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離開訓女

傍晚時分,淩齊軒的公務終于告一段落,給夏宗澤行禮完禮後,出了客院,大步回自己的家,走到半道上,遇到賣涼品小點的攤子,買了些杏仁豆腐,高興的拎回去了。

回到家裏,家裏的仆人居然都站在院子裏,而且個個都耷着腦袋不敢看他的樣子。

“怎麽回事?”領軍打仗一段時間後,淩齊軒的眉角溫潤去了很多,一聲低問,眉梢眼角俱是淩厲。

管家硬着頭皮上前說道,“小公子,這是在公主房間桌子上拿到的書信。”

淩齊軒大驚,一邊伸手拿書信,一邊朝明和公主的院子跑去。等他到明和院子時,裏裏外外都找遍了,那還有什麽人影,“不會的,不會的……”

淩齊軒不相信明和會主動離開他,連書信都沒有打開,塞到懷裏就追了出去。

林怡然是晚上回家時才聽說明和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林怡然問道。

淩管事回道:“院子裏一點掙紮的痕迹都沒有。”

“不可能吧!”林怡然驚訝的說道。

淩管事回道:“公子已經出去找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林怡然想了想離開了淩家,到了客院,找到了夏宗澤,“你有派人去幫他找嗎?”

“四喜去了。”

“哦!”林怡然說道:“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最遲明天。”

林怡然點點頭,“哦,但願淩大哥能找到明和公主。”

夏宗澤沒說什麽,伸出長臂把林怡然攬到懷裏,她掙紮着沒讓,“勞動了一天,身上都是汗味,很臭的。”

“我不嫌!”

“我嫌——”

“臭丫頭!”

林怡然轉身就朝外面跑,邊跑邊說,“我回家洗澡了吃晚飯了。”

“我在你家後邊的竹林等你!”夏宗澤一臉笑意的叫道。

“不要!”

“我等你!”

“随你!”

夏宗澤還想說什麽,林怡然已經跑遠了。

太平寨通往陵國的山道上,淩齊軒沒有追到任何人,卻在某處山道梁口看到了兩具死屍。

翻了一下死屍後,淩齊軒站起來對四喜說道,“他們的衣飾好像是甯國人的打扮?”

四喜點了一下頭,“是我們甯國人的打扮。”

“會是什麽樣的人?”

四喜探身下去又看了看,站起來回道,“看不出來。”

淩齊軒吐了口氣,從懷中掏出書信,展開看到:軒哥哥,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跟英武哥回陵國京都了,請你不要傷心難過,我還會回來的。對了,忘了跟你說,英武哥是太子哥哥的禁衛,他是專門來帶我回去的,我本來不想回去,可是……你知道的,我想太子哥哥、想母妃了,等我看過他們後,我還會回來的。

淩齊軒皺眉看向遠方,回來……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淩将軍,還要繼續追下去嗎?”

淩齊軒搖頭:“不用了!”

四喜問道:“那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不用,我自己來解決。”

“哦!”

淩齊軒頹然的回到了太平寨。

林家院子後的小竹林

林怡然洗漱好出來時,已經月上中天了,秋高氣爽,繁星燦爛,月兒特别明亮,皎潔的清輝灑向大地,顯得熠熠生輝,茂密無邊的稻田,此唱彼應地響着秋蟲的唧唧聲,蝈蝈也偶然加上幾聲伴奏,柳樹在路邊靜靜地垂着枝條,蔭影罩着蜿蜒的野草叢叢的小路。

某棵大樹背後陰影裏,無人看到的角落,一對年輕正抱在一起,他們熱烈的親吻着。

夏宗澤低頭,微涼的唇不停地在林怡然的小嘴上蠕動,時而輕輕地咬磨着,時而又伸出香舌在林怡然的唇上添食着。繼而又輕輕扣開她的牙關,那一隻嫩舌便伸入他那濕潤的嘴中……

許久之後,兩人才從纏綿之中清醒過來,林怡然窩在夏宗澤懷裏,仰頭看天空的星星,“哇,這星空真美!”

夏宗澤順着林怡然的目光擡頭,“我看不出來美不美!”

