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夫人點點頭,“那倒也是。”
林怡然說道:“爲了小兩口以後的幸福,給他們單獨見面的機會,讓他們進一步了解一下,夫人覺得怎麽樣?”
“這……合适嗎?”
林怡然微微一笑:“爲了将來,我覺得合适。”
“那……那就讓他們見見?”
“夫人真開明。”
“多謝王妃費心了。”
“夫人客氣了!”
上官夫人抿了抿嘴有話想說,卻沒敢開口。
“夫人……你還有事嗎?”
上官夫人試探問道:“不知淩大将軍有沒有……”
林怡然嫣然一笑,“是不是有人托你做媒?”
上官夫人點點頭。
林怡然輕輕搖頭,“怕是不能了,淩大将軍早有婚約。”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去回了相托的人家。”
“那就有勞夫人了。”
上官起身行禮,“王妃如果沒有什麽事,那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小蘭,送送夫人!”
“是,夫人!”蘇小蘭端莊的走了過來,“夫人,請——”
上官看了眼跟自己女兒同名的小蘭,輕輕一笑。
林怡然輕輕一笑:“夫人是不是想到自己女兒了?”
“是啊,王妃!”
林怡然說道:“等你女兒跟盛将軍完婚後,就到我身邊,那時我們怕是離開宣城了。”
上官夫人面露不舍,可她知道,女孩就如雪花,飄到哪裏就是那裏,無法決定自己的來去,但盼女兒能遇到良人,擁有一個和睦的家庭,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宣城大将軍府
大将府修繕引來了衆人矚目,除了走上官夫人和王妃這條路,還有不少人家走了淩府大管家的路子,他們紛紛托人做媒,要把自己的嫡長女許給宣城最炙手可熱的淩大将軍,可惜抛出的繡球無人接。
有些女孩子見媒人、家長沒能打動淩齊軒,居然直接到大将軍府門口堵人了。
巡營回來,天色已晚,淩齊軒一身疲憊,下了馬之後,把馬鞭扔給了小厮慶子,跨步就朝府内而去。
貼身侍衛高悅、王峥二人卻沒有跟上,而是拔萬阻止要跟上将軍的人,“這位小娘子,請止步。”
“二位侍衛大哥,麻煩通報一聲,我有急事找淩大将軍。”一個俏麗明豔的嬌小姐看着淩齊軒的背影叫道。
高悅說道:“小娘子,天色已晚,還請快快回去,如果再行進不止,休怪我二人手中的刀不長眼。”
晚霞餘輝,一個身穿男裝的小娘子伸手叫道:“淩齊軒,是我,東方清玉。”
淩齊軒頓了一下,轉過頭,冷漠的問道:“你是誰?”
“你到我們家玩過,那時你十歲,我剛出生,你到我家喝我的滿月酒。”東方清玉嬌聲回道。
淩齊軒撫額,這交情都能攀上,擡眼問道:“所以呢?”
“我們算是熟人啊!”東方清玉叫道。
淩齊軒目不轉睛的看向東方清玉。
東方清玉被看得嬌羞的低下頭。
淩齊軒轉身朝東方清玉走過來,兩個貼身侍衛放下了刀,讓開路,讓自己的主人到了小娘子跟前。
“東方……”
“東方伯府!”見心上人就在眼前,興奮的擡起來頭,高興的回道:“前幾天,我堂姐還幫王妃打理過文人會女眷的事,就是我們家。”
淩齊軒冷冷的說道:“十六年前,淩飛揚大将軍被人構陷時,東方伯府好像是第一批跟淩家撇清關系的府第。”
“我……”東方清玉冷不防聽到這句話,傻眼了,連忙說道:“那時我才出生一個月,不……不知道……”
淩齊軒輕屑一笑:“回家問好了,再來找男人,知道嗎?”
