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亮最憤懑的就是,别人講話都是需要發出聲音的,所以務必保持安靜的午睡,就隻能閉嘴了,難得清淨。
可是她會唇語,陸景雲這個死變态也會,導緻每天連午休時間都不放過來煩她。
‘有你妹感覺!’
‘快停手,我要好好學習了。’
‘好。’
‘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和元帥說話了。’
陸景雲說這話的時候,狹長的邃眸虛阖,一絲再認真不過的清寒便乍洩了出來,赤裸裸的彰顯着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從小到大,他沒有受過任何人的脅迫。
除了元帥。
一個他嫉妒了多年的情敵。
爲了不讓她傷心,爲了保住她心中完美朋友的地位,犧牲掉了他解釋的機會。
對于他來說,本就是最大限度的容忍。
可是他沒想到,之後無論自己怎麽窮追猛打,她心裏始終都對他‘背叛一事’懷有芥蒂。
他們是一類人。
渴求絕對的忠誠,絕對的占有。
可真正被背叛過的,明明是他。
該害怕,該警惕的,也該是他。
他有自信把一切事情都控于鼓掌,可唯獨不敢賭她那顆有‘前科’的心。
無論怎麽試圖打消自己對元帥動手的心,但身體總是誠實的想掐斷她周圍每一顆妄圖搖動的草。
思索了很久,他終究還是向内心妥協了。
忍受不了有喜歡她的人在身邊轉悠。
誤會的事,既然已經成了一個死結,那麽在别的方面,她必須要對他有所補償。
她有他就夠了。
不需要别的。
如果有别的,必須趕盡殺絕。
最好,還是由她自己動手。
對她,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月亮盯着他翕動的唇形看,即使沒有聲音,那霸道的語氣仿佛也就在耳邊。
小女生不禁有些好笑的翻了個白眼,‘大哥,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我爲什麽要因爲你和……’
還沒說完,可憐的大腿便被掐了。
月亮皺巴巴的苦着一張臉,‘你不要臉……’
‘重說。’
陸景雲的眸光冷涼陰沉,看的沐浴在陽光中的月亮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有一個占有欲十足的同桌是種什麽感受。
‘我剛才的意思其實是……他隻是我的好朋友,你别胡思亂想。’
月亮怎麽都想不通,她和浩瀚說話可以,和薛凱說話可以,和周海洋、王大力、劉亞然誰誰都可以,唯獨陸景雲這厮就是看元帥不爽,人家元帥老實又善良,招誰惹誰了?
況且,她是絕對不會和元帥絕交的。
任何情況下都不會。
元帥和花枝是她初中時候遇到的,也是她人生真正意義上唯二的好朋友,在她最艱難的日子裏,是他們不求回報,陪自己一點一滴度過的。
人常說患難見真情,她曾無數次慶幸自己這樣的人,還會有這種單純的好朋友伴在身邊,就算背叛誰也不能背叛他們。
雖然她現在承認私心裏喜歡陸景雲喜歡的是有點失心瘋了,但也不能因爲他看元帥不順眼,就說斷就斷,簡直跟開玩笑似的。
月亮倔強的轉着筆,仿佛這是一件根本沒得商量的事。
陸景雲長睫微覆,在兩側臉頰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像是對這個答案早就了然于心。
對于别人,倒是忠貞的很。
沒關系,日久天長,他慢慢灌輸,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眼裏心裏,隻裝着他一個人。
‘可以松手了嗎?’
月亮見他臉色稍稍回溫,小心翼翼的咬唇問道。
陸景雲淺淡的眸光掃到她的胸前,吓得她連忙捂着,‘别、别想,不可能。’
還在發育呢,揉壞了怎麽辦。
‘你在想什麽?’
男生唇畔輕掀,溢出一抹輕嘲的弧度。
‘嘁——’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那烏漆墨黑的腦洞裏都裝這些什麽。’
還跟她裝。
‘那看來你想的不少。’
陸景雲徹底蘇醒,從課桌上起身。
寂靜的午休,他就像一隻從睡夢中驚醒的躁動獅子,精心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兔子午餐。
月亮隐隐覺得脊背發寒,有種不安全的感覺。
‘别動我啊,我要看書了。’
她警惕的磕了磕桌子上已經模糊的差不多的三八線,拿起泰森多邊形的資料擋着他。
陸景雲瞥到書的封面,《立方體的構造之謎》。
‘我給你的書呢?’
