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謝謝。”
他隻是在單純幫助她?
“隻是……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班的,叫什麽,我好把衣服還給你。”
“不用,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男生溫雅清和的語調裏充滿了暧昧,配上帥氣逼人的背影,足以秒殺掉每一個懷春裏的少女,包括花枝也憋不住嘴角的笑,心裏開出了花,可卻沒人看到,他是用怎樣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說出來的。
醫務室内,花枝捧着一杯紅糖水,癡癡的傻笑着,從兜裏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左右照着恢複紅光的小臉。
藥櫃後,老阿姨卻一副過來人似的看明白了一切,哪有男生喜歡一個女生還欲擒故縱,拿捏得當的。
“會長,真是對每個女生都很好啊~”
實習女醫師趴在櫃台上,失落的低低呢喃。
*
校西塑膠跑道操場。
風和日麗,秋高氣爽,南北跑道内圈周長足足四百米,一萬多平方米的草地裏擺滿了闆凳,站滿了人,高一新生到高三畢業生由左向右依次排列,人頭濟濟,熙熙攘攘,各班前由班長舉牌調整秩序,方方進場,到處嘈雜喧鬧一片。
主席台上,西裝革履的坐滿了各年級主任、班主任,長桌上用紅布覆蓋,置有礦泉水,麥,和厚厚的獎狀、獎牌,華夏樓二層外挂着橫幅‘眠風高校新生開學大典暨新高三上一學年表彰大會’
月亮一路疾馳,順着班牌方向跑到高一(1)班後,元帥遠遠透過人群看到她,放下班牌連連跑了過來。
“月亮,你的發言稿和書已經拿到主席台了,直接上去坐吧,桌上面有你名字的卡牌,就是那個方向,看見沒?”
元帥拍着她的肩朝主席台一側指去,月亮眯着眼遠遠看過去,“我視力沒你那麽好,之前不是說就在班級前面嗎?”
元帥看着她眯成一條縫的可愛眼睛,不禁笑了,“臨時改了場地排布,不然我帶你上去。”
“行了吧,你在班裏整理秩序,都亂成一鍋粥了,我自己上去找,是不是在陸景雲旁邊?”
是的話,那就很好找了,她的火眼金睛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他。
“嗯。”
“……那我回去了。”
元帥聽到那個人名字,怔怔點了點頭,臉色不複如初的回去了。
“元帥!”
月亮猛地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元帥立即欣喜的轉身。
“别忘了給花枝請假,她肚子疼呆醫務室了!”
月亮笑着招了招手,一陣風似的朝主席台跑去。
元帥,“……”
“知道了!”
用得着這麽急着去見那個人見人愛,四處招蜂引蝶的家夥嗎?
時隔好幾日不見,月亮早已煎熬的如隔三秋,此時滿懷激動的順着塑膠跑道朝學生發言區跑去,結果……遠遠的就看到,那個今日格外靓眼的小妖精兩側,居然圍了花花綠綠的莺莺燕燕。
簡直是萬花從中一點綠,綠着綠着綠到她頭上了。
呵~
有沒有搞錯?
月亮不可思議的嘲勾唇角,腳步倏的刹在原地,揚起頭來,怒火薄發的朝上面望去。
位于主席台東側,學生發言區,一溜的長桌後坐滿了從高一到高三的學生代表,高一年級代表隻有她和陸景雲,但高二、高三的就多了,尤其以女生居多。
此時圍聚在陸景雲兩側的,便全是高二高三的學姐,一個個好似都對他很感興趣,已動的,未動的,谄媚的,好奇的,表情都過分外露,尤其以左側一個短發女生最甚。
好好的校服不會穿,拉鏈都拉到了低胸,袖腕處那麽緊都能卷起來,露出自認爲很性感其實很瘦骨嶙峋的腕骨,臉就更不用說了,笑着笑着都笑成一朵鳳仙花了,月亮隔着這麽遠,都能腦補出她那矯揉造作的‘咯咯咯’笑聲。
霧草!
女生漸漸握緊拳頭,抿緊唇,差點爆了粗口,事實上她在内心裏,已經爆了千萬次。
老女人敢勾引她的男人,還有陸景雲這個小婊砸,呵~還說她花花腸子,自己勾三搭四的又強到哪兒了?!
陸景雲的耐性早已被磨到了極緻,若不是顧及蔣寒三番兩次交代,他早已就當場離席,尤其是……她是不是覺得自己有理了?所以不來了?
身旁,一直大着膽子湊過來試圖搭讪的高二女生,見男生全程都未搭理她,反而周身氣息越來越冷,臉色不禁有些讪讪。
她在班裏也是人人稱贊的班花,成績排名,次次也都在年級前三,品學兼優,外貌也不差,難道就不值得他說一句話?
先前隻聽說新晉校草冷若冰山,不近女色,以爲隻是沒見到她,現在看來……真的是一點風情都不懂。
“你的發言稿可以給我看看嗎?我看你的字很好看。”
高二女生有些氣餒又有些不甘,故意捏着嗓子發出嬌婉細緻的音調,一般男生都喜歡的。
但她這句話并不是奉承谄媚,而是真的覺得他的字很帥氣,所謂字如其人不是沒有道理的,陸景雲的字橫折豎鈎都透着一股子清高淩然的味道,仿佛一般的凡夫俗子沾染不得。
可就偏偏是這股子高傲的勁,給他更添無與倫比的魅力,引人靠近、探索。
“可以嗎?”
女生再次嬌滴滴的詢問。
陸景雲陰沉之至的眸光淩然掃過去,餘光卻不經意瞥到不遠處主席台底下,站着一抹嬌俏的身影。
某嬌俏身影臉早已黑的如同鍋底,雙拳緊握,看着那一對‘奸夫淫婦’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們剜出來一個洞。
整個人的形象,特别像最近流行的一款遊戲:憤怒的小鳥。
一刹那,天高地遠,心情舒暢。