“淩大将軍……我……”
淩齊軒冷然看了她一眼,“天色已晚,小心宵禁!”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府。
東方清玉急得直跺腳,“可是大将軍,我是真心崇拜你,你是我心中的真英雄,我想嫁給你這樣的大英雄。”
淩齊軒仿佛沒有聽到小娘子的叫喊聲,雲淡風輕的進了府。
守門的搖頭歎氣,落難了誰都不理,富貴了誰都想來攀,爲了權貴,這些人連小娘子的臉面都不顧了,無奈的關上了将軍府的大門。
門外,東方清玉急得眼淚都盈在眼裏,可是大門卻絕情的關上了,她嚷聲叫道:“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肯定會嫁給你。”
門内,淩齊軒疲倦的放慢了腳,擡頭看向西方,一抹夕陽,那最後的一束光線剛好刺到他擡起的雙眼,讓他下意識用袖了遮住了額前,透過衣袖,灑射的光線顯得影影綽綽,美極了。
大管家已經迎到淩齊軒跟前,輕輕喚道:“公子,你回來了!”
淩齊軒看着最後一抹夕陽說道:“我想太平寨了!”
“公子——”
淩齊軒傷感的說道:“不知爲何,我現在特别想回太平寨的家。”
“公子……”大管家長長歎了口氣,“公子,你不是想太平寨了,你是想太平寨時,跟明和公主呆在一起的日子。”
淩齊軒放下衣袖,“容叔,還是你懂我。”
大管家搖頭,“隻有我們相依爲命,我不懂你,還有誰懂你呢。”
“爺爺,我也懂公子。”小厮慶子叫道。
“别添亂。”
“爺爺……”
“趕緊帶公子回房洗漱。”
“是,爺爺”
淩齊軒長長的歎了口氣。
大管家說道:“公子别愁,我請王妃身邊幾位經常去百越的管事,幫你打聽明和公主了。”
“以後,别叫公主了。”淩齊軒無限愁怅的說道。
“是,公子,讓人打聽明和小姐了。”
淩齊軒點點頭,“不管花多少人力、财力,一定幫我找到,如果此生……”
“公子,請你别說……你這樣,我對不起老太爺。”大管家含淚說道。
淩齊軒怔怔的看向大管家。
甯國南部鄒縣
周紹良心情不太好,罵道:“這姓秦的莽夫怎麽還不滾回平國去?”
小将回道:“将軍,聽說平國去年大旱,平國大大小小王爺、郡王、将軍等全都出來搶地盤了。”
周紹良罵道:“娘的,幹嘛搶我們甯國的。”
“誰讓我們甯國離他們最近呢?”
“娘佬子的,叔侄聯手,還真他娘的讓我吃力。”
“将軍,要不要讓王爺增援?”小将問道。
“不要!”
小将說道:“可将軍你剛才不是說吃力嘛!”
“老子還能頂住,等頂不住了再說。”
正說道平國叔侄二人,前方斥候來報,“報——将軍——”
“啥事?”
“回王爺,前方平國太子突然撤兵。”
“撤兵?”周紹良感到驚訝。
“是,将軍!”
周紹良說道:“秦無雎向來奸詐,小心他使詐,聽我命令,趕緊嚴裝以待。”
“是,将軍!”
周紹良一臉納悶,“姓秦的想搞什麽花樣?”
謀士鄭煜眯眼想了一下,對周紹良說道:“多派人去探一下,我怕不是使詐這樣簡單。”
鄭煜是太子留下的第一參謀,軍事參謀方面的事他說了算。
大老粗周紹良點點頭,“行,都聽鄭先生的。”
甯國濟城
已經撤退到濟城的平太子真是不甘心,坐在濟城衙門裏,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他的長史劉先生行色匆匆的進來,說道:“殿下,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平太子擡起頭,長歎一口氣,“不知道這次結果會如何?”
“殿下,不管是什麽結果,希望不要有甯國人摻和,一切都好辦。”
平太子冷笑一聲,“一個在二千裏之外的宣城,一個坐鎮京都,根本無暇顧及我們大平國。”
“殿下說得是。”
“跟他們說,誰洩漏了我的行蹤,殺誰。”
“是,殿下,”
“我們趕緊走。”
“是,殿下!”
甯國南部鄒縣
周紹良不相信的問道:“平太子病了?”
“對,我們打探來的消息是這樣說的,聽說他叔叔秦由忌正在趕來的路上。”
“趕來的路上?”
