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陸景雲,你有沒有看出來汪夏和蔣寒之間,有什麽不對勁?”
“喂~”
“喂!”
月亮見他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怎麽了?不會真被我吓到了吧?哈哈哈……”
“别怕啊,小弟弟,其實我這個人有時候有點疑神疑鬼的。”
月亮踮起腳尖眯着眼笑,食指嚣張的挑着他的下巴,眼睛裏倒映了一灣清淺月色,眸光流轉,靈動溢彩,仿佛一隻轉世的妖精。
大抵是因爲從小生活環境原因,她待人很警惕,不容易相信一個人,還學了一套微表情辨析,對所有人都觀察細緻入微,所以一旦感受到哪裏有一點不正常,就會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
告訴自己遠離他,保持安全警戒距離。
這樣,才不會受傷。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證明這是對的,但也在少數自以爲是的時候,誤傷過不少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人。
也虧了元帥和花枝兩個,一個憨厚老實又單純,一個神經粗的跟鋼筋似的,才能和她合得來。
“我怕你怕我的小弟弟。”
陸景雲倏然停下腳步,攫住她的手,眸子一沉。
月亮驚覺哪裏不太對勁,轉身就想跑。
陸景雲拉開羽絨服拉鏈,把她揣在懷裏。
“啊——”
“你幹嘛啊,快放開我,被人看見了多不好~”
月亮手腳拼命的掙紮着,卻越掙紮被抱的越緊。
他的胸膛,就像一片沼澤,越陷越深。
“被人看到?”
“你應該學學電影院裏那一對。”
“……不會吧,你這麽不要臉呢?”
“不會。”
“那才對。”
“我會比他們更不要臉。”
“……”呵,這才是他。
“不用說,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隻有實踐過才知道,怎麽樣,求哥哥教教你?”
“你……”
“說你想要我。”
“陸景雲!”
月亮不客氣的狠狠擰了一下他的腹肌。
陸景雲額間輕皺,蹭到她耳邊,輕輕失笑,“我會把這當成你想暗示我性—虐。”
月亮咬咬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你說,我現在要是把你這段話都錄下來,然後放到學校論壇裏,大家會怎麽樣?”
“會看到你的光屁股照。”
月亮,“……”
“你快把我那張照片還給我!”
“不還。”
“告你侵犯肖像權!”
“我沒有‘侵犯’你那張的肖像權。”
“欸?”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月亮一時加載不過來。
沒有侵犯那張,是侵犯别的了?
不對,‘侵犯’一詞聽起來好像也怪怪的,月亮搖了搖頭,晃走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警告你,少給我嘚瑟,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你的把柄,然後把你的流氓真面目在全校女生面前公布出來!”
“讓她們看看,自己喜歡的高冷冰山男神,私下裏到底是什麽流氓樣子!”
陸景雲微微勾唇,像是對她這個提議很滿意。
“好啊,那我以後的桃花,全靠亮亮來擋了。”
亮亮?
月亮冷不丁聽到從他口中蹦出的這聲亮亮,既熟稔又親昵,就好像喊過了無數遍一樣,就好像冥冥之中似曾相識一樣,就好像午夜夢回裏那一聲聲亮亮一樣,不經意間便失了神。
陸景雲趁機在她臉側親了一下,柔軟馨香,意味悠長。
“陸景雲。”
“嗯。”
“你爲什麽喊我亮亮?”
陸景雲垂眸,淺淺黑睫下覆過一片陰影。
她真的把以前所有事情都忘記了,索性,還沒忘記喜歡他。
哪怕那隻是一種最淺薄的皮囊吸引。
他也不會放過,會一筆一筆,把他的名字,重新镌刻在她的心間。
“那叫亮子?小亮?”
“去你的~”
當我是小馬仔呢!
月亮從短暫的悸動中回過神,推了他一把,什麽似曾相識,什麽熟稔親昵,什麽午夜夢回,就是臭流氓哄小女孩随便叫的。
“您老的桃花成千上萬朵,鋪天蓋地砸來,我區區肉體凡胎,哪裏擋的過來……”
“你能。”
“你胸前四兩都能把我臉擋住。”
“……”
月亮臉一黑,“能把你嘴擋住就好了。”
“現在就來試試。”
掰過她的身子,就欲低頭。
“試你個頭!”
月亮小手抻入男生羽絨服腰間,又掐了他一把。
陸景雲被她摸得心猿意馬的,眼底欲望和笑容交織,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欸,陸景雲。”
“知道。”
“啊?知道什麽?”
“知道你愛我。”
“……”
月亮扶額,“這位大兄弟,你臭不要臉的功夫已經練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勸你早日醒醒,我想說的是……我在李穗穗手機桌面上,發現了你一張初中時的照片。”
“醋了?”
“才沒有!”