林怡然調皮的問道:“那你美不美?”

夏宗澤低聲說道:“臭丫頭,信不信我揍你!”

“嘻嘻,公子大人,開個玩笑。”

“以後不許說男人美或是漂亮。”

林怡然還是嬉笑說道:“可你确實比女人……不,比我還要美……”

夏宗澤伸手拍了一巴掌林怡然的小屁股。

林怡然噌的跳了一下,“哇,疼的,公子大人!”

“還敢亂說嗎?”

“不敢了!”

“消停了?”

“嗯!”

夏宗澤又把林怡然撈到懷裏,“稻子什麽時候收完?”

“還有三、五天。”

夏宗澤問道:“佑福也是這樣嗎?”

“差不多。”

“哦!”夏宗澤下額抵在林怡然的肩頭,“那我還可以輕閑幾天。”

林怡然問道:“準備幹嘛?”

“應城被淩齊軒攻下了,有軍隊在那邊駐守,等秋收結束,我們去應城,到那裏種麥子,不過種麥子之前,我會先拿下江城,斷了他們攻應城的後路。”

林怡然問道:“你想把應城發展成跟佑福一樣?”

“嗯!”夏宗澤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行倒是行。”

聽到林怡然這樣不确定的口氣,夏宗澤疑惑的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林怡然回道:“我覺得你缺人手。”

“這倒是問題。”夏宗澤問道,“你有人手推薦嗎?”

“你自己找。”

“不,你幫我找。”

林怡然想了想回道:“陶大人肯定要跟着,這次應城讓方大哥獨擋一面吧!”

“方詠言?”

“嗯,你覺得呢?”林怡然問道。

“行,給他機會。”對于方詠言的小心意,作爲男人,夏宗澤多少能感覺到,聽到這個名字本能的有些抵觸。

聽着夏宗澤勉強的口氣。“切,你沒人可用。”

夏宗澤沒有否認,醋味十足:“我要是有人還用他!”

“喂,别過分啊!”林怡然伸手敲了敲夏宗澤結實的胸脯。

“知道了,不以個人喜惡,唯才是用。”夏宗澤任何林怡然的小手在自己心口敲來敲去,好像挺舒服。

“這還差不多!”林怡然想了想說道,“你讓駱鴻煊趕緊帶人手。”

“爲何?”

林怡然回道:“你這一路打下去,每占一城池都必須穩打穩紮,否則打了也白打。”

“哦,我知道了。”

林怡然想了一下又說道:“駱鴻煊和方詠言兩人能力不錯,可不能窩在這小地方給耽誤了。”

夏宗澤笑道:“我懂了,他們可堪大用,讓他們跟着我做大事。”

“嗯,你自己知道就好!”林怡然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明天還要忙,我要回去休息了。”

“哦!”夏宗澤嘴上說好,可是手都不松,仍然抱着林怡然。兩個年輕人又纏綿了一會兒。

夏宗澤回到客院時,四喜正等在房門口。

“追到了嗎?”夏宗澤邊回房間邊問道。

“回王爺,沒有——”

“哦!”夏宗澤不以爲意的坐到榻上,随手拿了一本書。

“王爺——”

夏宗澤擡眼,“什麽事?”

四喜回道:“今天在路上看到兩個甯國人被殺。”

“什麽人,爲何被殺?”夏宗澤拿書的手緊了一下,雙眸微深。

四喜回道:“屬下去查了查,來人身份沒有查出來,可這兩個是被偷了明和公主的人殺掉的。”

“這些人的目的也是明和?”

“看樣子是。”

“會是誰?”

四喜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明和公主的命可是……”

夏宗澤懶散的目光突然變得非常淩銳,“那你覺那些人是太子派出來的嗎?”

“回王爺,不像!”

夏宗澤問道:“那會是什麽人打陵國公主的主意?”

“屬下正在讓人去查。”

夏宗澤眯起眼,“山真道人住到太平寨的日子不短了吧?”

“回王爺,是不短。”

夏宗澤突然說道:“四喜……”

“王爺——”

夏宗澤說道:“明天起,打聽山真道人會不會離開太寨。”

“是,王爺!”四喜領命出去了。

三和拎着茶壺進來沏茶。

夏宗澤正在眯眼想着什麽,進三和倒茶水,問道,“山真道人在陵國江城住了多少年?”

