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風浪殺戮

看着兒子轉身出了禦書房,甯王出神的看着前方,一向嘻哈的臉就得不苟言笑,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呆呆的收回眼神,看着桌子上一堆公文,伸手随意拿了一本,打開看了兩眼,随即又丢到書案上,深深歎了口氣,叫道:“來人——”

内侍總管馬上上前:“王上——小的在——”

“把這些公文親自送到太子府。”

内侍總管愣了一下,馬上上前,“是,王上。”

甯王從書案後站起來,準備出禦書房,走了幾步後說道:“我要閉關修煉,誰來都不見。”

内侍總管吃了一驚,“王上,你已經很久沒有……”

“本王現在又想了!”甯王說完後,甩着廣袖走了,後面跟了幾個小太監。

内侍大總管眨了眨眼,太子要出征,京裏一攤事,王上竟然閉關,這是幾個意思,他搖了搖頭,讓小跟班收拾起書案上的公文,趕緊送往太子府。

太子府,内院主室

太子妃簡直不敢相信的再次問道:“你親自出征?”

太子點頭,“明天就出發。”

“這麽急?”

“嗯!”

“外面發生什麽事了嗎?”太子妃擔心的問道。

甯太子回道:“甯國南部連失十七城。”

太子妃驚歎的捂上嘴。

“我不在,家裏要辛苦你了。”甯太了輕聲說道。

“這都是我的本分。”太子妃心情沉重的回道。

“你身體剛好,本不應當操勞,實在是……”

“子誠,别說了,我懂。”

“帶好寶兒,咱們就這一個閨女。”

“我會的。”

情感一直淡淡的太子夫婦,在些刻,四目相看竟生了些許纏綿眷意,這眷意中也許有些愛戀,但更多是親情,分别在即,未知的遠方,讓女人心生出不舍,不安,還有唠叨。

“殿下,出門在外,不比家裏,一切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聽說戰場殘酷,你可是金玉之軀,切不可以身涉險,讓……大家擔心。”

“嗯……”

“路途這麽遙遠,我去幫你備些日常慣用的東西……”太子妃站起身,正準備朝内室走去。

甯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妃,太子妃跌落在他的懷時,甯太子低頭就親上了她。

多久了,太子妃感覺自己都快忘記親吻是什麽滋味了,可當男人薄薄的雙唇霸道撬開自己的小嘴時,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如在雲端。

甯太子溫潤的舌尖滑入了太子妃的口中,猛烈而貪婪地攫取着女人的芳香與甘甜,如死灰般的身體,瞬間的悸動,他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激動中更興奮了,伸手就要扯太子妃的衣服,可是……

門外,傳來大郡主夏寶怡的聲音,“母妃……父王在你這裏嗎?”語氣顯得很焦急。

太子妃聽到女兒的聲音,連忙推開太子,慌不擇亂的朝房間内走,爲太子準備收拾去了。

門被丫頭推開了,夏寶怡見到甯太子高興的叫道:“父王,你果真在這裏。”

“你這麽高興,有什麽事?”甯太子幾不可見的捋平了自己發皺的衣袍。

“父王,聽說你要去打仗?”

“嗯!”甯太子暗暗感覺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心情相當不錯,可這淘氣的女兒,怎麽在這節骨眼上……真是氣得想打她屁股。

“那帶上我。”

甯太子緊皺眉頭,“胡鬧。”

“那三嬸怎麽能去?”夏寶怡撅嘴。

甯太子撫額,“寶兒,不要胡鬧!”

“怎麽是胡鬧,三嬸還不是跟三叔去了。”

“你……”甯太子無奈的說道,“你也說了,三嬸是三叔帶過去的,你要是真想去,讓你将來的夫君帶。”

“啊……可是我現在那有夫君?”

“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有了。”

“可……”夏寶怡感覺那裏不對,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叫道,“那母妃呢?”

“在室内!”

“我讓母妃給我找夫君去。”說完夏寶怡連忙進了内室。

甯太子抽了抽嘴,是不是跟着子韬媳婦,我們都要變壞了,這種話,我也能說得出來?

