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他們說話不會被遠處的人聽見後,周炎終于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閣下的身體應該是有隐疾吧?”
李國威的神情明顯凝滞了一下,微眯着眼睛看向周炎:“你看出了什麽?”
“不育症。”
周炎三個字一說出來,李國威驟然動容。
他和夫人結婚多年,卻一直沒有生兒育女,不是不想,而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這些年他跑遍了華夏各大醫院,連國外最有名的醫生都請來了好幾個,卻依然沒有什麽效果。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聽一位朋友說在江南省有一位老中醫,在治療不育不孕症方面很有經驗,于是他便帶着夫人來到江南省,可是找到地方後才得知,那個老中醫半年前
就死了。
李國威心灰意冷,雖然夫人沒有埋怨什麽,但是每次看到夫人抱着小寵物一口一個‘寶貝兒子’叫着的時候,他的心裏面是非常難受的。
心情本來就郁悶,偏偏今天還遇上了幾個纨绔子弟,李國威徹底的爆發了,逮住借口就将丁彥幾人暴揍了一頓。
丁彥幾個也隻能怪自己倒黴了。
此刻聽到‘不育症’三字從周炎口中說出來,李國威的眼神立馬就變得火熱無比,激動問道:“小兄弟你是怎麽看出我的隐疾的?你有什麽辦法醫治嗎?”
他患有隐疾這件事很少人知道,所以可以确定,周炎不是打聽到了消息後以此爲借口來接近自己的。
“閣下的病我的确有把握可以治好,不過在治療前,我能否先知道閣下的身份?”
周炎沒有直接問李國威是不是來自軍區,這樣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他想要李國威自己說出來。
李國威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後道:“我叫李國威,來自首都軍區,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了。”
“行。”周炎笑了笑。
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李國威微微一愣後問道:“小兄弟你的診金要怎麽算?”
“不必了,我隻是想跟閣下交個朋友。”周炎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中年來自首都,自己遲早有一天也是要去京都的,能夠結識一位軍區人物,很有用處。
“不要診金?”李國威再次愣了一下,别有深意的看了周炎一眼,心裏面有些懷疑周炎的目的,但是嘴上沒有說什麽。
“我考慮考慮吧,小兄弟你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周炎知道李國威不會那麽輕易相信自己,也沒強求,他做事随心,能成自然最好,成不了也無傷大雅。
把電話号碼給了李國威後,兩人回到了事故發生地,此時丁彥三人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三個女孩子在給他們處理傷口,酒精棉是婦人給的。
“國威,你們在那邊聊了什麽?”婦人小聲的問道。
“那位小兄弟說可以幫我治好隐疾。”
聽到李國威這話,婦人臉上并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反而是多了幾分凝重,道:“小心點,你在軍隊的時候得罪過不少人,這個青年的身份摸不準。”
李國威點了點頭:“所以我沒有立刻答應他。”
也無怪他們會懷疑,李國威的不育症找了很多醫院都沒有治好,周炎看起來年紀輕輕,說他能治好,還不要診金,誰會相信?
而周炎這邊,丁彥幾人見他回來,皆是冷哼了一聲,安若雲則是直接扭頭進入車内。
陸霜瑤雖然不會怪周炎剛才的行爲,客觀來說,周炎剛才的舉動很明智,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方才周炎的行爲,确實讓她有些失望。
大家都是一起坐車過來的,己方遇到了困難的時候,你卻來一句‘我跟你們很熟嗎’,換做是誰都會傷心。
在保時捷險些墜崖的那一刻,陸霜瑤的确把周炎當成了依賴,但是經曆過後面的事後,剛才的那絲好感則是不複存在了。
周炎自然能夠看出陸霜瑤眼神中的變化,但是他不屑于去解釋什麽,有些事情,勉強不來。
初見陸霜瑤,周炎的确有些驚喜和意外,但那僅僅是對初中那種青澀暗戀情愫的一種緬懷,多了,自己也承受不來。
“走吧,我們回去吧!”陸霜瑤情緒低落的說了一句,發生了這樣不愉快的事,誰還有心情去縣城玩。
車子雖然已經被丁彥開回了正道上,但是走到保時捷車門處的時候,陸霜瑤還是猶豫了一下,最後繼續移動蓮步朝着後方的奧迪走去。
丁彥嘴角一抽,他知道,剛才飙車的事已經拉低了自己在陸霜瑤心中的分數。
都怪那個該死的慫包周炎!
丁彥咬牙切齒,他會如此,全是周炎的錯。
陸霜瑤不敢坐丁彥的車,袁麗麗當然也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最後協商了一下,陸霜瑤袁麗麗坐胥子良的車,安若雲高哲兩個喜歡刺激的上了丁彥的車。
至于周炎……
“你不是跟我們不熟嗎,那就别上我的車吧!”丁彥冷笑一聲說道,而胥子良更是直接把奧迪的車門鎖死了。
從這裏走回去,以尋常人的步子,至少得兩個小時以上,周炎一人被孤立在車外,卻沒有人去同情他,除了袁麗麗和陸霜瑤。
怎麽說周炎也是自己的表弟,而且她知道,周炎的身份不簡單,做出剛才的舉動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袁麗麗猶豫了一下後說道:“讓我下車。”
胥子良冷冷一笑,開了車門鎖,從頭到尾他就沒有看得起過袁麗麗,這種普通的女孩子,如果不是看在陸霜瑤的面子上,她還想上自己的車?
陸霜瑤則是心裏面過意不去,因爲她知道周炎沒有做錯什麽,隻是說的話有些傷人罷了。
“讓他們上車,不然我也下去。”陸霜瑤說道。“霜瑤……”胥子良臉龐一滞,有些爲難,不過看陸霜瑤的神情有些冰冷,他隻好把車窗搖了下來,表情十分不爽的朝外面叫道:“你們兩個要上車就快點,真他媽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