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纏綿公正

走在前面的林怡然聽到了後面的吵鬧聲,拍了一下夏宗澤,問道:“你要不要去跟他們一起喝酒?”

夏宗澤回答的很幹脆:“不去!”

林怡然笑道:“不跟屬下打成一片,小心沒人替你打仗?”

夏宗澤跟着笑了:“你真是成精了,連這個都懂。”

林怡然撇了一眼夏宗澤:“人之常情好不好,不要以爲你是王爺,誰都會鳥你。”

“粗魯!”

“嘻嘻……”林怡然說道,“我要回去吃飯了。”

夏宗澤低頭看向她:“我們一起去吃。”

“我回家喲!”

夏宗澤微微笑道:“剛好,我送你回家,順便噌頓飯。”

林怡然哼了下,“好吧!”

回家吃飯的吃飯,喝酒的去喝酒。

溫大人和範先生兩個老頭沒人搭理。

“不如我們哥倆去喝杯酒?”範先生邀請到。

“我是地主,我來請。”

“那就有勞溫大人了。”

“客氣了,範先生了。”

林怡然和夏宗澤是戀人,他們一起進出無可厚非;年輕人,一起喝酒也是正常,到了範、溫二人這把年紀,他們能一起喝酒,這味道就不一樣了。

有人要說了,範先生也許是一時興起呢,不,不,不可能,像夏宗澤這樣的王爺,手握重兵,權柄在握,他身邊的幕僚不可能随意請一個人喝酒,如果有這個動作了,必然是考量後的結果。

久在官場在的溫大人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他暗暗高興,範先生的舉動,認同了他的存在,認同了他的存在,也就意味着他還能呆在縣太爺的位置上,他能不高興嘛。

夜深人靜中,馬車行駛在佑福大街上。

車廂内放了一個火盆,裏面溫暖舒适,一對年輕人相擁在一起,靜靜的聽着馬車嘚嘚的聲音。

夏宗澤等林怡然責問他,爲何連回去這樣的大事都沒有對她講,他的下額抵在林怡然毛絨絨的頭頂,看似随意,卻一直等着對方發難,可惜他的丫頭,平靜的很,甚至連問都不問一聲,不知爲何,他感到了失落。

林怡然窩在夏宗澤的懷裏,确實沒打算問他回去之事,人家一個王爺想什麽時候離開就什麽時候離開,自己在他心中算毛線啊,不打算去問這種白癡問題。

一個等,一個不打算把自己當回事,車廂内一直安安靜靜的,甚至連親吻都沒有。

一直到林怡然家門口,夏宗澤和林怡然都沒有說過關于離開的話題。

夏宗澤扶着林怡然下了馬車,林怡然笑道,“王爺大人,你竟是我新家的第一個客人。”

夏宗澤聽到這話,一直失落的心倒是喜了一下,微微笑道,“那倒是榮幸。”

“榮幸的王爺大人請吧!”

夏宗澤伸手彈了一下林怡然的額頭:“調皮!”

“嘻嘻……”林怡然揉頭笑笑轉身去敲門。

林父小跑着出來開門,“小然啊,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爹,有事耽誤了。”

“天這麽……”林父的話沒有說完,看到站在門口氣度不凡的貴胄公子,他本能的自卑,不自然的笑笑,“女……兒,你……帶客……人回來了……”

林怡然笑着說道:“爹,這位夏公子,你見過的。”

林夫點頭笑笑:“夏公了,請進,請進……”

“勞煩伯父了。”

“客……客氣了!”

林氏聽到有年輕公子的聲音,連忙帶着兒子們出來迎接,當她看到夏宗澤時,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能不高興嘛,女兒能帶回這麽漂亮的一個公子,真能幹。

林大力兄弟三人看到夏宗澤很拘緊,等他走到面前時,三人胡亂給他行了一個禮,三和看得直皺眉頭,可是王爺不出聲,他也不敢出聲。

一通忙亂之後,終于進了屋。

林怡然進屋就問道:“娘,鍋子準備好了嗎?”

林氏連忙回道:“鍋子、菜都好了,就等人回來開吃!”

