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軍譏諷的聲音,無疑落到付涼耳裏。
臉色微冷,付涼走下三輪車,迎面而來時,一陣寒風刮過,衣擺飄蕩,他身上沾染着寒意。
喬言沒有理會唐少軍的嘲笑,而是偏頭看着付涼。
付涼來到喬言身邊,然後停下,側過身,正面迎上唐少軍的挑釁。
心中冷笑,唐少軍本想就着付涼的身份再諷刺幾句,好出一口惡氣,然而,這一次沒等他再開口,就見付涼猛地上前。
緊随着,拳頭迎上他的下巴,正中先前被夏陽揍的位置,力道要比夏陽的重上一倍!
這次的唐少軍直接被這一招揍倒在地。
身子狠狠砸在地面,唐少軍感覺下巴都要脫臼了,他一張口,赫然發現有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來,等他回過神時才赫然發現是血水。
下巴處緊随而來的劇烈疼痛,讓唐少軍硬是疼得渾身都是冷汗,強忍着才沒有羞恥地叫出聲。
“滾!”
付涼冷眼看他,聲音更是冰冷,僅僅一個字,充斥着危險氣息。
昨日唐少軍纏上喬言,但夏陽事先出了手,付涼才放過唐少軍一馬。
沒想這才一天功夫,唐少軍又來找上喬言了。
喬言如同旁觀者一般看戲,神情淡然地看着這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事實上,她也想做同樣的事。
“走吧。”
從喬言手裏将購物袋拿過來,付涼朝喬言說道。
喬言看向三輪車,勾唇問:“快遞呢?”
付涼道:“先放着。”
言外之意,送她回家比要送快遞重要得多。
喬言也沒有勸,擡腿從唐少軍旁邊走過,而付涼則是緊跟在喬言身側。
“喬言,你給我等着!”
唐少軍在後面怒氣沖沖地喊。
然而,走在前面的付涼和喬言,卻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更不用說回應他的威脅了。
起身後的唐少軍,走至三輪車旁邊,發現門是關着的後,用力踢了兩腳車,然而卻将自己給疼得龇牙咧嘴的。
最後,唐少軍一瘸一拐地離開。
*
抵達小區門口的時候,喬言和付涼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他們看到站在外面的喻風皓。
跟以前衣冠楚楚的形象不同,眼前的喻風皓有些落魄,身上衣服髒兮兮、皺巴巴的,不少地方都被刮破,衣袖領口甚至沾染着血迹,而他那一張俊美的臉此刻腫成了豬頭,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嘴角挂着血痕,看起來慘不忍睹。
他站着,面對諸多來往打量的視線,巋然不動,也不曾理會。
在喬言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視線裏,就隻剩下喬言一人。
甚至連付涼的存在,他都未曾在意。
他視線落在喬言身上,艱難地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停住,他說:“喬老師,我跟吳小洋分手了。”
他的語氣、神态都很真誠。
換句話說,他此時此刻的存在,無不充斥着真誠。
這一次,是徹徹底底分手了。
他跟吳小洋徹底挑明,然後當天就辭了職,也準備離開白甯鎮。——這是他昨日清晨告知于喬言的時,也是喬言允許他來找她的原因。
今日,他在來找喬言的路上,被吳小洋找人給痛揍了一頓。
他沒有還手,任由他們揍,一直等他們離開了,他才繼續往這裏走。
——他确實愧對吳小洋,所以,如果吳小洋想用這種方式洩憤的話,那麽他也隻能忍受。
“付先生,你去工作吧。”
淡淡看着喻風皓,喬言朝付涼伸出手。
付涼眉宇緊鎖。
盡管他再如何不喜喬言同喻風皓接觸,可喬言的話于他來說,根本無處反駁。
至今爲止,喬言也未曾挑明過他們的關系,于是他想要反駁也毫無立場。
半響,付涼将購物袋放到喬言手上。
喬言拿過購物袋,轉身走向小區大門。
被揍得慘不忍睹的喻風皓,看了眼一側的付涼,然後很快收回視線,扶着疼痛的腿慢慢地跟在喬言身後。
一直等他們消失在視野,付涼才将視線收回來。
他轉身,沿原路返回。
*
喬言來到租房門外,用付涼在路上給的鑰匙開了門。
她沒有管身後跟上的喻風皓——沒有允許、沒有警告,但對于喻風皓來說,這就是等于默許。于是在她進門後,喻風皓很快就扶住了門,然後一瘸一拐地走進玄關。
喬言沒有脫鞋,但他卻脫了,隻是沒有穿拖鞋,而是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一路跟着喬言進了客廳。
喬言先走去廚房,将買來的食材一一放置好,稍微收拾了一下,才從廚房走出來。
喻風皓一直站在客廳裏,等到喬言再次出來,他的視線才随着她而移動。
“坐。”
喬言看了眼沙發。
于是,喻風皓慢慢轉過身,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打開通往陽台的門,喬言才轉身回來,坐下時拿起放置于茶幾上的煙,手指挑出一根來,爾後慢條斯理地用打火機點燃。
煙霧升起,從口中吐出,然後被風吹散。
第一次見到喬言抽煙,喻風皓稍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他想到蘇木——剛認識蘇木時,她也愛抽煙。隻是在一起後,在他的堅持下,蘇木将煙給戒了。
可惜那時候,他覺得這種事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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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改名了,咳,那就正式通知一下。
由于此文不止《去死吧》一個故事,還會有《你有病》《我想死/不死者》等一系列的短篇故事,所以在編編們的幫助下(偷偷筆芯),更名爲《不遇暗礁何遇你》(偷偷撒花)。
各位奔走相告啊!
停下你蠢蠢欲動的手指,不要删文!不、要、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