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演技,真是厲害了。
可是她的演技再怎麽厲害,也絕不可能瞞得過周炎的眼睛。
不過,他并沒有揭穿楊翠翠,一是因爲他的身份,雖說平叔蘭嬸待自己很好,可自己終究還是外人,别人的家事,少摻和爲妙。
二則是在周炎看來,周安也不是什麽好人,他斷了四根手指頭是值得可憐,但這絕對不能作爲他好吃懶做的借口。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承受的災難根本不是常人所想象的,但是他們依然堅強樂觀的活着。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溫暖,隻要活着,就是希望。
再看看周安,隻是沒了四根手指,就整天自怨自艾,好逸惡勞,别說什麽别人歧視你是殘疾人,不給你工作的機會,是你自己要求太高了。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管是斷了手指的周安,還是死了丈夫的楊翠翠,都是這句話的最好印證者。
周炎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很搭。
而且,周炎完全可以用乙木真氣幫助周安斷指重生,但是他不會去做,不是冷漠,而是完全沒有必要。
楊翠翠也知道了周平夫婦的軟肋,仗着有周安撐腰,她居然反客爲主,完全不把自己當成是外人,直接脫了鞋子斜躺在長椅上,拿着電視機遙控器一陣亂按。周平夫婦皺了皺眉,看在周安的面子上,沒有說什麽,不過袁蘭還是打了預防針道:“周安,等你哥找人幫你把紅磚房蓋起來後,你就搬進去住,還有,你自己找份農活幹
着,總不能讓我們養你們一輩子。”
她雖然接受了楊翠翠要進周家的事實,但不代表她就能和這個女人坦誠相處。
“好了我知道了。”周安的注意力都在楊翠翠那裸露在外充滿肉感的大腿上,随意敷衍了一聲。
楊翠翠一連換了好幾個電視頻道,好似覺得有些無聊,便将目光瞥向了坐在一旁的周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喲,大學生,你剛才看戲看的很過瘾嘛?”周安的目光也再次落回到了周炎的身上,想起之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于是說道:“周炎,吃飯的時候我跟你說的事情你别忘了,等你爸媽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提醒他們把
錢還了。”
楊翠翠頓時眼睛一亮,從長椅上蹿了起來:“何必這麽麻煩,現在不是流行支付寶嗎,隻要讓他爸媽用支付寶轉賬就行了。”
周安猛地一拍腦門:“對啊,我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啊,周炎,你趕緊給你爸媽打電話,讓他們支付寶轉賬過來。”周平夫婦怒火剛剛平息,又被這兩人弄的一肚子火氣,正要發怒的時候,卻見周炎笑着對他們道:“平叔蘭嬸你們别生氣,我也很希望能早點把這筆錢還了,支付寶是個不
錯的選擇。”
袁蘭愣了一下,有些尴尬道:“可是,我和你平叔都沒有開通支付寶。”
這種潮流軟件,雖然他們聽說過,但畢竟農村用的比較少,沒有開通很正常。
周安卻笑道:“大嫂,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翠翠有支付寶,隻要把錢轉到他賬戶上就可以了。”
袁蘭眉頭一皺,把錢轉到楊翠翠的賬戶上?她雖然是個農村婦女,沒什麽文化,但不代表她沒腦子。
錢要是到了楊翠翠賬戶,還能收得回來嗎?
周安見袁蘭猶豫,繼續勸說道:“大嫂,反正這錢是給爸治病用的,打到誰的賬戶上還不是一樣,最終都是要交給醫院。”
他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悲傷:“爸的病你們也都看見了,拖一天嚴重一天,如果今晚我們能夠收到錢,明天就能讓爸住進醫院,難道你們不希望爸的病早點治好嗎?”
果然一提到老爺子的病,周平夫婦的臉色就凝重了起來,心裏開始動搖,要不,先把錢打過來?畢竟爸的病要緊。
周炎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走到門外打了一個電話,當然,他的電話并沒有打出去。
“我爸媽的手機暫時沒信号,看來隻能等他們回來當面把錢還給平叔蘭嬸了。”周炎再次進屋,說道。
從粵州省回江南,路途遙遠,中間多山峰偏地,出現手機沒信号的情況也很正常,所有他們都沒有懷疑。
隻是周安楊翠翠二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周炎那句‘當面把錢還給平叔蘭嬸’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十分刺耳。
周安氣惱道:“當初就不應該把錢借出去,現在想要回來,真是他媽比登天還難。”
他似乎根本沒想過,不是這筆錢難要回來,而是他和楊翠翠想把錢吞了,表現的太心急了。
楊翠翠也是懊惱不已,心中咒罵道:“該死,差一點就到手了,怎麽這個時候沒有信号。”
周炎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自己根本就沒有打電話出去,他看向袁蘭,問道:“蘭嬸,老爺子的病很嚴重嗎,能不能讓我去看看?”
他知道,蘭嬸之所以想快點拿到那筆錢,是因爲老爺子患病,所以想要解決這件事,根源還在老頭子身上。
楊翠翠還在沒收到錢的懊惱之中,一聽周炎居然要給老爺子看病,當即就冷嘲熱諷了起來:“你?看病?我看你是害人還差不多。”
周安道:“差點忘了,周炎是學醫的,說不定人家真的是天才,學了兩年就可以治病了。”
他這話乍一聽以爲是贊揚,其實是嘲諷。
周炎卻連看也不看這兩人一眼,在他的眼中,這兩人,純粹就是小醜,多看一眼都是浪費時間。
“蘭嬸,相信我。”周炎見蘭嬸猶豫,說道。
袁蘭看到周炎臉上那堅定的表情,心中一動,點頭道:“好吧!”周安一看袁蘭居然同意了,頓時就如同炸毛的公雞,差點跳了起來,道:“大嫂,你是不是瘋了,他一個學了兩年醫的人,估計連課本都沒讀通透,你怎麽能讓他去給爸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