“哦,”林怡然邊說邊進了餐廳,一張圓桌中間,放了一個銅制鴛鴦鍋,銅鍋周圍擺了許多菜,有葷有素,看着就讓人食欲大增。

可是對于夏宗澤主仆二人來說,他們很不解,林家人難道要吃生菜,不會吧!

三和剛想張嘴問話,隻見林怡然拿起筷子就把生菜往中間的銅鍋放裏,細看銅鍋下面,原來竟正燒着碳火。

三和不敢問的話,夏宗澤問出口了,“現煮現吃?”

“對,現煮現吃。”林怡然轉頭笑道,“公子大人,請坐呀!”

夏宗澤習慣性坐到了主位。

不過對于林怡然來說,她分不清啥是主位、次位,坐下就行了,對自己的家人說道,“爹娘你們也坐啊,等到現在,早就餓了吧。”

林氏夫妻哪裏敢坐。

林怡然把肉類放到鍋子裏後,放下筷子,把他們一個一個都拉坐在桌邊,對着夏宗澤說道,“這個昨天我們已經吃過一頓了,很好吃,公子也償償。”

“好!”

見夏宗澤沒有反對,三和站到一邊,準備幫他布菜,林怡然也把他拉坐下來了,笑道,“這個要大家一起吃才熱鬧。”

三和不敢。

夏宗澤回道,“無防!”

“王爺——”

夏宗澤說道:“行軍打仗也不講究這些規矩。”

“對,和侍衛,你就當在打仗。”

“哦!”三和慢慢騰騰的坐了下來。

林怡然想了一下坐到了夏宗澤旁邊,等一下教他怎麽吃這些東西。夏宗澤見林怡然坐到自己身邊,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嘴角。

剛開始,隻有林怡然一人涮,涮好後先給了客人夏宗澤,他還不敢吃,可是等吃了兩塊羊肉後,都不要林怡然動筷子了,自己就拿着筷子涮起來。

看着薄如紙片的羊肉,林怡然得意的問道,“好不好吃?”

夏宗澤點點頭,“嗯,這肉切得真薄。”

林怡然回道:“那是當然,羊肉在切之前凍了一下,所以能切得這麽薄。”

“哦,原來如此。”

林怡然又說道,“吃吃五花肉,肥瘦相間,不油不膩。”

夏宗澤又夾了五花肉來涮,吃得不亦樂。

肉吃膩再來吃蔬菜,葷素搭配,蘸着調料,夏宗澤感覺自己吃得很飽。

吃完後的夏宗澤下了桌子,出了餐廳。

三和跟着要放下筷子,林怡然讓他别放,繼續吃,自己跟了出去。

等夏宗澤出去後,林家人才敢真正動筷子。

出了餐廳,夏宗澤不知道自己要往那裏去,轉頭,林怡然已經跟了出來。

“跟我來!”

這麽冷的天,林家除了卧室燒坑外,其他地方是沒有火爐的。林怡然隻好把夏宗澤帶到了她房間,揭開厚簾進去後,裏外簡直就是兩重天。

夏宗澤說道:“挺暖和!”

“燒了坑。”

夏宗澤已經看到林怡然睡在土坑上,真心疼她沒有床睡,蓦得聽到燒坑,差實很驚訝,“這種床能燒?”

林怡然回道:“對,這樣冬天就不冷了。”

夏宗澤好奇摸了摸坑邊,“咦,還真是熱乎!”

這一刻,夏宗澤冷峻、嚴肅的面孔因爲好奇而緩和了下來,緩和後變得溫潤如玉,儒雅迷人。

林怡然瞄了一眼,收回了目光。

等林怡然收回目光,夏宗澤偷偷笑了一下,擡頭看這丫頭的房間。

房間很簡單,幾乎沒大件家具,更沒有什麽裝飾品,牆邊的櫃子倒是不少,有點怪,這個房間最大的亮點便是一個小書架了,幾層高,放了不少書,還有就是一個梳妝台,簡簡單單,夏宗澤在不知不覺中又心疼她過得清貧,這丫頭,口袋裏的銀子也不少,怎麽就舍不用呢?

林怡然見夏宗澤仍然站着,笑道,“坐呀!”

夏宗澤回道:“沒看到待客的椅子!”

