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宣棋拿夜刀沒有辦法,他的一隻手臂而已,還不足以成爲發動兩族的戰争理由。他的臉面沒人爲他争回來,他的創傷無人可以撫平,經年累月,那就成了心魔,終于入了魂,他偏激地找到了緩解的辦法。
每年的那一天,他都會離開東海,抓回他遇到的第一個人,不管它是哪一族,是人還是妖都可以。
他會在他獨有的秘密房間裏,慢慢地,用不同的方法,讓他們受盡折磨、痛苦、尖叫、失魂落魄,最後求他給他們一個痛快。
他會如神一般揮手賜給他們解脫,然後用他們的血,沐浴身體。
摧殘别人的意志,掌控别人的生死,心情不能更好了。他終于可以發自内心地笑出聲來,在那個黑暗的紀念日,伴随冰冷的笑聲,順利地度過那一天。
洛英和吱吱的腳步遍及廣袤的大陸各地,她想嘗遍世間草藥,一直聽聞東海之濱有靈草枳郁,那草有生筋續骨之神效,洛英一直對靈草的傳說倍感神往。
她一直覺得夜刀那樣沖動的性子,如果有一天遇到一個比他更強大的人真的将他傷筋斷骨了呢?不管枳郁靈草是否有此神奇功效,以最好大夫作爲終生目标的她也很想親眼見識一下這種草藥。
她和吱吱的方向一直向東,東海之濱的春天非常美麗,繁花似錦,草長莺飛,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洛英已經和吱吱在此處呆了幾天,并沒有發現任何沒有見過的藥草,隻有些因爲生長的土壤條件和氣候不同,長相略有偏差罷了。
東海太子宣棋一年一度的“黑暗之日”,就在那天如期來臨。
他的紙扇輕晃,已經在遠處觀察半晌了,那個撅着腚滿地在找着什麽的姑娘,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尤其是臀大腰細的背影,她的正面很值得期待。
他飄然過去,語音輕柔地問道:“姑娘,在找東西?”
洛英跪坐在草地上,擡頭看到一位身着華服的美男子笑得一臉和煦。
說實在的,要說到吃穿用度的精緻程度,妖族裏面沒有哪一族比得過狐族。若要說到吃得如豬食,穿的是粗麻布,又沒有哪一族比得過狼族。漠北民風粗狂,常年酷寒,主要目标就是要管飽和管暖,花俏的東西就沒人喜歡。
在那個年代,人族還沒發展起來,正處于氏族社會,衣不蔽體,毫無美感可言。
所以眼前這個華貴的翩翩佳公子驚豔了沒見過世面的洛英。
雖然夜刀單說長相,是要比眼前人好看一些,但是他随時都是一副兇巴巴的樣子看人。妄圖垂涎他美色的人被兇戾的眼神吓得心髒突突跳,他的美貌就打了折扣。
洛英那時候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性情溫婉賢淑,根本不知道提防人,她甜甜地老實答道:“你住在這附近嗎?可認識一種叫枳郁草的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