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現在不是學校安排的實習,隻是應華老的邀請,提前來體驗一下而已,所以隻有四個星期。
看了一下表格,上面隻有兩個科室,前兩個星期是在國醫堂,後面兩個星期是在針灸科。
這兩個科室在中醫院絕對是大熱門,無數醫學研究生擠破腦袋也想要進這兩個科室。
國醫堂在門診部,坐診的是國醫大師,如果能夠得到某位國醫大師的賞識,基本上可以說是一步登天了。
而針灸科同樣不簡單,有針灸大師邵玉成坐鎮,前來看病的患者不知幾何。
“這個安排你看還滿意嗎?”鄭處眯着黃豆小眼看着周炎,笑呵呵的問道。
周炎點頭說道:“我都無所謂,一切聽鄭科長的安排。”
不錯,院長推薦來的這個小夥子就是會做人,瞧這話說的,真是好聽。
鄭處甚是滿意。
不一會時間,科教科的工作人員給周炎拿來了一張胸卡,讓他填寫自己的信息。
“那個小李,你再去拿一套白大褂過來。”鄭處對送來胸卡的工作人員吩咐道。
本來實習生是要自己帶白大褂的,鄭處看周炎順眼,加上有院長的交代在前,所以一切都給周炎安排妥當了。
“國醫堂在門診三樓,我帶你過去吧!”白大褂拿來後,鄭處對周炎說道。
工作人員小李很是詫異,一向刻薄的鄭科長怎麽突然間變得這麽熱情了,這個年輕人是他的親戚?
“鄭科長,這裏有份文件需要您處理一下。”這時候,又一個工作人員進來。
鄭處說道:“先放在我桌上吧,我待會回來看。”
那工作人員爲難道:“可是真的很着急。”
“急着去投胎嗎?”鄭處沉着臉喝道,和安排周炎比起來,所有事情都可以先放置一旁。
周炎笑了笑道:“鄭科長你先把文件處理了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沒問題嗎?”鄭處小心翼翼的問道,見周炎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道:“行吧,我找一個工作人員帶你過去,小李……”
李曼是個女孩子,二十五六歲出頭,身材不算高挑,大約一米六三左右,長相清秀。
她應該是剛剛畢業沒多久。
等電梯的時候,李曼見周炎一言不發,她可能覺得氣氛有些尴尬,便主動搭話。
“周炎,你跟鄭科長是親戚嗎?”她看了一眼周炎胸卡上的名字,問道。
周炎指了指自己并不怎麽帥氣的臉龐,笑道:“你看我長得這麽帥氣,和鄭處有半點相像的地方嗎?”
“就算是親戚,也不一定非得要長得像吧,也許是表親呢?不對,就算是宗親,長相也有可能天差地别好吧!”
這就讓李曼很疑惑了,問道:“既然你不是鄭科長的親戚,那爲什麽鄭科長對你那麽好?”
“也許是因爲我長得帥吧!”
“……”
李曼覺得這個話題已經聊不下去了,這個實習生實在是太自戀了。
再說了,我們鄭科長最看不得别人比他長得帥,每次一有帥氣的實習生過來,他就把别人安排到冷門科室去。
叮!
電梯門打開,李曼終于松了一口氣,和這個不懂風趣的實習生尬聊實在是費力。
到了門診三樓,樓道上滿滿都是人,醫院安排的椅子已經坐不下了,很多人都是站在外面。
“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跟大師說一聲。”李曼說完,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了國醫堂,不過很快她就出來了,一臉古怪之色的看着周炎。
“可憐的家夥,你的運氣實在是太不好了,今天坐診的是江慧萍大師,進去好好享受吧!”李曼俏皮的眨了眨眼眸,說道。
周炎好奇問道:“怎麽了,這個江慧萍大師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你快點進去吧,我要回科教科工作了。”李曼神秘兮兮的說道。
周炎一臉疑惑的進入了國醫堂,裏面有一張四角長桌,長桌的一端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的女醫生,正在給病人号脈。
長桌正對着門口的這一頭,已經坐着有一個大四的實習生,背對着周炎,看背影是個瘦弱的姑娘。
“老師好,我叫周炎,來這裏實習的。”周炎覺得禮貌還是十分必要的,便彎腰問候了一聲。
換做是其他帶教老師,即便是在号脈的時候,也應該微微點頭,給實習生一個指示。
然而江慧萍隻是坐着,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來一下,這不免讓周炎有些尴尬。
怪不得李曼離開的時候一臉幸災樂禍,原來這位江老師這麽冷漠,不過也可能是她在号脈的時候,不希望受到半點幹擾吧!
周炎很快就釋然了,自己在那實習姑娘旁邊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那姑娘小心翼翼的擡頭看了周炎一眼,很快又把腦袋埋了下去,繼續抄方子。
其實在國醫堂實習不用做什麽事,單純的抄方就行了,通過幫國醫大師抄寫藥方,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如果碰上一兩個特别熱情的老師,還會給機會讓你給病人号脈,模拟診斷。
當然這種機會特别少,一是病人不願意浪費時間,二是國醫大師每天需要看的病人極多,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講解。
一切都得靠自己領悟。
江慧萍診斷完,低下頭唰唰唰的寫了一張單子,然後一臉冷漠的扔到了周炎的面前。
周炎一愣,好歹也得給我說下怎麽做吧,這樣扔一張單子過來是什麽意思?
幸好這時候坐他旁邊的姑娘小聲說道:“把老師寫的藥方抄寫到患者的病曆本上。”
周炎這才明白。
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必一臉冷漠,要是今天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豈不是要一臉懵逼。周炎覺得這位江大師有點太過冷漠了,再一看那藥方上面的字體,當時他就樂了,這尼瑪是鬼畫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