“呃……”林怡然看了看自己房間,除了書梳台前的一個圓凳,還真沒有待客的椅子,可卧房裏誰家放待客的椅子,笑了笑,“夏宗澤公子,知道床上爲什麽什麽都沒有嘛?”

“不知!”

林怡然笑道:“嘻嘻,就是讓人當椅子坐的,跟榻一樣。”

“這樣?”夏宗澤心想,怪不得看着怪怪的。

“嗯”林怡然說道:“坐吧,公子大人!”

林怡然随手從書架抽了一本書給夏宗澤,讓他打發時間,也避免在一起無話說的尴尬。

夏宗澤接過随手翻了翻,可他那有心思看,見林怡然正在整理收拾什麽,正背對他,忍不住的話,想了想還是說出口了,“過幾天,我要回去了!”

林怡然聽到這話手停住了,頓了一下回轉過身,笑道,“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你不留我?”夏宗澤沒想到這個丫頭會這樣灑脫,忍不住問道。

林怡然抿了一下嘴,“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又來了。”夏宗澤無奈的歎氣。

林怡然嫣然一笑,“想不想聽嘛?”

夏宗澤一本正徑的叫道:“過來!”

“不過!”

“在你家,你還怕我吃了你?”

“要是你一下子獸性大發呢?”

“調皮的臭丫頭,過來!”

林怡然站着未動。

夏宗澤朝她瞪眼。

林怡然撇撇嘴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走到了夏宗澤跟前。

夏宗澤把她撈在懷裏,低頭靠在她臉頰邊,聲音低沉的問道:“真話是什麽,假話又是什麽?”

夏宗澤靠得太近,讓林怡然有些心猿意馬。

“怎麽不說?”

夏宗澤說話的聲音已經低得不能再低,磁性中帶着說不出的魅惑,而且說話的熱氣全灑在林怡然的臉上,讓她感覺癢癢的,有些說不清的難耐。

“爲何不說?”夏宗澤仍然不放棄,他的嘴唇已經輕輕啄上了林怡然的面頰。

面對如此美色,林怡然雙手不知覺的攀上了夏宗澤的脖子,微微仰面,雙眼看向他,笑而不答。

窗外,皓月當空,月光如水,寒冷的冬夜,霜色如雪,與月光相互輝映,整個天地一片靜谧朦胧。

室内,夏宗澤墨染般的黑眸裏氤氲着洶湧的情義,此刻他們早已滾到了暖和的坑上,早已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夏宗澤一隻手抻在坑上,一隻手輕輕撫着林怡然溫暖如玉的小臉,黑眸凝視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林怡然故意想了一下,然後回道,“也許吧!”

“臭丫頭,總是這樣調皮!”

夏宗澤生氣的低下頭,雙唇狠命的含住了林怡然的小嘴,動作卻瞬間又變得輕柔,輾轉反側,林怡然亨受着這慢絲絲的感覺,輕輕的回應着他。

可是,突然,夏宗澤的舌頭肆意橫沖直撞,捉住她的丁香小舌戲弄,掠走屬于她的甘甜,林怡然的呼吸亂了,神智也迷糊了。

交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林怡然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不停地拍打着夏宗澤緊繃的臂膀,才讓癡纏的男人放過了她。

夏宗澤充滿情欲的微紅雙眼,情義綿綿,把自己的頭輕輕的枕在林怡然的心口,耳邊清晰的傳來撲咚撲咚的心跳,一個屬于隻屬于他的心跳。

聽着聽着,夏宗澤的腦海突然冒出一句,就讓她陪我一起慢慢終老吧!

連夏宗澤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在這樣一個時刻,決定了自己的人生大事,雖然此刻,這件人生大事還藏在他的腦海,沒有人知道,但他自己卻感覺人生好像豁然開朗。

月上中天,林家人揮手送走了美人王爺。

林氏轉身時特意看了看臉色還些紅潤的女兒,這種紅潤,對于過來人,她懂的,突然就生出許多哀愁,生出許多悲觀的想法,所有這一切,最後歸爲一句,我親親的女兒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啊,你要是吃虧了怎麽辦?一時之間愁得化不開。

哎,可憐的林氏,一輩都生活在男人的疼愛之中,居然還覺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要是遇過渣男的,讓女人如何去評價男人?

幹脆女人都不要找男人了,搞個無性生殖,自己生孩子?

