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仔細去回想就會發現,一切突發事件的環繞點都是一個人——周炎。
也就是說,雖然在整個事件中周炎做的事情不多,但是所有的變故,卻全都是因爲他。
當然,後悔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不同于外面的震驚和悲涼,周炎所在的包間氣氛卻很火熱,由于兩名少将的到來,包括石老爺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一臉肅然。
周炎隻想安安靜靜的吃頓飯,可是石方雲卻一拍他的腦袋說道:“不像話,見到兩位将軍還敢如此怠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腳踏兩隻船的事耿耿于懷,石方雲這一掌拍下去還挺狠的。
周炎無奈,隻好乖乖的跟着站了起來,對兩位軍人表達自己的敬意。
看着術法通天的仙人在家人面前居然是這副窘态,李國威的神情很是古怪,似乎想笑卻又努力的憋着。
“各位都别站着,坐下繼續吃飯,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請仙……請周炎兄弟幫忙治病的。”李國威笑着說道。
“沒事慢慢吃,我們可以等。”另一名少将武軍說道。
說話間他細細的打量着周炎,想看清楚這位讓老戰友李國威贊不絕口的武修,究竟長什麽模樣。
“哦,等我一會。”周炎理所當然的回了一句,可是剛拿起筷子,腦袋上卻再次吃了一個爆栗。
石方雲生氣的瞪着周炎。
别人将軍說等你,你還真的讓别人等啊?還哦,哦你的大頭鬼。
周炎隻好神色悻悻的放下了筷子,站起來對李國威二人說道:“我吃飽了,走吧!”
“幾位慢慢吃。”李國威終于憋不住笑了,對包間内的衆人揮了揮手就趕緊離開。
我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不論遇到任何事情都應該面不改色,笑是不可能笑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周炎跟着兩人來到飯店外面,李國威說病人就在直升機上面,因爲腿腳不方便,所以沒有跟着下來。
周炎沒有介意。
李國威先順着繩梯上去,接着是周炎。
武軍落在最後,看着那四平八穩沒有一絲晃動的繩梯,不由得心中驚歎。
武修就是不同凡響,居然這麽穩當。
這架軍用直升機的空間很大,除了李國威和武軍外,上面居然還有兩名持槍的軍人。
周炎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後面的一名老者身上。
老者六十來歲模樣,雖然沒有刻意爲之,但是從他的面容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絲威嚴,而且其雙目的光芒也是犀利無比,宛如出鞘的利劍。
一名久經沙場的老将。
這是周炎對這名老者第一印象。
同時,老者也在認真的打量着周炎,許久後,他笑着說道:“閣下就是國威說的仙人吧,恕老頭無禮,腿腳不便,就不起來行禮了。”
即便知道周炎是武修,老者也依然不卑不亢。
周炎點了點頭,幫老者看了一下腿,是由于第5、6截脊椎骨折,導緻神經損傷所引起的下肢癱瘓。
“在一次交戰中,首長背部中彈,雖然子彈取出來了,但是腿也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李國威在一旁說着原因,和周炎推測的差不多。
周炎取出銀針,依次紮在老者的腿部穴位,刺激他的痛覺神經,見後者沒有反應,便轉移目标從脊椎開始着手。
整個治療的過程,周炎沒有具體細問老者是哪個首長,他隻知道,現在自己治療的,是一位因護衛家園而受傷的戰士。
治療結束後,老者在兩名少将的攙扶下,挪動着已經有了些許知覺的雙腿,來到直升機的艙口,目送着周炎走進飯店。
“隻要有這類能人異士的存在,華夏不亡!”老者滿臉欣慰的說道。
李國威和武軍二人肅然起敬。
……
石老爺子的八十大壽,在磕磕絆絆中終于落下了帷幕。
周炎看着自己的老媽握着陳夢的手,離别之時又是一陣依依不舍的告别,不由得有些頭疼。
估計在自己老媽的心裏,是真的已經把陳夢當成是兒媳婦了吧,可是,自己和陳夢真的是清白的啊!
不出意外,當天晚上回到家後,石方雲立馬就給周炎上起了思想教育課堂。
你怎麽可以腳踩兩隻船呢?
你怎麽可以辜負了小夢這麽好的姑娘呢?
那兩個女孩到底哪個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底更喜歡誰?
……
石方雲一句接着一句連珠炮般的逼問,讓周炎有些招架不過來,心中暗暗叫苦。
要是讓老媽知道夏雨寒和陳夢都不是自己的女朋友,而是另有她人的時候,不知道老媽會不會扒了自己的皮。
“你的事老媽懶得多管,那兩個女孩我看着都很不錯,你自己看着解決吧……唉,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兒子。”
石方雲終于是停止了逼問,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周炎一眼。
她離開之後,一直縮在角落裏沒敢說話的周育德才上前拍了拍周炎的肩膀,欣慰說道:“幹的漂亮。”
周炎給了父親一個鄙視的眼神,剛才怎麽沒見你站出來誇我?
一夜過去,第二天,稀松平常。
當着父母的面,周炎也不好明目張膽的修煉,便躺在床上玩了一天的手機。
他在網上搜到了一本叫《絕品小醫仙》的網絡小說,發現真他娘的好看,主角夠中二,夠裝逼,很對胃口。
孜孜不倦的看到傍晚,突然想起自己好像答應了那個巫大師,晚上八點到章南大橋底下碰面,于是跟爸媽打了一聲招呼就出去了。
江南省第一大江章江支流密布,章南大橋便橫跨了其中一條支流,由于地處偏僻,加上是夜間,基本上沒什麽人。
江南省的冬天,一到夜晚便是寒風呼嘯,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往人衣領口鑽。
周炎有乙木真氣暖身,自然不懼,可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章南大橋下,巫大師凍的身體直哆嗦。
這個地方的鬼天氣也是奇怪,白天還挺暖和,穿一件襯衫就夠了,可是到了晚上卻是要将人給凍死。
巫大師爲了體現自己的誠意,下午六點不到就早早的到了這裏等候,那時候的溫度還沒有這麽低,所以他隻穿着一件單薄的道袍。
可憐自己隻有微弱的内氣,根本就抵抗不住寒風的侵襲。
哆嗦了好久,終于,那道讓巫大師期盼已久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