“是,将軍。”
周紹良罵道:“娘佬子的,剛好讓老子打他一仗,讓他有來無回。”
“将軍,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還是不要……”
“要搞清楚什麽,管他平太子想幹什麽,他都縮在濟城裏了,就算支援,我留一支大軍後備總行了吧。”
鄭煜想了想同意了周紹良的想法,“行,就阻截秦由忌。”
“太好了,病了平太子,終于讓老子能痛痛快快打那老的了。”
小将提醒說道:“将軍,秦由忌比你大不了幾歲。”
“那也老。”
“是,是,将軍……”小将尴尬的笑笑。
周紹良轉頭對鄭煜說道:“先生,你問一下太子,要是軍饷運不過來,我讓人修書給王爺,讓佑福先調。”
鄭煜咧嘴一笑,“周将軍還請别急,太子殿下的軍饷就在這幾天了。”
周紹良特想說‘這幾天’到底是幾天,面上卻說道:“要是不方便,我讓駱鴻煊大人先弄點過來救救急。”
“别急,将軍,就這幾天了。”
周紹良嘴張了嘴,到底沒敢追問,畢竟是太子殿下,他再粗鄙也知道這分寸。
甯國陽城太子書房
侍人進來回事:“啓禀殿下,文國公求見。”
甯太子頓筆,擡頭。
侍人等太子示意。
“讓他進來。”
“是,殿下!”
甯太子把手中的筆放到筆架上,看了眼面前的公文,眯了眯眼。
貼身小厮連忙收起手稿,收拾了一下書案。
“把先生叫過來。”
“是,殿下!”
不一會兒,趙先生和文國公在太子書房門口相遇了。
“國公爺!”趙先生拱手行禮。
“原來是先生。”
“國公爺請——”
文國公沒有客氣,背着手進了太子書房。
趙先生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面。
文國公進來時,甯太子正倚在椅背上,看着門的方向。
進來的文國公目光很快與甯太子相遇,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是男人與男人的對決,是城府與老謀的博奕,更是無聲的征服與被征服。
處于劣勢的文國公先收回了目光,冷哼一聲,心不甘情不願的擡起雙手,“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舅舅請坐。”
文國公叫道:“你還知道我是你舅舅?”
甯太子淡定的回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我舅舅,我就怕舅舅不知道我是你侄子。”
“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侄子,我會幾十年如一日輔佐你,幫我坐鎮京都?”文國公終于逮到機會訴功了。
甯太子沒有接文國公的話,微微勾嘴,“舅舅還是先坐吧!”
“你是君,我是臣,我還是站在回話較好。”文國公生氣,不給面子。
甯太子淡然說道:“既然舅舅這樣說,那随你心意。”
“随我心意?哼,說得倒好聽,你早就忘了我是你什麽人了。”
甯太子面色微冷,“那舅舅覺得一覺醒來,大門口被人堵,會是怎樣滋味?”
“他們敢。”
甯太子反問:“他們爲何不敢呢?”
“我……”
甯太子輕屑反問:“因爲你有一個當太子的侄子,他們不看僧面還要看佛面是不是?”
文國公不想承認甯太子所說,調轉話頭:“現在你滿意了。”
甯太子緊接道:“我還沒有看到舅舅的表現,無所謂滿意與不滿意。”
“你……”文國公兩眼瞪得如銅鈴,“讓我顔面盡失對你有什麽好處?”
“至少能讓軍中有軍饷。”
“你……好,好……好得很。”文國公氣得嘴唇發烏、眼睛發紅。
坐在椅子上,依然背靠椅背,仿佛沒有人在他面前跳腳一樣,甯太子依然風淡雲輕:“舅舅稍安勿燥。”
“我……唉……”看着一直不動聲色的甯太子,文國公覺得自己一敗塗地,頹然從袖管中拿出幾張銀票。
小厮良子連忙繞到文國公手邊,伸手輕輕的要接過銀票。
文國公沒有松手。
良子擡頭,喚了一聲,“國公爺——”
文國公憤然松開了手。
良子接到了銀票,連忙送到太子跟前。
甯太子掃了眼,并沒有動銀票。
“爲何不拿,嫌少?”文國公怒意于形。
“不知是多少,舅舅可否告訴侄子?”甯太子面色俨然。
文國公冷冷回道:“十五萬兩。”
甯太子的手終于動了,不過不是去拿銀票,而是伸到面前,輕輕觸了觸鼻翼,說道:“剛好夠軍中兩個月的軍饷。”
“你拿去要幹什麽就幹什麽,跟我說有什麽用。”
甯太子輕輕一笑,“馬上中午了,舅舅在這裏吃頓便飯再回去。”
“不必了,我約了文襄候去看戲。”文國公說完,拱手敷衍的行了一禮,轉身就出了門。
“送文國公——”
文國公聽到這樣的稱呼,頓了一下,繼續朝外面走去。
“是,殿下。”小厮領着文國公出了府衙。
等文國公離開後,一直避在邊上的趙先生才走上前,“殿下!”