聽到室内娘倆叽叽喳喳的說話聲,甯太子會心一笑,捏起杯子輕閑的喝了一口,原本準備去批公文的,也不去了,坐在榻邊,身後,窗棂陽光直照進來,享受初冬陽光,惬意暖人。

隻是溫馨馬上就被打破了。門口小厮輕輕喚道:“殿下,内侍大總管在書房等您。”

甯太子微微皺眉,“有什麽事嗎?”

“回殿下,送公文來了。”

甯太子揪了一把眉心,“我知道了!”

“是,殿下!”

甯太子從榻上起來,走到房間門口,對裏面的太子妃說道:“我去書房了。”

“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嗯!”甯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叮囑自己的妻子,那眼神中不知不覺多了些東西。

這些東西讓太子妃慌亂了一下,眼神躲了一下。

一來二往,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兩人之間流動,或許叫做男人和女人!

葉府

葉少正愁得飯都吃不下去,揮手讓人滾出去。

葉夫人歎道,“老爺,你要是再不吃不喝,連擔心的力氣都沒有了。”

“婦道人家懂什麽?”

“老爺,誰說我不懂的,你不就是擔心葉家的榮華不保嘛。”葉夫人叫道。

“知道還在這裏刮燥。”

“老爺——”

“叫魂啊!”

葉夫人氣得坐到葉少正身邊,“什麽叫不叫魂的,我告訴你,就你大外孫,他根本就沒有王命,我們葉家也沒有……”

“你給我住嘴。”

葉夫人氣得站起來,“行,行,要咋地咋地。”她氣呼呼的出了葉少正的書房。

葉少正愁得要打人。

文國公府

有幾個官員正在文國公的書房,他們都盯着文國公,期待他開口,可是他卻隻顧喝茶水,對他們的話仿佛置若惘聞。

幾人相互看了看,隻好從坐椅上起來,拱手行禮,“打擾公國爺,小的們告辭了。”

文國直到此時才擡起自己的老眼,“一個個都這麽急做什麽?”

幾人連忙上前,讨好的拍着馬屁,“國公爺,不是小的們急,而是機會千載難逢啊!”

“千載?”

“國公爺,你難道不覺得嗎?太子爺已經六年沒有上戰場了,六年沒有離開過京城,這真是你大展權腳的時候啊!”

國公爺眯着老眼,放下杯子,“這人不是還沒有離開嘛!”

“……”幾人馬上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連忙高興的說道:“是……是……,公國爺,那小的們現回去,靜等國公爺的佳音。”

文國公低眼,再次端起杯子,這是送客的意思了。

邊上的小厮馬上伸出手,“各位大人們請——”

幾位大人跟着小厮出了文國公府,他們紛紛上了馬車,卻沒有回各自府邸,而是找了一處風月場所,找了個包間,悄悄的又進行了一番商議。

“你說文國公現在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翻手覆雨?”

“京城被太子經營了這麽多年,怕是不能了。”

“那我們還能送銀子嗎?”

“送肯定要送的,但估計不能多。”

“也是,要是一個不成,反而失了财。”

“對,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先送點試試水。”

“對,先試試水。”

第二日,甯太子出征了,沒有大張旗鼓,除了相關人員,一些平民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出征。

而這些相關人員包括那些呢?助手、對手,都是政客。他們該動作的都動作了。

甯國南方

平太子和平郡王都收到了甯太子親自出征的消息,爲此,這兩人還特意碰了一次頭。

平郡王不耐煩的說道:“大侄子,你讓我來就說這事?”

“是!”

“這甯太子都已經多年沒有征戰了,他還能有多少本事?”平郡王不屑的說道。

平太子冷靜說道:“我們西草原的人說,狼在什麽時候都是狼。”

平郡王五官凝成一團:“倒是有些道理,那你現在想幹什麽?”

“我們兩個聯手,包抄他。”

“主動攻擊?”

“不主動也可以抱抄他。”

平郡王點點頭,“行,幹掉甯太子,那夏老三也就失去後方支持了,那這天下就成我們的了,哈哈……”

“這話還爲時過早。”看着大笑不止的平郡王,平太子冷靜的說道。

“哈哈……大侄子,你漲他人威風。”

“我們現在商讨一下,在那裏等他。”

“好,好,都聽大侄子的。”

陵國定城

春平候聽到甯太子親自出征的事,很是吃了一驚,“居然親自出征了?”

