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樓道的燈光,他在注意到是付涼後,便朝付涼點頭,繼而出門。
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樓,一瘸一拐,但步伐堅定。
門再次被推開。
喬言從裏走出,手中提着黑色垃圾袋。
一出來,就見到臉色陰沉的付涼,她看了眼,将垃圾袋丢到門口垃圾桶。
手腕被抓住,付涼倏地傾身向前,将她往後一推,直接壓在玄關的牆上。
陽台的門剛關,空調也才打開,客廳依舊很冷。
牆上的冷意,順着背部一點點滲透進來,喬言能感知清晰,但同樣的,她也能感受到付涼手掌的溫度,噴灑而出的熱氣。
“喬言。”
付涼低聲喊她,話語陰沉,壓抑着怒氣。
電影院跟喻風皓舉止親密,回去後就讓喻風皓分手,終于分手後喻風皓來找,而喬言讓他進了屋……
那麽久。
縱然很想相信還有其他的理由,但此刻的怒火萦繞在心頭,付涼已經懶得再去思考其它。
他将她的兩隻手腕抓住,摁在牆上,如同舉手投降的姿勢,可喬言卻沒絲毫弱勢姿态,她擡起眼睑,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盯着他,然後似是遊刃有餘地勾唇。
“生氣了?”
她輕聲低笑,宛若戲谑調侃。
他吻住她香軟的唇。
完全被他桎梏的喬言,卻在你來我往的接觸中,輕易撩撥着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将他的情緒安撫,激烈的暴雨漸漸化作溫和春風,他松開她的手腕,手指插入她柔軟的發絲中,加深這個吻,纏綿溫和,時而撩着體内蠢蠢欲動的火焰。
客廳沒開燈,玄關更是黑暗。
他們看不到彼此,卻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一舉一動,甚至于,充沛的情緒。
手指勾住她的風衣腰帶,輕輕用力,打的結就此松開。
他說:“今晚我住這兒。”
聲音暗啞,極度忍耐。
他想擁有她。
她這毒藥,早已無藥可解。
手勾着他的脖頸,喬言一擡眸,剛想說話,付涼便阻止她,“喬言,不要說話。”
她太會挑撥情緒了。
哪怕她輕描淡寫的玩笑話,也能讓人爲之赴湯蹈火。
喬言便笑,黑暗裏那雙眼睛看他,媚眼如絲,看得人心癢難耐。
他親吻着她的額頭,俯身将她輕易抱起,緊緊摟入懷中,擡腿走進卧室。
*
總會有那麽一刻,讓人失去理智,隻想放縱。
這是極具瘋狂的夜晚。
夜色暗得深沉。
拉上窗簾的卧室裏,唯有無盡黑暗,看不到一點光亮。
喬言想到很久以前,那個似乎永遠跨不過的夜晚,微光如同渺茫的希望,她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天與地寂靜如時間靜止,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永遠也等不到天亮。
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留下一道水痕,爾後,他親吻着她的眼睛。
如此小心翼翼,如同視爲珍寶。
她閉上眼睛。
這麽冷的冬日,這一夜,卻暖得出奇。
*
翌日。
天氣依舊很冷。
喬言醒來時,已是上午九點。
同床共枕的人早無蹤迹。
她坐起身,身上各處酸痛,讓她微微擰眉。
卧室窗簾依舊拉上,光線很暗,她的視線掃了一圈,如同她以往醒來之際,沒有任何改變。
昨晚的事,仿若幻覺。
起身披上外套,喬言拉開房門,迎面而來的暖風讓她一愣,随後走進卧室,她看到正在運作的空調。
最高的溫度,甚至有點熱。
喬言的視線落到餐桌上,看着擺放整齊的早餐,跟平時一樣。
一切都沒什麽不一樣。
但,隐約有些心亂。
鬼使神差的,喬言拿起手機,撥通付涼的電話。
電話鈴聲沒有響,而是直接說明電話關機。
關機。
付涼工作期間,從來不會關機。
喬言将手機放下,走至餐桌旁,開始吃早餐。
*
付涼消失了。
自那一夜後,一連兩天,喬言都沒再見付涼的身影。
隔壁的房間無人出入,而喬言的早餐也沒了着落。
除了那一通電話,喬言再也沒給付涼打過。
而備注爲“FL”的号碼,也再沒來過短信和電話。
直至第三天,喬言再次收到來自“極速快遞”運送的包裹。
打她電話的是個陌生号碼,快遞小哥也沒有送貨上門的服務。
“喬小姐您好,您的包裹到了,請問您能來樓下取嗎?”快遞小哥說得客客氣氣的,服務态度與當初的付涼截然不同。
喬言問:“先前送快遞的呢?”
“哦,他啊,”快遞小哥道,“他三天前就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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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八:付哥哥爲什麽消失了?
A、處理家事。
B、測試喬言,報複喬言。
C、被人盯上,怕喬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