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将手中的倒後鏡砸了出去,不過這一次,他砸的不是光頭壯漢,而是丁彥,因爲他剛才說了一個詞。
雜種!
這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詞語,不僅侮辱他人,還将他人的父母也一并罵了進去。
“若不是爲了洗練魔心,就憑你剛才那句話,你已經是死屍一條了。”
周炎神情冷冽,漆黑的眸子好似吞噬萬物的黑洞,将丁彥的靈魂都險些要吸了進去。
洗練魔心?
衆人都是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難不成是瘋了?然而接下來周炎的一句話,卻讓丁彥渾身冷汗直流。
“你怪我害死了你,殊不知你的那條賤命早已是我的了,你以爲就憑你的垃圾技術,能把車子從斷崖邊緣控回來?”
丁彥的腦袋刹那間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不知道該如何運轉,隻剩下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
之前的事他一直覺得很詭異,因爲從車子沖出斷崖的角度和速度,無論他怎樣控車,都應該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可是,沒有。
丁彥起初還覺得這應該是上天眷顧吧,然而現在聽周炎這話,好像是他阻止了車子墜下山崖。
陸霜瑤嬌軀一顫,忽然想起周炎在車内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别怕,我們很安全。”
她以爲這隻是周炎用來安慰自己的一句話,但是現在看來,并不是。
隻是,當時周炎是和自己一起坐在保時捷後座的,那他是怎樣做到阻止車子墜崖的?
幾人很疑惑,但現在顯然沒有足夠多的時間給他們思考,光頭壯漢已經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盯着李國威,我先教訓教訓這群小羊崽子。”
丁彥等人的臉上再次恢複驚恐之狀,恨不得此刻自己有遁地術能夠從地底下鑽出去。
“你再往前一步,可能會出事的。”唯有周炎,一臉平靜,隻是他的這句話說出來,很是莫名其妙。
瘋了,真的是被吓瘋了,隻是這個瘋子,你自己瘋了也就算了,爲什麽要把我們也搭進去?
安若雲在心中怨歎。
光頭壯漢真的停了下來,隻不過他不是被周炎吓停的,而是一臉的玩味表情。
他倒要看看這個小子在玩什麽把戲。
“嘿嘿,反正李國威已經是囊中之物,老子就陪你這小羊崽子好好玩玩,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光頭大漢停了一會後,腳步繼續朝前。
周炎咧嘴笑了。
“我的能耐,怕是會超乎你的想象啊!”
話音剛一落下,就聽見嘭的一聲,血霧在空中彌散,而光頭壯漢的一條手臂,詭異的消失了。
手臂……自己爆炸了!!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光頭壯漢自己,他沒有喊痛,而是低頭望着自己的斷臂處,一臉呆滞。
“這是……怎麽回事?”
光頭大漢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冷汗已經順着他的衣服滾滾落下,不一會時間就把幹燥的地面染濕了一片。
“武修!我知道,他是武修!”陡然間,丁彥發了瘋似的大叫了起來。
京都很多豪門大閥都知道武修這類人的存在,隻是很少接觸,而且大多數武修也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所以很難見到。
而随着最近網絡上關于武修的風暴席卷,世俗界的人們也終于是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武修,真的存在。
周炎是武修,隻有武修才能擁有這種神鬼莫測的手段,之前他阻止車子墜崖的事就好解釋了。
丁彥幾人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爆炸了,尤其是陸霜瑤,一雙妙目睜的巨大。
自己的這個初中同學,曾經讓自己有過某種特别情愫的周炎,居然是傳說中的武修!!
這不是在做夢吧?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莫非李國威能量如此巨大,連武修都請動了?”
光頭壯漢終于回過了神來,望着周炎,眼中充斥着無法置信和驚懼之色。
周炎卻笑着搖頭道:“大哥你想多了,我不是李将軍請來的,我隻是一名醫者,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看到你們對李将軍下如此重手,我于心不忍啊!”
他分明隻有二十來歲,可是這番話說出來,卻是無比的滄桑深沉,好似一個百歲老人。
光頭壯漢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高人饒命,我們也隻是拿錢辦事,身不由己。”
“我不想殺人。”周炎緩緩踱步,走到光頭壯漢身邊的時候,他突然間一跺腳,接着足以讓衆人銘記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一幕出現了。
空氣中血霧迅速凝聚,而光頭壯漢的手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不一會時間,竟是完全恢複了。
神啊,這哪裏還是人,分明就是神仙呐!
光頭壯漢欣喜若狂的把腦袋撞在地上,直到把腦門撞碎也沒有停下來,他實在是太激動了,和恢複手臂相比,撞破了腦門算個屁啊!
丁彥驚呆了,胥子良驚呆了,高哲驚呆了,安若雲驚呆了,所有所有人,全都驚呆了,包括李國威夫婦,也驚呆了。
斷臂重生,這就是武修的強大手段嗎?也實在是太恐怖了吧!
如果周炎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不屑的嗤笑一聲,區區武修,怎可與本尊相提并論,莫說武修,就是修仙之人,沒有乙木真氣,也休想做到這般。
袁麗麗的舌頭垂到地上,甚至都可以把地面鑽出一個洞來,她已經被震驚到無法說話了。
怪不得自己這個表弟突然變得這麽厲害,原來他竟然入了武道,想到自己以前還那樣羞辱他,袁麗麗的臉都紅透了。
還好表弟心胸寬廣不與我一般計較,不然我要後悔到場子都青了。
袁麗麗暗自慶幸。
周炎并不算高大的身形從衆多雇傭兵中間走過,他每經過一人,就會有人跪下。
有些人是心甘情願的跪,有些人是被周炎的氣勢壓迫,不得不跪,于是在這條偏僻的盤山公路上,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場景。十幾個人在道路上跪成兩排,一個青年自其中緩緩走過,仿佛是這些人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