“王爺,你問小人?”

“嗯!”

三和回道:“具體的小人不知道,可謠言說,山真道人完全是因爲明和五公主才定居江城郊外的。”

夏宗澤悠悠的說道:“那這次明和在這裏,山真道人又到了此處,難道是因爲她才住在太平寨?”

“王爺,這人小的不知道了。”

夏宗澤不在說話。

月華山周圍一帶

秋收前後,月華山周圍一直受月華山山匪和平國人的荼毒,無數個村莊和縣城被他們洗劫一空,激起了民憤,民衆們請求在江城的二王子出兵。

二王子也沒負民衆的心意,真的出兵了,一時之間,月華山周圍鋒火連天,可是紙上談兵的二王子,那裏是彪悍的平郡王對手,半個月後節節敗退,縮在江城一動也敢不動。

可是華山山匪和平國人卻更嚣張了,所過之處,十室九空。

江城

春平候陰沉着臉坐在二王子對面,微低頭,眼睛餘光掃着鄭昊天,“昊兒,你不該一敗就躲在這裏,你應當總結失敗的經驗再次打上去。”

鄭昊天輕淡淡的回道:“舅舅,你說得簡單,平國人靠近西域,他們本就彪悍,你讓我拿什麽跟他們拼。”

“你這樣做,什麽時候能回京都?”春平候說道。

“不回就不回。”

春平候耐着性子勸道:“昊兒,不要耍小孩了脾氣,我們趕緊打幾場勝仗,否則這輩子也别想回京都。”

鄭昊天不以爲意的說道:“舅舅,你别亂說,我是父王的兒子,怎麽可能回不了京都。”

“昊兒——”

“父王最喜歡的可是我。”

“你……”春平候隻說了一個字,餘下的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有他心裏最清楚,陵王是什麽貨色,如果沒有自己和妹妹的經營,能讓二王子受寵?根本不可能。

春平候起身出了議事房,想了想,自己穿上了戰袍,帶着軍卒,偷襲了搶劫糧食的平國人,平國人沒有防備,竟被打敗了,這一場偷襲戰竟鼓舞了陵國軍卒及逃亡的民衆,聽說陵國人打勝仗,個個對領兵的春平候産生了敬意。

文官春平候在這場偷襲戰中償到了甜頭,心想,打仗也不過如此嘛,開始不再期望二王子,自己親自披挂上陣,一時之間,勢頭竟如破竹,銳不可擋,收複了月華山附近幾個小鎮。

太平寨

夏宗澤收到此消息時,冷冷的哼了哼,“湯錦鑫終于親自出手了。”

淩齊軒搖頭歎道,“他畢竟是個文官。”

“勢頭好像不錯。”夏宗澤輕笑。

淩齊軒說道,“偷襲戰而以。”

夏宗澤說道:“讓他打,我們也去摻和一腳。”

淩齊軒問道:“現在?”

夏宗澤精神飽滿的說道:“對,拿下江城,給應城做後盾。”

“是,卑職馬上準備。”

三和與四喜聽說王爺要離開太平,馬上開始收拾。

夏宗澤說道,“跟然兒說一聲,我們去打江城。”

“是!”三和回道。

三和找到林怡然時,她正在打谷場上曬稻子,看到三和來,停下來問道,“什麽事?”

三和恭敬的回道:“回姑娘,王爺讓你跟他回佑福。”

“現在?”

“是!”

“這麽急?”

三和笑道:“林姑娘,王爺在這裏差不多十天了,也應該回去了。”

林怡然皺眉:“那他昨天晚上怎麽不說一聲,搞得急急匆匆的。”

三和隻笑不語,心想,昨天晚上,你們粘乎在一起,那還有時間說這些。

林氏夫婦聽說王爺要帶女兒走,既高興又愁怅,林氏說道,“二丫啊,你都要跟王爺成親了,就不跟他出去了吧。”

林怡然說道,“娘,我跟他出去,爲了公事,不是出去玩的。”

“這樣啊……”

林氏還想說什麽,被林父制止了,說道,“孩子的事,你别摻和。”

“我這不是也爲她好嘛!”