她回複的又快又炸毛。
“人都是你的了,要什麽照片。”
月亮臉一紅,“說了沒有,你、你解釋什麽,煩人!”
“那你想問什麽?”
“沒想問什麽啊,就随便說一說。”
“也随便的把我号碼給了别人?”
他平穩的聲線稍稍沉下,月亮這才意識到把自己推進了火坑。
“那個……”是她纏着我的。
“不要有下次。”
“要是……有呢?”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問了這麽一句。
陸景雲沒說話,下颌微微緊繃,乍洩出一絲料峭的清寒。
久久,“我會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月亮,“……”
聽起來手段很陰狠毒辣的樣子,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知道了。”
給個QQ而已,用得着這麽小題大做嗎?
“那你呢?”
他低頭,聲音微微柔和下來,帶着點憨哄的意味。
“嗯?”
“我怎麽了?”
月亮擡起臉,才發現他清隽動人的面龐上,一片認真之态。
“今晚看到元帥和别人在一起,有什麽感觸?”
他問的很平靜,語道就像秋天波瀾不驚的湖面,看不出一絲起伏。
于是月亮就天真的以爲他是真心實意問的,便也認真答了起來。
“有點感觸,就是覺得沈嬌嬌那個人小心思有點多,和本性單純善良的元帥……嗷嗷嗷~”
她講到一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屁股被掐了,下手還不輕。
陸景雲薄唇緊抿,長眸虛眯,眼臉處覆過一片黑壓壓的陰霾,像是在隐忍着怒氣,但施暴的手已經出賣了他。
月亮惱羞成怒的皺眉質問他,“你幹嘛啊?”平白無故又犯神經病。
“繼續說啊。”
“說就說,你掐我幹嘛?”
“看你說的挺開心。”
“是你讓我說的,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奇怪!”
“現在就覺得我奇怪了?”
陸景雲眼角隐隐輕怵,像是被氣得不清,捏着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吻上去。
月亮莫名其妙的竟從這句話裏……聽出那麽點醋味,怒氣散去,隻剩下好笑。
“哈哈哈,你這個人,一直都很奇怪……”
水岸林邸的小區門口,保安室裏的大叔捧着一碗大骨湯拉面,一邊津津有味的吃,一邊津津有味的看着這一幕,不禁感慨年輕真好啊。
就是……
月亮同他嬉鬧躲閃間,餘光不經意從停車區域轎車後視鏡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悄無聲息的走過來,吓得她臉都綠了。
“陸景雲,陸景雲快松開我!”
小女生瘋狂的拍打着他的羽絨服兩側,陸景雲卻充耳不聞,低頭埋在她脖間唇齒吮吻,狠狠的種了棵紅潤小草莓。
烙下标記,看她還怎麽紅杏出牆。
“喂!你……”
月亮脖間一吃痛,驚覺那人影越靠越近,情急之下連踩了好幾下他的腳。
果然,這一招百試百靈。
男生松開她,停下來靜靜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鞋面上有好幾個腳印,還都重疊在了一起。
然後……她就這樣跑了。
“學校見!”
漫漫無際的黑夜裏,隻拔diao無情的留下了這三個字。
月亮匆匆忙忙的掏出門禁卡,叮——的一聲,一溜煙跑進了小區,抱住了一個鬼鬼祟祟頭朝外拼命伸着的身影。
“媽,你這大半夜的,沒事跑出來幹什麽啊?多危險。”
“哎呀,危險什麽,小月,你别擋着我,讓媽媽看一眼。”
月珍推開她,朝斑駁樹影下那道欣長俊挺的身影看過去。
月亮雙手在她面前拼命的晃着,像佛山無影手一般,“看什麽看,沒什麽好看的,快回家,我要餓死了。”
“你看你這孩子小氣的嘞,媽媽想看一眼小夥子靠不靠譜不行啊,不過遠遠看過去挺高啊……”
“哎呀,快走啦。”
“這麽急的嗎?他沒帶你去高級餐廳吃牛排啊?”
月亮一邊捂住她的嘴,一邊揉着屁股,“别說了,丢人,趕緊走。”
……
小區門口,陸景雲目光幽灼的注視着那道逃之夭夭的嬌俏身影,像一束圓圓的光點,直至匿入黑夜。
輪胎摩擦着大理石的聲音的傳來,一輛車型流線的黑色邁巴赫像夜晚的神使尊者,降臨在水岸林邸。
“少爺。”
駕駛座上,張叔打開車門走下來,雙手合并,恭敬的行了個禮。
男生轉身上了車。
保安室裏,大叔捧着湯碗,一口泡面湯差點嗆了出來,雙眼看着那輛邁巴赫,眼睛都直了,直朝外放光。
這炫酷車型,這牛叉牌号,這千萬價值……現在的小姑娘都不簡單啊,未成年就傍上富二代了。
寬敞的柏油路上,張叔朝着蕭山别墅區轉着方向盤,眼睛時不時偷偷從後視鏡裏觀察着男生的面容。
“少爺,今天心情怎麽樣?”
