喂到人家嘴邊。
葉青青吞了口口水,那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端着一碗血淋淋的人肉,在餓得饑腸辘辘的你面前,問你餓不餓?
“不渴。”葉青青無比不誠實的搖搖頭。
事實是不渴你也得喝,南裕澤掰着她的下颚,使勁兒另她張開嘴,南裕澤端着那杯飄着乳白色粘稠液體的茶水往裏灌,外面忽然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牢房燈火微閃了一下,一人輕盈的跪在地上,手上舉着個信封,臂上挎了個布包,說“啓禀殿下,這是皇後許敏送給嘉青公主的書信。”
南裕澤還在那裏瘋狂的喂葉青青毒茶,葉青青死咬着牙,就是不喝,不免灑出去了一點兒。
送信的那個孩子就覺得有點兒尴尬,隻好補充道“信中說,皇後快死了。”
南裕澤手僵了一下,動作稍微停了那麽一下,葉青青口中含着的那些毒茶,一股腦的全都噴了出來,南裕澤離她很近,嗯,确實是停近的……
南裕澤抹了把臉,佯裝淡定的接過信紙,随手從衛毅身上抽出佩劍,一刀砍斷送信人的脖子,頭顱滾到葉青青腳下,熱血飙了一地,衛毅十七同時跪下,葉青青臉色憋的青紫,此刻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信紙上是這麽寫的“你要的我已經盡力做了,保證你在去南沼的路上衣食無憂,完整的跨進南沼越王府,我手中毒藥資源有限,除去之前給你送去的一千八百七十多種,還剩六百多種,已全數送完,希望你别得寸進尺,盡快把解藥給我寄來。”
皇後寫這封低聲下氣不帶髒字,還算心平氣和的信的時候,也不知道握斷了多少根筆杆……
嗯,口氣還算不錯。
南裕澤挑眉,解開随信紙一同送來的大布包裹,裏面果然有很多藥丸,都被紙包着,紙上有寫名字,但是沒有藥性。
“你想讓皇後自己交出魅惑你殺自己母親的毒藥?”南裕澤略微思索一陣,隻猜測出這麽一個結論,天下毒源那麽多,黑市不比許敏市場大?要是真想要毒藥,黑市何止千種?需要冒着大風險從許敏手上撈嗎?
葉青青又不是神經病,等等,她好像就是神經病。
葉青青一臉你怎麽知道的模樣突然擡頭看着他,一見這反應,南裕澤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葉青青毫無隐藏的問“我的目的真的就這麽明顯嗎?”
南裕澤從布包裏拿出一塊小紙團,上面寫着極小的字眼,是木偶粉。
此木偶非彼木偶,是指能讓人迷失自己的意思,南裕澤鐵着臉扔過去,葉青青準确的用嘴唇接着它。
南裕澤道“你的辦法确實很蠢,蠢的無以複加!”
這一大包毒藥,一目掃過,也隻有這麽一種木偶粉具備那種讓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殺人的功效。
南裕澤鐵青着臉“忘了告訴你,這毒入口即化。”
葉青青唇瓣一抖,立刻吐掉那顆藥,朱紅色的藥丸在地上滾了兩圈兒,停在南裕澤腳根旁。
葉青青拉下臉來弱弱道“幫我回信。”
南裕澤就呵呵了“憑什麽?”
“我如果不回,她就知道我逃了婚隊。”
南裕澤把手中長劍霸氣的插回衛毅随身刀鞘裏,悠悠道“哦,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不想知道蕭樂雨的下落了?”
南裕澤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強忍着沒吐出來,衆人同時看向剛剛被炮灰了的送信侍衛,他血還在泊泊的流,染紅了牢獄大半土地……
于是南裕澤又派了個人幫她送信,明裏暗裏的那張苦瓜臉就一個意思,我不過隻是想要一本蕭樂雨,你們爲什麽這麽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葉青青極爲淡定的寫好信,放進去兩個藥丸包好,親手慎重的交給十七,說了句“保重!”
從那個炮灰送信的侍衛來看,十七危險系數很高,不是一般的高。
十七戴了個面具,看不清他是什麽表情,葉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操着一口從狗血八點檔肥皂劇學來的江湖語氣道“兄弟,兀自珍重啊,等你活着回來,本公主你接風洗塵!”
十七被她拍的腿軟了一下,南裕澤就那麽靜靜的看着,他随時都可以抽出衛毅的佩劍像宰炮灰送信使那樣剁了十七,十七接過信,瑟瑟的看了眼南裕澤,南裕澤揮手,示意他趕緊麻溜的滾。
“聽說你喜歡那個萬僵王靈?”南裕澤試圖用跟正常人交談的語法來跟她對話。
葉青青瞄了他一樣“你聽誰說的?”
這不是重點啊,南裕澤要瘋了……
“我從蕭明山下挖來了萬僵王靈,我就問你想不想要。”直入主題的引誘……
“那要看你怎麽給了。”葉青青悠悠回答,她……其實吧……也不是那麽想要……隻是好奇而已……
于是嘉青大公主就發表了如下理論“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搶來,也是我的,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等我想要了再要!”
好霸氣的樣子,南裕澤特麽差點沒忍住扇死她。……
“這可是你逼我的。”南裕澤直接揪起葉青青衣領,葉青青必須承認當時受到了驚訝,他手中的銀針穿着紅線,一連幾十道穿透葉青青身體,将她架在半空,銀針帶線,穿胸而過,衣衫染上一滴半點的血漬,傷口就複合,針不過五米就折回,在同一處穿過。
我讀書少啊你不要騙我,這就是傳說中的萬針穿心嗎……
葉青青臉色瞬間蒼白,氣若遊絲,前後反差極大,軟着聲音輕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失憶了我不知道。”
“噌……”數十道銀針返穿,紅線拉這血絲,空心的細針直接挖帶出肉來,如果葉青青沒有自動愈合的功能,真的能把人穿成馬蜂窩……
南裕澤陰着臉“失憶?”現在你他媽跟我說失憶,早幹嘛了,你不是很能說嗎?你說啊,說啊,還他媽跟我說失憶!
葉青青幹嘔着吐了口血沫,萬針穿心,傷不見,疼還是依舊的,痛覺神經高達一個系數的時候,身體會自動将她的中樞神經系統都封閉,剛想說句話來辯解些什麽,她自己昏迷了過去……
毫無征兆的昏迷過去,南裕澤幾盆涼水下去也澆不醒的重度昏迷,也是,中樞神經封閉,不昏才怪!
據衛毅調查,上一次葉甯在大理寺刑審葉青青的時候,人也昏了,怎麽着,還真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