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一缸清澈的水面漾起波紋。
最底下,一隻安靜的白色iphone屏亮起,上面顯示着十幾個未接來電,機身不斷震動,有細小波瀾一陣陣從底向上傳。
“怎麽回事?鲸魚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浩瀚挂斷電話,匆匆從車上下來,一路火急火燎的走進雲月大廈。
電梯到達66樓,沒見着總裁半分人影,倒見薛凱橫在沙發正中間,睡的跟死豬似的。
“醒醒,醒醒!”
浩瀚一把抓起他,“鲸魚呢?”
“啊?”
薛凱初初醒來,整個人都有些懵逼,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眼睛,昨天自己做的那檔子糟心事才湧入腦海。
“昨天……”
“昨天什麽啊?趕緊說,别磨磨唧唧的,這眼看着就要7點了,八點飛機起飛!”
“我……”
薛凱吭下頭,自知理虧,一鼓作氣,“昨天,我給總裁找了個‘嫂子替身’,他好像生氣了,現在……”
“你說什麽?”
“薛凱,你腦子被蟲蛀了吧!”
他還沒說完,浩瀚就火了。
薛凱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哎呀,我知道錯了,這不是一大早就到這負荊請罪來了嗎?總裁怎麽還沒來?”
“你……”
浩瀚想拽起他掄一拳頭,“你說怎麽還沒來?”
“待會找你算賬。”
鲸魚昨天情緒就不太對勁,他還找人來刺激他。
浩瀚攢了贊氣火,又重新撥通電話,這次是打給張盛的。
“喂?”
“張叔,鲸魚還沒到公司嗎?”
“這個,我不清楚啊,少爺昨晚說,給我放年假,回家看看老人……”
“什麽?!”
浩瀚一聽這話,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不知爲何,昨晚他乘電梯下去時,在男人身上看到的那一股死氣場景,猛然閃現在腦海,吓得他手機險些拿不穩。
“鲸……鲸魚他,昨晚有什麽不對勁嗎?”
浩瀚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沖進了電梯,瘋狂往下按按鈕。
薛凱頓了一下,神色一怔,也沖了進去。
“少爺,昨晚情緒很不好,喝了很多酒。”
“對了,還拿了一瓶安眠藥。”
**
MYSTIC别墅
月亮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她在努力地攀爬着一座火焰山,火焰山火力很大,由内而外透出熱氣,一陣一陣地,烘的她雙手雙腳都暖洋洋的。
她在基地這五年裏,每逢冬天,夜晚手腳都是冰冰涼的,怎麽捂都捂不熱,有時候還會冒虛汗。
不像這個夢,渾身上下,都被暖的十分舒适。
于是,她抱緊火焰山,爬的更加賣力了。
爬的過程很順利,隻是到了半山腰,好像忽然有濃稠似布的密織雲彩遮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耐,一把掀起,鑽入其中,繼續往上爬,這回不如之前輕松,隻覺得有些擠,但勉強還是能爬的動的。
于是,經過不懈的努力,她終于快登頂了!
隻是,轉眼便在山間看到了幾顆茱萸樹,樹上結的兩顆果子紅醴又粉嫩,散發着陣陣香甜的氣息。
她看着,渴望的動了動喉嚨,直接含了上去,心情美好的享受着‘果實’,笑容惬意又美妙。
陸景雲在一陣身體的悸動中醒來了。
……
清晨,薄薄的霧氣在樹林空隙中穿行,微風乍起,萬丈豔陽撥開濃雲、揮去黯淡,透過随風微拂的輕紗,把光芒揉成一把把璨煥的碎金,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灑在男人紋理細緻,隽逸姣好的容顔上。
月亮緩緩順着火焰山,登頂,卻是從他黑綢真絲睡衣領口探出了頭。
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小女人烏發蓬亂,嬌顔細膩,一層濃密羽睫似将綻未綻的妖娆海棠花,輕輕撲閃,最後終于徹底綻開,兩泉幽澈瞳子,似無意闖入山澗的飲水小鹿,黑白分明,無辜糯糯。
“陸、陸景雲。”
她想伸出手,摸他的臉,可發現自己把自己禁锢在……他的衣服裏了。
大抵是因爲剛醒來,他的眸光清潤淺離,攝入了一縷璨煥的初陽,愈加顯得熠熠動人,眼角輕輕揚起,形狀迷人,給一張原本銳利冷冽的臉龐平添了幾分清雅柔和。
