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婆娘,給我下去!”
浩瀚徹底被惹毛了,咬着牙,兩臂都鼓起來蓬蓬的肌肉,脊背一個不管不顧的猛甩,女生就重重摔在地上。
“我操,終于甩開了,牛皮糖!”
“嗷~”
“好疼啊……”
花枝冷不丁被摔在了地上,捂着腦袋直打滾。
幸而塑膠跑道内種植的全是柔軟豐厚的假草,不然她這一下子,非得摔出來個腦震蕩不可。
“活該!”
浩瀚側身啐了句,捂着被她揪下幾撮頭發的腦後勺,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差點被她薅秃了,這麽短的頭發都能揪起來!毒婦!
“人家是面黃肌瘦小豆芽,好歹不會像你這麽匪,比漢子還漢子,以後誰敢娶你?誰娶你誰就是二比!”
“嗚嗚嗚……”
不知道是他這句話說重了還是怎麽的,話音剛落,花枝居然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哭了出來。
模糊不清的聲音先是囊在鼻子、喉嚨裏,混雜着點悶悶的調,繼而越來越大,沖出口鼻,俨然有震天的架勢。
“喂~”
浩瀚見勢,一下子就慌了。
“你……你哭什麽啊?”
男生環顧四周,臉上有幾分讪讪又不知所措的意味。
一來,他最怕女生哭,女人的眼淚,簡直就是男人的軟肋;二來,要是哭聲把人引來了,看到他們這樣,指不定還以爲自己把她怎麽着了呢!
“你别哭了啊。”
“收住!”
浩瀚厲聲呵道。
“哇啦……”
不料,越說她越來勁,花枝四仰八叉的,直接扯開嗓子嚎。
浩瀚倒吸了一口冷氣,最後無奈,蹲下身子,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嚎了,待會再把狼招來。”
“……”
花枝就真的不哭了。
“喲?這回這麽乖?”
浩瀚勾勾唇,剛想誇誇她。
下一秒,男生眼睛瞪大,面色發白,震天一吼,“靠!你屬狗的啊!”
花枝趁機惡狠狠的一口上去咬住了他的手,像惡犬逮到了一塊肥肉,打死也不松口。
“誰要是嫁給你,才真的是腦子缺弦,瞎了眼!”
浩瀚忍着痛,面目猙獰,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抖的跟篩糠似的,“我看你就是條徹頭徹尾的瘋狗!老子真是腦子缺弦才來管你,你自己在這自生自滅吧!”
浩瀚拔開她的尖牙,一掌揮開女生。
“你是狗,狗男女的狗!”
“你才是狗,狗咬呂洞賓的狗!”
“你是狗,豬狗不如的狗!”
“你才是狗,狼心狗肺的狗!”
“你是狗,狗—屌的狗!”
“你……”
浩瀚被她一句話激的,臉都青了,這句話是誇他罵他的?
剛才真應該給她錄下來,讓她聽聽自己喝醉了是什麽德行,平時還一口一個他粗俗,哪個小女生能說出那兩個字的?!
“哼哼,輸了吧?比成語還沒人能比得過我花枝!”
花枝洋洋得意的翹着大拇指朝自己嘚瑟,浩瀚一聲冷笑,“比流氓,你屬女中豪傑!在這自生自滅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真是閑心多的,跟她在這瞎扯蛋。
“月亮呢?”
不想,他剛邁開一步,花枝又一個撲騰抱上了他的小腿。
她才不要一個人在這兒自生自滅,她還要活的高傲自在、光鮮亮麗,讓他們這對狗男女隻有仰望、羨慕的份。
“我知道月亮在哪裏?!松開!自己去找!”
他打剛才就明白了,今晚鐵定是被鲸魚和月亮那對黑心夫婦給陷害了,月亮解決不了這瘋婆子,就把他弄過來頂氣,真是一肚子壞水。
這女人一個比一個蛇蠍。
花枝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松。
“我不管,月亮沒了,月亮被你吃了!你快吐出來還給我!”
“嗤——”
浩瀚被她弄得又氣又笑,兩種神情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滑稽扭曲,“我把她吃了?那鲸魚還不得剖了我的腹?快松手!”
