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夜幕漆黑,蒼穹如蓋,天空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點綴着顆顆調皮星子和一輪明亮的彎月。
河風陣陣流連過,掀起男生深色衣袂和柔密短發,露出底下那蓬勃結實的肌肉和姣好勁腰,一雙有力長腿,就像是上帝無與倫比的造詣,讓人看了都怦然心動。
月亮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躺下。”
“我不……”
“你确定?”
嗓音裏帶着點威脅意味。
“陸景雲~”
月亮在撒嬌,知道這個時候和他硬碰硬是不行的,誰也沒他硬。
陸景雲揚唇,心情很好,“坐下。”
他本就沒打算讓她躺在身底,吓唬吓唬她而已。
“也不……”
“那就去喝了三十瓶酒。”
男生聲音冷了下來。
月亮,“……”
“啊啊啊——你慢點!”
下一秒,月亮失聲尖叫,宛如坐上了一座縫紉機。
花枝側目看過去,由于雞尾酒喝的有點多了,此時已然有些醉意,說話也糊裏糊塗的,“叫的這麽銷魂,怎麽停下來,再快點!”
月亮,“……”
“陸景雲,你慢一點,我要……”
“要到了?”
“……”
月亮臉憋得通紅,這個臭不要臉的。
“試貨滿意嗎?”
“……滿意你個大頭鬼。”
“以後讓你叫都叫不出來。”
“14、15……18、19……哎呦卧槽,不行了不行了~”
薛凱做到第十八個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雖然俯卧撐能力有關男子漢尊嚴,不能認輸,但是腎……更重要啊。
秦依然雙目通紅的盯着不遠處你侬我侬的陸景雲和月亮,根本沒注意到此時身底的異樣,仍然保持的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
不料,薛凱手臂微曲了一下,女生立即滑了下來。
“喂,你沒事吧?”
仙山半山腰,李承澤收了現場,回局裏審案子,特意騰出地點給趙炳乾和自家妹子約會。
不想,這趙炳乾倒是通透的很,居然曉得溧河那兒風景最别緻,邁開步子就朝溧河走去。
溧河河岸,趙炳乾擡頭看了眼鍾表,心下有些急,不知道能不能在今晚前趕着見上小凱一面。
李盡歡跟在後面,手裏提着裙子,艱難的疾行,可畢竟是一個男人的大步流星,她穿着高跟鞋,腳程再快也跟不上,更何況走幾步腳後跟就磨得生疼。
雖然不想在他面前太嬌氣,但她實在忍不了了,“趙隊長,你走慢一點。”
趙炳乾回頭看了她一眼。
女人笑的腼腆又難爲情,“你有什麽急事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
眠風一中的學生今晚在溧河畔聚餐,小凱的朋友圈已經發了,他直接照着圖片,找到了聚餐地點。
“你幹什麽啊?”
“對不起啊,我剛才胳膊有點抽筋。”
“不行就别裝逼,給誰看啊!”
“我……”
不想,男人到達目的地後,透過重重人群一眼找到小凱,卻看到了那一幕。
他伸手拉着一個洋氣的小姑娘,臉上笑意很重,小姑娘卻一臉怒火的打着他,但他仍然好脾氣的哄着。
俨然一副……熱戀中小情侶的架勢。
和他在一起時候,炸毛、抗拒的樣子截然不同。
‘咯吱咯吱~’
李盡歡見趙炳乾忽然停下了腳步,好奇的朝一群聚餐學生裏看去,又聽到窸窣的聲音。
回過神來,卻發現男人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趙隊長……這是怎麽了?
趙炳乾看了很久很久,終于垂下了眸子,男人硬朗的眼闊低逐漸覆上一層黯淡寞然。
他還那麽小,那麽年輕,還有那麽多選擇,怎麽可能會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之前的小文,那麽粘着他,最後還不是牽上了心愛女孩的手……
吃一塹長一智。
他沒有做到,卻再也不願意去嘗試了。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才緩緩轉身,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人抽走了。
李盡歡察覺到他情緒不大對,一直在他耳邊碎碎關心着。
“我都道歉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麽辦啊?”
