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正是夏雨寒閨蜜陳瑤瑤的父親,也就是章州市的地産大王陳志安。
他今晚會在這裏遇見周炎,純屬巧合,眼見周炎無法無天,全然不知已經闖下了多大的禍事,他便好心勸阻。
因爲陳志安知道,鼎盛集團的夏天成十分看重周炎,而他又與夏天成有幾分交情,便不忍心看着周炎自毀前程。
可是,周炎卻壓根就不領他的情,反而言出不遜。
“我作爲長輩好心勸你,你卻罵我算什麽東西,真是沒有一點禮教。”陳志安沉着臉說道。
周炎卻是冷笑,道:“那照你這麽說,我倒還要感激你了?”
他之所以不給陳志安面子,是因爲後者不管是以前還是此刻,見到自己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一開口必然是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
周炎當然不爽。
雖然,陳志安可能也看了幾分夏天成的面子,但更多的,其實也有讨好杜炫明的意味。
這點從他看向杜炫明的眼神中,就能夠看出來。
周炎的一聲反問,諷刺意味十足,陳志安惱怒拂袖,冷哼道:“不知好歹。”
旋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疑惑的看向經理劉輝以及站在他身邊雙腿打顫的一群保安。
周炎都已經這麽放肆了,你們這些人是怎麽回事,看戲嗎?
被打的人可是杜炫明,江南省頂級黑幫勢力杜家的少爺啊,你們一個個都傻站着,不怕被杜平知道後弄死你們嗎?
劉輝正好對上陳志安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疑惑,頓時心裏感到十分無辜和委屈。
這個周炎根本就他媽不是人,是怪物,你行你倒是自己上啊!
周炎拖着杜炫明來到了衛生間門口。
杜炫明拼命的用雙腳抵在門口,做着最後的抵抗。
“周炎,你現在的行爲要是讓夏天成知道了,一定會感到非常失望。”陳志安搖頭說道。
周炎沒有搭理他的心情,動手把杜炫明折成了一團,扔進了衛生間。
皇冠VIP樓的衛生設施不錯,地闆很幹淨,貼着白色的瓷磚,一塵不染,而且是獨間設計,坐便式馬桶,每過兩個小時就會有清潔工來清洗一遍,十分到位。
周炎掀開馬桶蓋,按住杜炫明的腦袋,把他的臉整個壓到馬桶裏面,沖水,嘩啦——
杜炫明奔潰了,這種羞辱,他真的從來沒有經曆過,雖然馬桶很幹淨,但是對于杜炫明來說,周炎按下去的,是他的尊嚴。
想要重重的打擊一個人該如何做,那就是狠狠的打擊掉他的尊嚴。
“啊——周炎——周炎——你會死的,我會讓你死的很慘的——杜家會讓你死的很慘的——”
杜炫明歇斯底裏的大吼着,而迎接他的又是一陣馬桶抽水,甚至無數水花濺到了他的嘴巴裏面,濃濃的漂白粉味道。
“杜炫明呢?”這時候,外面陡然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帶着幾分厲殺氣息。
墨鏡、風衣、皮褲、金利來鳄魚真皮皮鞋,體型壯碩,年齡大約在四十六七左右,蓄着短胡,面相兇悍。
“老……老闆,少爺他……他在衛生間……”劉輝見到這個男子,險些窒息,驚恐說道。
杜平臉色猛地一沉,喝道:“在衛生間幹什麽,被人打出屎來了?”
這話要是換另一個人來說,鐵定是個笑話,可是從杜平的口中說出來,卻是無盡的寒意。
劉輝整潔的西裝裏面,白色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了,驚恐無比。
你兒子不是被打出屎來了,而是正被逼着吃屎啊!
當然這話劉輝是在心裏想的,肯定不敢說出來,他要是說出來了,下一個進衛生間的就是他,而且是永遠也出不來的那種。
“杜老大。”
陳志安的喉嚨一陣幹燥,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有些懼怕,他怎麽可能不害怕,他們這些商業集團雖然強大,但是也不敢輕易招惹黑道。
杜平這些人手段通天,得罪了他們,企業再大也别想繼續混下去。
“舅舅,是一個叫周炎的混蛋鬧事,炫明現在被他抓到衛生間去了。”楊桢臉色愰白的走了出來,他是杜平的外甥,也便是說他和杜炫明是表兄弟。
“該死!”聽到周炎是被人抓到衛生間去的,杜平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掃了劉輝一眼,滿臉殺意。
劉輝臉上蒼白無色,牙齒直打顫,他知道,老闆這是在怪他不作爲。
“周炎?”跟着杜平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身上隻穿着一件暗灰色手工襯衫,胸前的兩顆紐扣沒有系,敞開,可以看見他胸口的一隻青龍文身。
聽到周炎這個名字的時候,此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
此時杜平已經大步朝着衛生間方向走了過去,臉色陰沉,如即待爆發的火山,十足可怕。
嘩啦啦!
沖水聲響起,伴随着的還有杜炫明的吼叫聲。
“混賬!”杜平正巧看見周炎把杜炫明的腦袋按在馬桶裏沖水的一幕,勃然大怒,墨鏡一摘,扔在地上,啪的一聲踩碎。
周炎按着杜炫明的腦袋,偏過頭來看向杜平,突然咧嘴一笑:“你好!”
“……”
杜平忍住怒火:“松手。”
嘩啦啦!
杜平警告聲剛落,周炎再次沖水,全然沒有把他當成一回事。
“我讓你松手!”
嘩啦啦!
“你找死!”杜平再也無法遏住怒火,五根手指頭彎曲成爪朝着周炎的肩頭扣了過去。
他出手迅速而淩厲,顯然是一個練家子,不過周炎卻絲毫也不覺得詫異,杜炫明會一點鍛體術,肯定是杜平教給他的。
在杜平出手的那刻,周炎也終于是将手從杜炫明的腦袋上拿開,轉身就一拳轟了出去。
砰!杜平迅速變爪爲拳相迎,可是片刻後他卻是臉色猛地一變,拳頭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高大的身軀猛地倒退了幾步出去,眼中一片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