“他把銀子送過來了。”
“卑職知道了。”
甯太子松了口氣,“倒底是要面子,把銀子拿了出來。”
“殿下,那……”
“給這些人家施壓,另讓他們去開國公府。”
“是,殿下!”
等人都出去後,甯太子長長松了口氣,終于有銀子發軍饷了。
百越以西
小半月,陵太子終于又回到了家中,這次回來,他的陣仗挺大,前擁後族,仿佛又回到了太子時代。
明和見哥哥陣仗如此之大,有些不習慣,可是不得不上前行禮:“哥哥——”
一直緊繃着臉的陵太子在見到明和後,整個臉線條都變柔和了,“穎兒……”
“哥哥,你都瘦了,很辛苦吧!”
“打下西瞿,當然辛苦,可這值得。”陵太子高興的回道。
“哥哥,你剛才說打下……”
陵太子高興的擡頭揚手,“這西瞿地區以後就是我鄭天昊天下!”
鄭氏一直想跟兒子說話,還沒插得上嘴,聽懂了兒子的話,“昊兒,你說我攻占了這裏?”
“是,母親!”
“我的昊兒,你永遠都是這麽能幹。”
陵太子收起高興的臉色,嚴肅說道:“母親,妹妹,我們要換地方了。”
“換……換到哪裏?”一聽到換地方,鄭氏本能的就想到了逃亡,心裏升起無數的恐懼。
可能打勝仗了,陵太子的心情不錯,居然安慰老母:“母親,别擔心,我們不是被人追了要換地方,而是我打下了西瞿首府西塘,我們搬到那裏。”
鄭氏跟普通女人一下,一旦在什麽地方呆久了,就對這個地方有了依戀:“可母親覺得這裏挺好。”
“母親,你媳婦可在西塘。”
“啊……”鄭氏驚訝。
可是陵太子沒給鄭氏問話的機會,直接叫道:“來人——”
“公子,小的在——”
“趕緊幫夫人、小姐收拾東西。”
“是,公子。”
瓣兒看到陵太子就害怕,連忙跟着下人們一起去收拾東西了。
明和不無愁怅的看了看小院。
“舍不得這裏?”陵太子問道。
明和勉強笑笑,“嗯!”
“相信哥哥,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明和點了點頭,内心卻無限愁怅,自己是不是離軒哥哥更遠了?
夏宗澤正在等司署衙門統計宣城的财政收入,以此确認宣城的稅賦率。
無論是大司徒還是大司空、大司農,他們都忙得腳不沾地,坐在自己的衙門,領着大小官員進行最後的核算。
大空司梅林楷是個大商人,精通算籌,手下有一批算賬高手,不僅率先完成了自己領域的賬,還幫其他一起,積累了不少好人緣。
宣城王府
林怡然沒想到,自己還沒去找盛家母子呢,她們倒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盛氏和盛月第一次進王府,她們被王府的富麗堂皇給吓住了,一路抖抖索索到了林怡然的回事正廳。
“民婦拜見王妃娘娘,祝王妃娘娘千安。”
“民女拜見王妃娘娘,祝王妃娘娘千安。”
咦,盛家母女第一次見王妃,這禮行得不錯嘛!
唉,什麽叫不錯,她們在見林怡然時,早就被府裏的老嬷嬷培訓過了,讓他們突然如其來,會行禮,不要笑掉大牙吧。
“盛老夫人有事找我?”
