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回道:“不見得。”
駱鴻煊問道:“爲何?”
林怡然回道:“除了佑福縣城,高林鎮雖然是小鎮,可是它經濟發展稭程度,比佑福縣城隻高不低。”
“你的意思,這招标還要往外擴?”
“嗯!”
“這……這合适嗎?”駱鴻煊問道。
林怡然回道:“當然,優先照顧佑福縣城,實在不行,再往外擴招。”
林怡然回到自己辦公的地方,找到範先生請假。
範先生笑笑,“王爺說了,你有事,直接找他。”
林怡然說道:“先生,你權權代表王爺,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出去,私事和公事一道辦了。”
範先生笑道,“我看還是你自己去說。”
“範先生,不夠意思喲,就請你了,我先走了!”林怡然逃也似的出了範先生的公務房。
搞得範先生連連搖頭,“這林姑娘倒是讨巧,讓我去面對王爺的臉色。”
林怡然路過自己公務房時叫了方詠言,“方大哥,要不要一起出去?”
“現在?”
林怡然笑道:“是啊,我已經跟範先生請過假了。”
方詠言點頭回道:“好,那你在衙門口等我,我去叫一下齊軒。”
“行,那我在門口等你們。”
林怡然快速到了衙口門,在門外等方、淩二人,發現公告欄處圍了很多人,大家都對公告上的事議論紛紛,她深吸一口氣,輕輕的笑了笑,隻要有人關注,就會有人來,很好!
一個瘦弱的年輕婦人站在人群後面,有時走動,有時停着不動,一臉愁容。
林怡然想了一下,慢慢靠近了她,站到她邊上,她沒注意到邊上有人,走動時,撞到了林怡然。
“對不住了小公子,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婦人嘴裏不停的說着這話,可是林怡然知道,她的思路早已不知轉到什麽地方去了,口中的話,隻是下意識行爲。
林怡然咳了一下,驚醒了沉思的女人。
婦人慌亂的說道:“小……小公子,撞到你了嗎?”
“沒有。”
婦人不解的問道:“那是……”
“大嫂,你是不是不認識通告上的字?”
婦人搖了搖頭,“我認識!”
這倒讓林怡然意外,這個時代,女人以認識字的真是鳳毛麟角,不解的問道:“那你爲何站在這裏一臉躊躇?”
“我……”婦人欲言又止。
林怡然打量了一下瘦弱婦人,試着問道,“大嫂家裏有布匹?”
“有……哦沒有……沒有……”婦人慌亂的回道。
林怡然明白了,這婦人有布匹,看她穿着打扮,大概是自己織得私布,可能數量不多,達不到招标條件,可能爲這個而愁。
她想了想說道,“大嫂,如果你有布匹,不如賣些給我,我正好需要。”
“你……”
“是啊,大嫂!”
婦人搖了搖頭,“我家相公說了,一點點不賣。”
“一點點?”
婦人歎了口氣,“嗯”
聽到婦人的口氣,好像這布匹不少,林怡然倒是驚訝了,馬上問道,“你有多少?”
“幾……沒有,沒有……”
婦人的顧慮、緊惕性太強,爲何?
見方、淩二人從衙門内出來,林怡然迅速想了一下,說道,“這位大嫂,既然你認識字,我也不多說了,你隻管放心大膽來招标,甯國人的衙門不會少你一文錢。”
“啊……”婦人驚呃的捂嘴。
林怡然突然湊近婦人臉邊,低聲說道:“我是衙門裏的書辦,有内幕消息,這次招标,絕對公平,有銀子。”說完,往後退了一步,朝婦人笑笑,拱了一下手,轉到方詠言跟前。
“我們走!”
方詠言看了一眼婦人,目問林怡然,她是幹什麽的。
“走吧!”林怡然輕搖了一下頭,示意他别問。
年輕婦人看着林怡然跟着另位兩位公子走遠了,怔怔的愣了很久,真的公平有銀子嗎?
林怡然找到了祁大和路二,讓他們打聽柴、管二人實力。
“聽說過這二人吧”
“聽過,他們是佑福縣城的大戶”
林怡然說道:“不僅要打聽他們的爲人,還要打聽他們到底有多少布匹?”
