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琴從小嬌生慣養,一身的富家小姐毛病,而且對于周炎是發自内心的讨厭,要她真心實意的給周炎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迫于章永義的壓力,她還是不情不願的說道:“我——道——歉!”
她把每個字都咬得特别重,以此來顯示内心的不滿。
“當初離開的章家的時候我便說過,不出一個星期,你們就會把我請回章家,章琴,你莫要忘了自己當天說過的話。”
周炎說的,自然是指章琴曾經說過要脫下衣服到市中心跑一圈的事情,當初章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隻是爲了嘲諷周炎而已,但是沒想到周炎竟卻當真了。
“你不要太過分!”章琴牙齒都快要咬碎了,對着電話嘶吼了起來。
“呵呵,我說過,不要輕易和我開玩笑,我這個人是很較真的。”周炎冷笑了兩聲,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章家衆人不知所措,他們不知道周炎到底是什麽意思,來還是不來?
“章琴,我平時就教育你嘴巴不要那麽欠,現在可好,如果因爲你的原因,周炎生氣不來治病,我絕對會讓你好看!”章永義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
章琴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所幸的是,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周炎還是來到了章家,李素雲頓時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跑過去咚的一聲跪在他的面前道:“周炎小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救永仁啊!”
“伯母快起!”周炎急忙把李素雲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您放心吧,章永仁是藍韻的父親,于情于理我都會救他。”
“謝謝你,謝謝你……”李素雲不斷的感謝。
章永義神色愧疚的看着周炎道:“你能夠不計前嫌來章家,讓我很佩服,之前的事,确實是章家做得過分了一些。”
周炎朝着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繼而目光看向一臉憔悴之色,嘴唇微啓的章藍韻。
他知道章藍韻想說什麽,于是安慰道:“放心吧,你父親的病,我有把握治好。”
說完之後,他便進入了章永仁的房間,把房門給關了起來。
章永仁的身體一向很好,平時也很注意修養身心,所以平時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威威生風,但是此刻,這位叱咤商界的大人物,卻如同一個垂暮老人般躺在床上,死氣沉沉。
任你風華絕代英姿縱橫,也終究敵不過生老病死,這就是凡人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宿命。
周炎見到這一幕,微微感慨。
章永仁的神智已經不清楚了,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半閉着,連眼珠子都不會轉動。
如果是在臨床上看到這樣的症狀,基本上就是屬于元陽耗盡,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回天乏術。
不過周炎卻沒有絲毫焦急之色,反而慢條斯理的把書桌旁的一張椅子移到了床邊,坐下來看着章永仁。
“你能夠把章家做大到粵州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能力确實非同一般,你也的确有自傲的資本,但是你卻忘了一件事情,你就算再如何了得,也不過是一介凡人。”
周炎的眼神忽的惘然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隻要是凡人,就要面臨生老病死,百年之後,你終将會化作一杯黃土,現在的一切金錢權勢,都會成爲虛妄。”
“所以,你賺再多的錢又能如何呢?你帶得走嗎?現在你們章家在粵州的地位已經足夠穩固,就算得罪了榮倉家族,也不過就是少掙一些錢而已,但是你卻換來了你女兒的幸福,難道不劃算嗎?”
周炎語氣滄桑,老成持重,說出來的話與他那副才二十歲出頭的面龐有着極其強烈的反差。
章永仁的意識之前一直都迷迷糊糊,但是很奇怪,對于周炎的這番話,他竟然能夠清楚的聽見,眼皮子微微眨動了兩下。
他現在被惡疾纏身,所以對于周炎說出的這番話,有着極其深刻的體會。
是啊,錢是永遠也賺不完的,但是有些重要的東西,一旦失去了就無法挽回,生命如此,家庭的幸福也是如此。
這一刻,這位在混迹在商業界有頭有臉的大佬,竟然流下了兩行悔恨的淚水。
他發現自己錯了。
周炎一直在觀察着章永仁的神情變化,見到後者流淚,他才把攝魂術給收了起來。
攝魂術顧名思義,就是通過強大的意念,威懾他人的靈魂,周炎之前能夠無形中讓自己的聲音出現在劉民、雷豹等人的腦海中,就是用了這招攝魂術。
隻不過現在周炎的攝魂術很弱,僅僅隻能做到影響普通人的思緒,若是對上那些修武之人,則沒有多大的效果。
唯有跨過元嬰,達到分神的境界,才能夠做到意念殺人,無形無影,哪怕是遇見巅峰的武者,也可一念殺之。
目的達到,周炎從口袋裏面取出了一枚古舊的玉佩,指尖凝練出一道光芒,在玉佩上一點,然後将之貼在章永仁的額頭之上,輕喝一聲:“收!”
宛如抽絲撥繭,章永仁印堂之上的黑污之氣迅速消退,被吸入了玉佩之中。
不一會時間,玉佩中就出現了一張人臉,明滅不定,正是周炎來粵州之前,在中醫大學實驗樓後山的石墳中捕捉的那道靈體。
這一切,隻不過是周炎的計謀罷了。
章家大廳的那幅畫确實不祥,但遠沒有到惡靈作祟的地步,章永仁之所以卧病不起,全是因爲周炎在離開章家的時候,讓靈體附随到了他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正常的疾病了,而是靈異事件,無怪那兩個知名醫生檢查不出來。
周炎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問題,因爲他的出發點好的,按照正常情況,章永仁這樣一個自認爲身份高貴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聽自己講什麽大道理的。唯有通過特殊的手段,讓他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他才會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金錢,還有很多更爲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