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勾三搭四的名頭在他那還沒洗白呢。
“晚了。”
花枝搖搖頭。
月亮不信邪,結果竄到二班後,赫然見那一面拉得緊緊密密的窗簾。
“……”
她發誓要利用下一個特權撤掉二班的窗簾!
“怎麽辦啊?花枝,我完了。”
某人垂頭喪氣的回來後,花枝一副意料之中的撇了撇嘴,“這還用說嗎?我要是校草大人可不會不見你這麽簡單,得出來把你腿打斷。”
“……”
月亮嘟着嘴,一副小可憐的看着她,鼻子一抽一抽的。
她是真沒想到,陸景雲會吃這口醋,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就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趙磊,她能和趙磊有什麽啊,這人是醋精轉世嗎!
事實多次證明,花枝得出來的結論,太他媽的正确了。
不和男生正式确立好關系,再暧昧也隻是一層表面的灰,不開心吹了就散了。
于是,三秒後,月亮痛定思痛的從書包裏拿出一張粉嫩嫩的信紙,按開筆開始寫字。
花枝伸過頭去瞅了一眼,“行啊,開竅的挺快,周末出去,别忘了帶身份證哦~”
月亮一下就聽出來她什麽意思了,一腳狠狠的碾上,“别跟我胡扯八道,結婚之前我絕對不會……那啥的,講過很多遍了!”
“都什麽年代了,還那麽老古董,而且現在保護措施那麽多,關鍵是……看校草大人願不願意放不放過你了。”
花枝打趣間,月亮已經迅速的寫好了。
——鲸魚哥哥,周末下午1點,我們學校門口不見不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末尾還附上了一輪可愛的月亮形狀簡筆畫,旁邊寫着:别生氣了(小心心圖案)
“幫我送過去。”
“爲什麽又是我?你現在不是和校草大人突飛猛進了嗎?還用的着利用我和薛凱牽線搭橋?
再說了,我現在已經心有所屬了,還是和小凱子适當保持點距離,免得讓人家産生不必要的幻覺。”
“哎呀,求求你了……”
月亮豎起手指,“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周末我肯定成啊,到時候請你吃大餐,你是不知道剛才我去二班窗邊,她們班女生看我那眼神簡直能殺死一頭象,我拿着這張粉嫩嫩的情書正大光明的去,肯定會被看出來啊,到時候有人偷偷告密就完了,還是你和薛凱動靜小。”
“呵呵,成了全校女生公敵了吧?”
月亮嘿嘿的笑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我不介意以後再成爲十四億少女的公敵。”
“……你想得美!”
“我去上個廁所,順便給你遞過去。”
花枝翻了個白眼,從書包裏摸出一片‘面包’,任勞任怨的去充當信鴿。
元帥從辦公室裏出來,手裏抱着一沓批改好的數學試卷,擡頭的時候,無意看到花枝朝廁所走去,後者遠遠的伸手和他打了一聲招呼,手裏有塊粉紅色紙張很是紮眼。
“拿着的是什麽?”
走到跟前時,元帥疑惑的問了句。
花枝聳了聳肩,“幫月亮遞給隔壁校草的呗~”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落,元帥腦海中立即閃過那天在醫務室看到陸景雲吻月亮的畫面,不知不覺,男生手底抱着的卷子在不經意中皺成了一團。
“我先去了。”
花枝說完捂着肚子就要走,不想,被元帥一把攔住了。
“怎麽了?”
“那個……老師讓你拿着試卷到辦公室找她。”
元帥垂下眸,從手裏厚厚的試卷裏抽出花枝的。
“什麽!完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要找我算賬,我填空題第五題失誤,全班就我一人錯那題……”
花枝一聽徹底慌了,急的拽着他的手臂緊張道。
“沒事,今天班主任心情挺好的,你趕緊去吧,萬一去晚了,他再生氣。”
元帥安慰着,将試卷交到她手中。
花枝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姨媽巾都忘了換,直接朝辦公室跑去。
“那個,花枝!”
“怎麽了?”
