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追問道:“少主是有什麽急事要回去處理嗎?”
夜刀的語氣裏也無任何焦急,淡淡地說:“有人帶信說母親病了,我要趕回去看她。”
話裏完全聽不出有對他母親的任何關心之情和急切之感,隻是陳述了一個普通事實。
夏花聽了個大概,走過去說:“母親病了是大事,不耽擱了,走吧。”
她說完擡腿就要走。
碧霄一把抓住她,眼神複雜地望了她幾眼,最後下定決定咬牙說:“我背你。”
夏花從小就是個不求人的性子,還非常逞強。其實自從她來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她一直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這個身體就像是空的一樣,要力氣沒力氣,要溫度沒溫度,一直就有種虛弱得随時要暈倒的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都沒訴苦過。現在她也還是堅持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如果說連少主那麽魁梧強悍的人都說要趕路,路途肯定很遙遠,她不能一路上都被碧霄背着吧?那不是變成大累贅了?
夏花到現在依舊記得小狐狸當時渾身是血的樣子,她相信,就算他是妖,傷也不可能那麽容易好,所以,她不想再增加他的負擔了。
碧霄卻是直接蹲在了她的面前說:“阿爾泰絕對不是用走的就能到達的地方。”
夏花的腦子打結了:不用走你們是要用飛嗎?
她糾結的看着面前纖細單薄的青衫少年,難道她的存在真的就隻能爲他添麻煩而已嗎?
夜刀最讨厭的事就是婆婆媽媽和耽誤時間,冷冷地撇了她一眼說:“我可以讓他現在就送你回村子裏,還來得及。”
夏花被這句話吓得臉色更白了,果斷地輕輕俯身到了碧霄背上,他輕松的背着她站起身來說:“少主,可以走了。”
夜刀緩緩站直身子說:“我殿後,有危險就交給我吧。”
就算嘴上說着冰冷的話,其實還是會保護别人的人呢。
碧霄對少主感激得無以複加,手上加力把夏花摟緊就率先在前面開路,他快速地進入狀态,而且一直在加速,雖然他的動作應該被稱作奔跑和跳躍,但是速度和高度都不是人類能企及的。
夏花這才切身體會到所謂的“腳程如何”的真正意思!
她被上下起伏,時高時低的跳躍弄得頭暈目眩,好跟在坐雲霄飛車一樣,眼花缭亂得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緻,隻覺一切都在快速的倒退: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速度啊?
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起跳和落地時輕微的踏地聲,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專心地在趕路。一路狂奔到中午時分,碧霄找了處柔軟的草地把夏花放下來,第一句話竟是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