“回……回王妃,是的!”盛氏回得别扭極了,可那行事嬷嬷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在回話前面加上‘回王妃’三字,這些貴人們也不嫌麻煩。
“何事?”林怡然雍容的臉上看不出她内心的不耐煩。
盛氏偷偷看了一眼貴人,見貴人沒有不好說話的樣子,突然緊着的心一下子就松了,開口說道:“王……妃,老身是來感謝王妃的。”
“盛老夫人客氣了。”
“我不客氣的,王妃,聽說我未來媳婦是大官人家的女兒,是不是?”盛氏不着規矩的問道。
聽到這話,林怡然内心有些愧疚,相看時沒有帶上盛氏,可是其他将軍的家人也沒有帶,也算公平,遂點點頭,“是這樣。”
盛氏欲言又止:“王妃……”
“夫人有何事?”
盛氏說道:“王妃,聽說大官人家的女兒都難伺候,老身怕伺候不好。”
林怡然皺眉,這話的意思是不滿自己給他找了個貴家小姐,眉頭突突,要不是夏宗澤真是缺人才,她氣得能降盛碩三級。
林怡然瞄了眼拎不清的盛氏,又掃了眼眼珠子亂轉的盛月,端起茶杯,要是懂的人都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了。
可是盛氏母女不知道,盛氏眼巴巴的等着林怡然回話呢?
林怡然耐着性子,放下茶杯,微微一笑,“盛夫人,要沒什麽事,趕緊回去幫盛将軍準備婚禮吧。”
“啊……”
林怡然說道:“老夫人,盛将軍沒有告訴你嗎,一個月後,就是他大喜的日子。”
“一個月……”盛氏趕緊伸出指頭算日子,“今天是二月二十八,一個月後,就是三月二十八,三月二十八是不是黃道吉日啊?”
蘇小蘭看了一眼想暴走的林怡然,露出标準微笑,說道:“盛老夫人,這日子是王爺親自請山真道長批的吉日,你說這日子好不好?”
“山真……哦,就是那個半仙山真道人?”
蘇小蘭擠嘴一笑,“正是,老夫人!”
山真道人的名頭真不是蓋的,阻止了一場老媪的無謂糾纏。
在蘇小蘭跟老娘說話的功夫,盛月一直盯着蘇小蘭身上的衣服、頭上的手飾看,看得哈喇子都快留了下來。
我的個老娘哎,一個丫頭都穿得比我好,那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曲裾吧,可怎麽又看着像呢,倒是比自己身上的好看。
盛月低頭看了眼自己豔麗的三繞長曲裾,可能是遺傳,她的身量也不低,可她身闆不夠纖細,有些扁平,這款長曲裾沒穿出玲珑剔透的秀氣出來,顯得俗氣、老成。
蘇小蘭身上的衣服,從嚴格意上來說,并不是曲裾了,它被林怡然改良過了,在古代款式的基礎上,加入現代元素,顯得更方便、實用。
原來的曲裾都是及地長裙,現在通過林怡然改良後,曲裾下擺隻到膝蓋上面,下擺呈‘入’字度,顯得簡潔明了,裏面穿及腳面的襯裙,一方面顯得腰身纖瘦,另一方面曲裾不再裹住雙腿,更方便走路,既美觀又實用。
再加上林怡然搭配的顔色幾乎都是純色系,隻是滾邊用了精緻的同色系刺繡,顯得衣服華貴、氣質。
盛月不同,桃色繡花滾綠鑲金色三繞長曲裾,顔色搭配豔俗,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盛氏見日子挑不出錯來,開始訴苦,“王妃啊,碩兒大婚,老身該高興才是,可是……”
林怡然眉角跳了跳,她知道盛氏想說什麽,吐了口氣,微微一笑,“老夫人,你兒子沒告訴你,他婚事,王爺全包了?”
“啊……”盛氏吃驚,“全……啥意思?”
“就是你老什麽心都不不要操,到成親日子,你隻管喝兒子的喜酒,其餘的事,王爺自會讓人去辦?”
“可……兒子大婚,老娘不操心,這還叫大婚嗎?”
林怡然真想把盛碩的婚事甩給她,可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低頭想了一下,這婦人不識大體,得讓她吃點苦頭,故意說道:“那其他人的婚禮王爺辦,盛将軍的婚事就交還給老夫人,老夫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