“如果再不出征,這甯國怕要被秦家叔侄給吃了。”幕僚說道。

春平候撚着自己的八字胡,輕輕說道:“情願自己離開權力中心,也不調夏宗澤回去……”

“候爺,你擔心什麽?”

“我太擔心了。”

“候爺,姓夏的來了這麽多天,直到昨天才到溪渡口,今天一戰,剛才已經鳴金收鼓,殿下赢了。”

春平候搖頭,“種種迹像表明,夏宗澤勢必要拿下定城了!”

“候爺,這定城可不是好拿的。”

“不好拿,不意味着拿不到,我大陵國岌岌可危!”

“候爺……”幕僚大驚失色。

春平候沉思片刻過後,突然對身邊最近的一個幕僚說道,“調出衛林軍。”

“候爺!”聽到的幕僚無一不驚訝,“這可是我們的後備軍。”

“調出大半,留下小半。”

“候爺,這樣不是把我們的實力暴露在太子面前了嗎?”

春平候回道:“先國後内。”

“候爺——”

春平候聲色疾厲:“大陵國都沒有了,我還要這些軍隊幹嘛。”

“這……”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春平候對這場戰事的慎重。

陵江對岸,溪口渡

第一天戰鬥已經結束,以甯國人暗收兵明失敗而結束。所有戰将都站在指揮所輿圖前,看向第一場戰鬥小将——盛碩。

“如何?”楊明傑焦急的問道。

“果然天關險要。”

“說說你看到的具體地形。”淩齊軒沉着的問道。

“是,将軍!”

盛碩連忙站到輿圖前,指着定城伺水一面,說出輿圖上沒有的地形地貌。

一翻叙述下來,淩齊軒問道:“這樣說來,能靠近定城的水道并不多,”

“是,将軍!”

淩齊軒看向夏宗澤。

夏宗澤說道:“那怕隻有一條道,隻要能進,我們就能打進定城。”

“是,将軍!”衆人齊齊回道。

随着甯太子參與到戰事中來,戰場範圍不僅擴大,而且更趨于殘酷、激烈,這天下之勢仿佛到了定奪的關鍵時刻。

太平寨

山真道人一改往日作息習慣,總是靜靜的坐在小院口,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下棋,清風托着腮,坐在邊上看着,也不開口,默默的看着師傅捏着棋子,半天不動。

小屋前,落葉喬木的葉子早就落光了,滿樹的葉子在地上厚厚的鋪了一層,偶爾有小型食草動物蹿進,樹葉被踩得咯吱咯吱的響。

一年四季常綠的樹木,卻依然挺拔的立在山間,青郁蔥蔥,山間的霧霭還沒有完全散去,像一條絲帶圍繞其間,如同人間仙境。

“這一步好像這樣走……”日頭漸漸移到頭頂,又到中午時分,清風正準備起身去煮飯,他師傅倒是開口了。

“這樣走,好是好,有些險”清風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山真道人捏着棋子剛到放下,停在半空,“不險能出奇制勝?”

“也許吧!”清風動了動小肩膀。

“哈哈……”山真道人仰天長笑,大笑過後,說道:“小子,還不去煮飯,師傅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清風撇嘴,“你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才兩天而以。”

“那剛才誰說餓得早心貼後背?”

“趕緊去,臭小子,話恁多。”

江城

甯太子參加的消息,林怡然也知道了,她沒有想到,坐鎮京城的甯太子會親自出征,她覺得這天下之勢真得要改變了,也許離太平真的不遠了。

看着懷中的小白,林怡然還得愁另一件事,這天下是甯國得了,這皇位大概也是夏家坐了,可是太子殿下卻……她并不知道,甯太子有意把皇帝的位子讓給夏宗澤,要是知道,估計這會兒帶着小白逃了。

過繼……過繼……要是他甯太子能生兒了該多好,這樣他就不會惦着自己兒子了。

想到這裏,林怡然突然叫道:“小蘭姐——”

“夫人——”蘇小蘭從外面進來。

“有沒有收到大郡主或是太子妃的信?”

蘇小蘭搖頭,“沒有!”