“好,我知道了!”祁大回道。
林怡然說道:“越仔細越好”
“路二,你去打聽一下,佑福縣城,除了柴、管兩家,還有沒有其他布匹繡坊”
“好,我知道了!”
“最好合計一下其他繡坊有多少布匹”
“我明白了!”
等祁大和路二走後,方詠言感慨說道,“還真需要他這樣的人。”
林怡然點頭,“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就是睜眼瞎”
淩齊軒笑道:“他們二人就像軍中的斥候”
“差不多!”
三人很快到了客棧,馬秃三等人正等在那裏,“林小哥,咱們先看那邊鋪子?”
林怡然說道,“順道走,先走到那家,就先看那家。”
“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了,到是吸引了不少客棧内外的人。
有人問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客棧老闆說道:“太平寨聽說過嗎?”
“好像在哪聽過?”
客棧老闆說道:“那就對了,這些人就是太平寨的人。”
“哇,他們就是啊!”
“對了!”客棧老闆得意的回道。
“天啊,老闆,那你這幾天的生意豈不是賺了?”
客棧老闆說道:“那是自然,他們住店、吃食可都舍得花銀子,我還真賺了些。”
“不行,不行,我也想賺他們的銀子。”
“你家要是有鋪子賣,也可以賺錢,他們正準備買鋪子。”
“這倒沒有。”
“那你叫喚什麽?”
“這不是聽說太平寨的人有銀子嘛,我窮得發瘋,也想沾點光。”
客棧老闆說道,“他們要是買了鋪子,這以後跟我們佑福人打交道的機會多呢,何愁掙不到銀子。”
“說的也是!”
佑福某街道
林怡然等先路過的是蘇大易說的那個小鋪子。
說是小鋪子,其實也不小,而且是上下兩層,上面可以住人,下面做鋪子,非常标準的鋪子結構。
店老闆是個中年人,見一大群人來看鋪子,顯得有些恍恐,問道,“小兄弟,這就是你們東家?”
蘇大易點頭,笑回:“是的,大叔,我們再看看确認一下要不要買。”
中年人說:“你勸你們趕緊買了,像我這樣的好鋪子,整個佑福縣城都找不到一家,不買你就虧了。”
林怡然問道:“那你爲何要賣?”
中年人回道:“我是賣糧、油的,現在那來糧油讓我賣。”
聽到中年人這樣說,林怡然眼亮了一下,是啊,怎麽把油給忘了,不過自己好像沒有看到過人用油菜籽炸油,難道說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可自己明明吃過小青菜啊,老爹還特意墾了一塊地有來種小青菜,難道他們僅僅作爲食用蔬菜來用,而不知道其籽可以用來炸油,這個好像正是現在種植的時候。等蘇大哥回去,要讓爹及寨子裏的人多種了些。
林怡然把鋪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覺得這個鋪子挺好,問道:“大叔,這鋪子,你要多少銀子?”
中年人沒想到,一群人最後開口的竟是黃口小兒。
中年人把林怡然當男人了,可她嘴邊沒有胡薦的痕迹,說明年紀小,是個黃口小兒了,訝異的看了看其他人,特别是年紀最長的杜先生,意思是說,你家孩子說話算數嘛。
杜先生笑笑沒有開口,更沒有解釋。
林怡然笑道:“大叔,你不賣?”
中年人連忙回道:“賣……要賣……”
“那你準備賣多少?”
中年人愣了一下,腦子轉了兩圈,說高了,怕人家不買,說低了,又覺得吃虧,有些糾結。
林怡然看懂他的神情了,提醒說道:“大叔,說個實在價,我可以馬上跟你到縣衙過手續,給你銀子。”
中年人驚了下,問道:“縣衙?”
“是啊,去辦過戶手續。”
“縣衙有人上衙了?”
“當然有,都上衙辦公好幾天了。”
中年男人眉頭突然松了下來,“那真是太好了,省得我被騙。”
聽到這話,林怡然笑道:“大叔,究竟誰怕誰騙?”
