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有它獨特的魅力,披上了一層迷魅薄紗,映的男生若隐若現的臉部線條輪廓也愈加英俊迷人,那按在手機邊緣被微光稍稍瑩透了半邊的指節,悄無聲息的将‘隐身’狀态改成了‘我在線上’。
伊羞閣,三○一,月亮猛地抱過床頭的‘兒砸’護體,眼睛滴溜溜瞪得老大,看了一眼自己的ID。
一輪月亮空中挂
又看了眼手指底下的ID。
一隻鲸魚海底藏
就這樣反反複複來來回回大約看了有十來遍,一口激動的咬上了兒砸的尾鳍,稍稍克制着心裏的喜悅和顫抖之情。
兒砸,你爹深夜來私會咱娘倆了!
月亮吞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給這個ID發過去了一條消息——
……鲸魚哥哥,你還沒睡啊?
再怎麽激動,她也得确認一番,先對個暗号,不能沖動,沖動是魔鬼。
夜晚是神秘的,飽和了無數種翩翩美妙的幻想,蔓延了少女無限的熱情和旖旎,變得愈加柔媚又動情,就連界面上普普通通的幾個字,都像會說話了似的,活靈活現的一幅畫面就映入了腦海。
她咬着嬌嫩如瓣的鮮唇,紅撲撲的臉蛋紅雲绮麗的好似要滴下來似的,纖白軟嫩的小手拉着他的衣角,就這麽輕輕軟軟,糯糯要人命的喊着、晃着,鲸魚哥哥~
幻覺和思念像一劑嗎啡,注入人身體時,飄飄然,不受控。
男生像是再也受不住那般極緻的迷惑一般,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微仰的喉結清晰又濃重的滾動着。
可冥冥中,好似又有一串輕盈的蓮步邁了過來,嗓中聲聲的叫着哥哥,語調嬌俏又動人,漸漸的,漸漸地走到他的身邊,夭桃濃李,語笑嫣然,雙手解帶,撫弄眉宇,最後微微俯了上來。
幾乎在一瞬間,他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悶悶的,淺淺的呻吟,像雨後的空氣,帶着點潮濕性感的味道,經久不散。
彼時,薛凱正拖拉着拖鞋,揉着迷迷蒙蒙的眼睛去上廁所,冷不丁看到班長床鋪上有一簇亮光,就看了過去,結果……
“!”
班、班長一臉如此享受是做哪般!
難不成是在……維護飛行物?
天呐,班長居然有這個時候。
某凱汗毛直豎的時候,求生欲極強的一溜煙逃跑到了廁所,他覺得要是被班長知道他看過他打飛機,估計小命不保矣。
“欸!怎麽還沒回呢?”
“難道不是他?”
“沒看見?”
“睡着了QQ沒下線?”
“好熱啊,這都秋天了,怎麽還那麽熱!”
“瑪德好像吃冰棒!”
女生宿舍,月亮像得了羊癫瘋一樣,翻來覆去的緊張睡不着,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叫嚣着‘回我’‘回我’‘回我’‘快回我’
正在此時,手機忽然閃爍出一絲亮光。
“椰!”
月亮像中了樂透一樣,大喜過望的半坐起身子按開按鍵。
“……”
ID用戶是夏天啊:月亮?
月亮心中:我xxxxx你丫的是哪個鳥,害得老子白激動半天!一萬匹草泥馬絕塵而過!
算了,知道自己名字的,可能是同學,還是回一下吧。
一輪月亮空中挂:哪位!(怒火中燒表情)
ID用戶是夏天啊:我是你班主任。
下一秒,一輪月亮空中挂下線。
陸景雲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指底的用戶已經變成了灰色頭像。
男生指腹輕輕的撫着那輪藍色月亮,因悸動而蒙上一層氤氲霧氣的眼睛在屏幕微光照耀下散發出細碎的光芒,顯得十分漂亮。
此時,薛凱又從廁所回來了,強烈的好奇心和忍不住的自律性,驅使他又沒繃住朝班長床上看了一眼。
這一次,依舊是,“!”
