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見老娘闆着臉,擠着笑,“哥哥,我們想參觀一下你的将軍府,可以嗎?”
盛“行,張媽媽,你帶着老夫人和小姐轉一圈,不過要快一些,等一下有很多禮儀需要母親坐在正堂。”
“是,将軍,奴家知道了。”
“伺候好老夫人。”
“是,将軍!”
安排完,盛碩又去忙自己的了,府裏的事,他特意請上官夫人找了個喜事婆子來操辦,沒讓自己老娘插手,怕一個搞不好,弄出笑話來,那就糗大了。
被當成客人的盛氏,那心底的滋味隻有自己懂了,跟着張媽媽參觀三進三出的大将軍府,真是闊氣啊,飛檐鬥拱,琉璃黛瓦,亭台樓榭,綠樹繁花,美不勝收,屋内,家具、裝飾、精雕細刻,富貴奢華,要多迷人眼有多眯人眼。
盛氏突然問道:“張婆子,帶我到房間。”
張婆子沒聽明白,看了眼老夫人:“不知夫人所說房間,可是婚房?”
“我說我的房間。”盛氏氣呼呼的叫道。
張婆子被吼得縮了頭,她竟問自己在将軍府的住處,可将軍沒告訴自己啊,眼轉了下,笑道:“夫人,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辰,時辰差不多了,你得到前面正堂去了,将軍也許正等着你行禮呢。”
盛氏歹了一眼,“你到前面跟碩兒說,我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
“這……”
“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前面正堂了。”
張婆子心想,大婚可是大事大日子,可不能出差錯,擠笑道:“行,小的馬上就去回禀将軍。”說完,轉身就走,急急忙忙去前院了。
盛月見人走了,朝她娘說道:“娘,厲害。”
盛氏撇了一眼女兒,“再怎麽說,我也是他老娘,他敢不讓我住将軍府。”
“對,娘,你說得對,不過你可得給女兒要間房。”
“知道了,娘怎麽會忘了你呢!”
三進三出的院子,難道沒有盛氏的院子?怎麽可能,當然有了。
雖然戰亂,很多禮儀、規矩淡化了很多,可是孝道在什麽時候都是排第一位的,這麽大的院子,不僅有盛氏的房間,更是單獨僻了一座院子給她,隻是婚期太緊,盛碩太忙了,爲了怕老母讓自己應接不暇,他沒告訴她有院子。
但凡盛氏動點腦子,就不會讓仆人去問有沒有自己住的地方,就不會出現自已打自己臉面的事,真是……哎比市井平民都不如的見識,真是讓人着急。
宣城王府
夏宗澤抱着小白正在等林怡然,她還在裝扮,今天是正式場合,她穿了王妃正裝,上妝、穿着都比較繁瑣,左一道右一道,都讓她沒耐性了。
“王妃,快了,馬上就好!”梳頭丫頭連忙安慰不耐煩的王妃。
“能簡單就簡單點。”
“是,王妃,已經是最簡單的宮裝了。”
“娘呀,這麽繁瑣還是最簡單的?”林怡然看了看頭上左個珠钗,右一個步搖,那裏簡單了。
“是,王妃!”
“别停下回禮了,我也不說了,趕緊弄吧。”
“是,王妃。”
夏宗澤和小白笑兮兮看着林怡然的頭一動也不動,小白探身去抓林怡然頭上的頭飾,夏宗澤連忙伸手阻止,“你要是再搗亂,你母親上午就出不了門。”
“出不了……出不了……”小白賊兮兮的叫道。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屁股?”
“夠……不着。”
“行啊,臭小子,這一周歲還沒到,你就伶牙利齒了,等我裝扮好了,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小白好像很害怕的捂嘴,可眉眼俱是笑意。
林怡然頭不能動,轉了眼,朝兒子瞪了眼,“臭小子,你給我等着。”
“哈哈……”夏宗澤被一本正徑生氣的小妻子逗樂了,笑道:“我帶小白去一趟書房。”
“我等一下也到書房。”
“行,那我們從書房直接出發。”
“嗯!”