“行了,别說了,一口價,二百兩,少一個子都不賣。”中年男人說道。
林怡然笑道:“成了!”
中年男人倒是驚了:“成……什麽,成了?”居然一點價都沒有還,不相信的看向林怡然,那意思是,你說話頂用嗎?
林怡然故意皺眉說道:“難道大叔想一百九十兩賣。”
“不是,不是,二百兩!”
“好,成交了,你帶好東西去縣衙等我們。”
“啊……喔……”中年男人感覺不真實。
林怡然轉頭對蘇大易說道,“鋪子就挂在你名下。”
“這……”蘇大易朝衆人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
杜先生笑道:“論資質,你呆在林姑娘身邊時間最久,鋪子挂在你名下,無可厚非。”
“是啊,蘇小弟,就挂在你名下,挺好!”馬秃三說道。
其他人也沒什麽意見,蘇大易見衆人都同意,說道,“好行,就放在我名下,我一定會好好經營鋪子。”
“下一家呢?”
“我來帶路。”馬秃三高興的說道。
兩個鋪子不在一條街上,走過去,還有些距離,跟剛才的鋪子有些不一樣,這個鋪子按嚴格意義來講,倒像個民宅改裝而成。
林怡然問道:“這裏原來是賣什麽的?”
“一家糧店。”
“居然又是跟糧店有關。”
杜先生笑道,“這個年代,糧鋪子不關,關什麽!”
“說得也是,戰亂、天災,真是沒什麽糧食賣。”
林怡然抿着嘴跟着房東把鋪子裏裏外外看了一遍,這個鋪子雖大,可是裏面卻有些破爛,價格肯定上不去。她似笑非的看了眼鋪子老闆。
老闆被她看得心虛,問道,“你們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要賣給别人了。”
林怡然看了一眼顯得不耐煩的老闆,眯了一眼,沒接話,讓他繼續繃哒。
老闆的耐心沒耗過林怡然,他氣急敗壞的看向杜先生,“你們到底想不想買,不想買,趕緊走人,我還要接待下一拔想買的人。”
林怡然輕輕一笑,“老闆,這鋪子賣不出就是賣不出去,你何必虛張聲勢?”
“我不賣了,看你怎麽辦?”
林怡然才不在意這種面厲内饪的人,直接說道:“我們不買,你以爲你能賣出去?”
“現在可能不行,可總有一天會行的。”
林怡然搖頭一笑:“大叔,爽快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一口價二百兩,你賣不賣?”
“太少了,再加點!”
“那你想加多少?”林怡然面色微冷,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不知不覺散發出來。
中年大叔暗暗抖了一下腿,想了一下說道,“再加……再加……”
林怡然看向眼珠仍在轉的中年大叔,等待他的回答。
“再加……再加二十兩!”中年人說完後,緊盯着林怡然,看她的反應。
林怡然心地裏暗笑了一下,還以爲他要加多少,原來不過二十兩,面上卻不顯,說道,“行,看大叔也不容易,加二十就加二十,杜先生,帶着他去衙門辦手速,仍然用蘇大易的名頭。”
“行,”杜先生笑着回道。
中年男人見林怡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後悔死了,早知道,自己多說五十兩,張張嘴想返悔,可是面前一群人好像都不是好惹的,帶着要死的心跟着杜先生去了縣衙。
林怡然繼續把這個有點像院子的鋪子轉了兩圈,邊轉邊在腦海中形成了大概的裝修方案,等一下回去,就把草稿畫出來,趕緊裝修,等寒衣的事完結後,希望這裝修也搞得差不多了。
“我們去買自己院子。”
“好!”
聽說買院子,一行人都高興,剛才兩項雖高興,但畢竟是太平寨的财産,現在可是自己的财産,那感覺就是不一新。
城南,東邊一條胡同裏,幾乎沒什麽人了,大大小小十幾家院子都要出售,林怡然感到驚訝,問道,“爲何都要賣房子,賣了房子住哪去?”