她還沒有摸他。
他的手便已經摸上了她的臉。
他唇畔微漾,眸光柔潤,清淺動人的笑容浮動在陽光下。
月亮怔住了,她發誓,這一定是她見過,他最溫柔的一面,溫柔的幾近要把人溺死。
她的男人,是最好的。
他輕撫着她的臉頰,薄唇輕啓。
“對不起,我來晚了。”
熟悉的磁性嗓音傳來,月亮一瞬間眉頭微颦,嗓中幾乎都帶着哭腔了。
“沒事,應該是我說對不起……”
當初,他們在機場分離。
原本以爲隻是短暫的幾天離别,沒想到,這一晃,五年就過去了。
還是屬于他們最美好的五年。
這些年,他受的這些苦,如同剜她的心肉一般疼。
“你長大了,變得更美了。”
男人嗓音微啞低醇,如天籁般動聽,指節撥開她兩鬓細碎的劉海,指腹流連,輕輕摩挲,眸底訴不盡的迷戀和情深。
“你喜歡就好。”
月亮喉間哽咽,豆大的晶瑩淚珠在眼眶裏晃悠,差一點就要砸下來了。
“别哭。”
“嗯。”
“這次,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我也是。”
月亮感動之至,眼淚朝下砸,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身子不肯放松。
本來以爲,他見到她會勃然大怒,會心驚肉跳,甚至會因愛生恨,種種種種,卻沒想到,最後都化爲一腔柔情。
她的鲸魚哥哥,根本不舍得傷害她半分半毫。
“鲸魚哥哥,我好想你~”
“對不起,亮亮,讓你等了這麽久,我應該五年前就來找你的。”
“啊?”
男人低頭吻在她的額間,神情說不出的深情款款,可月亮卻微微愣住了。
五年前,就來找她?
鲸魚哥哥在說什麽?
“陸景雲……”
她稍稍擡起頭。
“嘭——”
此時,一道偌大的踹門巨響,蓦地從外面傳來,直把月亮吓得渾身一顫。
她微微轉頭。
“鲸魚……啊——”
“總裁!啊啊啊啊啊!”
主卧外,握着手機、頭發亂糟糟的浩瀚和連氣都沒喘勻、驚慌失措的薛凱,在雙雙急切的看向床上人時,又雙雙驚懼的叫出了聲。
浩瀚手裏手機墜地,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幾步,身子緊緊靠在牆上,一身雞皮疙瘩豎起,眼睛瞪得像銅鈴那般大。
薛凱則直接吓得跳了起來,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聲大到差點把屋頂都掀翻,兩隻手拼命捂住眼睛,蜷縮在角落裏,不停打顫。
“浩浩浩浩……浩瀚,是不是,是不是嫂子的鬼魂回來了,還趴在班長身上吸血,你、你快拉我一把,我腿軟了。”
月亮,“……”
浩瀚一句話都說不出,眼睛像長在了月亮身上。
“叮鈴鈴……”
這時,浩瀚腳底下被抛出去的手機,不期然響了起來,聲音很大,響了足足有幾分鍾那麽久。
月亮等了一會兒,像是在等他們回神,最後終于忍不住了,輕聲提醒他們,“你們……要不要接一下電話?”
浩瀚怔怔的盯着她,鬼使神差般,漸漸伸出手,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張叔的語氣很激動。
“浩瀚,沒事了!沒事了!我剛才打電話向高醫生确認了,原來他早有察覺,昨晚給少爺的那一瓶安眠藥,裏面裝的都是鈣片!”
“……鈣片?”
角落裏,薛凱漸漸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朝床上看去,看到月亮後,又吓得趕緊捂上。
這青天白日,太陽還這麽大,哪來的鬼啊?
“安眠藥?”
月亮聽到這三個字,詫異的轉過了臉,滿臉詢問之态,“你吃安眠藥?”
殊不知……
身底,男人的神色已然變了。
那一淵清潤淺離,溫柔至極的眸光不知何時已經褪去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風起雲湧,變幻無常,甚至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就連那張清隽雅緻的臉龐都開始微微扭曲。
月亮看了,不由又是一顫,喉間微動。
怎、怎麽了?
他漆黑的瞳眸底好像有千萬隻張牙舞爪的魔鬼爬出來,徑直扼向她的喉嚨,原本攝入豔陽的瞳孔也漸漸緊縮,聚攏成一個強烈的點,射在她身上,仿佛要把她射穿一般。
“陸、陸景雲,你怎麽了?”
月亮望着他,聲音有點顫,她忽然有種……嚴重的不詳預感。
“你是?”
