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周炎看來,她真的是多想了。
老子根本就懶得搭理你。
莊力行一臉的期待,問周炎是否願意做他的學生,因爲周炎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資的學員。
隻要自己稍加引導,他注定成就不凡。
鄭處眼中盡是羨慕,國醫大師的學生啊,這貨将來肯定會飛黃騰達,一定要早早的抱緊大腿。
他突然明白了華院長的心意,這樣的人才要是流失了,對中醫院而言絕對是一筆巨大到無法彌補的損失。
必須将他留下來,哪怕坑蒙拐騙,也要把他留下來。
鄭處鬥志昂揚,再看向周炎時,眼神變得炙熱無比,宛如在看一顆閃着璀璨光芒的寶石。
誰知,周炎卻朝着莊力行鞠了一躬,十分禮貌的回絕道:“莊老的一番好意,小子心領了,隻是很可惜,我已經有了老師了。”
周炎找了一個借口,拒絕了莊力行。
自己注定不會在中醫院長留,來這裏實習也僅僅是爲了曆塵合道,如果讓莊老傾注了太多的期望,将來離開時,對老人家就是一種傷害。
與其如此,倒不如把機會讓給其他人,也不至于讓莊老的心血白白浪費。
“你已經有老師了?”
莊力行顯得很驚訝,現在中醫學校的學生,會自己拜師的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跟着教材走,像周炎這樣的,實屬罕見。
不過在莊力行看來,也正是因爲周炎渴而求學,做了其他學生沒有做的事,才會有如今這般獨到見解。
“敢問尊師是哪位,居然能夠教出如此優秀的學員,找個機會我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莊力行原本以爲周炎的老師一定是個中醫大家,華夏的中醫大家他基本上都認識,所以很好奇是哪一位。
然而周炎卻笑着搖頭道:“老師并非國醫大師,在中醫界也籍籍無名,是我當初在鄉下偶然遇見的一位老先生。”
“真是可惜了。”
莊力行沒有懷疑,隻是惋惜沒能将周炎收爲自己的學生。
華夏的很多地方,都有赤腳醫生的存在,這類人或許沒有多大的名氣,但是他們的醫術與國醫大師相比也絲毫不差。
這就像周炎先前所說,有些人是扁鵲,而有些人卻更願意做扁鵲的大哥,淡泊名利。
這一類人,往往都懷有一顆對中醫文化最純粹的赤誠之心。
周炎的老師想必也是這樣的一位高人吧,所以才能教出周炎這樣優秀的學生。
莊力行對周炎口中的‘老師’敬佩不已。
周炎說道:“莊老不必惋惜,我雖然無緣成爲您的學生,但是有一個人我可以推薦給您,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莊力行頓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哪位?”
周炎如此堅定推薦的人,一定不會差,莊力行年事已高,真的很希望自己的一身本領能夠後繼有人。
像江慧萍這樣不争氣的學生……哼!
周炎笑着指向一旁癡癡看着他發呆的女孩,道:“我看陳夢就不錯。”
實習姑娘胸前佩戴的卡片上,用十分娟秀的字體寫着‘陳夢’二字。
周炎縱橫太古仙域百餘載,熟知觀人之法,先前掃了一眼陳夢的靈根,确實是上上之選,十分聰慧的一個姑娘。
陳夢正幻想着該用怎樣優雅的姿态撲到周炎的懷裏,突然見後者微笑望來,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頰瞬間就紅透了。
“啊?我……我嗎?”陳夢青蔥玉指點着自己的瓊鼻,無法置信的搖頭道:“我……我不行的。”
“你可以!”
周炎的聲音十分堅定,似乎有着某種強烈的感染力,讓人信服。
陳夢一愣。
他爲什麽這麽相信我?
莊力行也将深邃的目光移到了陳夢的身上,問了她幾個問題,陳夢都一一回答了,隻不過聲音有點小。
她的确是一個聰慧的姑娘,對中醫的見解雖然不及周炎深刻,但都能表達出自己獨到的觀點。
“不錯,真的是一棵好苗子,哈哈,今天我真是撿到寶了。”
莊力行問過幾個問題後,心情大好,顯然對陳夢的表現十分滿意。
“不過,你以後跟着我,可不能再這麽害羞了。”莊力行哈哈笑着說道。
陳夢很優秀,隻是有點害羞。
其實學校會把她安排進國醫堂實習,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能夠來這裏實習的,在學校那都是成績優秀的尖子生。
隻是陳夢的運氣不太好,遇見了一個比較刁難的帶教老師。
“謝謝老師。”陳夢受寵若驚,忙向莊力行行了一個拜師禮,然後她又十分禮貌的望向江慧萍道:“見過師姐。”
江慧萍十分不悅的冷哼一聲,将頭别向它處。
今天她的臉實在是太疼了,兩個被她刁難的實習生,結果都被莊老看重,這不是在赤裸裸的告訴她,你沒有眼光嗎?
江慧萍能有好心情才怪。
最後,陳夢将臉頰轉向周炎,白皙的天鵝頸上浮現點點紅暈,羞赧道:“謝謝你……周炎。”
周炎笑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是你自己不懈的付出努力,讓你變得優秀。”
“嗯。”陳夢重重的點頭,心中洋溢着一種溫暖的幸福感。
周炎的笑容,周炎的聲音,就好似溫暖的陽光,融進了她的心扉。
莊力行越發的滿意,尤其是看到陳夢對江慧萍十分禮貌的問候時,他的心頭也被觸動了。
胸襟廣闊,這是中醫大家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再一看滿臉怨婦狀的江慧萍,莊力行氣得直跺腳,這都教出來一個什麽玩意兒。
“我們到隔壁的空房間去交談,不要在這裏妨礙了患者看病。”
莊力行如獲至寶,帶着周炎和陳夢去到了另一個房間,離開之前也沒有再多看江慧萍一眼。
鄭處把安保人員趕走後,也妄圖混過去聽聽莊老要說什麽,然而他胖乎乎的腦袋剛從窗戶口伸進去,就被莊力行賞了一個爆栗。
“鄭科長,你不需要回科教科工作的嗎?”“嘿嘿,這就走,這就走。”鄭處尴尬而不失禮貌的挪動着圓滾滾的身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