哈哈,拉遠了!這是一顆拳拳的愛女之心發出的感既,聽聽就罷了。

月光如水,能将人溶化,朦胧月色中,枯枝月影下,林怡然信步走在庭院中,情欲退去,她生出了一絲絲莫名的愁怅。

也許,這厮回去就不來了吧;也許,這次回去就要娶妻生子吧;也許,這次回去,他們将……

林怡然擡頭去看天空,遙遠的天際,皓月當空,清輝幽幽,她長歎一口氣,銀漢迢迢,思念即将千裏!

同一片星空下,同一個小縣城裏,某一條大街上,夏宗澤已從馬車上下來,背着雙手,微微低着頭,看向腳下的街道,青石鋪成的街道,泛着古樸的青苔色,顯得蒼桑,可他卻看到了石頭躺在月光下的淡淡的喜悅。

夏宗澤輕笑一聲,倏的一下,擡起頭,頭頂,明淨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傾灑,清光流瀉,輕盈而飄逸。

十月中旬,滿月當空,天上卻有一絲絲淡淡的雲彩,月光不能朗照;卻是恰到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卻也别有風味。

想到這裏,夏宗澤又輕輕的咧開了嘴角,掀起衣袍,動作極其潇灑的上了馬,掄起馬鞭,叫道,“駕……駕……”

清冷的月光下,黑馬白蹄、朗逸白衣,公子如幻,駕着馬兒奔騰在月色中,帶着喜悅奔騰而去。

跟随的三和一直注意着自家王爺,感覺從林家出來後,他顯得相當不對勁,一直清冷不苟言笑的他,一直不停的偷偷樂着,大冷的天,馬車也不坐,非要出來走走,走你就走吧,不是對着路面傻笑,就是對着天空的月亮傻笑,中邪了!難道林姑娘給王爺下了藥?

三和真想着,王爺竟然上馬走了,趕緊跳上馬,勒起缰繩就跟了上去。

一切好像都在按部就班的走着,一切又好像都變了。

都要離開佑福了,夏宗澤居然一直沒再找自己,這不符合這厮的性格啊!

林怡然不知道這種情況究竟是幸還是不幸,難道這厮終于放手了?也罷,那就這樣吧。

淡淡的釋然中,夾着淡淡的失落,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她卻沒有想到過有一句話,短暫的小别,是爲了更長久的厮守。

夏宗澤已經在悄悄醞釀,可惜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黃家人聯合的一衆土豪劣紳最後被駱、方二人成功的瓦解。

黃老爺再次來找縣太爺,可是連門都沒有進,他踢着溫家的大門,破門大罵,“姓溫的,以前你拿了我多少銀子,現在裝正徑了,狗娘養的,你給老子記着,老子饒不了你,饒不了你……”

門内

溫家管家看了看自家老爺,“老爺,怎麽辦,上衙的時辰到了”

溫容成捋了捋自己胡須,輕輕說道,“無防!”

管家問道:“老爺,要不走後門?”

“無需,再等等!”

“好!”

佑福縣城某茶樓内

柴老爺和管老爺兩人坐在包間裏喝茶,茶霧升騰,兩張老臉在茶霧中時隐時現。

“柴大哥,佑福以後的布行老大怕是要換人了。”

柴老頭輕笑一聲,“想不到一個瘸子命這麽大。”

管老爺說道:“怎麽辦,黃家沒有搞倒他,怕是以後就沒機會再搞他了。”

柴老爺想了想,“要是他們背後沒人,這批布用完了,怕是不好再進貨了,倒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管老爺說道:“我讓人去查了,這瘸腿是京都呂家嫡次子,很有些本事的。”

柴老爺冷笑:“次子,再有本事又怎麽樣,再說現在腿都瘸了,被家族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個屁用,我不相信能翻出什麽花樣。”

管老爺說道,“我總是擔心,我們倆家在佑福的地位不保。”

柴老爺眯了眯眼,“那就走着瞧,看看這瘸腿還能不能再有布。”

佑福縣衙大獄

黃中利被關在大獄裏已經五、六天了,除了第一天小吏例行公事記錄了一些東西,一直沒有人來找他,雖說溫大人沒讓黃家走關系,可是大獄裏的獄卒,什麽品行都有,黃家人打通了這些人,花了些銀子,讓他舒舒服服的呆在裏面,不僅沒有罪犯的自覺,還帶頭欺負人。

在陶仁泉進大獄之前,他着實過了一段舒服日子。

可今天黃中利的日子不好過了,他被提到了刑事房,雙手綁在了木架上,面前站着一個精瘦幹癟的老頭,一臉寡相,他的腿不知覺的哆索了一下。

行刑小吏恭敬的站在陶仁泉身邊,低頭哈腰的問道,“陶大人,要不要行刑?”

