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不可能動手殺這些人,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才将道心壓制了下去,怎麽可能因爲幾個凡人就壞了自己的心境。
但是,他說過的話,必須執行。
王嘉年是知道自己已經得罪周炎太深,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就很不錯了,所以幾乎沒什麽猶豫就點頭道:“沒有異議。”
杜莊則是久久沒有回答,他在進行着非常痛苦的思想鬥争,這場災難本來他是可以避免,禍源是王家,他隻是過來幫忙,按理說不應該懲罰如此之重。
如果莊力行喝下了那十包中藥,杜莊不敢有任何反駁,可是莊力行沒有喝啊!
就因爲自己一個錯誤的決定,就要把天遠集團拱手讓給周炎,這叫他怎麽甘心。
可是,如果不同意,周炎會不會殺了自己?
周炎似乎看穿了杜莊的想法,輕哼一聲道:“我剛才那句話,不是問句。”
這次,杜莊幾乎急忙磕頭道:“我願意把天遠集團讓給高人。”
他知道要是再猶豫下去,可就不是一個天遠集團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周炎滿意的點頭道:“很好,以後你還是天遠集團的董事長,我也不會對你有過多的幹預,隻是一旦我有什麽要求,不允許你有任何的違抗。”
“杜莊不敢。”杜莊聽到這話後,欣喜不已,隻要自己還是天遠集團的董事長,這個結果就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而且,雖然對周炎唯命是從可能會限制杜莊的自由,但這又何嘗不是天遠集團的一次轉機?
試想一下,天遠集團的最高掌控者是一名實力超絕的武修,隻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華夏各地的著名企業都會甘之如饴的跑來合作。
所以,這個結局對于杜莊來說,其實也可以說是一次契機。
“至于你們……”周炎掃了王嘉年幾人一眼,道:“你們王家的豪宅雖然被我燒毀了,但是這塊地皮依然值不少錢,賣出去後足夠你們下半輩子生活了。”
王嘉年等人瞬間臉色慘白,聽周炎的意思,他們似乎沒有杜莊幸運,王氏集團怕是保不住了。
“還有,即便你們是兄妹,我也不允許你接濟她,這是我的命令。”這句話周炎是對杜莊說的。
杜蘭最後的一絲僥幸被撲滅,頓時發瘋了起來,她從小花錢大手大腳,過着女王般的生活,讓她以後變成一個普通人,還不如殺了她痛快。
“欺人太甚,有本事你殺了我啊,武修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你對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動手,配當武修嗎?”杜蘭狀若瘋狂的咆哮道。
杜莊和王嘉年一聽就知道壞事了,這個女人真是沒有吃過苦頭,居然敢這麽跟武修說話。
然而周炎并沒有出手,而是輕蔑的掃了她一眼道:“讓我動手,你配嗎?”
人群之中,有人竊竊私語道:“前不久網絡上盛行武修論,我特意關注了一下,聽說好像武修界有一個規定,武修不能輕易對世俗界凡人出手。”
“我覺得這個規定可能是真的,如果武修沒有秩序,這個世界恐怕早就亂成一團糟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這個武修其實不敢動手殺人,他隻是在吓唬人?”
“也不能這麽說,聽說武修的手段神秘莫測,他們不敢當着世人的面殺人,但是背地裏……”
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是神情一顫,滿目驚恐,因爲他們發現周炎的目光不知何時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一瞬間,這幾個小聲議論的人就像是墜入了地獄一般,身體僵硬,表情恐懼,連呼吸都仿若靜止了一般。
真是嘴欠,爲什麽要在這個關頭讨論這樣的話題,不是自尋死路嗎?
他們議論的聲音很小,但是周炎是武修啊,聽覺豈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剛才的話肯定一絲不落的進入了他的耳朵。
“這……這可怎麽辦?我們要死了嗎?”
這幾個人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很快,周炎的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的恐懼。
“你們剛才說的很不錯,武修界的确是有秩序,而且也有執法者管制着武修,一般而言,武修是不得輕易對世俗界的凡人出手,但是……”
周炎的話音陡然一轉,看向王嘉年道:“我随同莊老進入王家後,沒有用武修的身份壓迫過你吧?”
王嘉年惶恐搖頭:“沒有。”
“杜莊,你來到王家後,是莊老請求你給陳家一個面子,我也沒有用武修的身份壓迫過你吧?”
杜莊說道:“沒有。”周炎笑了起來,道:“我從來沒有主動用武修的身份去壓迫你們,如果不是王嘉年你非要把五百萬債務變成兩千萬,如果不是杜莊你逼迫莊老喝下三桶中藥,我又怎麽可能
暴露出我武修的身份?”“武修不得輕易對世俗界凡人出手,這是事實,但陳夢和莊老皆是我周炎的朋友,你們已經把我朋友逼上了絕路,我又豈能再不管不顧,這一切說是你們咎由自取,不爲過
吧?”
杜莊和王嘉年全身冷汗,齊點頭:“不爲過。”
“既然不爲過,那你,又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抱怨不甘!”周炎目光冷漠的盯着杜蘭,冷喝一聲。
隻見他兩手輕疊,一道刺目的光芒自掌心乍現而出,天地寒熱交替,好似瞬間轉過了數十個冬夏輪回。
衆人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盡是白茫茫的一片,顯然是被那道白光晃了眼睛。
這一幕持續了足足有五六分鍾之久,等白光散盡,視線恢複後,衆人皆是一臉茫然。
“剛才發生了什麽?那道白光是怎麽回事?”
“武修果然強大啊,簡直就像是在變魔術一樣。”
“啊!你、你……”
突然,有人驚恐的大叫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順着那人的手指望去,都是愣住了。
隻見,在王嘉年的身旁,出現了一個滿頭銀發身形佝偻的老太婆,額頭上皺紋遍布宛如刀割,臉頰兩側的肉也是皺巴巴的垂了下去顯得有些畸形。“她……她是董事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