“王爺沒讓人把信送回來?”

“應當就沒有吧”蘇小蘭說道。

“哦……”

“夫人,現在連甯太了都出來打仗了,肯定很亂,這信啊大概是暫時不通了。”

“有可能。”

蘇小蘭彎頭,“把小白公子給我。”

林怡然順手把小白遞給了小蘭,問道:“王爺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聽說相持不下。”

“定城真得如鐵桶?”

“這個我也不懂,不過聽說,陵太子和什麽候聯手,這仗難打,倒是真的。”

“春平候?”

“大概是吧。”蘇小蘭抱着小白見進内屋睡覺去了。

林怡然搖了搖頭,說道:“越到關鍵時候,這仗越難打。”

正在此時,香蘭小跑着到了門口,收住腳步,規規矩矩跨着步子進了房間,進來就行禮,“夫人——”

“怎麽啦!”林怡然看到小丫頭額頭的薄汗了。

“夫人,砌下水道的地方,有人吵起來了。”

“管事沒在嗎?”

“在的”

“還有王爺家管事擺不平的事?”林怡然有些驚訝。

“夫人,你不知道,這些南蠻子好難纏的,大管家還真被纏住了。”

“沒叫家丁?”

“叫了,可是有幾個就是躺在地上不動,連刀要刺他們不動。”

林怡然皺眉,“他們是嫌錢給得少,還就是鬧口角?”

“好像就是鬧口解,不是跟我們府中的人,就是做工的鬧口争。”

林怡然動了動眉,“難道他們意在我?”

“夫人——”蘭香驚得捂住自己的嘴。

“我在江城掀過風浪,難道是他……”

“夫人,是誰啊?”

“也許不是他,是王爺的對手派過來的?”林怡然把每一種可能都猜了一下。

“夫人,那怎麽辦?”

“去找小順,讓王爺留下的人手把他們抓起來,問問,倒低是誰派來的?”

“是,夫人!”

内院後角施工處,十幾個做工的漢子,有三、四地躺在地上鬧騰不起來。

夏大管事眉角直跳,耐性被磨後,正準備下手殺人,護衛長夏随到了。

“夏護隊,你怎麽來了”

“聽說這裏有人鬧事。”

“呶,就這幾個。”

夏随點頭,“來人,抓起來!”

“你們不能抓我們……不能抓我們……”躺在地上的人紛紛起來,順手拿起鐵鍬跟護衛們打了起來。

竟有身手。

夏随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揮手抓人,結果被放了一個煙幕彈,等煙消失時,少了兩個人。

夏随馬上拿刀架在其他三人脖子上,“是誰派過來的?”

“回……回軍差老爺,我們……我們不是誰派過來的,剛才那兩人讓我們耍破皮,說給我們銀子,所以小的們就……就……饒命啊饒命啊……”

大夏管事走到護衛隊長跟前,“先抓起來。”

“嗯”

林怡然聽到消息時,知道逃了兩個,“果然有陰謀。”

“夫人,夏隊長讓方大人全城通輯了。”

“這些人不是那麽好抓的。”

“不好抓也要抓,至少吓得他們不敢出洞。”

“到也是!”

溪口渡

今天,夏宗澤和淩齊軒兩人在經過三天兩次的試探之後,水、陸兩軍全面進攻,派出戰艦五十艘,水軍三萬人,步兵三萬人集中攻打羅口關。

幾裏地之寬的江面上,河兩岸邊泊了浩浩蕩蕩的戰艦,遠遠看過去,密密麻麻,船上的白帆在北風的勁吹下,迅速鼓動起來,蔚爲壯觀。

兩層高的戰艦實際也叫樓船,上層是作戰的兵士,船邊第一圍,吊着大型投石器,第二圍蹲着各就各位的弓箭手,第三圍半蹲着拿長矛的兵卒,中間是各式火攻助器等易燃或易擲物體。

樓船下層是劃槳的兵士,他們分隊列候,輪流上陣,以保證攻打時的力度。

陵江江面上的晨霧還沒有完全散去,但是對陣雙方船頭的戰豉已經擂起,一時之間,驚天動地,江裏的魚群都被震得暈了過去,紛紛浮出了水面,翻着白肚皮,白肚皮在初升的陽光下,閃着銀光。