林父說道:“你呀别說好不好了,丫頭的事丫頭心裏有數。”

“知道了,我不說了。”難得林父插嘴說事,林氏沒再多話。

林怡然笑笑道,“娘,不要爲我擔心!”

“曉得了,我們回去給你收拾一下。”

“娘,給我備些辣椒等東西。”

“行,娘知道了。”

林怡然對三和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回話吧。”

“是,林姑娘!”

林怡然想了想對小河說道,“小河,你去叫杜先生,讓他跟我回佑福。”

“好!”

林怡然對大田說道,“大弟,你去找呂大哥,我有事找他。”

“哦!”林大田放下手中的耙子去找呂振宗了。

等林怡然到家時,呂振宗也到了,“林姑娘你找我?”

林怡然說道:“呂大哥,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忙了,不在佑福,你的假肢裝好後,回到佑福後,趕緊把鋪子的事張羅起來,如果有什麽不好辦的,你找蔣公子。”

“行,我知道了!”

林怡然問道:“還有,你看到邵伯做輪椅之類的東西了嗎?”

“看到了!”呂振宗說道,“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的東西,真是給很多人方便了。”

林怡然點頭,“輪椅我不打算成批生産,可是小闆凳下面裝輪子這樣簡單的助走産品,我準備大規模生産。”

呂振宗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戰争中有許多殘疾人,他們可能會用到這些東西,你準備賣給他們?”

林怡然點頭:“對,這次,我将不再和寨子裏的人合夥,自己單幹,你幫我找工匠。”

呂振宗高興的回道:“好,我一定幫姑娘做好這件事。”

林怡然說道:“除了這個,還會有假腿等幾款東西。”

“好,我知道了!”

“還有……”林怡然想了一下。

“林姑娘還有什麽?”

林怡然回道:“養一些狗。”

“這是……”呂振宗不解。

林怡然解釋說道:“有些事,殘疾了做不了,可以養條狗幫他做。”

“這……”呂振宗覺得不可思議。

林怡然說道:“假腿可以裝,但是手好像不行,如果養條狗,可以幫他拿東西,可以拖着輪子做些簡單的事。”

“對,對,好像可以……”

“你都做起來。”

“好,我知道了!”

林怡然繼續說道:“還有,我還要做棉花生意。”

呂振宗問道:“姑娘打算怎麽做?”

“跟棉花相關的生意都做。”林怡然說道,“做成棉被、織成布,再由布做成成衣、床上用品等。”

“我明白了!”

林怡然說道:“當然,這需要一個過程,你慢慢做,我不急。”

“好,我懂了!”

林怡然叫道,“大弟!”

“二姐!”

“等呂大哥的腿裝好了,你跟呂大哥回佑福,繼續跟袁大哥學習賬上的事。”

“是,二姐。”

“用心學!”

“知道了!”

“呂大哥,有空也帶帶他。”

呂振宗笑笑,“沒問題。”

杜家

杜昌晴已給杜先生收拾好行囊了,他坐在正堂太師椅上,朝女兒招了招手。

“爹,什麽事?”

杜先生問道:“村子裏都在說,小然大婚,大易和我要給銀子的事,是不是你說的?”

杜昌晴鼓着嘴,雙手放在身前,沒回話,算是默了。

杜先生一臉嚴肅,嚴肅中有種恨鐵不鋼的味道,“你居然連你十歲的弟弟都不如。”

杜昌晴回嘴:“他是男孩子,我當然不如他了。”

“你……”杜先生氣得手都堅起來了,“我怎麽就把你養成這副德性了。”

杜昌晴不滿的頂嘴說道:“爹,有你這樣說自家女兒的嗎?”

杜先生咬牙道,“我還想打你!”

杜昌晴生氣的跺腳:“爹,我做錯什麽了,你要打我,難道隻許你們做,不許我說!”

