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摩見兩人又是要起沖突的架勢,趕忙起身把白瑜抓起來說:“先去看看碧霄吧。”
不等他反應直接拖着往山月之間去了。夜刀也有正事,等兩人一離開就跟雪姬說:“母親,麻煩您備下送太子妃的禮物,我即日會帶夏花去仙界赴宴。”
雪姬知道夜刀這話就是要斷了話頭再不想談夏花的事了,可是有些事,早說晚說都得說。
她歎息一聲道:“刀兒,你對夏花不離不棄,爲娘深感欣慰,你是個有擔當的男子,娘覺得很驕傲。可夏花的事,你還需再斟酌一下,我們家是不能無後的。”
夜刀這些日子一直住在洛英家,這事雪姬早就想跟他談了,一直沒找着機會,今日說起還是覺得難以啓齒,雪姬并不是個壞婆婆,可後代繁衍,茲事體大,她不得不扮演壞人了。
夜刀還是一如往常的冷靜,他隻說:“母親,我不是爲了讓她生育才和她在一起的。”
雪姬見他不動如山的冷淡,反倒激的她越發着急了,她說:“可我是!娶妻生子,這是正常的倫序!”
夜刀隻不疾不徐的說:“她受傷是被我牽連,我會承擔這一切後果。”
雪姬勸道:“你和她定了親是事實,我也支持你娶她,我的意思是,你要說服她讓你再娶一個妻子。”
夜刀聽了這話,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後來他想通了就笑起來:“母親,我連一個夏花都沒守好,你都在計劃第二個了?”
雪姬又歎了口氣:“娘也不想啊,可事已至此,叫我如何是好?總得有個人扮演壞人吧?”
說着就拿了娟帕出來抹眼淚,夜刀一見她的架勢就是在凝聚力量,馬上就要開始創作俱佳的哭戲了,于是适時站起來請辭:“母親,準備禮物的還要您費心了,我先走了。”
給她找點事做,就免得她老想着爲他物色妻子二号人選了。
吱吱聽完牆根就回去給二人彙報,卻略去了雪姬和夜刀的談話,這事關鍵看少主的意思,既然他沒有那個想法,夏花就不會下堂。
夏花知道夜刀要帶她去仙界玩,還有點小激動呢,神啊仙的,都是隻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啊,她也真的非常好奇,非常期待出行的日子。
所以說遠香近臭,其實有什麽好好奇的?夜刀不就是仙嗎?也沒有三頭六臂嘛,隻是夏花不知道罷了,她在雲上的時候已經是暈厥狀态。
仙界的臭脾氣爛規矩是最爲妖族所不齒的,尤對其中的一條意見最大:妖族與魔族不得進入仙界。
仙界四方之門都有重兵把守,沒有仙使引領,要找到門都很難,門外百裏就設有結界。偶有人族體質特異會無意穿過結界,在裏面迷路,仙界的人找到他會悄悄送出去,并不爲難。
對待妖族就不一樣了,凡是硬闖結界的都是打趴下丢出去,對待魔族是直接殺了或者活捉丢鎮魔塔下,永永遠遠的關起來。
所以此刻夜刀的仆從和仙界的守衛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對方,都有些不知所措,引路的仙使打着圓場:“禮物放下各位就請回吧,我們會招呼好玄翳天君的,過得幾日再仔細護送他回去。”仆從和夜刀拜了别還一步一回頭的看,仙氣飄飄,雲騰霧繞間,看不到仙界是什麽樣的,隻見巍峨大門高聳入雲,連牌匾上的字也因爲入雲太深,看不到内容,仙界給他們的感覺就是:門高高,霧濛濛。
虛幻!後來又有一群仙使出來搬夜刀帶來的東西,一路就送到了明玥宮,說是太子特意安排的住所,他熟門熟路住慣了的地方,這宮殿自上次他和天宸在此醉酒宿了一宿之後,就成他專用的了,天宸對朋友,那
是沒話說。夏花本被安排在離他較遠的地方,和其他赴宴的女賓宮殿較近,但他以不安全爲由,要她也必須住在明玥宮不許離開他的左右,夏花無法,在阿爾泰必須聽少主的,到了仙界更是人生地不熟,他說什麽就
是什麽,反正在洛英家兩人也是一簾之隔,夏花覺得換個地方罷了睡還是一樣的睡便也沒有過多反抗。待到賓客都到齊了仙使便來引二人前去碧落裏赴宴,夏花一路看過去,隻覺仙界瓊花碧樹,朱欄玉雕,比阿爾泰不知精緻了多少倍。就連路上見着行色匆匆的仙使們個個也是錦衣華服,頂着超然物外,不
動煙火的臉,卻都在不自覺的偷偷打量夜刀。
夏花在心中一聲歎息:求你們别偷瞧行嗎?覺得喜歡敢勇敢點撲上來嗎?
正在夏花各種腹诽沒有真的女勇士敢于站出來撲倒少主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時候隻聽一個聲音道:“太子妃您慢點,您别跑啊,您要摔着我就死定了!”
一把嬌軟至極,讓人耳朵都化了的聲音說:“聽說有個人族來仙界了,我好想見見同族。”
“一會宴會上就見了啊,不急在這一時吧?”
“我都1500年沒見過人了,等不及了。”
正說着呢,夏花就見迎面一人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完全沒顧及前面是不是有人,悶頭悶腦的往前跑着,夜刀見狀,一手抱了夏花輕輕避開,一手扶了來人一把說:“太子妃請小心。”
缪清妍站定望着對面二人,看了一會便笑了:“玄翳天君?”
夜刀輕點了下頭,她便過去拉了夏花的手興奮的說:“你就是夏花?我是缪清妍,我和你是同族哦。”
夏花眨巴了下眼睛看着眼前自稱同族的美女,她鳳钗、高鬓,額間一朵花,取義“玉腕枕香腮,桃花臉上開”的美人妝。手臂上挂着繡有精緻圖案的披帛,興的是坐時衣帶萦纖草,行即裙裾掃落梅的着裝。她看着不過20歲上下,一雙眼睛裏滿是純真,有種喜形于色的簡單快樂,就如此刻,她看着夏花,就是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