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刀無意爲難,撿了重要的事情與碧霄交代道:“三界大戰在即,妖族必會大亂。你們走了以後,就在人族安頓下來,不要再靠近妖族了。”
“好。”
“我此次修爲嚴重受損,天宸又爲我折損一角,對方的目的呼之欲出,她在我身邊隻會遭遇危險。
你倆低調行事,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
夜刀交代的碧霄一一應下,他聽懂了,少主希望夏花平安,不管她身在哪裏。但是,他掌握了她的動向,隻要他想,随時都可以找到她。
夏花卻以爲,她從此就要和碧霄走遍天下,一起去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了。
幾人在花族分别,雪姬對着夏花欲言又止了一場,最終歎息一聲,和夜摩走了。洛英拉着夏花約定道:“我現在也敢出城了,以後我會去找你的。”
皎雪和絕影還未修成人形,對着她不斷噴響鼻,所幸夏花聽得懂,她笑道:“不是的,不是我不要你們,而是我真的不會騎馬。
你們以後就跟着落英姐姐,她會對你們好的。
以後要和她一起來看我哦,我等着你們。”
夜刀站在那裏,看她和大家道别時一臉奔向新生活的喜悅之情,待到大家惜别完畢,各自上路了。他輕笑着道:“等着我來找你。”
夏花對着他的背影吼道:“别來啊!”
臨别能聽到她又急又氣的喊話,夜刀覺得一路心情都甚好。龍王一行匆匆趕回東海,他已經陷入艱難的抉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狀态。蛇王派出支援的人被夜刀殺死。龍族因怕被牽連,逃走的時候又被花族守衛阻攔。混在龍族裏的蛇族率先和守衛動起手來,守
衛不僅頑強抵抗甚至派人求援,龍族被視爲同夥,鬥作一團,最後趕在援兵到達之前殺死守衛逃出花族。可是,這與花族和狼族的仇算是妥妥的結下了。
龍王毫無主見的問君先生這下可如何是好。君先生并不像龍王般急惶,施施然地靠坐在椅子裏道:“怕什麽,花族光是應付蛇族就已經不遺餘力了。你不用怕她們對付你,她分身乏術沒那精力。”
“可是狼族也不會放過我的!”
“剛才已經傳來消息,狼族的少主都已經死了,強敵少了一個,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今日之勢已成,大戰一觸即發。你若整頓好軍隊,投入我麾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狼族尚武,是攻擊性最高的一隻軍隊,狼族的少主被龍族謀殺了,這兩族之仇,結的越來越深。龍王沒有可抗衡狼族的兵力,隻好選擇歸順君先生。他似乎早已料到,此刻隻需要收網,他說:“你以後得喚
我主君。”
望着他仿若少年的稚嫩面龐,龍王怯怯道:“主君,您究竟是何來曆?”
少年站起來将封印解開,蕩滌開的是不同于妖族也不同于魔族的:仙氣。龍王驚詫莫名,高高在上的,道貌岸然的仙界之人,竟會用這等陰損又毒辣的手段對付妖族。君先生與蛇王關系明顯不一般,龍王此時才察覺到,爲宣棋報仇隻是個由頭,到頭來,夜刀身死,龍族背叛,
他已經被算計到毫無退路的地步。思及此,他腦中浮現出一個人,龍王肯定地道:“北帝。”
少年哼笑了一下,是一種“你總算還沒有全瞎”的諷刺。點頭默認了,吩咐道:“以後的部署和行動我會命西沙傳話,你見西沙和我的手谕,如見我本人。”蛇族傳來消息,夜刀身死,狼王悲恸萬分已回狼族。所謂哀兵必勝,還請主君小心應戰。北帝哼道:“少了夜刀這個礙事的,就隻天宸一個還算得上數的。妖族的族長們都老了,成得了什麽氣候。更何況,
我還有你呢。勝敗在此一舉,我可就全靠你了哦。”
被北帝信任着的那人,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問道:“夜刀,真的死了?”
“怎麽?關心他?”
“不,謹防有詐。”
“就算不死,也是半條命。如若那假仁假義的太子天宸真救了他,他倆就都是半條命。殺了他們都不需要你親自出馬。”
“你連這也算好了……”
“這麽多年了,我遊走四方拉攏各方勢力。多虧了你暗中協助,還幫我救出了龍族的使者,坐實了夜刀殺人的證據,否則也不能這麽快就讓龍族歸順。現在,一切都已就緒。
你知道的,我不舍得讓你涉險,當然要在開戰之前,除掉對你威脅最大的那一個。”
魔君挑起大戰的時候,居然還下了戰帖。未曾想,這一代的魔君,是個守規矩的人。
早已經備戰完畢的妖族從各處趕來,最後列隊在東海之濱。龍族歸順魔族一事,花族早已經通報各族知曉。
天宸秉持着仙界慣有的驕傲,列隊都不與妖族在一處,大軍立在空中的雲頭之上,仙族銀色的戰甲,照耀亮了半邊天空。
魔君穿一襲白衣,身材很纖細。戴一張白色面具,露出削瘦的下巴。如若不是騎着有翅的兇獸出現在此,看身影更像是個柔弱的大家閨秀。
龍王從東海之水中出來,站在魔族和妖族的中間道:“魔君下了戰帖,要挑戰你們之中的最強者!
現在,請派一人出戰,與魔君先分勝負!”龍王喊完話,站在場中等對方派出代表。與往日戰友爲敵的龍王,此刻心中也是百味陳雜,不僅心虛而且窘迫得有些面紅耳熱。此刻偷偷掃了一眼往日盟友的隊伍,頓時心中一驚:不是說夜刀已經死在花
族了嗎?他這不是分明在列?花族傳出來的果然是假消息!死的莫非是那個人族?
天宸與夜刀都想出戰,兩人對視一瞬,收到的信号均是:讓我來!兩人目前的狀況都不妙,單從修爲來說,甚至還不如萬年以前的自己厲害。而這個魔君,居然還戴着面具,不言不語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讓人不知道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