‘……’
他冷不丁的問道,月亮眼珠子迅速的急轉着,尋思着有什麽好借口能拿來搪塞,剛吃完元帥的醋,這特麽這厮又知道自己把書寄給陳鵬和程浩天她就徹底完蛋了。
‘被我忘在……’
月亮倏然一轉臉,水紅的唇瓣就擦上了他的薄唇,好像還咬到了邊邊角,四目相對,唇齒相依,有噼裏啪啦的火花在二人之間燃着,禁欲魅惑感十足。
男生的眸子很快變深,欲望暴露,現在就要吃她一口。
“啊啊啊——”
門外,忽然傳來周海洋一陣炸了天般的聲音。
月亮吓得立馬偏過去火燒紅雲的小臉。
“完了!完了!都别睡了!”
周海洋身後跟有狗追似的,一溜煙跑到了班裏,拿起講台上的教棍,霹靂拍啦砸的賊響,把熟睡中的同學都給吵醒了。
“有病啊?”
“幹什麽呢?”
“大家快醒醒啊,咱們班……咱們班班主任,要離職了!”
周海洋扶着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全班人聞言,揉了揉眼睛,一時間都清醒了大半。
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兩面滿眼均是不可思議,像是以爲自己沒睡醒。
“怎麽可能啊?”
“騙人的吧。”
“班主任可是年級主任,又是眠風的高級教師,怎麽可能說走就走,這麽沒有征兆,起碼得完整的帶完一屆。”
“别吓我啊,我可舍不得班主任……”
汪夏要離職?
月亮聽到消息,緩緩拿開手,平坦的眉間皺成了一條麻花。
“真的,我騙你們幹嘛?”
“剛才路過廁所,我親耳聽到裏面蔣老師和班主任正在吵架,說的就是班主任期末考結束就要離職的事!”
周海洋說的有闆有眼的。
話音落下,班裏頓時就炸開了鍋。
“不會吧?班主任來真的?”
“他不是說了會好好帶我們這一屆的嗎?”
“不要,我不要換班主任!”
就連一貫最沒心沒肺的花枝,醒來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受不了,加上點起床氣,摔着文具盒鬧。
浩瀚自己心裏也不舒服,還得安慰她。
“月亮,怎麽回事啊?班主任跟你說過嗎?”
花枝拉着月亮的帽子,笃定她肯定知道些什麽。
汪夏平時最寵她了,什麽好吃的,什麽好消息也第一個想到她。
月亮轉過臉,搖了搖頭。
雖然沒和她說過,但她大抵知道……應該是什麽事了。
“班長,你去勸勸班主任吧。”
“對啊,班主任一向最看重班長和月亮了,他們一起去勸,肯定有用的。”
“班主任最聽班長的話了,班長你試試吧?”
束手無策像一群無頭蒼蠅的同學們,最後隻得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們最信仰的人身上。
月亮微微轉過臉來,見全班幾十道目光都灼灼的挪移到了陸景雲和自己身上,肘臂微微搗了搗他,“要不……咱們去問問?”
陸景雲側頰緊繃,像是在平複着什麽情緒似的,并沒有理會她。
“欸,你這樣不動聲色的,會不會顯得有點太無情了?”
無情?
不知道是誰把他的火撩起來就跑了。
掐死她才顯得他有情。
“安靜,準備上課。”
過了一會兒,陸景雲若無其事的淡淡來了一句
全班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抽出書,翻開第一堂課要預習的内容,個個臉上都還彌漫着不舍的離愁别緒。
周海洋滴溜溜的睜着眼睛期待的看着班長,可是見班長朝他掃來的陰恻恻目光後,吓得絆了一跤,飛到位置上去了。
月亮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即使他不想過問,她也山人自有妙計。
汪夏想離開眠風,無非就是因爲他以爲蔣寒要和施霞要在一起了,小心髒受不了刺激,想一個人躲到沒人的地方,獨自療傷,這種感覺她最懂了。
隻要她把小吉人和自己的聊天内容,馬賽克掉ID,匿名發給蔣寒,再把汪夏租假新娘的料挖出來給蔣寒看。
他們之間的誤會自動就能解開了,汪夏也就不會再離職。
不過……就是不知道汪夏知道後,會不會覺得面子上過意不去,再和蔣寒鬧一鬧。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方案需要電腦她才能施行。
原本她是打算寒假裏弄的,現在看來,事态崩盤的比她想象的要快啊。
小女生摸着下巴,尋思着到哪裏才能搞來一台可靠的電腦。
“把心思專心放在比賽上,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身旁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月亮聞聲,颦着眉,微微偏過了臉,“你說你這個人,自己冷血無情,還非得傳染給别人啊?”