小白拍手笑笑,“出……發……”
“走了,兒子。”夏宗澤帶着兒子去了書房,處理一些應急事件。
大将軍府
淩齊軒的婚事跟其他幾位小将軍有些不一樣,别的小将軍要去女方家接新娘,他沒有嶽家,又由于十歲就離開宣城,在這裏沒什麽根基、熟人,最後買了一座小院,跟林怡然大婚時一樣,從小院接新娘。
李嬷嬷和董嬷嬷二人全程跟在明和身邊,幫他處理大婚各種事務,盡心盡力。
明和看在眼裏,等上好新娘妝後,特意給兩位嬷嬷行了謝禮,“多謝嬷嬷,明和感激不盡。”
李嬷嬷連忙伸手扶道:“穎小姐,快别這樣,折煞老奴了,這都是我們應當做的。”
“明和還是要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明和都不知道該怎以辦!”
李嬷嬷見明和雖是亡國公主,倒是既沒有頹喪之氣,也沒有盛氣淩人之感,不僅對她有些好感,原本一些不想說的話,忍不住想說了幾句,揮了一下手,對喜婆等人說道:“你們現出去,我跟新娘子說幾句。”
“是,嬷嬷!”
一行梳妝、着衣、引贊等丫頭婆子嘩嘩出了新娘房間。
“穎小姐……”
“嬷嬷,有什麽話,但說無防。”
李嬷嬷輕輕說道:“原來有些話應當你母親講的,可是……”
聽到這話,原來就有些傷感的明和,傷心溢于面上。
“穎小姐……”
明和搖了搖頭,“我想,隻有我有了好的歸宿,母親她才更欣慰。”
“穎小姐能這樣想,我想,你母親知道也是欣慰的。”李嬷嬷說道。
“嬷嬷想對穎兒說什麽呢?”
李嬷嬷從一個箱底拿出了幾本東西,“這些都是王妃讓我給你準備的,原本隻是讓你帶到大将軍,現在我拿出來,跟你說上一、二,希望對你主持大将府的中饋有所幫助。”
“多謝夏王妃,她想得太周全了。”明和真誠的謝道。
李嬷嬷對明和說道:“我想等你嫁給大将軍後,他肯定會爲你找當家理事的管事嬷嬷,而你要做的是怎麽禦下,這裏是王妃總結的一些經驗和金玉良言,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謝謝,太謝謝了!”明和欣喜的接過幾本書。
李嬷嬷輕輕笑道:“至于夫妻之事,還是留着淩大将軍教你吧。”
聽到夫妻之事,明和害羞的點點頭,“多謝嬷嬷。”
“不客氣!”
由于六對新人一起大婚,夏宗澤夫婦如同趕集般,一天換了六個場地,第一家是盛碩家,這是因爲他的嶽家是上官家,夏宗澤給了這個面子,第一個去了他家,吃了午飯才走。
最後一家壓軸的當然是淩大将軍府,夏宗澤夫婦不僅在淩府吃了晚飯,還和衆人一起看了鬧新娘後才回王府。
三月二十八日這一整天,宣城主要兩條大街,那銅錢雨、喜糖、喜糕就沒有停過,走了盛家的,來了聶家,然後又是闵家,一家接一家,好不熱鬧,人們頂着三月的風和日麗,整整看了一天的熱鬧。
原本就有些慵懶安逸的宣城,在喜氣的宣染下,顯得更平和,仿佛宣城仍舊是以前的宣城,它從沒有被攻破過。
郁離和江六公子坐在大酒樓臨窗的桌子邊,一邊看樓下熱鬧風景,一邊說道他們的生意。
郁離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以爲沒機會跟你們合作,真沒想到,咱們還能坐在這裏說合作的事情。”
江六公子苦笑道:“我也沒想到,夏王爺能放我們一馬。”
郁離勾唇一笑,“他不是放你們一馬,他這是爲了自己吏治考慮吧。”
江六公子啜了口清酒:“我爹說,這世上沒了誰都一樣轉下去,我們江家是感恩的。”
郁離挑眉,“我是南越人。”
“我們沒有說表面話的意思,是真心話。”
郁離轉頭看向樓下大街,此刻,高頭大馬上坐着年輕有爲的将軍們,他們或是出生草根,憑着軍功,晉身新貴,又以娶妻的方式鞏固自己的新貴地位;或本是貴族,通過聯姻的方式強強聯手,讓自己的實力更強。
這就是此刻的世道,就是生存法則。
擡望眼,春意盎然的三月,滿眼綠色诠釋着生命的意義,鳥語花香蘊籍萬事萬物的靈動。
陶醉于清風美酒,人生惬意不過如此。一場牢獄之災之後,江覓松對人生有了全新感懷,舉起酒杯說道:“郁公子,爲我們合作幹杯。”
郁離亦舉起杯:“幹杯。”
對于看熱鬧的民衆來說,這就是一場場婚禮,對于久居官場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場場聯姻,對于當事人來說,他們既娶親,又聯姻,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爲?
