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付涼聽到自己的聲音。
喬言走向沙發,坐下時拿起茶幾上的煙,點燃後,她吐出口煙,問:“他找我什麽事?”
“你說呢?”
走近了些,付涼打量着她。
喬言漫不經心地抽了口煙,似是想到什麽,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問:“他分手了?”
“嗯。”
付涼在她身前停下。
手指輕彈煙灰,喬言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時,右腿搭在左膝上。
她眯了眯眼,“有意思。”
一個能夠在女友最低落時毅然離開的男人,卻爲了打聽前任的消息,而跟現任女友分手。
愚蠢,自私,又做作。甚至,還矯情。
是有那麽點意思。
付涼的視線從她身上掠過。
因洗過澡,她的皮膚微紅,粉嫩誘人的顔色,微眯起眼時,神色間多出慵懶誘惑,在水浸染下,衣領顔色漸深,襯衫于她而言顯得寬松,卻遮不住極佳的身材,往下,兩條修長美腿交疊,從上往下,弧線流暢美好,而衣擺處有風光若隐若現。
“付先生?”
察覺到付涼一直盯着自己,喬言眉頭微動,眼底含笑。
付涼俯下身,倏地靠近她,手搭在喬言身後的沙發上,他一低頭,就對上喬言那雙極具魅惑的細長眼睛。
此刻的她沒有化妝,純素顔,但沒上眼妝的眼睛,看着雖沒濃重的韻味,卻帶着一種天然的蠱惑。
兩人距離極近。
付涼擡手捏住她的下巴,低聲道:“喬言,事不過三。”
這已經不是第三次了。
他的意思可見顯然。
然而,喬言卻在笑,還是那種不張揚的笑,點點笑意在瞳仁深處擴散,漸漸顯露于表面,于是看得幾分真切。
付涼很喜歡她這雙眼睛,但卻不喜歡被她這雙眼睛盯着。
他說:“别這麽看着我。”
嗓音暗啞,沙啞磁性,氣息微重。
他幾乎要親她。
在他的注視下,喬言抽了口煙,紅唇輕吐,白煙噴在他的臉上,視線頓時朦胧幾分,可縱然是這樣的動作,都令她帶有一種無可抗拒的魅力。
“付先生,我想勾引你。”
她的聲音如香醇的酒釀,帶着醉人的味道。
我想勾引你。
最初的時候,她就這麽想。
她一直想告訴他,他克制地說話時,聲線往往最撩人,表現也特别有趣。
這是她見過最有教養的男人。
溫柔,冷靜,自制,偶爾瘋狂,卻點到爲止,有底線,從不逾越。
付涼看着喬言,她說着露骨話語時依舊保持着冷靜,因袒露而顯得純淨,她手指夾着煙,袅袅升起的白煙在她周身,成爲一道亮麗點綴,添了她的神秘誘惑。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優雅,從容,魅力,以及那種能讓人爲之神魂颠倒的力量。
因爲不裝,所以更爲誘人。
但,這不是他的。
付涼一低頭,便吻住她。
不遺餘力的吻,最初的狂風驟雨,一改以往的溫柔和緩,一舉一動,充斥着他此刻的情緒。
他有點生氣,因爲她的再三逗弄,因爲他的無法抑制,因爲瘋狂占據理智,也因……他清晰明了的知道,他想擁有她,卻抓不住她。
香煙掉在地闆上,煙霧漸漸散去,熾熱的紅光暗了幾分。
喬言并未躲閃避讓,而是以最直接的姿态回應着他,于是讓這個吻香甜而纏綿,甜蜜而心動的滋味,漸漸撫平付涼的情緒。
在面對他的時候,她總有這種神奇的力量。
動作間,僅披在肩上的風衣掉落,寬松的領口露出抹香肩,白皙嫩滑,沒有遮掩的肌膚,輕易撩撥着隐藏的火苗,轉瞬之際,熊熊燃燒。
她的淩亂,他的整潔,鮮明對比。
他的手停在她的後頸,親吻着她的唇畔,他頓住的一瞬,幾乎用所有一切在克制。
他低聲警告,“喬言,你會後悔的。”