其中一個老者說道,“我們都是小手藝人,佑福連年戰亂,大家都吃不上飯,我們這些手藝人做的東西,還有誰要,賣掉房子,到鄉下買些地,或是找些無主的地,種點糧食,總能吃上一口。”
林怡然點了點頭,實情确實是這樣,她問道,“你們準備搬到哪裏呢?”
老者回道:“城外住着甯國大軍,聽說他們要在這裏住紮一段時間,我們準備在他們周圍搭個棚子,做些小生意。”
“這樣可以嗎?”林怡然驚訝的問道,在她心目中,軍隊是多嚴肅的地方啊,怎麽可能讓人随意住在周圍,還做生意?
老者回道:“可以的,都有不少人過去了,我是沒有本錢,想等房子賣了,弄點本錢,進點貨就去。”
這裏,不得不提一下,上文中,我們有講過軍市,這個年代,産生軍市,是社會的必然結果,物質匮乏、極度貧困之下,隻有軍營中的人小有資産,他們能買一些除了吃之外的生活用品等,又因爲戰亂,無論是縣城還是小鎮,鋪子幾乎都關了,那麽他們隻能自身形成街市,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林怡然非常感興趣,她決定明天抽空去看看軍營,看看周圍形成的市集。
林怡然感興趣的問道,“大叔想賣什麽呢?”
“賣點面疙瘩湯。”
林怡然感覺自己面前有一群烏鴉飛過,難道就不能賣些其他東西嗎?
還真不能,糧食匮乏,還真不能做雞蛋餅這樣奢侈的東西,可是誰讓他遇到了林怡然呢?
林怡然笑笑道,“大叔,等一下你到哪裏買糧做面疙瘩湯呢?”
老者搖了一下頭,“有一兩家糧鋪,可是他們有時有糧賣,有時沒糧賣。”
聽到這裏,林怡然覺得鋪子都等不到裝修了,她開口說道,“大娘,你這院子買了,你住哪裏啊?”
“我帶着孫子住到女兒那裏去。”
“女婿不說話嘛?”
老者搖頭,眼淚都下來了,“他要是能說話就好了!”說完,伸手擦了擦。
原來,女婿已經去了。
林怡然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大娘,我不是有意的。”
“姑娘,沒事,我們都習慣了。”
“咦,大娘,你怎麽知道我是女的?”林怡然驚訝的問道。
老者笑笑,“怎麽看不出來。”
林怡然笑道,“可是很多人都看不出來。”
老者回道:“可能是她們被你男兒的舉止給騙住了。”
“哈哈,也許是!”林怡然說道,“大娘,這院子你準備賣多少銀子?”
老者歎氣,“這院子雖說兩進,破破爛爛的,值不了多少銀子,你就給個十兩吧!”
“啊……”林怡然沒有想到院子這麽不值錢。
有人要說,十兩不少啦,可是從國民生産值來說,沒有對應的社會生産值與之相對應,這十兩銀子,其實值不了多少錢。
戰亂年代就是這樣矛盾,一方面,可能很多人連一個銅子都沒有,另一方面,銀子卻不值錢,說來說去,就是沒有GDP,沒有這個,什麽都空的。
林怡然微微笑歎了口氣,說道,“大娘,這院子我再補貼你二兩。”
“啊……”老者從沒有想過,還有這種好事,買東西的人居然會加錢,“這……”
林怡然再次說道:“大娘,你也别急着買糧食,兩天後,你到安樂大街第五家鋪子,那裏有糧賣。”
“我記得沒有啊!”老者皺起眉想了想說道。
林怡然咧嘴一笑,說道:“它兩天後開業,開業打八折,你過去買,劃算。”
老者驚訝的問道:“小哥,你怎麽知道兩天後開業?”
“因爲就是我開的。”
“天啊,小哥……”老者捂上自己的嘴,激動、不可思議的情緒都有。
“大娘,你也别疙瘩湯了!”林怡然笑道。
“那賣什麽?”
林怡然回道:“我教你做雞蛋餅,保證你到軍營集市去賣個開門紅。”
“啊……啊……”老者激動的語無倫次,“你……你是天上派來的小仙女?”
林怡然調皮一笑,“差不多,大娘!”