盛将軍府
鬧完洞房後,心情激動、情緒難按的盛碩,還是抽空準備出一趟洞房,對新婚小妻子說道:“我馬上回來。”
“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今天天大的事也不能讓你幫。”盛碩燦爛一笑。
上官淑蘭紅了紅臉,“你有些醉了,出去夜黑,小心點。”
“還是有妻子好,走個夜路都有人叮咛。”
上官淑蘭嬌嗔的别了一眼男人,“還不快去。”
“對,我快快去,快快回來。”盛碩意味深長的說道。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上官淑蘭的臉紅得跟血潑似的。
盛碩的心被新婚小妻子的臉色勾得砰砰直跳,就想……按捺着心情,輕輕啓口,“等我回來。”
陽剛健碩的身姿離開上官淑蘭視線時,她整個人充滿了異樣的感覺,我就要和這個男人風雨與共的過一輩子了?
出門新房,被夜風吹過後,盛碩清醒了,沒有了酒意,他快步到了老娘的院子,門口仆人見他來了,連忙帶路,進了老夫人院子正廳。
“老夫人,将軍來了。”
盛碩大步跨進了正廳,穿過夜色的臉顯得很冷峻。
“碩兒,你幹嘛這樣對着娘?”
從新婚院子到老娘的院子,盛碩健步如飛,也走了近兩柱香的功夫,在這段時辰裏,他想了很多,可在見到老娘的這一刻,他發現心裏所想的那些,想要說的話,竟毫無意義,因爲,隻要一字,就擊破了自己所有的想法,讓自己動彈不得。
什麽字呢?娘。
因爲是娘,除了包容,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碩兒,你爲何不說話。”盛氏見兒子沉沉的看着自己,心裏發毛,心虛問道。
按下内心所想,盛碩目光掃了一圈正廳,盛氏跟着兒子的目光掃了一遍。
“盛兒,你看什麽?”
盛碩收回目光,問道:“娘,你覺得這裏比以前住的地方怎麽樣?”
“好,當然很好了。”
“一個月後,這套宅子,我要上繳。”盛碩淡淡的說道。
“爲什麽?”
“這是王府臨時借給我成婚的地方。”
“什麽不是賞賜給你的?”
盛碩搖頭,“不是!”
盛氏大叫:“碩兒,你給王爺打了那麽多仗,他一套宅子都舍不得給你?”
盛碩回道:“不是王爺舍不得給我,而是我将要跟着王爺回甯國陽城。”
“回京都陽城?”
“是,娘,我以後将呆在王爺身邊辦事,希望娘不要再出白天的事。”
“白……”
說到白天,盛氏不自在的轉過身。
“娘,你應當懂的,伴君如伴虎,如果有一點差池,你兒子的命,沒有交待在戰場,卻因爲……”盛碩抿了抿,“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想多說什麽,希望娘能知道,兒子有了,你們才有,兒子沒有了,你們什麽也沒有了。”
盛氏被兒子說頓住了腳。
盛碩也不管老娘有沒有聽懂,轉身回洞房了,屬于他的人生,正等着自己開啓呢!他的心情瞬間又好起來了,大步流星朝洞房而去。
盛氏和女兒大眼瞪小眼,兒子這是什麽意思?