“付先生,我不喜歡你放狠話。”喬言擡起眼睑,盯着他的眼睛,手指勾住他的衣服扣子,薄唇輕啓,一字一頓,“太假。”
她輕而易舉地轉移了他的話題。
付涼眸色深沉。
他想說,這不是放狠話。
他再三退讓,隻是不想沉淪過深,然她一再逼近,他早已退無可退。
他給的機會,早已用盡。
所以,當她想抽身時,他可能不會輕易放過她。
但,他已沒那閑心同她就這種話題說個清楚明白。
喬言勾住他的脖子,手指從他眉目間劃過,輕緩撩人的動作,但她的手指卻被付涼抓在手裏。
她的手指微涼,他的手掌很暖。
脫離溫暖是需要勇氣的,于是,喬言沒有讓手指掙脫出來。
下一刻,付涼俯身将她抱起。
這一次,他的胸膛少了些許穩妥。
*
卧室裏,沒開燈,也沒開空調。
空氣極冷。
被放下的那一刻,喬言想到昨晚縮在帳篷裏的場景,寒冷、孤寂、難熬,一分一秒地數着時間度過,清醒而茫然,一切的等待,隻爲期待黎明過後的那抹光亮,一瞬美景的抓拍。
不管成果是否滿意,在親眼見到日出的那瞬,是愉悅滿足的。
喬言能記得按下快門時那一瞬的心情。
輕松,解脫。
然後,她想到了他。
這個冷靜自制的男人,打一開始,就抓着她的目光。
本來沒什麽,那隻是一種潛意識的欣賞——她對很多事物都抱着這樣一種欣賞,自然,任何事物都包括人。
他一連幾日給她送快遞,他的态度愈發不耐,乃至于她會想,下一次他會不會直接将包裹砸在地上,抑或,哪天他摁門鈴再無回應時的表情。
直至,他提着一堆的食材,摁響她家門鈴時,眼底那抑制不住的擔憂。
——真是個好人。
她當時那麽想。
當她覺得一切都沒意思的時候,站在門口邀請她的他,打破了這枯燥而乏味的生活軌迹,于是一連很多事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她确實看上他了。
付涼的吻讓她放棄思考。
他很有技巧的剝奪,不知不覺間,衣衫褪盡,順其自然。
他與她的坦然相待,唇齒相貼,身體相依,煙香淡薄,情卻濃烈。
喬言覺得,付涼肯定是個很記仇的男人,從見面起所忍受的怒火,在這一次全部奉還,他終于在能掌控着她時,想着折磨她一把。
香汗淋漓,所有感官,極其敏感。
喬言咬牙喊他:“付先生。”
付涼去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用最撩人的聲音說:“喬言,我叫付涼。”
他的發輕拂着她的臉頰,癢癢的,低緩磁性的嗓音加持,許是太過撩人,讓喬言做出妥協。
“付涼。”
她終于叫出他的名字。
不再是保持着距離的稱呼,也沒有那種運籌帷幄的感覺,她直呼其名,将他與她放在同一位置上,于是距離瞬間被拉近許多。
他不再折磨她。
她的香軟細膩,他的結實寬厚,無比契合。
客廳的電視沒有關,裏面放着跨年晚會,主持人倒數着數字,在數字歸于終結的時候,煙花乍起,渲染着夜空,頓時歡樂一片。
最後那刻,喬言恍惚聽到客廳電視的聲響。
這是一場狂歡。
也是她的。
亦或,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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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慚愧,撲文作者竟然爲搏眼球不擇手段……阿拉,不是啦,感覺按照他們倆的發展,應該如此就是。
答案大家都看出來啦,麽麽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