男生毫不留情的一擡腳,不料,被女生朝後一拽,慣性之下,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草!花—枝,你—等—着—我—不—弄—死—你!”
男生吃了一口草,一字一頓,從牙縫裏透出了恨,可還未待他弄死她,花枝就生龍活虎的從地上爬起,一個翻身,三下五除二的爬到了男生身上。
人家說一回生、二回熟,她爬了三次,熟練程度不亞于猴子爬樹。
浩瀚一翻過身,就見女生像螞蟥似的,又纏了過來,隻不過這一次……她是正面坐在自己身上的。
“你、你、你幹嘛?!你給我下去!”
浩瀚看她那姿勢,一瞪眼,聲音都變了調。
高中,正值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段,男女孩第二性征發育明顯,最是兩—性敏感期,也最受不得刺激,稍不留意就會……尬态盡顯。
花枝是出身豪門的大小姐,衣食住行上處處優渥,養的是身材窈窕,肉嬌體貴,而浩瀚,作爲眠風一中校體育隊的扛把子,整天奔波在體育場上,衣服一脫,那身傲人的肌肉,随随便便就能引得一衆小女生追捧。
此時,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大美人,生撲上了一個身強體壯的操場健兒。
說沒事,鬼都不信。
花枝挪動了一下。
浩瀚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祈求她也不要再亂動。
“快跟我說說,月亮在哪兒,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花枝搖搖晃晃的摸過倒在球架子邊的RIO瓶子,大剌剌指着他的腦袋問。
浩瀚抿緊嘴巴,一言不發,像是在努力平複呼吸。
他不說話,花枝以爲自己受到了輕蔑,不爽的在地上敲了一下,示威。
可是男生依舊沒有理他,花枝氣急敗壞,剛想罵人,卻漸漸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好像是……身下?
有點膈的慌。
她好奇的低頭要去檢查。
浩瀚怒喝,“别看!”
天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居然能對這個母老虎起反應,一定是平時運動量還太少,激素分泌過剩了,畢竟是平時對着封面女郎都能來兩發的程度,更别提這麽個嬌嬌軟軟的大小姐在身上扭來扭去。
是個人都受不了。
沒反應他才不是男人。
花枝聞言,緩緩擡起頭,望着窘迫羞惱的他,漸漸嘚瑟的笑了。
“不看什麽不看啊?你以爲,我不看就不知道是你雞兒醒了?”
“你……”
話落,浩瀚臉一下子就綠了。
這女流氓,平時僞裝的挺好啊,醉了後什麽狗—屌,雞兒的都能說出口,虧她還天天自诩名門閨秀,已婚婦女都沒她那麽粗俗!
“你等着哈,等着我掏手機留下證據,免得你一醒來又人模狗樣的!”
“我就說,你整天面對我這麽個大美人,不會沒有反應的,你還不承認!”
花枝伸手按住他欲掏手機的動作,褲兜在小腹一側,她嬌柔的手一按上去,無異于火上澆油,浩瀚腦門上的青筋都跟着那玩意跳了兩跳。
“花枝,你給我滾下去!”
再不滾下去,他真的要擦槍走火了,他對她可沒什麽感情,更沒有鲸魚那般非人的忍耐力,沖動起來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還死鴨子嘴硬,那我就讓你看清自己的心。”
花枝不僅不怕,嘴角反而露出一抹極爲陌生的笑,在幽幽的月光下,顯得詭谲又瘆人,浩瀚忽然有種十分不詳的預感,隻是還未他反應過來,女生就一把扔開瓶子,傾身而下。
……
晚風輕拂,月色撩人,四季海棠花瓣随風輕顫,濃郁香味伴随着搖曳的樹影,一起飄過鼻尖,灑落身上,像一片片浸了毒的光澤鱗片,有月亮被魚兒拖入了萬丈深海。
“唔——陸景雲,我嘴巴要被你咬破了~”
月亮被強取豪奪的吻了大概有五分多鍾,渾身酥軟,整個人都有種迷迷蒙蒙、恍恍惚惚即将歸西的缺氧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