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針再稍微深入一點,他們恐怕連命都沒了。
再看周炎,依舊閉着眼,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撚轉着一枚細針,也就是說他剛才飛針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睜開過眼睛。
盲刺!
金江遠眼中浮現了一絲駭然之色,他本以爲周炎先前隻是憑運氣赢的他,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個華夏青年的針法,确實非比尋常。
“你爲什麽不出手攔住他?”榮倉一介跪在地上,卻是猙獰的大吼了一聲,他吼叫的對象,是千葉回音。
這個倭國的頂尖刀客,有着雪一樣白皙的肌膚,雪一樣冰冷的容顔,她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榮倉一介險些氣炸了,你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阻攔他一時半會,讓我逃出去,并非什麽難事吧?
不過榮倉一介氣歸氣,他是不敢将千葉回音怎麽樣的,除了千葉回音自身頂尖的刀法外,北辰一刀流繼承人這個光環也給了她極大的加持。
而且,千葉回音不是榮倉家族聘請的刀客,她是自願加入武士盟的,也就是說幫不幫助榮倉一介,全看她的心情。
“還剩九分鍾。”
這時候,周炎的聲音忽然響起,把榮倉一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趕緊給二叔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情況。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挂斷電話的那刻,榮倉一介的眼中掠過了一絲狠毒之色。
二叔已經是化境宗師,殺周炎輕而易舉,不過榮倉一介是不會讓周炎死的那麽輕松的,他要把周炎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賣到豬肉市場上去。
榮倉拓栽正在和金瀾峰商量何日前往華夏章家斬殺炎太尊,突然接到榮倉一介的電話,眼神略微陰沉了幾分。
“怎麽了?”金瀾峰問道。
“我那不争氣的侄子被人留住了,對方竟然還讓我十分鍾内趕去第一廳舍。”榮倉拓栽神情閃爍的說道。
金瀾峰訝異道:“何人如此大膽?”
“一個華夏的青年,說是有些能耐,連千葉周作的後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榮倉君需要先去處理一下嗎?”
“不必了,一個華夏的毛頭小子而已,我讓權光帶着武士盟的人過去就行了。”
榮倉拓栽顯然不把周炎放在眼裏,随随便便一個人就要自己出面,那還不得把自己給累死。
榮倉拓栽叫來權光,吩咐了一番。
“一介那個小兔崽子真是胡鬧,在這等緊要關頭還給我招惹麻煩,等會結束後你把他帶來見我,我非得好好教育他不可。”
權光恭敬說道:“好的,老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榮倉一介身上的冷汗已經流了一地,心想二叔怎麽還不過來。
“還剩下最後一分鍾。”
周炎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宛如一記悶雷,把榮倉一介吓得雙腿發軟。
二叔不來,他心裏很沒有底氣,反正千葉回音這個該死的賤人他是不指望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最後一刻,權光帶着武士盟的人趕到了。
“少主,您沒事吧!”
權光上前,見榮倉一介的手腕被人捏碎了,目光頓時猛地一沉,身上爆發出一股可怕的殺意。
玄武境中期!
“就是這個該死的狗東西,快給我宰了他。”榮倉一介終于有了底氣,指着周炎大聲吼道,臉上盡是解恨的表情。
權光眼中泛着可怕的殺意,朝着少主所指之人望去,不過下一秒,他卻是心頭猛地一顫,整個人都愣住了。
“是你!”
眼前這個華夏青年,不是炎太尊又是何人?
“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嗎?”周炎站了起來,眼神平靜的看着權光,說道。
權光身上的冷汗當即就流了下來,他當然記得炎太尊說過什麽。
他說等榮倉拓栽出關後,他會親自殺上倭國,讓榮倉拓栽洗幹淨脖子等死。
權光本以爲那是炎太尊給章家想的延緩之計,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快、快給老師打電話,就說炎太尊來了!”權光一臉焦急的說道,身上的冷汗不斷的流。
榮倉一介正大叫着殺了周炎,突然聽到權光這句話,他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炎太尊?
眼前的這個華夏青年,就是搶了自己女人的炎太尊?
一種既憤怒又屈辱的情緒迅速蹿上了榮倉一介的心頭,他恨不得可以當場撕碎了這個壞他好事的華夏青年。
可是榮倉一介知道,他不是炎太尊的對手,必須把二叔叫來,弄死這個狂妄自大又該死的東西。
榮倉家族内部,猛然間一股可怕的煞氣沖天而起,伴着一道雷鳴般震耳的咆哮:“炎太尊,真當我榮倉拓栽好欺負不成?”
繼他之後,第二道可怕的氣息也是洶湧而出,金瀾峰也出馬了。
兩位化境宗師以極快的速度,在夜空中飛馳而過,澎湃的内氣在天際拖拽出兩條長長的劃痕,如同彗星的尾巴。
既然炎太尊送上門來了,那還要什麽計謀,今晚就撕碎了他,用他的鮮血來點綴神戶市的萬千燈火。
轟!
轟!
山雨欲來,幾乎是狂風驟雨般的,兩名化境宗師踏風而過,直接在半空中撞碎了第一廳舍12層的落地玻璃窗,沖進了大廳。
大廈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安保人員看了一眼12樓的監控,頓時吓得面色劇變,倉皇而逃。
“炎太尊!”
榮倉拓栽落地,狂風卷席着烏雲,那是他的内氣,漆黑猶如深淵的巨口,憤怒的咆哮着。
他的侄子,此刻正跪在周炎的面前。
“二叔!”榮倉一介激動的大叫道:“二叔救我!”
周炎微微正色,看着踩着一地玻璃殘渣憤怒無比的榮倉拓栽,以及站在他身邊一臉沉重之色的金瀾峰,嘴角略微的掀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榮倉拓栽,我給了你十分鍾時間,可惜你來晚了四分鍾,所以,我必須斬掉榮倉一介的四根手指。”
周炎一步步朝着榮倉一介走去,臉上雖然有笑容,但卻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