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河頓時就在心裏罵娘了。
我請你過來,是讓你殺了周炎師徒的,隻要周炎師徒一死,高家的危機自然就解除了。
可是你現在跟我說什麽看在你的面子上,周炎決定放我們高家一馬,有你這麽報恩的嗎?
高長河心裏一百個不爽。
屠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濃眉大豎道:“怎麽,你對這個處理結果不滿意?”
“怎敢,您是尊者,而高某隻是江南省一個沒落家族的臨時家主,怎麽敢懷疑尊者的處理方式。”
高長河的聲音聽起來就有些陰陽怪調,無不彰顯着他内心的不滿。
屠勇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周炎冷笑着走了過來,說道:“屠老哥,看來這位高家的說話人對您的處理結果不太滿意啊!”
屠勇心中越發的不爽,隻聽周炎繼續說道:“既然高家的人一定要決出一個生死,不如這樣吧,等我先把高家的滿門屠了,屠老哥再殺了我,這樣屠老哥就算是徹底還了高家的恩情了。”
屠勇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贊許的看了周炎一眼,然後一臉戲谑之色的看向高長河。
“我來江南省之前,在湘省與一位尊者大戰過一場,體内受了一些傷,暫時不是周炎的對手,不過隻需要再讓我調養半小時,一定可以殺了周炎替你死去的兄長報仇。”
屠勇這話一說,直接把高長河的魂都給吓了出來。
半個小時,足夠周炎這個化境宗師把高家掀個底朝天了。
幾乎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高長河的額頭上就布滿了豆大的汗珠,急忙哭喪着臉跪在了地上求饒。
“尊者饒命啊,我是發自内心的覺得尊者的處理方式沒有半點問題,如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高長河吓得連違心話都說了出來,巧的是,他話音剛一落下,天空就轟隆的傳來了一聲雷鳴震響。
高長河脖子一縮,臉色更是慘白的說道:“純屬巧合,尊者一定要相信我啊!”
屠勇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是既然你自己也承認我已經還了你們高家的恩情,那我也就不欠你們什麽了,以後休得在外面說我八指封喉忘恩負義。”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敢不敢,尊者不辭辛勞從京都趕來,誠意天鑒。”高長河松了一口氣,順着屠勇的台階往下走。
周炎掃了四周驚愕的衆人一眼,最終目光落在孫小楚的身上,笑了笑道:“從今天開始,我說孫家就是江南省的第一大武修家族,你們都沒有意見吧?”
“沒有意見。”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衆人脫口而出。
開玩笑,周炎可是化境宗師,背靠尊武至尊,他說孫家是江南省第一武修家族,誰敢反對?
高長河嘴角一陣苦澀,不過比起滅掉高家滿門來說,這個結局簡直不要太完美。
“多謝宗師,多謝尊者!”孫弘信激動得差點跪了下來,忙向周炎和屠勇二人鞠躬行禮。
江南省第一大武修家族,這是一種名譽,最關鍵的是,這個第一是由周炎封的,而周炎的身後,則是站着八指封喉。
也就是說,以後誰敢質疑孫家的實力,誰敢對孫家不敬,就是對周炎不敬,對八指封喉不敬。
有了這層微妙的關系,以後其他省份的武修家族都會來親近孫家,希望可以通過孫家來與八指封喉對上話。
孫弘信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孫家未來的無限曙光。
“屠前輩,我們……”
執法者大校楊才和冉和二人神色猶豫,張口欲言。
屠勇知道他們想說什麽,掃了一眼齊沖和金元凱的屍體說道:“我和沈啓文有些交情,等我回去便跟他打聲招呼。”
楊才二人身形巨顫,接着便是面露喜色。
屠勇口中的沈啓文是執法者組織中的風雲人物,銜職少将,同樣是天榜排名前一百的恐怖存在。
本來二人還想着回去不好交差,若是八指封喉可以幫他們說明情況,上頭就不會責怪他們了。
這場由高文斌引起的執法者風波終于平息,風波過後,兩個名字在江南省武修界瘋狂傳播,一個是立魔王,一個是周炎。
很快,這兩個名字傳到了鄰省,再之後,整個華夏武修界都轟動了。
少年宗師、冷血魔王、尊者之友……
一個個響亮的稱呼,震驚了華夏武修界,但是傳播廣了之後,江南省以外的大多數武修都以爲,少年宗師、立魔王和周炎指的就是一個人。
此時,周炎那因爲打鬥而碎了一地磚石的院落中,屠勇一臉迫不及待的神色。
“怎麽樣,我手臂上的經脈能不能完全治好?”他滿懷期待的問道。
周炎睜開了眼睛,手指從屠勇的脈搏上移開,說道:“你的經脈損傷時間太久了,想要完全治好很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屠勇一聽有辦法可以治好他的經脈,眼睛頓時就灼灼發亮,問道:“什麽辦法?”
周炎說道:“你的内氣屬寒,寒氣凝滞,在中醫病機中有一個說法,叫‘不榮則痛,不通則痛’,你的手臂之所以會隐隐作痛,一是因爲經脈被内氣沖擊,失去濡養,二則是寒氣凝滞,氣血不通,以緻疼痛。”
“我的木屬性内氣可以幫你溫養經脈,解決‘不榮’的問題,至于寒氣凝滞,則需要利用火屬性的靈藥進行散寒通絡。”
“不過因爲你手臂上的寒氣凝滞時間太久,加上你時常施展寒性内氣,日積月累,便導緻了極寒現象,一般的火屬性藥物已經難以驅散了。”
屠勇苦着臉道:“那該怎麽辦?”
周炎在腦海中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我知道有一樣東西對驅散你的寒氣有奇效。”
“什麽東西?”屠勇迫不及待的問道。周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道:“赤焰靈龍的内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