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要讓周炎難堪,誰讓他如此不知好歹。
衆人聞言,目光齊聚而來,龐大師更是雙目似箭。
方博延一看這情況,大叫不妙,忙替周炎解釋道:“小姨你聽錯了,周炎什麽也沒有說。”
他當着家人的面,也不好叫周炎老大,便稱呼其名。
李珠卻不依不饒,盯着周炎譏笑道:“我聽錯?怕是有人敢說不敢認吧?”
“李珠你在說什麽,快閉嘴!”方永文神色不悅的喝止,李珠此舉實在是愚蠢,不僅讓周炎難堪,更是會引起龐大師的不滿。
就算方才周炎真的說過那句話,估計也是無心之言,隻要龐大師沒聽見,一頁揭過即可。
偏偏李珠卻把話挑明,不是故意引起不快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如此的不懂事。
方老爺子亦是臉色陰沉。
豈料,李珠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不當,冷笑道:“我隻是瞧不起有人隻敢在背後嚼舌根,卻又不敢當面承認,不是男人。”
“妹妹你少說兩句。”李藝把李珠拽到了身後,不讓她繼續捅婁子。
此時,龐大師一雙三角眼注視在周炎身上,聲音陰柔的說道:“你說我演戲?”
衆人心頭一緊,果然,即便是無心之言,龐大師終究還是生氣了。
方博延拼命的朝着周炎使眼色,想讓他否認,這個龐大師顯然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然而,
周炎卻緩緩的踱步而出,目不斜視道:“一些話我周炎說過便是說過,不屑于去否認。”
他直視着龐大師,眸子堅定:“我說你在演戲,有問題嗎?”
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了,
你會死的很慘的。
李珠冷笑不止,她以爲周炎是受不了她的激将,才站出來承認的。
果然是年輕,受不得一點刺激。
方家衆人的呼吸宛若停止,心驚膽戰的望着龐大師,隻見,龐大師的臉色明顯下沉,陰霾叢生。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出那句話,需要付出什麽代價?”龐大師眼中似乎要滴出水來,陰沉至極。
周炎靠在一根亭柱上,斜視着龐大師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年輕人不要犟嘴,我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故意的,給龐大師道個歉吧,龐大師慈悲爲懷,一定不會責怪你的。”方老爺子打圓場說道。
李藝則是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看你惹出來的禍事。
李珠視而不見,心中隻有發洩的快感,更是希望周炎能夠多受一些羞辱。
方老爺子都說話了,一般人如果明事理,就會順着下了這個台階,結束這段不快。
但是,周炎卻依然面色坦然,道:“實話實話罷了,何錯之有?我的道歉,他承受不起。”
“你這年輕人真是榆木腦袋……唉!”方老爺子搖頭歎息,表示無能爲力,他已經給了周炎一條活路了,哪知後者的腦袋實在是不開竅。
“你的道歉我承受不起?呵呵,這或許是我聽過的最狂妄的一句話了,請問是誰給你這個狂妄的資本?”龐大師冷笑起來道。
“你覺得我剛才那句話很狂妄是嗎?這隻能說明你,很無知,像你這路貨色,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
周炎語不驚人死不休。
最狂妄的一句話?
不存在的。
沒有最狂,隻有更狂,你覺得狂妄,隻能說是你的等級不夠,才會覺得别人說的話都是狂妄之言。
“夠了!”陡然,方永文怒喝一聲,瞪着周炎道:“我看在你是博彥同學的份上,才留你在方家吃了個午飯,可是現在,方家不歡迎你,滾吧!”
方永文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十分不給面子了,他現在已經把龐大師看作是真正的大師,周炎對大師不敬,方永文能忍他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博延,以後你别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往家裏帶,簡直有辱方家家風。”李珠落井下石說道。
“不是,周炎不是……”方博延氣得臉色漲紅,想要替周炎辯解,隻是他話沒說完,便聽見方永文厲喝道:“住口,你小姨說的沒錯,少和這類情商低的人呆在一起。”
就連方博延的母親李藝也在此時說了一句:“過些天我們跟學校說一下,讓博延換個寝室吧!”
一時間,周炎成了衆矢之的,除了方博延,方家衆人都對他不待見,然而周炎卻依然無動于衷,等衆人說完,他才緩緩開口。
“其一,方博延不需要換寝室,我不住在宿舍,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拉低他的情商。”
“其二,莫要以爲你們方家是塊金字招牌,什麽人都想往上貼,若不是看在方博延的面子上,就算你們擡出八台大轎,也不夠資格請我過來。”
“其三,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不三不四之人,又怎知,隻要我周炎跺一跺腳,你們方家就算家業比現在再大十倍,也要刹那化作湮粉……”
“哈哈,你小子怕不是瘋了吧,簡直狂妄沒了邊際。”龐大師大笑,然而,周炎一眼看了過去,陡然一喝。
“爬蟲,我讓你說話了嗎?”
龐大師笑容一僵。
接着,
狂風驟起,似刀劍在空,冷然絞動。
方家衆人面色大驚,這一瞬間,他們感覺像是有無數刀片在他們的臉上切割而過一般。
觀之那龐大師,則是跌跌撞撞的往後直退了數十步出去,眼神驚恐無比。
周炎的一眼之威,竟是恐怖到了此種地步。
龐大師背後的冷汗咻咻直流,到了此刻他怎會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哪裏是狂妄,他分明就是一名可怕的武道高手啊!
“現在,還說我狂妄嗎?”
周炎冷喝,單掌拍出,空氣絞動,一排排老槐樹瞬間成了粉末,而龐大師則是臉色猛變,匆忙閃避,即便如此,他身上的長袍亦是被掌風絞了一個粉碎。
“遁!”
龐大師的身上隻剩一件白色背心,急忙捏碎了一隻木葫蘆,頓時無數黑蟲飛撲而出,密密麻麻的粘附在他的身上,形成一塊黑色甲胄。到了此刻,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之前的那些黑蟲分明就是這位龐大師釋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