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泓是主動摁的門鈴。
喬言開門。
“喬小姐,”薛泓朝她打招呼,道,“付涼說他回京城了,我想跟你說點事。”
喬言問:“回京城?”
稍有驚訝,薛泓反問:“你不知道?”
“嗯。”
薛泓一頓,自覺失言。
付涼沒跟喬言說,應該是有理由的,由他來轉告,怕是有些不好。
但一對上喬言的眼神,他便不由自主道:“他家裏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回去一趟。”
“哦。”
喬言淡淡應聲,沒太大反應。
她側過身,道:“進吧。”
——原來她還記得自己有事要說。
薛泓遂進了門。
剛一進來,薛泓就被客廳裏那幾個搬家箱吓到,頗爲詭異地看着那些搬家箱,然後狐疑地盯着喬言,“你要搬家?”
喬言道:“朋友寄來的。”
不過,都是她的東西就是了。
沒來得及拆。
薛泓在沙發上坐下來,喬言本來想去冰箱拿啤酒,但想到被付涼清理過的冰箱,于是轉身去倒了兩杯白開水。
坐下,喬言道:“說吧。”
微頓,薛泓道:“是那個兇手的事。”
“有消息了?”
翹起二郎腿,喬言往後一倒,手裏拿着白開水喝了口。
水有點涼,不過,無關緊要。
“他死了。”擡眼看着喬言,薛泓道,“不出意外,就在他即将動手的那天。”
喬言拿水杯的動作一頓。
微微擰眉,喬言問:“怎麽死的?”
“被殺的,”薛泓道,“按照他殺人的手法,從後面偷襲,再正面朝他胸口捅了一刀,之後分屍。他的石塊是在老街附近的河邊找到的。”
眼睑微垂,喬言看着水杯,爾後喝了口水。
半響,她問:“确定他是兇手了?”
“嗯。”
薛泓肯定地應聲。
他們已經有确切的證據确定這人就是兇手了。
他的屍體發現一段時間了,找他的屍塊花了不少時間,後來在河裏打撈到他的屍首,可他的屍首被丢到河裏泡了很久,早已分辨不清,身上更沒有任何可以正式他身份的東西,所以警方急的焦頭爛額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自稱是慶雅小區戶主的來報警,說她的房出租給一個叫吳明的無業遊民,因爲他這個月沒有交房租,聯系不到人,去敲門發現裏面沒有人,而且門鎖被換了,她壓根進不去,在猶豫過後,她幹脆選擇了報警。
警方最後破門而入,而在進門後,就徹底驚呆。
滿牆都是各種單身女士的身份信息,甚至對這這些人各種各樣的偷拍,經過他們的調查,照片裏被偷拍的人,全部都是收到“去死吧”快遞的女士,好像還有一批備選名單。
此外,還有她們的詳細資料,比如人際關系、工作狀況、家庭環境,甚至還有她們的行蹤,如多久去一次門,平時會去哪幾個地點,同什麽人接觸過……詳細到令人發指。
當然,這些資料的還有喬言。
吳明還有詳細的記錄,全部在一個本子上,以回憶錄的方式,幾月幾日發給誰快遞,以怎樣的方式,再觀察那些人收到快遞後的反應,如是否因害怕而叫朋友過來,或回家住幾日等。一般有這種行徑的,都會直接被吳明給排除,因爲他要殺的是那種遇到危險連親朋好友都叫不到的。
在殺害過一個人之後,他還會詳細地闡述他行兇作案的整個過程,以及心理活動。——他的想法是,他在幫那些人,他想讓那些想死卻又不敢死的人解脫,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的。
這些記錄,是從他第二起案件開始的。
警方将其跟“去死吧”連環殺人事件聯系起來,懷疑吳明就是這場案件的兇手,但當時又查不到吳明的行蹤,後來有人提點,将吳明在家留下的頭發跟被發現的屍體的頭發進行對比,确定他們的DNA,結果對比完全一緻。
也就是說,“去死吧”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吳明,在他想要再次行兇殺人的時候——被人用屬于他自己的手法給殘害了。
殘害他的人,是完全知曉他手法的人。
換句話說,可能是清楚他所作一切罪行的人。
隻是對方沒有選擇報警,而是以同樣的手法回贈他。
但是,背後殺他的那個人,警方還沒有查到線索。
全程聽完,喬言蹙眉問:“他殺這些人,是單純想當救世主?”
“那倒不是。”薛泓道,“可能他也是個膽小鬼,一直想死,卻不敢踏出那一步。所以,他希望有人能給他解脫。之後他可能想,也許會有人跟他一樣,想死卻不敢死,于是他就決定當救世主,給她們解脫。之所以挑女的下手,是因爲女的比較容易控制吧。”
微頓,薛泓補充道:“他很矮,也不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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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題:【答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