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的女子學才藝,不是真爲了在學問和藝術上有什麽造詣,主要還是停留在很功利的層面上,身爲大家閨秀要有才華,面上好看罷了。
甯霏已經在珠玑會上拿了狀元,最頂級的名聲和榮譽都有了,再去書院沒多大實際意義。而且說實在的,甯霏在書院裏已經沒多少東西可學,她在很多課程上的水平甚至都超過了夫子。
她現在需要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其他地方。南宮家雖然有所沒落,但還沒有徹底倒台,現在似乎又有了翻身起來的機會。更何況上面還有蔣皇後和謝逸辰。對一個小小的官家千金來說,要扳倒他們,就像是蜉蝣撼動大樹般艱難。
不過好在還有謝淵渟作爲同盟。兩人現在幾乎是天天都會聯系,有時候謝淵渟來安國公府找甯霏,有時候甯霏去他那座圍牆邊有桃樹的宅院裏。爲了不容易引人注意,更多的時候是甯霏假裝逛街出門,兩人在京都的各家酒樓茶樓之類碰頭。
當然,其實哪兒有那麽多消息互通有無。謝淵渟天天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把甯霏叫出去,有一半時候是等甯霏到了之後,才看到他笑眯眯地坐在茶樓的雅間裏:“這家剛出了新的點心,來嘗嘗看?”
甯霏無可奈何,後來就想了個好點子,每次出來時把靈樞也給一起叫上。有靈樞陰沉沉冷飕飕地坐在一邊,保證謝淵渟不出一刻鍾就得主動散夥,催她回去。
靈樞已經在京都城内找了個院子住下。他天天制毒調毒,院子裏隔三差五冒出詭異的謎之氣味和聲音,還有毒蛇、蠍子、蜈蚣、蜘蛛、蟾蜍……等等可怕毒物神出鬼沒。周圍的鄰居被吓得夠嗆,又不敢跟他抗議,在這兩三個月裏幾乎全搬得遠遠的。本來找的就是僻靜的城區角落,現在他一個人就占了快半條街。
靈樞給甯霏傳信,用的還是那隻萌萌哒西域毒食小花鼠,很得甯霏的喜歡。謝淵渟好幾次來雨霏苑,都看到甯霏手裏捧着小花鼠在喂它吃東西,一臉羨慕嫉妒恨。後來有一天晚上來的時候,就帶了一隻圓滾滾胖乎乎,體型巨大的橘色不明生物過來。
甯霏:“怎麽還有毛這麽濃密的橘色豬?”
謝淵渟:“這是貓。”
甯霏:“……”
謝淵渟:“不過這不是普通的貓,很聰明也很敏捷的,也可以用來送信。”
大胖橘貓愛理不理地打了一個呵欠,從執箫的懷裏跳到甯霏房間裏的一張藤椅上,藤椅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不祥聲音,四條椅子腿齊齊往一邊歪了兩寸左右。
甯霏:“這的确不是普通的貓,這是胖出了天際的貓啊,你确定用它來送信不會把人家的房頂屋梁什麽的壓塌?”
心疼抱着它一路過來的執箫,現在兩隻手應該都已經擡不起來了吧。
謝淵渟:“這個……反正是我下屬馴養出來的,應該不會吧……”
甯霏:“你臉上的表情明明就是連你自己都不信。”
謝淵渟:“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總之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殺鼠如麻。”
甯霏:“……”
小花鼠:“……”
殺鼠如麻注意到了桌上的小花鼠,在甯霏反應過來攔住它之前,肥影一晃,已經跳到了小花鼠的面前。
謝淵渟說的果然不錯,難以想象一隻噸位這麽重的胖紙貓竟然也能有這麽靈活的動作,小花鼠啃着的那顆毒藥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來,就已經被殺鼠如麻按在了爪子底下。
謝淵渟一臉暗爽的表情。最好把這隻臭老鼠吓得再也不敢來,反正又不能怪他,老鼠天生就是怕貓的。
結果小花鼠愣了十秒鍾,靈活地從殺鼠如麻的爪子底下溜出來,非但不逃,反而還驚喜萬分地撲上去,親親熱熱在殺鼠如麻的大圓臉旁邊蹭了起來,活像是碰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殺鼠如麻本來端着一張仿佛看誰都不爽的天生鄙視臉,開始的時候高冷地毫無反應,被小花鼠蹭了半天,終于屈尊降貴,低下大腦袋來,也蹭了蹭小花鼠。那樣子就跟高冷男神被小女票纏得實在沒辦法了,才傲嬌地賞臉給個親吻。
看得目瞪口呆的謝淵渟:“……”
甯霏:“我覺得你可以考慮給它換個名字了。”
……
羌沙使團不能在大元久留,九月中旬就回羌沙去了。南宮華臨行之前,南宮易在南宮府門口跟這個以前關系隻算一般的妹妹依依惜别,百般不舍,整條街來往的百姓都看得到。
這也怪不得他。南宮家最大的倚仗,現在已經成了這位羌沙皇貴妃,他自然要讓衆人看到他們的關系是何等親密,南宮家才能維持現在的地位。
甯霏也不着急。南宮家是百年世家,勢力龐大,根基深厚,她本來就沒指望一下子能徹底打垮,總得一步一步來。
一天下午,京都細雨濛濛,甯霏從謝淵渟的那個桃花小院裏回安國公府。這次他把她叫去倒不完全是坑她,他埋在睿王府的眼線傳來消息,南宮清支出了一筆數額巨大的銀錢。
對于被關了一個多月的南宮清來說,一解除軟禁,就有這麽大的動作,無疑是有重要的打算了。
但目前還不知道這筆錢的去向。南宮清嫁到睿王府時就有豐厚的陪嫁,這些年來自己也有不少收入,并不缺錢,這筆錢都是她從自己的私庫裏支出去的,沒有動睿王府的中公錢财,所以并不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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