薛凱自知理虧,可哄了半天秦依然,她卻仍然不依不饒,不禁有些惱了。
“懶得和你這種娘娘腔說話。”
連景雲哥萬分之一都不及,還想追她,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秦依然嘴臉嫌惡,趾高氣昂的拂着公主裙走開,薛凱一下子就惱了,他最忌諱别人說他娘娘腔,更别提還是個女生。
“這樣的野雞,你跟她說什麽?”
花枝醉醺醺的拎着一瓶酒朝薛凱勾唇。
薛凱一想也是,隻是剛想坐下身子……
餘光就忽然瞥見溧河岸那頭,有一抹熟悉的偉岸身影映入眼簾,身邊依偎着一個柔若無骨的美人。
二人一剛一柔,一高一低,背影搭配在一起,說不出的契合。
男生胸口,有什麽東西在咚咚咚的跳着,不知道是因爲剛才體力流失太多,還是……嫉妒,甚至是憤怒。
趙炳乾。
“好了,同學們,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地上的垃圾,我們回去休息……”
遠處,傳來汪夏的聲音。
四下裏聚餐的同學們紛紛起身,收拾着餐具和物品。
“你好了沒?”
月亮沒好氣的看着身下的‘永動機’,都做了一百多個俯卧撐了,簡直違規。
“你呢?”
“我怎麽了?”
“舒服嗎?”
“都是骨頭,膈人!”
“你倒都是肉。”
“你……”
月亮咬牙,是想說她屁股大還是胖,剛才揉的挺帶勁。
“景雲啊!過來一下~”
“咦,景雲去哪了?”
蔣寒喊了聲陸景雲,月亮立馬佯作無事的起身,朝花枝那邊走過去。
陸景雲看着她起身無情的纖秾背影,從舌根底發出一道輕笑,小沒良心的,從後面把他前面給坐硬了。
花枝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整個人醉的跟一灘爛泥似的,月亮過去攙不住她,便求助浩瀚。
浩瀚懶洋洋的,剛想過來伸手。
花枝就努力擡起頭,正色,厭惡道,“滾,惡心。”
浩瀚被她說的臉色一黑,氣的就差點沒朝女生臉上揮拳了。
“……”
月亮看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架勢,撓了撓頭,“算了吧,我扶着她。”
奇怪了,花枝以前也沒那麽讨厭浩瀚啊,兩個人整天在後桌不還稱兄道弟的嗎?
“切~做了三十個還不夠,還要多做點,惡心……”
花枝一路上糊糊塗塗的說着醉話,月亮怎麽聽,怎麽感覺不對勁。
她這是在說陸景雲還是浩瀚的呢?
好像兩個人都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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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裏,周蕙一邊洗澡一邊哼着歌曲,心情好的不像話。
月亮掐着眉心,腦袋暈乎乎的,雖然被陸景雲那厮摸得清醒大半了,但酒水喝的太多,此時尿急的很。
她到衛生間外催了周蕙幾次,她都像是沒聽到似的。
最後女生推開門,見月亮面色難看的站在門口時,好像有話溢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月亮不信她沒聽到。
小女生坐在馬桶上,揉着太陽穴,腦海中忽然蹦出來花枝入房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誰他媽在乎啊,又粗俗又野蠻,還不會鑒婊,傻缺一個,誰愛喜歡喜歡……”
混沌的思緒被衛生間裏殘留的熱氣一下子沖的清醒許多了。
花枝……不會是喜歡上浩瀚了吧?!
她擡起頭,像是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結論。
夜色朦胧,樹影婆娑,遠處偶爾有幾聲狗吠傳來,襯得稻花香的春夜愈加甯靜。
清風小築院落裏,有一抹神秘的身影,邁上鐵皮樓梯,漸漸逼近209室。
夜色已深,月亮想起花枝喝了太多酒,肯定難受,便想着去廚房裏給她做一點醒酒湯。
不想,剛一開門,整個人就被一道身影死死拖進懷,捂住了口鼻。
“嗚嗚嗚~”
來人的力道太大,身形高聳,月亮根本反抗不得,床上熟睡的周蕙也未察覺到半分。
“唔唔唔——(放開我!)”
月亮拼命掙紮了五秒後,忽然停了下來。
“陸景雲,你有病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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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草:再給你一次機會,誰是縫紉機?
亮亮:針哈哈哈哈哈……
狗蓮邪魅一笑:傻閨女,是像消防栓一樣粗的針哦。
亮亮:(眨眼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