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今時今日無憂無慮的生活都是用身上的斷骨換來的,是他沾了缪清妍的光,她實在是太光芒四射了,哪怕隻分一點點餘光給他,也夠他享用一生,像這種應該被當作神一樣供起來的姑娘,絕對不是他
可以亵渎的,所以,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妄想,他也不敢有。蛟煞在書院周圍蟄伏了數十年,每一天,他都垂涎着漸漸長大,出落的越發精緻的兩人,很多次,他都忍不住要将他們生吞活剝、囫囵吞下了,可他都忍住了,他跟自己說:等待獵物的時間越長,最後享
受到的歡愉越大。
于是每日都不斷的擦着口水,望着兩個天仙一樣的人,幻想着終于得手的那一天,該是多麽的興高采烈。
缪清妍十六歲生日那天,非要江一可陪她出去玩,他知道那天是乞巧節,不應該和她出去,可她賴定了他,還去找了父親來勸說他,對着先生慈愛的目光,他無法拒絕,一前一後和缪清妍上了街。
缪清妍看着滿街的燈火繁華,火樹銀花,高興的挽了江一可的手臂:“一可哥哥,我怕被人群擠散了,還是抓着你好些。”江一可看了眼人頭攢動的街道,隻能默默接受了她的糾纏,陪着她一個個攤位的看過去,大多走馬觀花,她也什麽都沒買。後來在一個賣玉的地方她選了很久,最後拿着一個刻了龍的玉佩說:“一可哥哥,
這玉佩雕工真好,龍鱗都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和你脖子上的胎記好像哦!”
江一可掃了一眼,并未細看,隻偏頭遮住了脖子上的胎記說:“不像,我的胎記是水滴形狀罷了,哪能和龍鱗比。”
缪清妍仰着臉看他,笑的美麗嫣然:“一可哥哥,這個玉佩我喜歡,你送我可好?就當是生日禮物好嗎?”江一可拿她沒辦法,問了價格,卻是要十兩銀子,他頓時就尴尬了,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麽多銀子的人是絕對買不起這麽貴重的東西的。缪清妍聽了價格,馬上把東西放下,拉了他就往外走:“一可哥哥手
那麽巧,改明兒刻一個送我就是了,哪裏需要買他們雕的,亂要價!”
江一可聽了,真心記住了,他會雕一個龍形玉佩送她的,終有一天。
那天,兩人吃了一些乞巧節特有的面食之後便動身回書院,本來是平淡無奇的一天卻硬是生出了事端。在快到書院的時候江一可發現周圍越來越安靜,和剛才喧鬧的節日氛圍不同,靜得詭異了起來。
江一可漸漸警覺起來,抓了缪清妍的手站定道:“現在不算晚,周圍卻一個人都沒有,太奇怪了,而且,這些房屋,我都沒見過,不是明德書院附近的房子。”
缪清妍膽子一直算大,隻是此刻,在這炎熱的夏日夜晚,她居然覺得有一絲涼意從背後升騰起來,不由自主的抓着江一可的袖子,緊貼着他說:“一可哥哥,我們,不是遇上鬼打牆了吧……”
江一可安撫道:“或許是我路不熟,走錯了也不一定,你别怕,别離開我,我們往回走看看能不能回到街上。”
缪清妍緊貼着他猛點頭:“别離開我”什麽的,真的是她最想聽到的話,她死也不會離開他的。
兩人回身走了沒有幾步就聽一人陰測測的聲音道:“嘻嘻,你們走不出這結界的,我勸你們還是别白費力氣了。”
突然聽到第三個聲音,兩人驚的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着絢爛錦繡花紋衣衫的男子,過于濃烈的顔色襯的他蒼白的臉更顯邪魅,屬于那種一眼看過去覺得很變态,再看覺得品味太差的類型。
兩人聽到“結界”這個詞都是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江一可開口道:“你是誰?”
那人“嘻嘻”笑道,“嘶嘶”的吸了幾口口水說:“你沒必要知道。”
一個正常人是絕對不會雙眼泛綠光,舌頭和蛇一樣是分叉的呢,所以江一可和缪清妍此時已經吓的不輕,他拉緊缪清妍的手小聲說:“跑!”
那人也并不追趕,隻站在原地抄着手,過了一會就見兩人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般,彈到了地上。他這才施施然的走過去,望着神情緊張的男女說:“知道你們不到黃河心不死,現在相信出不去了吧?”
江一可雖然搞不清楚爲什麽他們出不去,卻還是盡量鎮定的問道:“你要什麽?”
既然來人隻獨獨困了他二人,必定是有所圖。來人伸手背又抹了下嘴角的口水道:“你的命。”
缪清妍瞬間尖叫道:“爲什麽?”
說完她就上前一步擋在了江一可身前,無懼無畏的說:“你困住我們是不是想要錢?我爹爹很有錢!你留下我讓一可哥哥回去報信,我保證你要多少爹爹絕對不會還價!”
蛟煞看着面前的絕美姑娘,一張臉因爲緊張漲的通紅,更顯得吹彈可破,嬌嫩異常,他伸出手輕輕捏了她的下巴:“我要錢做什麽?還不如要你。”
江一可一把抱了缪清妍的腰把她推到自己身後藏好說:“我不認識你,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你嗎?”
蛟煞輕嗅了下指尖的脂粉香,滿足的仰着頭,笑問:“你想不想活?”
江一可毫不猶豫的答道:“當然。”
蛟煞笑的一臉邪惡,說道:“她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缪清妍在江一可背後叫道:“好!”
江一可捏了捏她的手說:“我留下,你放她走。”
缪清妍聲音顫抖的輕輕叫了聲:“一可哥哥……”
蛟煞大笑了起來:“我跟着你十幾年,倒沒看出來她對你這麽重要。”說罷一陣妖風刮起,等到二人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在一間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