“我有沒有情,你不知道?”
陸景雲睨着眼,羽玉眉間有一絲要弄人的征兆。
“……”
月亮噤聲,撇了撇嘴,小聲道,“我今晚想翻牆頭去網吧。”
“打斷你的腿。”
毫無縫隙的,一字一頓,嗓音清寒的吓人。
月亮,“……”好像罵一句關你屁事!
“我是幹正事啊~”
說出來卻是撒嬌的音調。
“你的智商,都用來在和男人聊天上了嗎?”
第一堂課上的是語文,陸景雲抽出自己書本的時候,順便幫她把書也拿了出來。
月亮有時候做起題目,渾渾噩噩,昏天黑地,廢寝忘食的,甚至連時間都能忘,更别提整理課桌這種小事情了,不亂的跟廢紙簍似的就好了。
以前花枝實在看不過去了,會好心幫她整理一下,自從和陸景雲這個重度潔癖晚期患者坐在一起,她就像免費請了一個小時工一樣,哪怕是亂一個書頁拐角,他都能默默的給她整理過來。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能容忍他侮辱她的智商!
“誰都用在和男人聊天上了?你男子漢大丈夫的,能不能有點度量,不要總抓着那一星半點的事情,無數遍重複?”
“你不做,會怕我重複?”
二人對峙間,氣場上就馬上高下立見了。
月亮覺得自己和他吵架完全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這厮有點偏執狂,偏執狂的世界裏是沒有道理可言的,隻要他認定了一件事情,你把他打死他都不改。
後排,浩瀚和花枝看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有閑情逸緻拌嘴調情,不禁氣憤了。
班主任這都要離開了,平時最寵的就是他們,他們能不能放在心上點,不要這麽無所謂!
“反正,我現在急需一台電腦,你說什麽都不好使!”
月亮不和他吵,撐過去臉,固執己見。
“欸欸欸!”
浩瀚支着耳朵,待聽到電腦後,莫名的感覺和留住班主任有關,連忙舉手,“我知道,學校文具店大叔那兒就有台電腦,可出租的,十塊錢一個小時。”
“十塊?這麽黑心?”
月亮看着他們,一臉震驚。
浩瀚&花枝,“……”
“小時費我出總行了吧?”
像月亮這種賺大錢還這麽摳的人,世上難尋第二個了,交友不慎啊。
“那好。”
月亮笑眯眯的。
“一點小事就依賴電腦,你的腦子是擺設嗎?”
身旁,又傳來一道涼飕飕的輕嘲,月亮登時炸毛了。
她覺得這人是故意的,明知道她暑假就要比賽了,現在還處處貶低她的自信心,是想讓她不戰而敗?
“你不依賴電腦,還不是把電腦學的那麽精通?”
精通到随随便便就能黑了她三層加密的筆記本,水平簡直達到了令人發指的黑客地步。
早上她在微博上刷到黑客Cynthia公布蔣朵兒學曆造假,早年做過傳銷頭目的視頻資料,順着好奇心,又往下翻了翻他的其他手筆,說實話,那種神秘詭異的行事風格,和陸景雲還真有點出奇的像。
可能精通電腦的變态都有點冷。
“隻是随便學學。”
陸景雲說的風輕雲淡,月亮發誓,剛才他那些冷嘲熱諷她都沒有受到打擊,現在被一千磅重擊了。
“不用跟我炫耀你的智商,不感興趣。”
“知道,你隻對我的肉體感興趣。”
“……”
“不跟你貧,我這回要做的事,必須要用着電腦,所以才……”
“複原一對情侶,需要電腦?”