男人問出口。
不僅是眼神、面容變了,就連聲音都變了。
這種低沉至極,瀕臨爆炸前的沙啞克制,無端的,給月亮一種劊子手下刀之前的審訊感。
她小心翼翼的,盡量吧聲音放到最輕柔。
“鲸魚哥哥,你不認識……啊——”
事态扭轉的太快,就連靠在牆上的浩瀚都沒看清,隻看見鲸魚黑綢真絲睡衣上的金屬飾扣被盡數扯開,迸濺一地。
而原本趴在他懷裏的月亮,一瞬間被重重摔倒了床上,大抵是因爲床墊彈力的原因,小女人的身子還高高彈起了一下。
那滿頭烏發散落,黑色深V紗裙映罩在如雪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四肢指節纖細柔美,身段妖娆惑人,容顔驚豔絕絕,眼神卻清澈驚恐如小鹿,竟平白滋生出一股子無法言喻的美感,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要不是鬼,就是妖精。
“月亮?”
陸景雲修拔的高聳身形豎立在床前,雙手撐在枕上,她戰栗身軀的兩側,身姿遮住窗外射進來的濃烈陽光,投下一大片陰影,将她牢牢籠罩其中。
“嗯……嗯。”
月亮被他身上一刹那迸濺出來的鬼畜和凜冽氣息,吓得縮成一團,在男人居高臨下的氣勢逼迫下,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
是啊,陸景雲這是……忽然怎麽了?
剛才不是認出她來了嗎?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啊……”
還未待她來得及多思考,她整個人忽然又被提着衣領,讓一股強勢到絲毫抗拒不了的力道死死按在了明窗之上。
那裏陽光劇烈,刺眼無比,冷風呼呼的吹。
她又驚又吓,一時緊緊閉上了眼睛,抓着他的手臂,驚叫出聲。
“陸景雲!”
他想幹什麽?不會是想把她扔到樓下去吧?
一旁,薛凱和浩瀚看迷了。
什……什麽鬼?
爲什麽嫂子見陽光沒事?爲什麽嫂子的聲音如此真切?爲什麽總裁忽然變得這麽暴躁?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麽了?!
是她。
眉毛是她,眼睛是她,嘴巴是她,脖子是她,身子是她,聲音是她,就連顫抖的速度,都是他。
是她。
呵
呵呵呵呵……
真的是她。
“咯吱咯吱~”
男人握着布料的指骨在一節節的作響,像缺了油的鏈條,每動一下都像要斷了似的,他雙目殷紅,瞳子漆黑,臉色煞白,刺激一時沖進大腦,使得眉目間扭曲的湛湛驚人。
月亮渾身顫抖着,緩緩睜開眼睛,立即被他表情吓得不寒而栗。
“鲸魚哥哥……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像個悲催的玩偶,被他再次摔倒床上。
薛凱和浩瀚看着,心弦猛顫,這就是鬼,也禁不住總裁這麽折騰啊!
“滾!”
這一聲野獸般的咆哮,顯然不是沖着‘魂魄嫂子’的,是沖着他們。
總裁英氣的眉眼間,仿佛被人劈開了一條縫,那條縫,陰森森、黑漆漆讓人看不見底,直朝外不停冒着寒氣。
“好,滾滾滾……”
浩瀚踉跄的退出房間,薛凱幾乎是連滾帶爬,也滾了出來。
“嘭!”
下一秒,主卧室的門被大力甩上。
“啊——”
床上,月亮驚叫一聲,吓得抱緊一旁的鲸魚公仔,頭深深埋在枕頭裏,瑟瑟發抖。
現在,她幾乎可以明白過來,剛才陸景雲的溫情……大概是以爲自己在做夢?
現在,才是真的清醒了。
主卧室
牆壁上,一隻矩形青花瓷鍾在緩慢走動。
“嚓——”
“嚓——”
“嚓——”
一下一下,像等待宣判死亡時間的魔鬼腳步。
月亮身子如風吹雨打落,一陣陣的哆嗦,一秒、兩秒、三秒……正當她想擡起頭看看他在幹什麽的時候。
小女人頭發被男人一把抓起,抵成強行仰望他的姿态。
她張口欲言,便看見了他另一隻手,多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白刃,從她眼前森森劃過,最後重重插在了她左臂的上方。
“啊!”
以爲插在了她身上。
月亮的慘叫聲驚得門外兩個人都豎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大哭出聲。
“陸景雲,陸景雲你要做什麽啊?”
“怕了?”
男人拿着白閃閃的刀刃,挑起她的下巴,扭曲目光在她正梨花帶雨的絕美哭泣小臉上掃視。
“我好怕,你把刀拿遠一些……”
“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有詭谲的笑,看起來瘆人的很,比赤裸裸狠戾來的更直接恐怖。
“昨、昨天……”
“還知道回來?去哪了?”