車裏的空調打的很高,男生坐在後排,羽絨服褪挂在彎肘之間,雙目輕阖,鴉羽黑睫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削薄嘴角微微彎起,即使再清冷的氣質也遮擋不住那由内而外出來的甜蜜。
他似乎是在回味,回味她的笑,她的吻,還有她的綿軟觸感,又像是在不滿足,不滿足的想得到更多。
想徹底深入她,讓她牢牢鉗固住自己,享受那無邊的極樂。
張叔一看就知道了,按了按鈕,車裏的音樂也跟着歡快了起來。
“月亮小姐,同意了嗎?”
少爺今天是準備告白的,他知道。
一句話落,男生原本放松之至的面部線條漸漸繃起,眉宇之間也環有一絲陰郁之氣。
思緒像被拉開,有什麽沖破閘門洶湧傾瀉出來。
‘陸景雲,都怪你,亮老大她又踩我了!’
操場上,膘肥體壯的小壯跑過來,氣嘟嘟的漲紅了臉,掐着樹粗的腰站在他面前控訴。
‘關我什麽事?’
‘當然關你的事啊,自從你轉學過來,亮老大就抛棄了我們這一幫小馬仔,隻爲你做事。
今天我送辣條給她吃,居然被她踩了!亮老大說過,她踩誰就是讨厭誰的意思!’
他笑了。
如果今晚,她沒有爲另一個人踩他。
“還差一點。”
聲音平穩而輕,像是要入眠了。
張叔不再說話,眼底浮現出了慈祥的笑,還從來沒有少爺說沒把握、差一點的事,月亮小姐果然永遠是例外啊。
晚間11:30,水岸林邸保安大叔換輪值的時候,飽飽的摸着滾滾肚子回去,不經意間,居然又在一側隐蔽的行倒樹陰影底,看到了一輛價值不菲的官車。
他驚訝的擦了擦眼睛,尋思着這水岸林邸的貴人真是越來越多了,快趕上蕭山别墅區水平了。
“書記,今晚回老宅?”
官車内,司機打着了火,轉臉問男人。
“呼——”
車廂後座,恍惚的陰影裏,男人吐了一口氣,清冷的月影從車窗玻璃外倒映進來,照亮了他手腕上熒熒發光的百萬腕表,車間一點猩紅雪茄,混沌煙霧彌漫在眼前,漸漸模糊了邁巴赫疾馳遠去的車影。
“有本事啊。”
一道聲音,含着笑,帶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沙嗓。
不知道是驕傲還是嘲諷。
“和她媽一樣有本事。”
“書記。”
不一會兒,司機又熄了火,他看起來歲數不小,也極懂跟了他這麽多年的心思。
“老萬認爲,書記大可不必擔心,陸家雖是商政兩界一方巨鳄,但十幾年前的事情,早已被抹的一幹二淨,所有文書銷毀殆盡,山裏通訊更是沒有任何考察價值,月家二老,也一去一瘋,現在就算是神靈去查,也不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迹,唯一麻煩點的就是安平縣的一家親戚,不過他們做生意戳下無底窟窿,早已被掌控在手中……”
“别說了。”
江明遠搖了搖頭,掐滅手中那支煙,額間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初抱着小逾,她坐在石頭上哭的樣子。
那種恨,真的能化解嗎。
“書記,她畢竟是您的親生閨女,即使退一萬步來說,您不是還有月夫人在手中。”
“小逾最近怎麽樣了?”
江明遠似乎不再想談起她,自然的轉接了話題。
“按照您的吩咐,少爺的學籍已經調進了A大,隻是時常還會在眠風出現。”
“這孩子……”
男人臉上浮現了一絲慈愛的笑,揮了揮手,轎車疾馳而去。
老萬開車一向快而穩,可今天有點太快了。
十幾年前圍繞在他身邊叫着萬叔叔,抱着老爺腿求抱抱的那個活潑小姑娘,最終卻長成了一個讓親生父親提防畏懼的人,怎麽不令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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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閻,軍門世家景元帥之子,俊美絕倫且威震四方。
傳聞:這位生人勿進的閻隊長不苟言笑,手段狠戾就是一活生生的暴君!
實際上——
都是自帶bgm的“妖孽!”
初遇那夜,月黑風高,明郗直接就是一個鯉魚打挺,側身借着大樹的枝幹,騰空一腳直接就踹到了男人的臉頰上!
明郗嗤笑:“景閻,你也不過如此!”
男人伸手拂去嘴角的血迹,眼眸微眯:“原來是個小丫頭,有點意思。”
自此,腹黑少帥與女流氓結下了不解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