“當然……欸?!”
月亮說到一半,驚覺不對勁,詫異萬分的扒拉着他的肩膀問道,“你剛才說什麽?”
陸景雲怎麽知道她要撮合蔣寒和汪夏,不對,他是怎麽知道蔣寒和汪夏有一腿的,而且一點也不吃驚的樣子。
“咳!”
“咳咳!”
後排,花枝和浩瀚忽然嗓子不舒服的咳嗽了起來。
月亮奇怪的轉過臉,“你們倆感冒了?”
花枝指了指手下的書,朝她擠眉弄眼的。
月亮隐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了。
門外,語文老師咯吱窩夾着書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月亮如同饑渴的色狼般扒上了陸景雲的身子,把男生羽絨服都生生給扯下了一半。
而陸景雲,則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看着好像被霸淩了。
但他可從沒見過他和哪個女生這麽近距離接觸過,估摸着也是……
語文老師但笑不語的走上講台,溫聲道,“開始上課!”
“……”
月亮身形一瞬間變得很僵硬,緩緩轉過的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陸景雲旁若無人的整理了一下被色狼扯下的衣服,月亮捂着發熱丢人的老臉瞅着他,臭流氓現在居然裝作一副被非禮似的人畜無害模樣,簡直太不要臉了!
……
語文老師講了一段課文後,喊兩個同學上去默寫古詩詞,下面跟着聽寫。
月亮寫着寫着,默默的撕下一頁紙,朝陸景雲扔了過去。
——你是怎麽知道汪夏和蔣寒的事的?
陸景雲淡淡掃了一眼,很快給她回了個反向箭頭。
以爲每個人都像她一樣遲鈍。
月亮接過紙條,原原本本的把小吉人的事跟他說了一遍。
——怎麽認識的她?
月亮覺得這不是重點,但還是将花枝去公園練歌巧遇汪夏的事完整說了一遍。
這次,接過紙條的陸景雲,目光變得深沉而陰郁,镌刻在紙張上的隽秀字迹仿佛要力透紙背。
——又有元帥?
月亮,“……”
他們不是在讨論汪夏和蔣寒的事嗎?怎麽又扯到元帥身上了?
——你到底打不打算幫他們?
不幫起碼不要打擾她幫。
——你求我
切~
月亮這個暴脾氣。
——他們倆是咱們的共同老師,說起來和你更親一些,兩個都是你的班主任,憑什麽是我求你?
——不求就不幫。
月亮氣的想咬人。
自己怎麽就喜歡上了這麽個冷心冷性,得不到好處就獸血冰涼的人呢?
——好好好,我求求你……
這回,陸景雲拿過紙,表情終于認真了起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說的那些他們未必不知道,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必須要坦誠相待。
他寫到最後四個字時,睨了她一眼。
月亮一臉納悶又純真的看着他,滿眼的……你繼續寫啊,看我幹嘛?
陸景雲停下了筆。
‘叮叮叮……’
下課鈴響起,浩瀚和花枝從黑闆上走了下來。
全班人表情都怏怏的,剛才問語文老師班主任是不是要走了,語文老師居然點了點頭,還安慰他們。
他們根本不想被安慰,隻想留住汪夏。
“明天中午12:30,你把汪夏推下水。”
浩瀚和花枝從講台上走下來,聽到陸景雲這句話的時候,吓得腿一軟,差點一頭栽倒。
月亮嘴角跳了跳,“雖然我們很想留住他,但也不要用這麽殘暴的手段吧?”
“然後我和蔣寒會恰巧走到河邊。”
陸景雲轉過臉,月亮恍然大悟,“哦~英雄救美!”
汪夏落水,命懸一線之際,蔣寒不顧一切,跳河救妻。
二人在河邊再來個人工呼吸,醒來後惺惺相惜,感慨萬千,患難見真情,袒露心思,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陸景雲這家夥,看不出來嘛,肥皂劇的套路挺懂。
浩瀚一臉懵比,“班主任要走,和蔣老師救不救他有什麽關系?難道要留下來報答救命之恩?”