班長事後的樣子,怎麽可以這麽萌這麽惹人憐這麽迷魅……誘人想爬上他的床。
男生看着看着,不禁入迷了,站在床頭不肯走。
然後,床上之人好像發現了什麽,緩緩側過了臉,半明半滅的光打在他高挺的鼻線上,黑曜般幽邃深眸熠熠發亮,隐隐有股子森寒之氣,漸漸包圍周身,像是從地獄漫出來似的。
薛凱感受到這如狂風驟雨般的死亡凝視,吓得登時鞋拖差點都飛了,一骨碌竄進了被窩蒙住頭。
“别打我别打我,我隻是突然想到了……我爸爸。”
幾秒後,某爸爸神色冷峻的轉過去了臉,朝灰色頭像媽媽發過去一個好友申請,結果:一輪月亮空中挂拒絕了您的好友請求。
夜深霧濃,月皎星疏。
男生狹長銳利的黑眸漸漸緊眯,秒拒,真是個好習慣。
明明像是用溫柔的語氣說話,可眼底的冷意卻越來越重。
伊羞閣,某個癱在床鋪上的小女生内牛滿面,汪夏蔣寒你們這對萬惡的好基友,阻礙老子的康莊愛情大道,老子要曝光你們一起摟摟抱抱去打豆豆!
翌日,大課間。
月亮這幾天沒見到陸景雲,心癢癢憋到一定程度,實在是受不了了,于是猥瑣的目光透過窗戶朝辦公室看去。
終于觀察到汪夏和蔣寒一起去上廁所,便悄悄的頂風作案,溜到了二班門口,對着窗戶就是頓猛敲。
開窗戶的是薛凱。
“怎麽是你,去去去!别擋着我!”
薛凱微微側過身子,身後一片空蕩蕩。
“你班長呢?”
月亮聲音裏一片失落。
薛凱從後門跑了出去,悄悄湊到她耳邊,聲音有點啞,“又被班主任喊去辦公室做卷子了。”
無數把小刀已經插上了蔣寒的身體。
月亮皺着眉,見他神神叨叨的樣子,不禁心裏有點虛,“你聲音這麽弱小幹嘛?難道蔣寒真發現鲸魚和我的事了?”
薛凱一臉疑惑,“你和班長什麽事?”
月亮被問的愕然一愣,少裝蒜。
什麽、什麽,雖然那層窗戶紙還沒捅破,就男女之間那點事呗,還能什麽事。
“嘿嘿嘿~”
薛凱嘚瑟的笑了,但由于嗓子沙啞,笑的跟老爺爺似的,月亮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你變聲期啊?”
薛凱搖了搖頭,“早上跟班長講個内涵段子,結果被班主任逮着了,罰去操場用70分貝背書。”
“噗——”
月亮聞聲忍不住笑了,更加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有損神經啊孩子,蔣寒這是側面在說你是個神經病。”
“……”
薛凱噎了一下,“怪我沒眼力見,這段時間趕上咱們兩班班主任在競選學期優秀教師名額,我還打擾班長,撞槍眼上去了。”
“嗯?”
月亮聽得一臉懵比,“他們競選名額,關你打擾鲸魚什麽事?”
“嫂子,你還不知道啊?!”
薛凱用蒼老而嘶啞的聲音震撼問道。
月亮,“?”我該知道什麽。
“校長說了,這學期優秀教師最終名額隻有一個,從汪主任和蔣老師中間選,條件就是這次月考成績,年級第一名從哪個班出,就定哪個班主任,難道嫂子你沒發現……兩個班主任對您和班長最近很上心嗎?”
月亮,“……”原、來、如、此!
薛凱說完,又小心翼翼的望了圈四周,在她耳邊悄聲道,“班長讓你忍幾天,這幾天到處都是眼睛,過了這次考試就行了。”
“嗯!”
月亮一臉慎重又凝重的點了點頭。
薛凱話帶到了,剛準備走,月亮凝着眉拉住了他,“等等,什麽叫我忍住,搞得我很饑渴似的?!”
薛凱望着她,“……”人貴有自知之明。
月亮郁悶又有點小甜蜜的對手指轉過了身子,郁悶是還要忍幾天,甜蜜的是考完試就可以膩膩歪歪了。
眠風高一一學年隻有三次考試,開學兩月考一次,寒假考一次,暑假考一次,校長又愛作妖,總是閑沒事弄點什麽競選來挑撥一二班,好像這樣就能創造新高分似的。
距期中考試還有很長時間,那看來這次考試确實重要,算了,她還是勉爲其難的複習一下吧。
正想着,月亮冷不丁的擡頭,遠遠就看到辦公室窗内站着一個臉色鐵青的男生,個子高高的,手裏拿着卷子,不是陸景雲又是誰。
由于辦公室的窗戶鐵栅欄安的特别堅固,此時顯得特别像……一直瀕臨暴怒的獅子要沖出牢籠把她撕個稀八碎。
月亮渾身一個哆嗦,想到剛才……這厮不會以爲她是來找薛凱閑聊的吧?!
“不~”
“不!”
月亮激動的揮着手臂,企圖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她的辯駁。
然而,此時汪夏和蔣寒甩着手上的水從廁所出來了,月亮一看到汪夏,吓得一溜煙跑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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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麽勤奮的大黃,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