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第一時間驚恐的低頭去檢查着自己的衣服。
尤其是被觊觎已久的胸部。
“怎麽,這麽期待?”
一道含着促狹的輕佻嗓音在耳邊忽然響起,吓得她渾身一個戰栗,反手……就被擒住了。
他的手掌炙熱而有力,像一把帶着溫度的不鏽鋼鐐铐,随着欣長身形欺壓而來,将她牢牢的拷在牆上。
“陸、陸景……”
月亮望着他逐漸放大的俊顔,胸腔内心髒噗噗直跳,喉間不停吞咽着口水,别人都還在午睡呢,他瘋了嗎?
“一醒來就挑逗我?”
陸景雲眉眼低垂,溫熱的呼吸間還帶着點微醒的迷魅,目光如炬彙凝于黑亮的瞳仁中,灼灼掃向她輕啓的一點殷紅。
男生醒來的時候,精力是最旺盛的,容不得一丁點挑逗,尤其是她這樣生動活潑的,簡直是赤裸裸的在暗示他。
“給我親一口。”
“……”
月亮聞言,瞳孔在一點點驚詫的放大,這個臭不要臉知道自己在講什麽嗎?以前還會含蓄的先欺騙一下感情再動手,現在進化成光明正大耍流氓了?
她呆呆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像個任君品嘗的無上禁果。
陸景雲眸光微沉,不由分說,俯身壓去。
“啊——”
後排,花枝冷不丁醒來,就被眼前之景吓了一大跳。
她這一叫,全班人都被驚醒了。
可箭在弦上,由不得外力作用,陸景雲滾燙的唇舌熟稔撬開她的貝齒,勾引着其中誘人的芳香小蕊,月亮又羞又惱又能感受到無數道目光侵襲而來,一時間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蓦地阖緊牙關,咬上他的唇瓣。
“嗯……”
又是一聲低低的悶哼。
從午睡中驚醒,視線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同學們,望着第一排趴在月亮身上的純禽男生……是他們英明神武,高冷不可侵犯的班長嗎?!
陸景雲唇邊被她咬了一口,破了一小塊皮,鮮血随即在唇齒間彌漫,腥甜的味道染了兩個人的呼吸。
男生終于松開了手,破皮的唇畔帶着滿足又邪肆的笑容,真爽。
嗚~
月亮捂着臉,拿過旁邊的水杯不停漱口,活脫脫一個被欺淩的良家少女。
陸景雲這個王八蛋,就是頭野獸!
陸景雲摸了摸她的頭,心曠神怡的扯了把胸膛前淩亂的領扣,起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
“你管我?”
男生轉臉,唇畔噙着笑看她,用隻有兩個人能懂的翕動唇形說話。
“隻有我老婆能管我。”
“……”
“去洗手。”去滅火。
月亮,“……”隻有你老婆能管你,告訴我幹什麽?
“不是吧,你們倆這麽天雷勾地火,我認識一家服務很好的賓館,給你地址。”
花枝從抽屜裏掏出一張金色卡片,朝她手裏塞,被月亮一掌打掉了。
“呸!”
“是他忽然野性發作,犯神經病了,關我什麽事?”
月亮到現在都很懵,陸景雲這厮今天是受什麽刺激了,要吃人似的,誰給他的膽子?
明明前幾天還在刻意讨好,本性暴露的也太快了吧。
浩瀚從桌子上爬起,打了個哈欠,揉了把睡出固定造型的頭,“不是吧,你們倆還沒和好啊,還是在玩情趣呢?”
月亮,“……我們倆什麽時候和好了嗎?”
“沒和好?”
浩瀚輕呵一聲,“那你中午爲什麽要抱着鲸魚的手睡覺,還在上面流哈喇子?”
“什、什麽?”
月亮聞言,嘴角在隐約抽搐着,仿佛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花枝也點頭,“我好像也看見了,而且你還在求求他給你什麽東西,那模樣……太銷魂了。”
“别胡說八道!”
她怎麽可能做那麽沒有節操的事。
浩瀚見她一臉反抗的樣子,用敢做不敢當的嫌棄眼神看着她。
“你是不是……就喜歡玩這種表面被強迫,心裏享受的不得了的苦情戲碼?”
“……”
花枝點頭,“看出來了,典型的抖m綜合症。”
“那你可要悠着點,鲸魚要是被撩火了,很禽獸的。”
浩瀚一臉淫笑的警告着她。
“别這樣,這正是她所想要的。”
“……”
兩人一唱一和的,月亮啞口無言的轉過身子,待看到桌中間那道被蹭的不甚清晰的三八線時,混混沌沌的腦袋裏仿佛有什麽一下子全湧了出來。
她想起來了,午睡時,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什麽東西卻三番兩次的把她戳醒,然後她好像死死的抱住那個東西,就睡安穩了。
天呐,不會真是陸景雲的手吧?