花枝道,“留下來打月亮一頓的幾率比較高。”
月亮嘿嘿一笑,“哪有留下來打助攻的道理,肯定是留下來以身相許啊。”
“可這樣bug也太多了吧?就算是你把班主任推下水了,他不會自己遊上來嗎?”
“不會。”
陸景雲曾在辦公室内,聽到蔣寒調侃汪夏的名字。
姓汪,但從小掉進家後面的小水汪裏,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至今不會水。
月亮又問,“那現在可是冬天欸,掉下冷水,是個人都該死翹翹了!”
“切~”
話落,浩瀚朝月亮揚起一絲沒見識的笑。
“話别說的那麽絕對啊,冬泳聽過沒?”
花枝點頭,“在微博上刷到過,就是冬天到河裏遊泳的鋼鐵怪人!”
“那個怪人就是老子!”
浩瀚得意洋洋的朝自己翹過去拇指。
“去年渝州市第五十三屆冬泳錦标賽季軍——浩瀚,了解一下。”
月亮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陸景雲的計劃。
浩瀚放下拇指後,就發現陸景雲和月亮一起看向他。
“你……你們……爲什麽要用看食物的眼神看着我?”
“汪夏作爲我們可親可敬的班主任,既不會水,更不會冬泳,所以爲了萬全之策,必須要找一個替身。”
浩瀚,“!”
“這個好啊!”
花枝拍手,這個簡直太完美了,這樣班主任一點風險都沒有了。
“不好!”
浩瀚艴然憤怒,有沒有人在意他的人身安全,況且真正的野生冬泳是需要練習一段時間的,他都丢了有小半年了。
“爲什麽不好?你不想留住班主任了?”
“不是,我和班主任那小身闆,差距有點大吧?蔣寒會認錯?”
汪夏起碼也是個文質彬彬的文人,有他這肱二頭肌,三角肌,胸大肌,腹肌嗎?
“關心則亂。”
“對,到時候你穿着和汪夏差不多的衣服在水裏掙紮,陸景雲說是汪夏,蔣寒肯定吓得魂都沒了,直接跳下去撈人,然後我和汪夏走到那裏……哼哼哼~”
浩瀚絕望了,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人,早就打定他的主意了!
“那……鲸魚,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關心我嗎?”
浩瀚忽然趴到桌子上,拉着陸景雲的衣角求虎摸。
“呃~”
月亮和花枝看着這麽大個肌肉男撒嬌,頓時一陣惡寒。
這世道到底是怎麽了,男人都跟女人搶男人。
花枝用口型告訴月亮,‘都怪校草大人男女通吃。’
月亮也覺得是他的問題,帥的太離譜是原罪。
陸景雲眯了眯眼睛,看起來好像要揍人了。
“你想怎麽辦?”
“我記得那屆錦标賽的亞軍是你吧?”
鲸魚雖然體力在他之上,但卻是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的,看起來清清瘦瘦的,比他更接近汪夏的身形,雖然高了點,但在水中誰能看出來?
“我不會掉進河裏。”
“啊?”
浩瀚愣了一下,月亮和花枝忽然爆笑了起來。
浩瀚臉黑了。
意思是他這麽蠢,走路才會掉進河裏呗?
“就這麽說定了,你就犧牲一下,請你吃一個星期的早餐!”
花枝拍了拍他的肩膀。
浩瀚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月。”
“成交。”
月亮忽然覺得,這個計劃特别有意思。
如果一切都能像陸景雲策劃的那麽順利的話,汪夏和蔣寒還真的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了,還有什麽比知曉彼此在對方心裏地位,更令人安心的事呢?
對的,到時候她把施霞也叫過去,借着情意濃濃,讓他們三個把話都說清楚。
“那屆的冠軍注射了興奮劑。”
身旁,忽然傳來聲音。
月亮奇怪的轉臉望了他一眼。
然後呢?
知道他已經很厲害了,不用這麽炫耀吧?
“我的體格很好。”
“……”
“可以無限度滿足你。”
月亮,“……”
------題外話------
亮亮:爸爸救我!
狗蓮:露出賣女兒的微笑。
晚上大概有超級粗長的二更,和狗蓮一樣粗長,就是不知道有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