淩大府軍府,新婚房間裏
淩齊軒正在脫外袍,吓得明和低聲喚了一句,“軒哥哥……”
淩齊軒轉身,把外袍放到衣架上,輕輕說道:“酒喝多了,有些燥熱!”
明和松了口氣,紅着臉低下頭。
淩齊軒走到明和跟前,把她攬入懷中,下額抵在她頭頂,“我們終于成親了。”
“軒哥哥……”明和雙手環上了淩齊軒的腰,“我們終于在一起了。”
“是啊,終于在一起了。”淩齊軒輕輕跟着呢喃道。
一對年輕人相擁站在床前,不遠處,一對紅燭正在夜色中輕輕跳躍,喜慶的光芒,映着年輕人,長長的影子竟顯得有些滄桑。
“軒哥哥,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軒哥哥我也沒想什麽。”
覺得有些沉悶的淩齊軒聽到明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後,突然有了笑意,“你還跟以前一樣。”
“我以前是什麽樣子?”明和擡眼看向淩齊軒。
淩齊軒低頭看向明和,“我做什麽,你做什麽,我說什麽,你也說什麽。”
“我喜歡跟軒哥哥做一樣的事。”明和淺笑兮兮,明媚不已。
淩齊軒寵溺一笑:“跟屁蟲。”
“那你喜歡跟屁蟲嗎?”
淩齊軒滿眼笑意,沒有說什麽,低下頭親了上去,明和如小鹿一般往後退縮,眼睛裏還有驚恐。
“怎麽啦,明和?”
“軒……”
“怎麽啦明和?”見明和的身體都抖起來,淩齊軒驚慌的問道。
“我……”
“别怕,明和,我是你軒哥哥!”
“軒哥哥我怕……”
“你怕什麽?”
明和緊緊的摟着淩齊軒,就是不說話。
淩齊軒内心很不安,擔心的拍着明和的後背,安撫道,“别怕,明和,一切都有軒哥哥。”
“有……”
“有什麽,穎兒?”
“有壞人……”
“在那裏,軒哥哥去……了他。”新婚之夜,淩齊軒沒有說出‘殺’字。
明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在那裏。”
“别怕,他們躲得再遠,我都會抓到他們。”淩齊軒豪氣說道。
這情緒感染了明和,讓她的心安定了一些,擡頭問道:“真的嗎?”
“嗯!”
仿佛得到了保證,明和的身體不再發抖了,她說道:“那些壞人,就像你剛才那樣去親别的女人,總是讓我吐個不停。”
“穎兒……”淩齊軒緊緊的摟着明和,這個曾經的公主,竟要面對這樣的龌龊之事,他心疼不已。
明和傷心的說道:“那些壞人還想這樣對我,後來,那個老男人說,不要這樣對我,要不然賣不到好價錢。”
“王八蛋,我要宰了他們。”淩齊軒咬牙切齒說道。
“軒哥哥,你也要像壞人一樣嗎?”
“……”淩齊軒眨了眨眼,沒想到,新婚之夜,會遇到這麽高深的問題。
唉,能說什麽呢?其實這個曾經的天命真女還是很幸運的,至少壞人爲了價格,沒對她怎麽樣,這是不是上蒼對她的眷顧呢?
雖然不是皇後,但誰又能說大将軍夫人會比皇後差呢!
明和的命真得很不錯,簡單無掩飾的露出了曾經的過往,而深愛他的男人心裏隻想宰人,竟一點也沒往歪處想。
簡單對信任,這其實是最好的相遇。
窗外,春風解花語,一樹繁花。
窗内,相逢幾多時,滿室溫馨。
将軍們的婚禮過後,最美的人間四月天也到了,對因糧食自供自足而奪天下的夏王爺來說,這是他的根本所在,年輕的夏王爺穿着便服,親自下鄉督農,安排農事生産,可見他有多重視糧食。
督農過後,就是扶持小手業者,以邵伯領頭的小手工業行會在宣裏成立了,邵伯将在宣城呆三年,和大司空梅林楷一起對小手工業者進行技術扶持,進一步繁榮宣城商業。
整個四月如火如塗,從大商賈那裏搜刮來的銀子,如水一般快速往外流去。
小蓮街
昔日髒亂的小手業集中地,不過一個月時間,已經變得整潔如新,煥然一新。
早上,生意淡時,嚴家紙鋪門前聚滿了商人,大家交頭接耳,低語中,抑制不住滿臉的興奮。
“你們去衙門了沒有?”