小女生苦着臉撞牆,怪不得他這麽得寸進尺,還要去洗手。
她真的流口水了?
“我看這個班的同學都醒了。”
“是嗎?那我們先去這班宣傳吧。”
“行。”
班門口,傳來一陣男男女女熱鬧的聲音,月亮好奇的擡起頭來,就見一群身穿校服,胸前戴着銘牌的學生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小本本。
看樣子,應該是學生會的。
“大家好,我們是學生會成員,借用一下你們午休時間,這次來是專程來宣傳十三周文化節的各項娛樂活動,代表學校鼓勵學生們積極參與。”
站在講台上說話的是一個齊劉海,平肩黑發,露着小虎牙,聲音甜美,笑起來很幹淨的小姑娘,乍一看有點像《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女主角,總之清清純純的,是學生時代最讨喜的長相。
班裏一衆男生見了,一個兩個都從迷迷蒙蒙的睡夢中清醒過來,精神振奮的争先相問。
“會長,都有什麽活動啊?你參加嗎?”
“會長好漂亮啊,留個QQ呗~”
“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小虎牙女生隻是羞澀的撩了下頭發淺笑,轉身在黑闆上寫下幾項娛樂活動的時間、地點和負責人。
月亮粗略掃了一眼,有街舞、吉他、溜冰、cos和歌唱。
反正和她都沒關系,她的特長……除了腿特長就沒什麽了。
“我!我報名十佳歌手!”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極爲熟悉的聲音。
月亮和浩瀚聽了,冷不丁一起咳了聲,像被什麽嗆到了似的。
“好,張楠,給她一張信息表。”
“不不不!”
“别!”
當事人還未發話,月亮和浩瀚就雙雙轉過來制止住她造孽的手。
“枝啊,平時禍害我和元帥就夠了,放過其他人吧!大家都沒有做錯什麽。”
“是不是每個音癡都不知道自己是音癡?就像打呼噜的永遠聽不到自己的呼噜聲。”
每次在做作業時聽到她哼的跑調曲,浩瀚都恨不得拿鞋底把她的嘴給呼平。
“你才打呼噜!”
“你們倆……給我松手!”
花枝黑着臉,奪過了表格。
“要不要這麽傷人自尊,學校舉行的活動而已,再說還有好久,我有時間練!”
月亮和浩瀚悲催的扶額,怕就怕她練習,他們可能需要去買個耳塞了。
“好啊月亮,你那是什麽表情,你唱歌難聽我還沒說什麽呢!還有浩瀚,你打呼噜我還忍受了呢!”
“我有自知之明,是朋友,就從不輕易開口。”
“我下次再打呼噜,你可以把我鼻孔堵住。”
“……”
“别擔心,下周會有海選,要經過海選的才能正式晉級。”
身旁,拿着信息表的二十二班張楠,看着趴在桌子上扶額的可愛小女生,眼睛眯起來,溫溫和和解釋道。
“什麽意思?”
花枝瞪了他一眼,“小瞧我是不是,過海選分分鍾的事!”
爲了江逾,海選算什麽,實力拼不過,作弊她也得做過。
“同學。”
桌前,傳來小虎牙女生獨特的甜嗓。
月亮微微擡起頭,疑惑的伸手指了指自己,“喊我?”
“你是月亮吧,我看過你的節目。”
小虎牙女生看到了她的正臉,像是确定了什麽,又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手裏的本子,便走上前微微攤開,“有興趣參加什麽活動嗎?”
月亮搖了搖頭,她盯着她的本子,隻是爲了确認一下自己認不認識她。
不認識,看來……應該是她的小粉絲?
“那好吧。”
小虎牙女生見她沒接過本子,語道裏沒有喜怒不驚。
“嗯。”
她就是來和她說句話,不順手要個簽名啥的?
“我……可以問一下,你們班陸景雲同學坐在哪裏嗎?”
頓了一會兒,小虎牙女生才捏了捏本子,壓低聲音湊到她的耳邊,嗓音裏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成分。
剛才進來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
“……”
原來是那禽獸的粉絲。
月亮下意識朝身旁的位置瞥了一眼。
毛病,潔癖的連名字都不寫在書皮上。
“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不确定她會對他的位置做什麽,還是先問清楚,萬一她亂動什麽,那龜毛厮回來還以爲是自己幹的。
“沒什麽。”
小虎牙女生笑着搖了搖頭,一雙眼睛潤的似一泓秋水,“就是聽說他旱冰溜的不錯,正好這次學校舉行的活動裏有這一項。”
“哦。”
月亮點了點頭,“那禽……他還會溜冰呢?”
“當然啊,你不知道嗎?微博上有一張校草大人溜冰的圖,特别帥,我就是被那張照片吸……”
仿佛意識到自己講的有些多了,小虎牙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頭,但兩頰欣慕的紅暈已經遮掩不住了。
“哦……”
月亮口吻淡淡的。
“他就坐在這個位置,不過現在好像去洗手了。”
就是這個手洗的……有段時間了。
不會在做什麽猥瑣的事吧?