“你……”杜先生頹然的放下手,說道,“虧得你整天以大小姐自居,見識卻如些短,格局如此小。”

杜昌晴不服氣的叫道:“爹,憑什麽她一個偷偷認字的丫頭對你們這些男人指手劃腳的,我看不慣。”

杜先生冷哼:“你不是看不慣,而是你也想,可惜你連人家一個指頭都比不上。”

“爹,你幹嘛跟在一個丫頭屁股後,多丢人!”

“放肆——”杜先生大喝一聲。

杜昌晴鼓着嘴不敢吭聲了。

杜先生氣得閉了閉眼,緩了緩氣,睜開眼說道:“如果沒有小然,我們現在生死都可能未知。”

杜昌晴說道:“沒遇到她之前,我們不是活活得好好的。”

杜先生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小然,你爹我可能死在雙林鎮那場搶糧大戰中了。”

杜昌晴瞪大眼:“怎麽可能?”

杜先生搖頭歎息:“晴兒啊,所以你這輩子隻能做個小小的農婦。”

“爹,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被自己的爹貶低,杜昌晴心中不是滋味。

杜先生歎道:“晴兒,現在看來,你連顧隊長都配不上。”

“爹……”被自己爹這樣看低,杜昌晴哭了。

杜先生繼續說道:“晴兒,以前你想淩将軍,爹還真想把你嫁給他,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可是你連做人家丫頭的天分都沒有。”

杜昌晴急忙争辨:“爹,不可能,你怎麽能這樣看低你女兒”

杜先生說道:“你是能讀會寫,可你看看你的胸襟,看看你的所作所爲,跟個平民長舌婦有什麽區别?”

“爹……”

“孩子,你娘走得早,爹又是個男人,想着讓你讀點書,識點字,能懂些人情世故,可是……”杜先生長歎,“可能是爹在人情世故上也做的不好,沒給你一個好的引導。”

“爹,我……”

“孩子,以後别學那些長舌婦了,也别去嫉妒别人了!”杜先生說道,“我能心甘情願的把銀子給小然,那必然是小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杜昌晴咬了咬唇。

杜先生說道:“孩子,既然想做大小姐,那就得有大小姐的氣度,别在這些小事上跟長舌婦一樣,好好帶着弟弟在家過日子,等明年,我腆着臉找人做媒,把你配你顧明浩。”

“爹……”杜昌晴不高興的撅起嘴。

“不願意?”

杜昌晴不滿的叫道:“爹,你就不能把女兒高嫁嘛!”

杜先生面色漸冷,“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杜昌晴被杜先生看得别過頭去。

杜先生說道:“以前,小顧一直找機會接近你,可你看,現在人家都不來了。”

“我都不搭理他。”杜昌晴不知道是不屑還是爲自己強辨。

“哼……”杜先生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兒

杜昌晴咬唇低頭。

杜先生直接說道:“那是人家不想娶你了!”

“爹……你亂說什麽……”

杜先生反問:“連一個你看不上的男人都不想娶你,你難道沒有反思過嗎!”

杜昌晴還是死強:“爹,你不在家,不了解情況,别亂說。”

杜先生搖頭歎道,“你啊……孩子,沒一個男人想娶一個爲人處事差的女人。”

杜昌晴擡起淚眼,“爹……”

唉,爲人處事差,用現代流行話說,就是情商太低,沒人會喜歡情商低的人,誰都想在愛情和婚姻中輕松一點,可是和一個情商低的戀愛、結婚,最明顯的問題就是,對方的一言一行在不經意間,就會讓人感覺不舒服,要麽不懂尊重,要麽不懂包容、自私的要命,隻想着自己,從來不去考慮對方的死活,這種人,即便有貌有才,也會讓人放棄。

比如此刻的顧明浩,在最開始欣賞過後,他突然發現,杜昌晴的情商并沒有她的家世、外貌來得讓人賞心悅目,他幾乎都放手了。

用一句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我本想娶你爲妻,奈何你的情商太低,我們沒辦法做夫妻。

連自己爹都說自己連顧明浩這樣的人都配不上,這個打擊對杜昌晴來說,真得如同世界末日。

杜先先從椅子上站起來,“以後那些小冊子書别看了,那些都不是正經書,好好跟着村子裏明事理的大嬸大娘們學學爲人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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