“早就去了。”
“怎麽樣?”
“當然不錯了,那幾個技術精湛的大匠已經答應過來了。”
“真是太好了,以後我們也不愁東西做得粗糙沒人買了。”
“是啊,太好了。”
有人擡頭看向嚴家鋪子,“你們看他家的紙,現在不僅品種多,質地還好,每天很多人慕名而來,這生意真是好到爆。”
“是啊,開頭,我還不相信,不屑去,沒想到現在去要排隊,真是悔不當初啊。”
“我也是,慢了一步,這銀子啊不知要少賺多少。”
“你們說,官府把我們的技術提上去了,讓我們發達了,那些大商怎麽辦?”
“這……”
叽叽喳喳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麽。
宣城江家
江六公子正和父親江老爺站在庭院花陰下,看着風景說事。
“父親,以後我們的生存越發艱難了。”
江老爺仿佛沒有聽到兒子的話,凝目沉思。
“父親……”
江老爺轉過頭來,“覓兒,我們得放下姿态了。”
“父親……”
江老爺擡頭看天,“姓夏的沒有說誰能獲得支持,誰不能獲得支持吧。”
“這……”江覓松仔細想了想,點頭,“是,沒有說。”
“那我們也可以要求去獲得支持。”
“父親,可我們的瓷器在行業裏已經是頂尖了。”
江老爺搖頭失笑,“誰告訴你,我們已經是頂尖了。”
“父……”
“兒子,跟皇家比起來,我們持術總是要遜一等的,你知道爲何嗎?”
江覓松回道:“兒子不知!”
“因爲皇家有人力、财力去鑽究新的品種,而我們……”江老爺的話下之意不言而喻。
“父親,兒子懂了。”江覓松拱手說道,“兒子這就去衙門。”
江老爺說道:“去吧,想要江家發展起來,閉門造車是不行的。”
“是,父親!”
上官府
下了衙門,上官家爺孫倆人習慣性到書房坐坐,說說各自在衙門裏的事,說說夏宗澤的下一個政治舉措。
“爺爺,真沒想到,夏王爺的銀子竟取之于民,又用于民了。”
上官明才微笑道:“我也沒有想到,原以爲他收刮的銀子,最多用三層,沒想到用了七層,據說餘下的三層,已經運往甯國,支持甯太子打平國了。”
上官樂駒說道:“爺爺,宣城經此兩件大事之後,怕是很難有人再撼動民心了。”
“不錯,樂兒看得不錯。”上官明才表揚了孫子。
“爺爺,沒想到連老天都幫甯國人,平國人自亂,甯太子趁機派兵,天下平定,怕是指日可待了吧。”
“是指日可待了。”上官明才連連點頭。
宣城王府
不知不覺已經是五月了,夏宗澤離開的日子終于提上了日程。
“王爺,五月初八是個好日子。”
夏宗澤點頭,“嗯,就訂這個日子。”
“王爺,我們回到陽城,殿下不一定在京城。”
夏宗澤看了眼範先生,“如果大哥還沒有從平國回來,我也一道去。”
範先生點點頭,“王爺,卑職下去安排了。”
“去吧。”
範先生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出了王爺公務房,他回自己的公務房,路過某個公務房時,駐了一下腳,想了一下,轉身朝某個公務房。
“梁大人,還習慣嗎?”進了房間,範先生就朝對面書案後的人拱手。
梁其道陰沉沉的擡了眼皮,“不習慣。”
“哈哈……”範先生笑道:“梁大人真是風趣,不要緊,你才來半個月,以後會習慣的。”
“我覺得我永遠不會習慣。”
範先生暗暗挑眉,也不跟他較真,笑笑:“梁大人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或是不方便的地方,盡管找在下,在下能幫的一定會幫。”
“我現在就要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