老者抖着雙手說道:“老天,老天,我馬上就去買香燭。”
林怡然無奈的歎氣:“大娘,你别急,收了銀子再說。”
“哦,哦……”
“方公子,幫忙寫個過戶契。”
“好!”方詠言笑眯眯的回道。
林怡然在縣衙沒白呆,這種一般民用房過戶,倒是不需要親自跑衙門,購買人買好後,自行到衙門蓋個印就行了。
所以當南城一圈走下來時,他們的院子基本上都買好了。
其實有些房子已經倒了一半了,可是林怡然依然把它們買了下來,不爲别的,就算是重建,這地皮的錢也值了。
所以當林怡然等人離開南門胡同時,那些住戶都開始迅速搬家撤離,你道爲何?
“他大嬸,我莫不是做夢,我家這半倒的房子能賣十五兩?”
“你沒做夢,人家說你家房子大。”
“再大,也倒了一半了呀!”
“那我不知道,人家小哥願意掏錢,我也不懂。”
“他大嬸,趕緊搬家走人。”
“我知道,正在收拾。”
“再不走,等剛才那個小哥發現自己腦袋抽了反悔,我們可沒地方再占這便宜!”
“對,趕緊走,我們的房子,人家小哥可多多少少都多給銀子了。”
“我想我這輩子估計被雷劈過了,要不然,那有這等好事落在我頭。”
“别說了,我也是!”
一行人不消半天時間,就收拾好離開了自己的家,他們路過老者家門口,說道,“咦,他大娘,你怎麽不走?”
老者笑眯眯的回道:“我等糧鋪子開張。”
“你家房子沒賣?”
“賣了!”
“賣了多少銀子?”
“不告訴你們。”
“是不是剛才的小哥多給你銀子了,你不敢說。”
“咦,是這樣,難道你們也……”
“我們也多給了!”
“不會吧,難道剛才小哥,真是天上來的小仙女?”
“我猜他要不是不傻,那肯定就是小仙女。”
“你才傻,人家小哥多俊俏、靈活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傻。”
“那就是小仙女了”婦人笑道,“他大娘,你不走不怕他反悔嗎?”
“不會,小哥讓我住的,說是兩天後,他的糧鋪開業,讓我買糧去,還教我做雞蛋餅,讓我賺錢。”
“……”
一群大嬸、大娘不淡定了,“天啊,我們錯過了什麽,不行,不行,我也要住兩天,等買到糧再走。”
老者臉色一闆,說道:“你們可得有良心,兩天過後,趕緊走,可别賴在這裏不走。”
“知道,知道……”
“有銀子了,我去鄉下蓋個屋子,有地有房不比這裏更好。”
“說得對……”
林怡然沒有想到,因爲南城買房多給銀子的消息不徑而走後,許多平民打聽到衙門口,讓她買房,讓她哭笑不得。
夏宗澤公務房
夏宗澤擡眼看了一眼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林怡然說道:“你不是說要去軍營,怎麽不去了?”
林怡然龇牙笑道:“怕被人圍攻,不敢去。”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夏宗澤唬着臉說道。
“公子大人,你别這樣兇嘛!”林怡然撅嘴說道。
“沒規矩!”
“我咋就沒規矩了?”林怡然不解的問道。
夏宗澤手中的批公文的筆未停,擡眼看了看林怡然手中的東西。
林怡然順着夏宗澤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手中,這是林氏給他炸的麻葉了,自己正吃的歡,擡頭看向他,“你的公務房不準吃零食?”
“你說呢?”
林怡然撇了一下眼,想了一下,拿起幾個麻葉子走到夏宗澤的書案前,伸手就塞了兩個到他嘴裏。
夏宗澤抿着嘴沒讓她塞。
林怡然奸詐一笑,伸頭就親上他,果然,下一秒,這厮的嘴就張開了,她快速收回頭,把麻葉子塞到他嘴裏。
“你……”嘴巴鼓鼓的夏宗澤愣住了。
林怡然得瑟的挑眉,“公子大人,這下大家都沒規矩了吧!”
“臭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