陶仁泉盯着微胖的黃中利,說道,“我先問幾句話,他要是如實回答,不用刑也可以。”

陶仁泉好像一個長輩,語氣顯得平實厚重,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讓黃中利失去了開始看到他時本能的害怕與不安,原來這個老頭也不過如此啊,剛癟下去的氣焰瞬間又上來了,得意的挑了挑眉,等等老頭問話。

陶仁泉也不打機鋒,直接問道,“光天化日之下,搶劫良家婦人,是何目的?”

黃中利無所謂的回道:“老子覺得她有幾分姿色,想搶回家去做小妾。”

陶仁泉打着官腔說道:“律法有雲,搶人妻者,徒兩年,仗八十,可知否?”

黃中利斜嘴回道,“不知!”

陶仁泉繼續說道:“律法有雲,入室搶劫傷人者,以傷定罪;緻人傷亡者,以命償命,可知否?”

“不知!”

陶仁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律法不知,情有可原。”

黃中利就差大笑,心想這老頭怎麽這麽逗,可是下一句,他笑不出來了。

陶仁泉的語氣越來越冷:“律法不通,俗語有雲,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父親沒有教過你?”

“這……”黃中利果然是市井無賴之徒,腦子挺好使,馬上回道,“老子教過,可我忘了。”

陶仁泉精瘦幹癟的臉,松馳的肉動了動,啓口說道:“養子不教,父之過。”

黃中利被陶仁泉動臉的動作給吓到了,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死人突然活過來的感覺,渾身發麻,“你……你想幹什麽?”

陶仁泉說道,“明天衙門公開審理你的案子,今天我就來一些讓大家看不到傷的刑罰,免得明天上公堂被人看出來。”

黃中利怕了,叫道:“你……你敢……你敢……”

陶仁泉幹瘦的臉,一絲表情都沒有,一個眼神過去,刑獄馬上心領神會。

還沒等黃中利反應過來,刑獄房就傳來殺豬般的嚎叫,可這殺豬般的嚎叫突然嘎然而止,就像用刀切過一樣,長長的大獄走廊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傍晚衙門下衙之前

陶仁泉把黃中利的口供記錄拿給了林怡然。

林怡然迅速翻了一遍,問道,“有給三位大人看過了嗎?”

“看過了!”

“辛苦你了,陶大人!”

陶仁泉搖頭說道,“林姑娘,沒有你就沒有陶某人的今天。”

林怡然跟着搖頭,“陶大人,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亮,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名垂史冊。”

“林姑娘謬贊了。”

林怡然說道:“明天的公審,昨天我們已經讨論過了,這不僅是個個案,更是一個殺一敬佰的例案,明天就看各位大人的了,我就不再參與了!”

“陶某盡力。”

“多謝陶大人!”

複蘇的佑福縣城越來越熱鬧,市井小巷、大街小道,熱鬧非凡,可這所有的熱鬧都比不上佑福縣衙公審來得熱鬧。

大街上

有人問道:“咦,那邊的衙差在幹什麽?”

“聽說在貼公告。”

“什麽公告?”

“富戶搶良家子的公告。”

“我還以爲是那裏要招工的公告呢,竟是這樣,這種事什麽時候沒有。”

“可這種事什麽時候公審過?”

“說得也喲,什麽時候公審,我也過去看看。”

“就明天!”

“行,明天去看看熱鬧去。”

……

茶樓

“聽說黃家二子搶劫良家子的案子明天公審了。”

“就搶個人,要公審什麽,真是搞不懂,難道是殺雞敬猴,以後不讓富家子幹這種事了?可這事從古到今都沒有杜絕過,公審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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