“就是這個?”
聞言,小虎牙女生眼睛一亮,仿佛眼前平平無奇的課桌都因此變得金光閃閃了起來。
月亮看着,暗暗搖頭,那厮光鮮靓麗的表象,欺騙了多少無知的少男少女啊,想想當初自己好像也是其中一員。
“那你是他同桌,真幸福啊。”
小虎牙女生有些按捺不住激動的看着她,月亮幹笑了兩聲,幸福,性福……
“戚夢,我們該走了。”
身後,一群學生會成員在黑闆上寫好各自社團的比賽時間和地點後,過來喊了聲小虎牙女生。
但她似乎并不想走,眼神戀戀不舍的盯在陸景雲的書桌上,好似要等着他回來。
“戚夢?”
一群幹事在外面催着,戚夢又猶豫了幾秒,最後殷切的拉着月亮的手問道,“你是他同桌,那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呃……”
“有的。”
月亮猶疑了一下,看着她急不可耐閃着亮晶晶的眼底,點了點頭。
這種又甜又酥的小女生,應該是那禽獸的菜吧?又會黏人又不會反抗,情商也還可以,他應該再樂意不了了。
“那你能給我一下嗎?”
她有些激動的問,雖是疑問句,卻已經順手拿起了旁邊的筆。
“欸……”
月亮本想讓她放下那個龜毛人類的筆,但轉念又一想,寫他的QQ号,爲什麽要浪費她的筆水。
小女生寫完,戚夢千恩萬謝的走了。
“某人好像又要作死了。”
花枝遞過去信息表,瞅了一眼手裏握着筆走神的月亮。
浩瀚翹着二郎腿晃桌子,伸手摸了摸下巴,“我是越來越搞不懂她了。”難道是真的有自虐傾向?
“咚咚咚咚~”
午睡鈴聲敲響,驚擾了正在轉着筆走神的月亮。
小女生微微回過神來,停下動作準備将他的筆放回原處,餘光卻不經意瞥到了自己的橡皮。
橡皮?對啊……
這厮扔自己橡皮之仇還沒報呢。
要怎麽……
正想着,月亮瞥到了自己手中的筆,嘴角漸漸攀起一絲邪惡的笑。
将他的筆放在三八線附近,筆帽微微超過線條,左右還來回調整了好幾次角度,讓它顯得自然點。
完美!
這樣等他一回來,她就拿起他的筆就朝垃圾桶扔,同樣的理由說他也超過三八線了。
小女生擺好後,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
不想……剛一擡頭,就看到某道挺拔身形倚靠在門框邊,臉上挂着似笑非笑表情看着她。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噗嗤——”
身後,花枝一不小心笑出了聲。
校草大人,簡直就是月亮的克星啊。
“那、那個……我隻是想,借你這支筆用用。”
月亮微微牽了牽嘴角肌肉,皮笑肉不笑的拿起那隻黑管,打開了作業本。
“什麽時候,才可以讓我的弟弟休息休息。”
小女生剛低下頭裝模作樣寫作業,就聽男生的腳步走過來,俯身坐下的時候還在她耳邊來了一句。
“……”爲什麽這種話不讓剛才那什麽夢的聽到呢?
“一會兒不見,就想的要睹物思人了?”
“……”月亮的筆頓了頓,筆尖在作業本上暈染出一大塊墨水,别太過分了。
“我的位置上爲什麽會有别的男人味道?”
最後一句話,嗓音明顯沉了下來。
月亮一怔,有些驚恐的轉臉看着他,滿臉的寫着,這你都知道?
“誰來了?”
陸景雲眯了眯眼,口吻不善,配合着被她咬破的嘴邊,還真有幾分黑社會大佬要弄人的味道。
“剛、剛才學生會過來的,你以爲呢?”
月亮有些慫兮兮道。
“我可以作證!”
花枝舉手,替月亮洗清。
“作什麽證,爲什麽要作證……”
奇奇怪怪。
月亮又瞥了好幾眼他嘴邊的那個咬痕,實在是……太無法描述了。
“哦~”
男生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月亮便不去看他了。
隻是不想,第一節課都敲了上課鈴,旁邊男生還撐着手臂在那看她,入神的好像一塊望妻石。
“……你、你幹嘛?”
這厮扮演癡情,最像了!
“我就那一支筆。”
“……”月亮嘴角動了動,尋思着男生難道就一支筆的嗎?
“那你用我的。”
她從筆袋裏掏出筆遞給他。
“這算是交換信物?”
“……”
月亮不想同他說話了,索性此時老師也進了來。
汪夏興緻沖沖的夾着書本走進來,看到陸景雲的第一眼,掠了過去又重新轉了過來。
“景雲,你嘴巴怎麽了?”
“急的,上火。”
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