女生微微轉過頭。
“信,我幫你送吧。”
“對了對了,你不說我差點緊張忘了,送給二班的薛凱就行了,我趕緊去了!”
花枝大剌剌的将信塞進他懷裏,轉身就跑。
……
粉嫩嫩的信件,被疊成整齊的長方形,展開時,每一道線都像經過測量般筆直,上面靈動漂亮的字迹,就和她的人一樣。
——鲸魚哥哥,周末下午1點,我們學校門口不見不散,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歡快的語調,仿佛她整個人生動的躍然紙上。
——别生氣了,小心心送給你~
她何曾需要讨好過什麽人,遇到他,她卑微的不成樣子。
很重要的事情……是要告白了嗎?
嘴邊勾起一絲苦笑,粉色的紙張在男生的手中顫動着,像臨近深秋的寒蟬,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殆盡,每一個文字都像一把榔頭,狠狠的夯擊男生的心,将那裏原本滿載着的夢想和未來,都敲打的七零八碎。
他問自己,爲什麽要來眠風,爲什麽要拼命變得優秀,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一切又都有什麽意義呢?
對,不能變的沒意義。
漸漸,男生眼底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變得黝黑又深沉。
元帥回到班時,紛發了試卷,倚靠在牆角的小女生手裏拿着冊子,像是入了迷,秀眉微微緊蹙,并未注意他的到來。
男生放下屬于她和他的兩張試卷,悄然從筆盒裏拿出了根筆,走向門外。
“班長,有什麽事嗎?”
“麻煩将這封信交給二班的薛凱,謝謝。”
“沒問題。”
傍晚。
第一節晚自習閉,月亮還未收到來信,不禁有些急毛了,陸景雲不會和她玩真的吧?
真生氣了?
剛親過,說翻臉就翻臉?
這個無情無義拔蘿蔔無德的男人!
女生氣悶的放下冊子,腳步鬼使神差的朝二班走去,正好趕上薛凱出來上廁所,被她魔爪拽到一旁去了。
“嫂子?”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
“别給我裝蒜!”
話落,薛凱嘚瑟的笑了起來,“還行吧,班長看到信,終于不折筆了。”
天知道這幾天在班長冰山式低氣壓的威懾下,他被掰斷了多少根筆,還要乖乖奉上新的。
對于班長一生氣就有毀滅性的鬼畜傾向,他表示嫂子再不來哄,他這顆心髒都要被吓出來病了。
“不是吧,他還真因爲趙磊生氣了?”
月亮有些哭笑不得,爲什麽陸景雲能夠做到成熟冷靜的時候跟霸道總裁似的,幼稚起來又不輸三歲小孩。
“什麽叫真,班長那天可是抱着把你們班那個小雞崽子從眠風弄出去的心思,結果嫂子你倒好,裝作沒事人就算了,還……誇他,當時我就覺得你要死定了。”
“我那是有原因的,他不知道嗎?”
“知道個屁,是個男生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票不領情還倒打一耙,班長……”
他忍住沒把那晚在水房,班長原本想把她拖到芭蕉林裏好好教訓一番,不幸遇到蔣寒汪夏留宿學校,狹路相逢,破壞計劃的事告訴她。
免得把嫂子吓壞了。
“不過現在都沒事了,班長讓我轉達:不見不散。”
“YES!”
月亮聽到這句話後,一整天密布的陰雲都散去,隻剩下滿腔的好心情。
“不過嫂子你耐性太差了,差一點班長的信就送到你那了。”
“也體驗一把被班長追的感覺啊~”
男生賊兮兮的笑着,難得見班長跟失了魂似的,居然在賭氣的時候想先認輸,千年難得一見啊。
“……啊?”
月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待到薛凱憋不住尿朝廁所狂奔的時候,她才半夢半醒。
意思是……陸景雲他要忍不住了,給自己寫信了嗎?
啊啊啊啊——
爲什麽她不再忍忍,等着他的信呢!
高一走廊,來往的同學們看到一處可怕的場景:年級第一抱着柱子在傻笑,好像……還親了一口?
天才,都這麽變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