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大戰前夕

一石激起千層浪。

廣場上的文武百官一時都顧不得這是登基大典,一片嘩然。

“胡說!遺诏都已經查驗過了,怎麽可能有假!”

“這不是皇上原來的正妃阮氏嗎?怎麽會說遺诏是傳位給太子的?”

“一介婦人竟然敢來這登基大典上胡說八道!這是瘋了不成!”

守在廣場周圍的一批禦林軍士兵飛快地朝阮茗包圍過去,但還未到阮茗身前,隻聽一陣嗖嗖聲響過,所有禦林軍被盡數被一片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暗箭射到在地。

群臣大驚:“有刺客!快來人!保護皇上!”

阮茗并未理會周圍,徑直走向百官前面的一群重臣,包括之前查驗過遺诏的幾位大學士在内,一邊從袖中取出一卷聖旨。

“妾身說遺诏爲假,自然有妾身的證據,各位大人請過目。”

她把那卷聖旨打開,赫然是一份傳位诏書,跟建興帝立下的那一份,也就是現在在城樓上宣讀的那一份完全一樣,分毫不差。

幾個大學士接過诏書,看了一遍,臉色都變了。

這份诏書分明也是建興帝的筆迹,加蓋着傳國玉玺的大印,爲了防止造假,聖旨上還有不少其他的特征,比如說用來書寫的紙質和墨質都隻在大内才有,錦緞的刺繡針法也是全大元獨一無二,這份诏書一樣不落,全部都有。

這份诏書上寫着的,是傳位給太子。

中書令瞪着阮茗:“現在在城樓上的诏書跟這份一模一樣,你又憑什麽說這份诏書是真的?我看這份才是你僞造出來的吧!”

“這份诏書的确是僞造出來的。”阮茗平靜地說,“真正的诏書已經被謝逸司燒掉,誰也拿不出來,妾身之所以拿出這份假诏書,是爲了證明妾身有僞造出一份完全相同的诏書的能力。”

中書令臉色變幻,突然奪過诏書,沖出幾步,一把将诏書投進了廣場邊緣正在焚香的香爐裏面。

“一派胡言!什麽僞造不僞造,區區一個女流之輩,竟然在這登基大典上妖言惑衆,簡直膽大包天!”

阮茗一臉沉靜,毫無動容之色,雲淡風輕地從衣袖裏面又拿出一卷聖旨。

“中書令大人燒掉多少份都沒有用,妾身這裏可以拿出無數份來,因爲城樓上那份诏書,就是由妾身模仿先帝的筆迹寫出來的。各位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在這裏當場設下文房四寶,妾身清清楚楚記得诏書的每一個字每一筆劃,現在就能默寫一份出來。”

中書令咬牙:“那又怎麽樣?你能拿出假的诏書來,就能證明上面那份诏書也是假的?……禦林軍何在!還不快來人把她拖下去!”

另外幾個朝臣面面相觑一番,卻攔住了周圍再次包圍上來的禦林軍。

“且慢,這裏面确實有問題。即便這阮氏不能證明诏書的真假,但傳位诏書本應該是最重要的機密,先帝駕崩之後就被封存,阮氏原先隻是一個皇子妃,是怎麽得知诏書的内容,模仿出先帝的筆迹,甚至能僞造出一份一模一樣的诏書來?”

中書令的後背上冒出冷汗,還未來得及想出回答來,阮茗已經把話接了過去。

“妾身來告訴諸位大人好了。先帝駕崩之前,在先帝身邊伺候的宮人、侍衛和太醫,已經有一大半都是謝逸司的人。先帝拟出傳位給太子的诏書之後,謝逸司把诏書秘密送往慶王府,讓妾身仿照先帝的筆迹寫了一封假诏書,诏書所用的玉玺、紙墨和錦緞也都來自大内。然後謝逸司以假诏書替換了真诏書,懸于乾清宮匾額後面,等到先帝駕崩後才取出,至于真诏書則是被謝逸司付之一炬。但妾身偷藏了诏書所用的材料,所以才能拿得出這些僞造的诏書來,妾身就是活生生的證據。”

阮茗擡頭望向遠處大殿中的謝逸司。

“诏書造假一事關聯重大,牽涉繁多,妾身這裏還知道不少沒來得及抹去或者被遺漏的證據,盡可以繼續向各位大人一一證明。如何,夫君可有這個膽量,出來與妾身當面對質一番?”

群臣都朝大殿内坐在皇位上的謝逸司望去。

距離隔得太遠,看不清楚謝逸司臉上的神情,他也沒有做出回答。

突然,從大殿這邊的方向,一片幾乎看不見的細微光芒,朝着阮茗激射而去!

