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洛英愉快地笑道:“你忘了嗎?他是我的寵物啊。修成人形有幾百年了,跟着我學了幾十年醫術,最近常常去人族出診,算是我的小徒弟吧。”
夜刀眉頭一皺:他的床位被一隻老鼠占了?
洛英溫柔地笑着,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推着他的背往西邊走說:“平日他睡這地兒方便,晚上有患者都是他負責接待的,我好偷懶呢。今天這麽晚了,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我還想好好問問你那個人族的事呢。”
洛英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八卦之心已經沸騰了的熱切。
夜刀四萬年來不近女色的事人盡皆知,這次居然帶回一個美少年和一個人族少女,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心儀的人?她得等睡精神了再慢慢拷問!
夜刀也已經累了,幾步走去了西邊房間,他夜視甚好,燈也沒燃,兩下除了外衫就躺下了,身體雖然很累,腦子卻是清醒的,一時睡不着。
回到族裏的事應該很快會被家裏人知道了,他躲在這裏最多也就躲得了這一夜,想到明天開始就會被母親啰嗦到死,他就頭疼。再想到那個命懸一線的人族沒有解救辦法就覺得更煩了。
在這三界和平了幾萬年以後,他也開始見不得生死了,那一點憐憫之心真是折磨人。
洛英大夫和夜刀少主有着青梅竹馬的情誼,夜刀從小就愛打架,從小孩打到大人,從族内打到族外,再從地上打到了水裏,除了九重天上的仙界他沒有辦法前去挑戰以外,這世間他已難尋敵手。
後來魔界坐大擾攘不休,他正值熱血方剛的年歲,帶領着族人和仙界一起聯合對抗魔界宵小。上百年的仗打下來,大大小小受過多少傷,早就已經不計其數。
洛英的父親是狼族的醫聖,從小夜刀最常來的地方就是她家裏,有時候是來了很快就走,有時候是一住好些天,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慢慢也就熟悉了。
那時候的洛英還是個天真窈窕的小姑娘,起初見着他來都還會紅了臉怯生生地說:“少主,您又受傷了。”
夜刀從小性子就冷,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态度,聽到她說話,冷冷看她一眼就算是打了招呼。後來洛英繼承父業,也開始學醫。到得後來還會代替父親爲他換藥。
夜刀多數都傷在四肢上,大多是些皮外傷,唯有一次,和東海龍王的太子宣棋約戰那一架,傷到了腰部。
那次換藥,他就脫了上衣,赤裸着精壯的身軀,坐得四平八穩的讓她換藥。
洛英羞紅着臉圍着他團團轉,看到他身上都是舊傷疤,除了胸口以上沒有傷痕以外,周身其它部位皆是疤痕累累,虬結一身。
夜刀平靜無波地說:“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