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苦笑,看來自己的演技還需要打磨啊!
“宮主說笑了,那什麽獸魂,我的确沒有見過。”
雖然從月神宮宮主身上沒有感覺到什麽惡意,但周炎還是選擇了抵賴。
妖精一般勾人的眸子凝視了周炎一會,月神宮宮主嫣然一笑:“其實吧,龐瑞的獸魂是不是被你奪走,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嗯?
有貓膩。
看宮主這樣子,似乎對劉泰那一幫人不怎麽感冒啊!
周炎不說話,靜靜地看着那張美豔絕倫的面孔,沉默了好一會,宮主才再次開口:“想必你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月神宮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和諧。”
看樣子是要進入正題了。
周炎輕輕點頭。
他當然猜到了,從月神宮幾位長老對趙倉的态度就能看出,宗門的内部可能出現了一些分歧。
大部分月神宮的長老,對趙倉的态度都很暧昧,甚至有讨好的意味,而像馬長老,則是更加傾向于月神宮宮主。
再聯想到趙倉的身份,答案昭然若揭。
月神宮宮主道:“月神宮作爲青州老牌宗門勢力,底蘊深厚,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一直以來,宗門都是獨立于權力之外,從不參與皇朝紛争。”
“然而,如今趙皇朝的形勢,想必你也知道,權力鬥争之下,老牌勢力注定會淪爲犧牲品。”
青州是趙皇朝的屬地,月神宮雖在青州,但卻與皇朝勢力井水不犯河水,本來這場權貴鬥争的大水是淹不到月神宮的。
可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
問題就出在了趙皇朝的兩位皇子身上,三皇子趙軒以及八皇子趙若塵。
這兩位如果資質平庸還好,可偏偏二人都是天縱奇才,年紀輕輕卻功勞顯赫,是國君最喜愛的兩個兒子。
而趙皇朝并非盛行嫡長子繼承制,而是立賢制,那麽問題就來了,兩位皇子都那麽出色,選誰爲太子?
當然是誰貢獻大就選誰。
而在皇朝治理中,最難啃的一塊骨頭就是那些老牌勢力,如果能将這些老牌宗門收服了,就是大功一件。
在這種背景下,月神宮自然不可避免的卷入了這場漩渦。
趙倉表面上月神宮的名譽客卿,但實質上,他就是城主府安排在宗門的一個眼線。
經過一段時間的籠絡人心,趙倉已經暗中利誘了半成以上的宗門高層,說服他們歸順朝廷。
這些月神宮宮主都看在眼裏,隻是她能有什麽辦法,總不可能把趙倉趕出月神宮吧!
……
趙皇朝的形勢,周炎還真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就是來打個醬油的。
主要任務是拿到鎮靈碑,如果有機會,再尋找青菱,至于什麽皇權鬥争,關我鳥事。
周炎道:“所以馬長老給我開後門,是因爲我不懼怕趙倉?”
入門的第一天自己就得罪了趙倉叔侄,這些都是被馬長老看在眼裏的,自然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宮主紅唇微啓:“我們月神宮老師有數百名,雖然這些人平時看起來像是中立派,但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背叛。”
她說的不錯,作爲月神宮的老師,代表的自然是月神宮的立場,可那些人在面對趙倉的時候,卻選擇沉默不語,甚至讨好,這就是背叛。
周炎笑道:“劉泰就是趙倉那邊的人吧?”
自己初來乍到就和劉泰杠上了,宮主于情于理都應該幫劉泰,可是她沒有,這就已經說明問題了。
月神宮宮主點頭,随即妩媚一笑道:“奴家都已經掏心掏肺了,先生是不是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呢?”
“誠意?”
宮主眼神幽幽,含羞低吟道:“人家怎麽知道,先生會不會抛棄奴家。”
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女妖精。
周炎在自己臉上一抹,道:“這就是我的誠意。”
看着周炎那張恢複了俊朗的面孔,女妖精美眸一亮,嘴角掀起了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
這家夥,還挺帥。
離開前,周炎腳步再次停頓,忽然回頭溫柔的說了一句:“你和她,有點像。”
“她?”
宮主有些茫然。
……
出了私人庭院,周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爲明日的入塔做準備。
剛才他說的那個‘她’,自然是洛月,現在看來,這位月神宮宮主,就是洛月的後人。
氣質雖不同,但模樣上至少有七分相似。
基因真是強大啊!
又或許,月神宮宮主就是洛月的轉世也不一定。
這些都不必細究。
而此時,青州城主府,城主趙休勃然大怒,身上彌漫出一股可怕的兇戾之氣。
所有人噤若寒蟬。
趙倉也不敢說話。
許久。
趙休壓抑着怒火,陰沉道:“誰做的?”
趙倉這才怯聲開口:“一個叫祝小光的新入門弟子。”
“新入門弟子?”
“那小子本來是個廢物,哪知道年中大比時突然爆發,傷了趙傑,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受人指使的。”
“誰?”
“周炎。”
面對着暴怒的城主,趙倉咽了一口唾沫,回道。
昨天比賽過後,他本來要詳問趙傑事情經過,哪知道趙傑一直精神恍惚,喂了多少丹藥都無濟于事。
于是他連夜把趙傑帶回青州城,請來最好的太醫,哪知太醫給出的結論是,元魂受損,難以修複。
也就是說,趙傑傻了。
得知這件事後,趙休撕碎了十幾張珍藏的名畫,今天質問趙倉的時候,又氣得砸碎了好幾張香木桌。
而他之所以會這麽生氣,是因爲,趙傑是他的私生子。
這件事鮮有人知,趙倉就是知情者之一,所以他能理解爲何城主會如此憤怒。
“周炎!”
城主牙齒咯吱作響道:“他是什麽人?”
趙倉搖頭:“不清楚,就是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人。”
難道是八皇子那邊的?
城主趙休心神一凜,不過很快就再次眼神陰冷下來,不管周炎是誰,把我兒弄成了白癡,他就必須死。
哪怕他是八皇子的人,也隻是一條狗而已,弄死他,八皇子根本不會在乎。
趙倉道:“城主,不如趁此機會向月神宮施壓,讓顔霜蝶那賤人歸順我們。”
“嗯?”
趙休目光冰冷,刺向趙倉。
趙倉急忙道:“我知道這樣不妥,但這不失爲一個絕妙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