“叮叮叮叮……”

午門廣場周圍的牆頭上,突然飛掠過來兩個人影,猶如無數遊龍交織般的暗沉沉的刀光,将阮茗整個人籠罩在其中,金屬撞擊的聲音密密麻麻連綿不絕地響起,火花四濺。

等到那兩道人影的動作停下來,衆人才看見那是兩個蒙面人,手裏是兩把質地古怪的黑黝黝的寬刀,似乎是用類似于磁鐵一樣的材質制成,上面吸滿了大量色澤妖異的牛毛細針。

阮茗仍然平靜地站在那裏,安然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當着這麽多朝臣的面,夫君這就想殺人滅口了?”

群臣又是一陣騷動。

謝逸司動手要殺阮茗,等于是不打自招,這就意味着阮茗所說的诏書造假一事,顯然是真的!

參與黨争的朝臣畢竟隻是少數,朝中除了太子一派和慶王一派以外,還有大多數官員站在中立位置,多是爲官較久威望較高的清流老臣,隻忠于前代皇帝和大元謝氏皇室血脈,無論先帝的遺诏中把皇位傳給哪個皇子,他們都會扶持。

否則每一次奪嫡結束,改朝換代,都得來一輪大清洗,把站在己方陣營之外的所有人換掉,朝中官員都剩不下幾個,這朝政早就運轉不下去了。

但謝逸司控制皇宮,僞造遺诏,把建興帝本來傳給太子的皇位偷奪過來,這是大逆不道之舉,站在中立的朝臣們絕對不能容忍。

謝逸司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大殿外面,對着下面一片騷亂的群臣們。

最爲年長也最爲德高望重的三朝老臣玉國公,首先顫巍巍地從隊列裏面走出來,朝謝逸司下拜。

“皇上,诏書真假一事,請給臣下們一個說法!”

謝逸司神色淡然。

“沒什麽可說的。僞造诏書一事純屬子虛烏有,阮氏跟朕有怨,現在是在憑空污蔑,挾私報複。”

玉國公急道:“可是這并非憑空污蔑……”

謝逸司擡起一隻手打斷他。

“阮氏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在登基大典上誣陷天子,罪大惡極,在此就地格殺。誰再有任何異議,即被視爲阮氏的同夥,罪名等同謀逆,同樣格殺勿論,株連九族。”

這時候,午門外的廣場周圍已經聚集了大批剛剛趕過來的禦林軍,将群臣重重包圍。謝逸司一聲令下,數百禦林軍拔刀出鞘,劍戟林立,一道道刃尖在太陽下閃着森然的寒光。

群臣一驚之下,立刻明白過來,謝逸司不加辯解,就等同于默認僞造诏書一事,這是要以武力強行奪權。

玉國公的臉色沉下來,緩慢地站起身,看也不看周圍的禦林軍士兵,佝偻蒼老的身軀盡管顫顫巍巍,卻站得筆直,直面謝逸司,滿臉的憤然之色。

“天理昭昭,日月可鑒,八皇子僞造先帝遺诏,蒙蔽天下臣民,奪太子殿下皇位,此刻根本不該坐在這寶座之上!微臣甯願一死,也絕不會承認一個弄虛作假的篡位者爲皇帝,也不會侍奉一個大逆不道的皇子爲主君!”

謝逸司淡淡望着他,甚至都沒有做出什麽示意的舉動,旁邊一個禦林軍将領上來舉起刀,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一刀就砍下了玉國公的腦袋。

“啪!”

玉國公的腦袋落到地上,砸到一個朝臣的腳邊,衆人忍不住驚叫出聲,被吓得紛紛後退開去。玉國公沒有頭顱的軀體,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後才倒下去,鮮血像是泉水一般從顱腔裏噴湧出來。

謝逸司一臉平靜,像是剛剛在他面前砍落下來的隻是一個西瓜。

“還有誰想要謀逆的,可以盡管站出來。”

衆人一個個臉色煞白,誰也沒敢再動彈說話,隻是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忿不甘,隐忍憤恨的神色。

謝逸司一揮手,數百禦林軍朝阮茗包圍過去。

這時,從午門周圍的牆頭外面,一波箭雨突然射了進來,與此同時,阮茗身邊接連響起好幾聲爆炸的悶響,大股大股濃濃的灰白色煙霧彌漫開來,頃刻間籠罩了一大片地方,阮茗和她旁邊的兩個蒙面人都在其中,身影一下子便看不清了。

“煙霧有毒!”

