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可沒有周平和袁蘭那麽好說話,一點也不在乎适不适合在周炎面前說這樣的話。
“周安你閉嘴!”袁蘭當即就沉下了臉來,喝道:“借錢的事回頭我們自然會跟小炎的父母說,小炎還隻是個學生,你跟他說這事幹什麽?”
“老大不小的人了,說話還不知道輕重。”周平也瞪了他一眼,轉而十分不好意思的向周炎道歉,“别把你周安叔叔的話放在心上。”
借錢還錢這種事大人之間商量就好了,當着孩子的面,很容易挫傷了孩子的自尊心。
周安不滿說道:“我怎麽不知道輕重了?大哥大嫂,你們的性格我還不了解嗎,到時候周炎的爸媽隻要說一句沒錢,你們肯定又不會再問他們要。”
他趁着今天晚飯的時間,直接問周炎,就是在明确的告訴周育德夫婦,錢必須馬上還,不然我就刁難你們兒子。“你還要頂嘴是吧,别人又不是故意不還錢的,誰都有困難的時候,而且當時我們借錢出去的時候,方雲就說了三年之内會還給我們,現在才第二年,你着什麽急?”袁蘭
氣呼呼的說道。
“對對對,大嫂你說的很對,誰都有困難的時候,就他家有困難了?你也不想想爸的病。”周安冷笑了一聲。
一提到老爺子的病,周平和袁蘭二人都沉默了下來,确實,他們現在急需要一筆錢,幫老爺子治病。
今天下午袁蘭去周炎家裏,其實是想看看周育德夫婦有沒有回來,問問這筆錢的事情。
不過,既然周育德夫婦還在路上,袁蘭就想着再等兩天,沒想到周安今晚就迫不及待的問周炎了。
周炎臉色平靜的放下了碗筷,說道:“平叔、蘭嬸,你們不用擔心,隻要我爸媽回來,肯定就會把錢還給你們的。”
以周炎現在的财力,别說是兩萬塊,就是兩千萬,他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就擲出去。
袁蘭一臉愧疚的說道:“小炎,嬸嬸真的不是……”
周炎笑着打斷她道:“我知道,平叔蘭嬸你們肯借錢給我爸媽,我們一家子就已經很感動了。”
周炎能夠看出來,平叔和蘭嬸是真的心地善良,他們明明可以名正言順讓自家還錢,卻又害怕會傷了自己的自尊心,故意瞞着自己。
兩年前自己的家庭,一貧如洗,父母又隻是陶瓷廠的普通職工,誰敢輕易借錢出來?
大家都怕自家還不起,所以不敢借錢,可是平叔蘭嬸卻依然把錢借了出來,足以看出他們對自己有多好了。
“哼,你說還就還啊,你連你爸媽借錢的事情都不知道,怎麽知道他們還得起?”
這個時候,周安冷不丁的又哼了一聲,這句話把袁蘭直接氣壞了,大罵道:“周安你還有完沒完了?要是吃飽了撐的就給我滾外面去。”周安道:“難道我說的有錯?有哪個父母會告訴自己的孩子,我們家裏很窮,都快供不上你讀書了?他們肯定都會說,你安心上學,學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們完全負擔
得起……”
“夠了!”
周平一巴掌拍在飯桌上,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是個老實的漢子,話不多,但是發起怒來,絕對很有威嚴。
周安諾諾了兩句,終于不再說什麽,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哎喲喂,袁蘭嫂子啊,你們一家子還真是熱鬧,全村都聽見你們的吵架聲了。”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走了進來,臉上畫着濃濃的妝,這在農村并不常見,而且這個女人的眼睛很尖長,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楊翠翠,你來幹什麽?”袁蘭皺着眉頭說道,看得出來,她并不待見這個女人。
不止是袁蘭,周屋村的大多數人,都很反感這個女人。
楊翠翠是十年前嫁到周屋村的,嫁過來沒有多久,她的丈夫就肺痨發病死了。
開始的時候,大夥都覺得她很可憐,平時有什麽好的東西都願意給她送去一點,村長還特意組織大家籌了一些錢,幫她改善生活條件。直到有一天,她被村長老婆捉奸在床,衆人才知道,楊翠翠和村長厮混在了一起,不僅如此,很快村裏人就發現,楊翠翠居然同時和好幾個男人有勾搭,連隔壁袁家村的
人都有。
一瞬間,楊翠翠可憐、寡婦的形象崩塌,成了衆人口中的騷貨,從那之後,楊翠翠非但不知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以前她是偷偷摸摸和男人搞在一起,現在,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人,對于村裏人的指責和不恥,她從來都不當一回事。
“袁蘭嫂子幹嘛一臉嫌棄的看着我,我又沒有偷你的男人。”楊翠翠笑呵呵的說道。
“恬不知恥!”袁蘭小聲罵了一句,問楊翠翠道:“你來我們家幹什麽?”
“我當然是來找安哥的呀!”楊翠翠朝着周安抛了一個媚眼過去。
周平頓時将嚴厲的目光移向周安,質問道:“二弟,你……”
周安也沒想到楊翠翠這個女人敢這麽大膽,直接找到自己家裏來,他的臉色先是一邊,不過很快就承認道:“沒錯,翠翠是來找我的。”
袁蘭怒罵道:“不争氣的東西,你居然和這個女人厮混在一起了,不要臉了嗎你?你是想讓村裏人我們的笑話是嗎?”
周平直接對楊翠翠下逐客令道:“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對于楊翠翠以前的風流韻事,周平夫婦沒有閑情嚼舌根,頂多就是不相往來,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勾引上了周安。
周平夫婦表現出冷漠的态度,楊翠翠突然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看向周安道:“安哥~”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對男人的心理把控十分到位,這一聲委屈的撒嬌,直接把周安的心都給叫酥軟了。
“大哥大嫂,翠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們最好對她客氣點,否則不要怪弟弟我不講情面。”周安冷着臉站了起來,将楊翠翠護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