“殺啊——”

“殺啊——”

劃槳的兵士們還沒來得及細看飄浮的魚群,軍将的命令已經發出來了,他們甩開膀子,開始死命的劃船。

戰鬥開始了。

最先上場的是戰艦上的投石器,這是遠攻的最好武器,被砸到的船不是人亡,就是船破,甚至船毀;江面上慘叫一片,可是戰鬥依然在繼續。

陵、甯兩軍,争向相前,由遠攻變成近攻,弓箭手們出動了……

等兩軍戰艦混戰到一起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整個陵江面上,除了慘叫聲,還有飄浮的屍體、從屍體裏流出的血浸紅了整個陵江。

這一場戰事打得非常激烈,作戰時間也長,整整打了六天五夜,雙方損失都很慘重,幾乎同時收手,打了個平手。

陵國占天時地利,但軍心不夠凝聚,在打法上缺乏戰術;甯國人沒有天時也沒有地利,隻有凝聚力和戰鬥力。

撤底後的陵江,遠遠看過去,顯得空蕩蕩,可細看過去,卻是死屍漂滿了整個江面,引得陵江兩岸的鹫秃滿天飛,密密的鋪滿了陵江江面,讓人觸目驚心。

溪口渡軍事指揮所裏,甯國大軍正在總結戰事。

“有船進了定城河道嗎?”夏宗澤沙啞的問道。

有個校尉上前一步,同樣沙啞的回道:“末将的船進去了,但是最後,就我一個……”抿着嘴,說不下去了,他是南方,他會泅水,逃生出來,被其他船隻救了,如果不是這樣,他也葬身于陵江。

“裏面的地形地勢,你看到了嗎?”

“回将軍,隻看到了小部分。”

“說出來,讓胡書吏畫上輿圖。”

“是将軍”

校尉跟胡書吏去畫輿圖,這邊,夏宗澤繼續問道:“羅口道怎麽樣?”

“回王爺,羅口道長且曲折,裏面至少布置了八千精兵,想要通過并不易。”

“這八千精兵,是陵太子,還是春平候的。”

“都有!”

“爲何這樣說?”

“有人闖進去,他們的戰袍有些不一樣。”

夏宗澤點點頭,對衆人說道,“這場戰役,明看是平手,實際上,我們赢了。”

衆将看向夏宗澤。

“我爲何要這樣說,我們由對江城一無所知,到了解了這麽多消息,那麽下一次再進攻,必勝無疑。”

“将軍說得沒錯,我們必勝無疑。”

“現在大家都下去休息,幾位大将留下。”

江城某小院

“你打聽清楚了嗎?”

“當然打聽清楚了,那女人準備親自在城門口給送糧送辎重的軍需軍隊送行。”

“娘的,太好了,終于等到機會了。”

“這次肯定要成功,再不成功,等陵國破了,我們到哪兒找那姓梁的。”

“别胡說,姓夏的打了這麽多天,也沒有攻下定城,說不定,被我們陵國人攻下,他們逃回窩去。”

“可……”

“可什麽?”

“可姓夏的沒敗過啊!”

“屁話,怎麽沒敗過,上次就在定城被大敗過。”

“啊,我咋不知道?”

“你個屬驢的,你懂什麽。”

陵國都城——宣城

六天五夜的戰鬥,不僅打得人心驚膽顫,所有陵國京城的貴族們也心驚膽顫,他們害怕國破,自己的地位、财富不保,成爲亡國奴。

某府

梁其道已經好幾天沒有得到殺手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對方成功了沒有,焦燥不安的坐在房間裏喝着悶酒,邊喝邊陰狠的自言自語道,姓夏的,姓林的,你們兩個黑心肝雜驢,還我兒的命來,還我兒的命來……

在江城搞銀事件中,梁其道妻兒的船被夏宗澤查扣時,他的妻兒害怕得雙雙跳水自殺了,他把這筆賬記到了夏宗澤的頭上,這兩三年來,一直尋找當年那個被自己忽略的小喽喽,沒想到,這個小喽喽搖身一變,居然成了王妃。

“好啊……好啊……居然成了一雙,那就殺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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