煙霧的毒性顯然十分猛烈,周圍靠得最近的禦林軍将士們剛剛被包裹在裏面,随即就紛紛倒了下去。

周圍的禦林軍和朝臣們,反應快的連忙捂住了口鼻,下意識地往後退去,但已經被嗆得連連咳嗽,眼睛通紅難以睜開,眼淚鼻涕嘩嘩地流出來。

禦林軍士兵們屏着呼吸眯着眼睛,再次沖入煙霧之中,但什麽也看不清楚,隻能胡亂摸索,根本找不到阮茗等人去了什麽地方。

午門外的廣場空間開闊,煙霧很快就漸漸散開,但等到能看清周圍的時候,四處已經空無一人。

皇宮裏顯然被滲入了外面的勢力,阮茗剛才能夠一個人從午門外面光明正大地走進來,現在也能從皇宮裏逃出去。

謝逸司下了追殺阮茗的命令。廣場上中毒的禦林軍和文武百官足有上百人,都被先送去救治。

煙霧的毒性雖然發作迅速,但不是什麽緻命的劇毒,隻是令人身體麻木,眼睛鼻腔受劇烈刺激而已,過一段時間就漸漸恢複,沒有大礙。

有玉國公的當衆被斬在前,沒有人再敢對謝逸司提出激烈的抗議,隻能敢怒不敢言地忍着。謝逸司放了朝臣們回去,有一些最忠實的老臣們回去後立刻就提出辭官,謝逸司也任由他們告老還鄉,并未多加爲難。

現在的京都已經在他的高壓之下,全靠禦林軍壓着下面的臣民,人心惶惶,氣氛緊張,他要是這時候大開殺戒,隻會更加加劇矛盾沖突,引起更激烈的反抗。

然而朝臣們畢竟還是極爲不滿。盡管大部分人不會像玉國公那樣當面以命相抗,但對于那些忠心耿耿的舊臣來說,讓他們輔佐一個僞造遺诏奪權篡位的新皇帝,他們原則上根本接受不了。

看見有人成功辭官,其他人就紛紛效仿,數日之内,除謝逸司一派以外的重臣老臣們,離開的足有三四成,朝中位置空缺了一大片出來。

一下子缺了這麽多官員,朝中人手不足,一時間又沒有新人補充接替進去,政務的運轉直接卡死在了那裏。

以緻于謝逸司剛剛登上皇位的這些天舉步維艱,百般想方設法調派整頓朝中官員,自己每天也要處理堆積如山的奏折,忙得像個陀螺一般團團轉,但朝中政務還是一團糟。

另一邊還要分出精力來追捕太子一派和不知去向的阮茗——阮茗現在顯然也可以被劃分爲太子一派了。

阮茗的突然背叛,謝逸司的确完全沒有預料到。她精擅模仿他人筆迹,之前他讓她仿寫建興帝傳位诏書的時候,她花了三天三夜時間,仿出來一模一樣的诏書,他根本沒有想過,那時候她竟然就已經留了一手,在他的登基大典上拿出來将他的軍。

他隻能隐約猜到阮茗可能是知道了他讓人滅阮府滿門并嫁禍給謝淵渟,所以才會這般毫不留情地對他反戈相向,但至今也沒有查到她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禦林軍軍權已經落到他手裏,京都也在他的控制之中,就算被指出诏書作假,現在大局已定,衆人也翻不了天去,将的這一軍自然不可能完全成功。

但卻讓他置身到了一個岌岌可危的局勢之中。朝臣不服,民心不順,沒有大義名分,以武力強行鎮壓臣民坐上去的皇位,自然遠沒有正常繼承來的皇位坐得安穩。

老一派朝臣的作用不容忽視,他這邊的官員們大都是近年剛剛栽培提拔起來的,對朝政的經驗有限,在大元的影響力也不如老臣們那麽深遠,畢竟不可能這麽快成爲一國的主柱棟梁。老臣們走了這麽多,對朝廷的影響不是一星半點。

最關鍵的是太子等人現在還在外面安然無恙,要是太子暗地裏把這些老臣們籠絡過去,完全可以做到。

所以他現在又要考慮怎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盡快偷偷解決掉這些辭官回去的老臣;又要分出本來駐守京都任務就夠艱巨的一部分禦林軍,出去搜捕太子一黨。十分頭疼。

京都郊外,一座莊子裏。

甯霏和謝淵渟把阮茗接到了這裏。他們在謝逸司登基之前,就聯系上了阮茗,跟阮茗合計,把阮茗送到謝逸司的登基大典上,讓她揭露出謝逸司的诏書造假,剝奪掉謝逸司繼承皇位的正當名分。

現在阮茗已經完成了最重要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他們要做的事情。

謝逸司之前其實并沒有完全冤枉他們,甯霏早就已經傳了信去漠北,讓李家軍盡快南下。

不過,數萬軍隊如果大規模集體行軍的話,肯定會早早就被謝逸司發現,所以他們必須讓大部分李家軍分散開來成小隊,走偏僻的路線或者喬裝成百姓南下。這樣一來,速度就會慢上許多,可能要花正常行軍速度的兩三倍都不止。

這一邊他們也沒有閑着。太子正在借此機會聯絡拉攏那些罷官回家的老臣,盡管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官職和權力,但仍然是重要的資源。

隻要軍隊一到,京都又會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戰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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