他語道極輕,聽起來不知道有多淡定,可那把鋒利的刀告訴她,稍不留意,它可能就會結束了她。
“去去去去……美國。”
“美國。”
這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慢慢龜裂,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前行。
“去那裏做什麽?”
“做……科研。”
“科研!”
他驟然怒吼出聲,巨大的聲音沉的像雷霆萬鈞撞碎她的身體。
“什麽科研,是那種把人心肝脾腎都剜出來糟蹋的科研嗎?那我們再來複習一下好不好?”
他說着,勾着唇,刀尖下移,抵住她的心髒。
“哇——”
月亮隻覺胸口被尖銳的刀尖抵住了,理智的弦繃到極緻,啪的一下斷了,崩潰大哭,一個勁的朝他搖着手。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
“你不就擅長做這個嗎?你不就是喜歡玩弄别人嗎?那我也要你嘗嘗,被人玩弄,被人抛棄,心肝被挖出來踩踐的滋味!”
他眼神發怵,眉骨劇烈聳動,淩厲的手指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手臂青筋暴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竟在她下巴處留下了青痕。
“不是的,陸景雲……我走,不是因爲要做科研,是因爲江明遠,因爲他……”
“因爲你是市委書記的女兒,所以我配不上你了嗎?”
“不、不是,你怎麽會這麽想?”
月亮拼命搖着頭,蹙眉看着他。
“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想?我該怎麽想!”
他手裏的刀猛然從枕上拔起,插在她手邊的床頭櫃上,入木三分,木闆的劈裂聲,再次把月亮吓個半死,彈簧般縮回手。
“月亮,我他媽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讓你随手可抛,肆意玩弄,讓你想怎麽作踐就怎麽作踐?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告訴我你有沒有?”
“對不起,對不起……”
小女人身子如一朵開敗了的花,顫巍巍,眼淚簌簌,根本不受控。
“你不告訴我,那我自己挖出來看看……”
他的手又移到了那把刀上,月亮吓得立即伸出手,死死抱住了他,“不要,不要……”
“我當時走,是爲了保護你,我怕連累你,我怕你因爲我受傷……”
“所以,爲了不連累我,你就直接讓我去死,讓我待在地底下,不見天日,生不如死,一邊恨你,還得一邊犯賤的想你?”
大廳裏,聽了全場的薛凱和浩瀚面容呆滞,面面相觑許久。
“嫂子……說的都是真的?”
浩瀚緩緩垂下頭,目光失焦的看着陽台上一處綠植,“她回來了。”
“回來了,嫂子回來了?”
“嫂子根本沒有死?”
荒唐至極,總讓人想笑。
薛凱一心的害怕也被驅散幹淨了,轉臉問着他,“嫂子真的沒死?”
“你說呢?”
“那咱們趕緊進去拉架吧,把班長手裏刀子奪下來,萬一真傷着嫂子。”
薛凱說罷就要站起來。
浩瀚一腳又把他踹倒,“邊去,鲸魚要真的想傷着她,犯得着用刀?”
薛凱,“……”也是。
“嫂子居然沒死!”
他又吼了一嗓子,被浩瀚目光止住了,“再喊,那刀子就有用出了。”
薛凱立馬噤聲。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給我時間,讓我彌補你好不好?好不好?”
月亮苦苦哀求,卻被他一掌推開,“彌補?你隻是覺得愧疚我?”
“不是的~”
“月亮,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他的眸子好像一下子變得很空泛,空泛的瘆人,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不是……”
月亮極力想證明時,站起的腳一軟,踩到了裙子,裙擺微彈,暴露出底下一雙白玉般細膩柔滑、筆直修美的長腿。
将男人的注意力,完美吸引了過去。
空氣,一時間滞住了。
他順着她瑩潤的腳趾,向性感撩人的腕骨,一雙藝術品般的長腿,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和弧度驚人的酥—胸一一看過去,最後停留在那張令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的小臉上。
喉間,劇烈聳動。
呼吸,漸漸粗重。
他放下刀,一點點朝她俯身。
“你、你……”
他伸出手,猛地撕開了她上半身的裙子,有瑩潤至極的白一下子跳了出來,白的紮眼,把他的眼睛紮的通紅。
“啊——”
月亮下意識的去重新蓋上衣料。
“遮?”
他陰森森的語氣,淬了冰般的逼人寒眸,讓她一動再不敢動。
月亮目光不經意在他身上劃過,劃到下面時,心裏咯噔一下,轉過去了臉。
半秒後,房間裏隻能聽見金屬腰帶墜地和拉鏈的聲音。
“我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